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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传 第2分页

作者:冯寞 字数:17069 更新:2022-01-01 15:04:45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没有换过姿势没有动过位置,腿部的肌rou开始酸疼发抖,脑门儿上刚冒出的汗丝儿都让寒风刮了个干净。

    叶泊舟就坐在对面的小亭子里煮茶,白衣大氅,裹着个神仙一样的人儿,配着素雅别致的亭子和皑皑白雪,不用刻意拿捏表情动作就已成一幅画。

    何况他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优雅风流,真真是赏心悦目。

    余烬就是靠着欣赏他师父的美色才得以转移注意力、坚持这么久的。

    “好了,歇歇吧。”

    叶泊舟一声令下,余烬如蒙大赦般,一下子控制不住跪倒在地上,膝盖痛的根本起不来。

    见状,叶泊舟失笑,“地上凉,到这来坐。”亭子里的石凳上都有垫子。

    余烬又踉跄着走到亭子里一屁股坐下,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愣是一声不吭。

    叶泊舟有些心疼,给他倒了一碗热茶,余烬口渴得厉害也是拿起来就喝,根本来不及细细品尝,只末了说一句,“这味道怎么这么怪。”

    叶泊舟轻啜一口,笑笑“这是古人的煮法,在煮茶时加入葱、姜、枣、橘皮、薄荷等配料,煮出来就是这个味道,比不得当下人直接泡茶的简洁。”

    余烬半死不活地又自个儿倒了一碗,腹诽陋习。

    第5章 第四章 人弱就要多读书

    白日逞强,当日夜里余烬就发现自己不成了,浑身发热四肢无力,躺在床上脑子晕乎乎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这种症状在昨日刚刚亲身体验过,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他不由自主地想,若是任其发展恐怕会夺了xi,ng命,那么就怎样死了,如何

    反正磨难有的是,已有的、现在的、未知的,总归不好过,何不一死了之求一个解脱

    他抿了抿嘴唇,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床单,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喘了几口热气,艰难地坐了起来。

    腿脚都软绵绵的,一咬牙,也晃晃悠悠的下了地,扶着墙走到门口,推开门,呼啸的冷风吹得他一个激灵。

    院子里,月光下,白色的挺拔身影正手持长剑移步换影。剑光逼人,所过之处雪花纷飞,像是在与纷扬的长发共舞。

    察觉到有人叶泊舟余光一扫,见是自家小徒弟,便放下心来,一个利落动作,长剑唰的一声入鞘。

    移步至门口,刚要开口,那个个子只及他腰的孩子就软绵绵的倒在了他身上。

    “热”

    叶泊舟下意识地接住他,伸手一探额头,那温度之灼热让他心惊,暗道糟糕,又不禁自责自己第一次做师父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习武之人都有内力护体自然不怕冷,可烬儿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呀这么一冻自然是受不住的。

    看来,还得劳烦一次六师弟了。

    事实上,林絮很有可能有起床气,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那种。

    据叶泊舟多年观察发现,林絮每次好梦被打断时都会变得很y沉,尽管他平时看起来也很y沉,但是这时往往眼神更加冷酷锐利,脸色不仅黄还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连步伐都更加沉重有力了些。

    真像是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大将,可他明明只是个有起床气的医生。

    林絮y沉着脸推开门,把了脉,开了药,又y沉的走了。那速度之快,恐怕要赶得上花不遇的轻功了。

    干脆娶床做媳妇好了,天天腻在一起也不会厌。叶泊舟腹诽。

    时候也不早了,他打了个哈欠,把困意压下去,拎着药房到院里煎药,时不时的进屋看余烬一眼,给他喂点温水喝。

    果然是带孩子啊。叶泊舟坐在小马扎上撑着下巴睡眼朦胧地想。

    药煎好了,他端起来嗅了嗅,一阵皱眉,想了想又回房取了几个蜜饯带着,到余烬床前。

    “来,烬儿,喝点药。”扶着滚烫的孩子起来,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余烬迷迷糊糊喝了一口,一皱眉,说什么也不肯再喝第二口了。

    叶泊舟无奈,他从没哄过孩子,见此也只能试图和他讲道理“听话,喝了这药你才能好起来”

    “本公子说了不想喝”

    有气无力的一句呵斥。

    叶泊舟眸光一定,顿了顿,轻声问道“你是谁家的公子”

    余烬恍若未闻。

    叶泊舟又试着问了一遍“烬儿,你是谁家的公子”

    余烬的意识却已经陷入了混乱,根本听不懂他在问什么,自然也就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

    叶泊舟定定的看着他,耳边只有粗重的呼吸,仿佛刚刚那一句只是他的幻听而已。

    低叹一声,只得给他点了x,ue,把药小心翼翼的灌进了他嘴巴里,然后塞了一个蜜饯进去,才解了x,ue。

    叶泊舟推开门,外头明月当空圆。原来已经快要到十五了。

    林絮江湖第一神医的称号显然不是空x,ue来风,余烬那么严重的风寒,在喝了他一碗药之后竟一夜就褪了个干净,一大早起来神清气爽。

    早饭是简简单单的白粥包子,味道却极好,余烬谨遵食不言的原则,半句废话也没有,专心吃饭。

    叶泊舟坐在对面,突然开口“这大冷天的,是不太适合在外面练武,左右也快过年了,再生病也不吉利。”

    余烬一顿,谨慎地看着他。

    叶泊舟忍俊不禁“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为师要折磨你了似的。”

    余烬冷漠的表情像是在说,你不就是喜欢想各种点子折磨人么

    叶泊舟成功被他的这个表情取悦了,却问了句不相干的话“识字么”

    余烬点点头。

    叶泊舟“那到开春之前这些日子便读些书罢,为师也教教你书法和一些简单的内功心法。为师藏书虽不如藏藏书之丰,也好歹够你看些时日的。”

    笑了笑,温言道,“若是只有武略而无文韬,岂不是匹夫一个”

    这一句余烬倒是颇为认同。

    “等这些你看完了,想看什么咱们再去藏拿。”

    下弦门的藏收藏着万册书籍,其中不仅有各派的武学著作、内功心法,还有军事历史等学术类书籍,最值得关注的,是里面还收藏了一些孤本和,只此一家,实在珍贵。

    也正是因得如此,藏每年只开放一次,在每年的五月初七。

    平日里各自把自个儿想看的书记下来列成书单,由掌门审核后在开放那一天由看守藏的守书人取来。书单则留在了守书人手里,把书还完之后即可销毁,还书是不限定时间的。

    在这种严密有序的管理之下,虽然看书有些不方便,但书却是一本也没有遗失过。

    这在百年间也是头一次的,以前总有贼人惦记下弦门藏的武学典籍,时不时来偷两本,防的住初一防不住十五,书籍多有遗失。

    自从陆于之继任掌门提出这一管理方法之后,想要从下弦门的藏偷书就变得难于登天,别说偷书了,就连你看什么都要经过人家掌门审核呢。

    余烬低头喝了一口粥。

    早饭后照例是去大堂开会,今日叶泊舟和余烬到得早些,叶泊舟照例坐到前排,和其他长老一起,余烬则自己个儿找了个角落窝着。

    不多一会儿,人渐渐到齐了,有一个人在余烬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余烬一抬头,正对上一张白净的脸。

    黎袂担忧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听我师父说你昨夜染了风寒,现在感觉还好么”

    余烬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黎袂见他这个态度也不受挫,转眼又笑了起来“那就好。不过说起来你怎么就染上风寒了呢”

    余烬眼神往前一放,始作俑者正和苏长久谈笑风生呢。便只甩下了冷硬的两个字“冻的”

    黎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怔,忍不住替他感到悲催,又有点不能置信“五师叔竟然这么狠啊”

    悄悄松了口气,“幸好当初没做他徒弟。”

    余烬只给了他一个可有可无的眼神。

    今日陆于之讲的是剑“剑,即是武器,也是伴侣。若想在剑术上有所成就,首先就要与你的剑心意相通融为一体,剑所指的方向就是你的心之所向”

    余烬不由得想到了叶泊舟的那把长剑泛着隐隐寒光的薄刃,削铁如泥。玉白的雕花剑柄,ji,ng致华美。

    那把剑,名叫解忧。叶泊舟说,一剑封喉,前尘尽断,所有恩恩怨怨烟消云散,是谓解忧。

    是在剑谱排名第十的名剑。

    “剑法,是依据剑的特xi,ng和自身所修炼的内功来决定的。剑法不可谓不自由,一招一式,随心所欲,得心应手;又不可谓自由,刺劈撩削,自有法度”

    余烬又想到了叶泊舟自创的解忧剑法,手腕翻转,当头直劈,圈转长剑,拦腰横削,抬手疾刺,覆手运气。动作极尽华美,杀伤力也不容小觑。

    “诶,你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余烬盯着黎袂,面色不善。

    黎袂被他盯的有些发毛,不由得挠挠头,“我又哪儿惹到你了吗”

    “没有。”

    黎袂纯粹是没话找话“你刚来凌幽山,这两天可还习惯”

    “还可。”

    “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我在凌幽山待了两年,多少也懂些东西。”

    那我还不如去问叶泊舟。余烬心说。

    “师兄们你可都认全了”

    “尚未。”这才两天而已。

    “那师叔们呢”

    “差不多。”

    “诶,我跟你讲啊,掌门师叔看起来最温和,实际上却是最严厉的;六师叔看起来最不好相处,实际上又是最好说话的。二师叔特别爱喝酒,曾经因为上酒窖偷酒还被掌门师叔罚去抄门规;四师叔”

    余烬根本就不想听,于是直接打断“这些我会慢慢了解的。”

    “哦”黎袂终于有些沮丧了,却让余烬有了个疑问“你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话想说”

    黎袂知道他是嫌自己烦了,也就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是,就是总想跟你说话跟别人我话也不多的”

    余烬终于正眼看他了“为什么”

    “就是,总感觉你有很多秘密一样。”

    “所以你是想知道我的秘密”

    黎袂一个紧张“不是不是,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而已”

    余烬收回目光,不再说话了。

    “诶,你生气了”

    余烬声音沉沉,听不出情绪“我之前常听大人说好奇心害死猫,收起你的好奇心对你比较有好处。”

    黎袂看着这个y沉沉的怪小孩,忽然觉得,他似乎把自己包裹在另一个空间里,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在知乎战场上看人说现在耽美既容易被举报又容易被抄袭,吓得我快不敢发文了x

    第6章 第五章 有蹭饭者自远方来

    叶泊舟除了剑法之外还擅长两样事,在前头也提到过,一是茶道,二是书法。

    懂得百种泡茶方法,茶叶的优劣只一闻就能闻出来,本可以用最合适的方法把不同的茶泡出最好的味道来,却偏偏喜欢瞎研究,时常弄出不伦不类的怪味来。

    书法却是极好的。

    在余烬面前放着一长长的卷轴,上书一行大字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比划苍劲有力,锋芒毕露,横竖撇捺,一气呵成,真真是“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与叶泊舟平日里温和飘逸的风格截然相反,这字铁骨铮铮,而势如破竹。

    余烬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对字的优劣有所鉴别,当下十分惊叹,对这字爱得打紧。

    “喜欢么”叶泊舟眉目含笑。

    余烬难得对一样东西表示了完完全全的肯定。

    “喜欢的话,就好好学罢。”叶泊舟起身走到书柜前,抬手在上面摸索了一阵,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轻轻一按,书柜顿时从中间断开移向两边,一道暗门露了出来。

    推开那扇门,里面竟是别有一番天地。

    相当空旷的一个空间,中间一个垫子,墙上是各种字符,看字体是叶泊舟的手笔。

    “惊讶什么,这是为师闭关的地方。”叶泊舟目光扫过那些字符,笑笑。

    “那是为师在创造解忧剑法时偶有灵感随手记下来的。”

    在房间一角堆着一摞纸,看样子有些时候了,上面都已经沾满了灰尘。

    “那就是为师闲暇时写的字,可以给你当字帖用。”

    余烬依旧是面无表情,可眼里的光亮已经出卖了他的好心情。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拎起一张观赏着,突然有了个疑问“那为何要把它们放得这么隐秘”

    如此惊艳的字竟然被主人毫不在意地丢在密室里,既不珍视也不让别人看见,实在是令人费解。

    叶泊舟轻轻一笑,逆着光站着,神情看不清楚

    “烬儿,你记住,一个人的字往往能暴露他的内心。字体、内容都是在不经意间表达他真正的想法。一个人在想什么、在意什么、喜好什么,如果悉心研究,都能从他的字里面看出来。”

    “而如果被人真正看透了你的内心,那对你来说将会是非常危险的。”

    余烬默然,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山堆,突然觉得手里的白纸黑字变得十分烫手。

    晌午十分,院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当然,这只是余烬的个人想法,叶泊舟看着还是挺高兴的。

    “妹子,来找烬儿啊。嗯这是什么你师父做的糕点”

    叶泊舟不客气地夺下黎袂手中的盒子,打开盖子瞅了眼,闻了闻,瞬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这盒子这么重拿着多不方便,还是先放在师叔这保管吧你们先去玩。”

    黎袂觉得颇有道理,睁着大眼睛点点头,模样要多呆就有多呆;余烬则早就看破了他这个无良师父的算计,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叶泊舟看着俩人出门,连忙关上了门,一双贼手刚要伸向盒子,就听见头顶上似笑非笑的一句,“师弟,连小孩子都骗么”

    抬头,梁上有一君子,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余烬很不客气地问。

    黎袂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是我师父想来蹭饭,我就跟着来了”

    蹭饭果然是物以类聚,有一个厚脸皮师父就必定有一个厚脸皮师叔。

    故意问“你也是来蹭饭”

    黎袂果然臊得慌“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余烬狐疑“找我干什么”

    黎袂眼珠子左右乱瞟,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只是一听师父说要去五师叔那儿坐坐,就下意识地提出跟过来了。

    突然,他看到墙角竖着一把蒙着灰的琴,灵光一闪“我是来给你弹琴的”

    紧张地看着余烬,这人最擅长拒绝,这要是再拒绝,自己该怎么办啊。

    出乎意料,余烬很干脆的点点头,一边开始研磨“弹罢。”

    叮叮淙淙的琴声响起时,叶泊舟与苏长久正坐在书房谈笑。

    叶泊舟“师兄,难道你院子里没有厨子么”

    苏长久扶额“回家探亲去了,他家在南头,没个个把月是回不来了。”

    叶泊舟委婉提议“山下凤栖楼做的东西可称得上是山珍海味。”

    苏长久悠悠一笑“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一天。”

    叶泊舟“寻常小菜缺少油水。”

    苏长久“却饱有家的味道。”

    叶泊舟“掌门师兄那人多,家的味道更浓。”

    苏长久“我素爱清静。”

    叶泊舟“你作为师父,自己的饭有着落了,你的徒弟们可怎么办”

    苏长久“这不是带来了么。”

    叶泊舟“其他人”

    苏长久“都让我撵下山了。”

    “”

    叶泊舟恨恨抓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咬牙切齿“我说你怎么这么给我送好吃的呢,敢情是还有这么一手”

    下弦门每个月都会给门派里每个人发月银,虽然钱数不少但也是固定的,却也得自个儿分配好,否则月底没钱了喝西北风也没人同情。

    叶泊舟心里明镜似的,他三师兄肯定是把钱都花光了,这才厚着脸皮过来蹭饭。拳头紧了紧,真想用解忧剑法把他给打出去

    那边形势紧张,这边却是一派和谐。

    余烬提着毛笔兀自练着字,黎袂则在一边弹琴。他弹的不很专注,不时不自禁地抬头看看余烬,观察一下他的表情,看看他是否皱眉,是否嫌自己弹得不好听。

    一曲终了,黎袂垂着双臂紧张地跪坐琴后等着余烬点评,余烬写满一张纸放下笔,睨了他一眼,皱眉“你怕什么。”

    黎袂回答得很诚实“怕你不喜欢。”

    余烬起身,踱到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黎袂的掌心全是汗,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黎袂渐渐开始感觉到,妄图揣测余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尽管他才只有七岁,自己还比他大上一岁。

    在黎袂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一直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余烬正朝他伸着手,一脸嫌弃。“还不快起来,要是让三师叔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声音闷闷的。

    黎袂的脸上顿时绽放了两个大大的酒窝。

    今日的饭菜颇素,余烬夹起一片青菜嚼了嚼,狐疑的看着他师父。叶泊舟目光闪烁,苏长久一脸鄙视。

    “咳,”叶泊舟虚咳一声,“这不是快要过年了么,咱们得省着点钱,办点年货,好过个好年啊。”

    苏长久冷哼一声。

    余烬看着这形势突然明白过来,有点啼笑皆非。他叶泊舟明明是天之骄子,从小被大家伙儿惯着,怎么就像是掉钱眼里似的,抠的要命。

    “说起来,最近魔教又有什么动静”

    苏长久严肃起来“聂不渡的武功一日千里,其教众也在民间不断掠夺少年少女,从中挑选天资合适的加以培养,以扩张魔教。”

    叶泊舟淡淡道“如此看来,魔教是要有大动作了。”

    “切,”苏长久不屑,“他们再折腾还能怎么着还能屠光白道一统江湖么”

    话一出口,他愣住了,手脚顿时变得冰凉。直直看过去,对面的叶泊舟也是神色晦暗。

    难道

    苏长久勉强压下心中惊骇,自我安慰“不会吧,他聂不渡连二十五岁都活不过,现在他才十五,不可能十年间就做到那种程度。”

    叶泊舟眉头紧锁“越是少年人越是敢想敢做,何况聂不渡的武功进展如何你也亲眼所见。怕只怕,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苏长久“但魔教现在所有的行动都没有犯到我们,我们总没有理由去干涉他们。”

    叶泊舟“而且我们也不能。武林正道门派林立,下弦门一直处在中立位置,此时我想以掌门师兄的谨慎,断不会做那出头之鸟。”

    苏长久叹了口气“再说咱们白道内部也不很和睦,忘尘派青华派针锋相对,离山派自有算计,而黑道却还有神府横空出世,如此看来,形势实在是混乱的很。”

    叶泊舟“还有四年就武林大会了,不知道这一次,谁能站到最高位置上呢”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在魔教崛起之前,江湖各派一直维持着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尽管也曾有不少明争暗斗,但终归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而现在魔教的日益强大已经开始隐隐打破这种平衡,尽管尚且还不明显,但有心之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武林大会七年举办一次,打败所有高手者可继任武林盟主。时下的武林盟主是下弦门掌门陆于之。

    陆于之为人谨慎,擅采取中庸之道,一直平衡着各派之间的关系,如果下一任武林盟主换了一个有所倚重之人,恐怕江湖上又要有所变动。

    “武林大会是只有白道才能参加的么”

    冷不丁的,余烬开口了。

    叶泊舟沉吟片刻,道“没有明文规定,但百年来也没有魔教来参与过。”

    “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

    第7章 第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

    除夕将至,连着几日总能零零星星的听见鞭炮声。

    这天,一大清早余烬就被他师父从床上给揪起来了。“烬儿烬儿起来了”

    余烬揉揉眼睛,面色不善,待看清眼前人后则失声良久。

    今日的叶泊舟在打扮上颇费了些心思,不同于以往一丝装饰也没有的白衣,而是穿了一件月白的暗纹袍子,领边袖口都绣着金丝;头戴白玉冠,玉簪固冠;腰间挂着玉佩、长剑。

    整个人顿时少了几分清雅,添了几分风流,配以微微一笑,活脱脱就是一个浊世佳公子。

    “起来收拾收拾,我们下山。”

    凌幽山脚下便是阜江城,也就是之前叶泊舟捡到余烬的地方。阜江地处平原,邻近京城,南北商贾往来不息,繁荣非常。

    叶泊舟牵着余烬走在街上,两人一高一矮,均是衣着不凡、容颜俊俏,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有什么想吃的就跟师父说,咱们买回去,也屯个年货。”

    余烬沉沉的目光扫过四周,摇摇头,意思是没什么想吃的。

    两人走了好几条巷子,余烬一直兴致缺缺,还是叶泊舟东挑西捡,冻ji、猪rou、牛rou买了一大堆。出来时候叶泊舟特意拿了个大麻袋,果然全装满了。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听到吆喝,叶泊舟脚步一顿,低头笑着问“想吃吗”

    余烬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

    叶泊舟一看他那老气横秋的样子就闹心,狠狠揉乱他的头发,然后利落买下一串塞到他手里,戏谑一笑“据说京城里的孩子都吃这个。”

    “”

    好像他没见过糖葫芦一样。

    但一向抠门的人突然大方起来还是让余烬颇感意外,意外意外着也就吃完了,舔舔嘴角,还挺甜。

    叶泊舟余光瞥见他舔嘴角的样子,脚步一顿,什么也没说。

    往前面走就是凤栖楼了。也是为过年,凤栖楼门口也挂上了大红灯笼,门窗上也贴上了“福”字,连店小二的笑容好像也真诚不少。

    凤栖楼作为阜江最大最好的酒楼,每天客人繁多,南来北往的商人,本地的达官显贵,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不时到这里吃上一顿,一边是为了品尝山珍海味,一边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叶泊舟领着余烬站到凤栖楼门口时候,小二热情地招呼上来。“客官里边请”

    室内人多拥挤,叶泊舟扫视了一圈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窗的空位。靠窗偏冷,偶尔难免漏风,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坐这么个风口上,倒也便宜了他们师徒二人。

    余烬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很费解,难道叶泊舟被人调包了今天的叶泊舟怎么看怎么跟往常不一样。

    叶泊舟不轻不重地敲了他脑袋一下子,直截了当地回答“压岁钱不给了。”

    果然还是本人不假。

    俩人吃的挺欢,突然就听见楼下一阵嘈杂。叶泊舟微微皱眉,推开窗子查看。余烬本是目不斜视,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往楼下看去。

    “让开都让开”

    惊叫四起,那马车横冲直撞,车夫态度嚣张,丝毫不顾及路边百姓的死活。

    “啊救命”

    突然间,只听得一声尖叫,是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摔到在地上起不来了,车夫却没有调转马头的意思,反而更加大力地扬起马鞭

    突然

    “噌”

    一把剑直直地cha在了那女子和马车中间的地上,再往前一寸就能伤及女子,再往后一寸就能钉到马蹄

    车夫吓得浑身一颤,马也是立马嘶鸣着后退。

    叶泊舟不动声色地放松了身形,手也从窗框上移开。

    余烬仍然死死盯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那女子干脆吓晕了过去,马车里走下来一个人,一身利落蓝黑衣裳,长发被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容貌英俊出众。

    那人先是过去查看了一下那女子的情况,发现并无大碍,手腕翻转,一支乌木簪便出现在了女子发间。

    起身,到车夫面前,冷笑一声,“大人说了,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抬手,在别人还没有看清动作的时候,车夫已是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那人这才去拔那把剑。

    那是一把华美非常的剑,通体乌黑,剑刃上有着繁复的暗纹,剑柄上缀着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彩。

    那把剑被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马车里。

    蓝黑衣裳的人亲自上马赶车,马车渐行渐远。

    周围议论四起。

    叶泊舟坐回座位,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眉头紧锁。

    那把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突然,脑中白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猛地记了起来

    魔刹

    而这边,余烬浑身僵硬手脚冰凉,脑内只有一个画面。

    方才,他眼睁睁看着马车帘子被掀开一个角,紧接着那把剑就飞了出来。

    那只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

    每天晚上成就了他的梦魇。

    叶泊舟这边脑子里也是各种想法,两人各怀心思,便是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草草吃完饭就回去了。

    一连几天,相安无事,炮仗声开始多了起来,节日的气息开始蔓延。

    “来,烬儿,把这个贴门上。”

    叶泊舟放下毛笔,轻轻一吹,红纸黑字,正是一个“福”字。

    余烬接过来刷上浆糊,端端正正地贴在了门上。

    没事儿的时候,叶泊舟练剑,余烬看书练字。

    叶泊舟的书不少,他看书比较杂,不像别人是专挑某一类型,他是什么都看。满书架子的书,理论类历史类文学类军事类还有江湖逸事、爱情小说。

    爱情小说。

    只有七岁的余烬对这个却不很了解,怀着好奇的心思翻开瞅了瞅,莫名脸红,赶忙合上放起来,难得的想骂他师父,这个老不正经的。

    院子里练剑的叶泊舟莫名打了个喷嚏,不知为何。

    事实上,叶泊舟不过二十二岁,正是年轻的时候,看看这些也无可厚非。

    余烬又在书架上寻摸半天,突然,手一顿,抽出一本薄薄的书来。

    那是一本兵器谱,详尽记述着整个江湖兵器的排名,不同种类的兵器有着不同的排行榜。

    鬼使神差的,余烬翻到剑谱一章,从前往后翻,一张剑图映入眼帘。

    通体乌黑,剑刃上有着繁复的暗纹,剑柄上缀着红宝石,可不就是那日见到的那一把

    魔刹,剑谱上排行第六,见血必有杀戮。

    这么一把好剑,居然被主人随手掷出cha在地上

    余烬目光沉沉,合上书放回原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眼就到了二十九,厨子也被叶泊舟放回家过年了,院子里只剩了师徒二人,倒也不冷清。

    叶泊舟手掌大勺,翻翻炒炒,余烬被迫给他打下手,洗个菜端个盘子,忙活的热火朝天。

    “闻到味儿没来,给师父拿糖来。”

    余烬拧着眉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哪个是糖”

    “白的”

    白的

    眼前摆着三样白的颗粒,他只能接着问“有三盒,哪个是”

    叶泊舟看他那副好奇又烦躁的样子,突然起了个坏心眼,大声道“左边第一个,你尝尝”

    余烬将信将疑,舀起一勺倒嘴里,登时就吐了出来,满面怒容地找水喝。

    这个大骗子师父,居然忽悠他吃盐

    叶泊舟哈哈大笑,脸上满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余烬看着看着,竟然不自禁的跟着弯起嘴角。

    叶泊舟的厨艺居然很不错,做出来的菜也是色香味俱全,余烬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吃啊”叶泊舟给自个儿倒了杯酒,晃了晃杯子,笑着看他,“喝点么”

    余烬直直地看着他。

    “算了,”叶泊舟端杯一饮而尽,“烬儿这么小,还是莫沾酒的好。”遂给他倒了杯茶。

    太阳慢慢落山,残阳透过窗子斜斜地洒进来,衬着叶泊舟的白衣深沉而柔和。

    他姿态闲适地栽在榻上,把玩着手边的酒壶,半眯着眼。

    “我并不是生在凌幽山。”

    余烬抬眼看他。

    “我父母不是凌幽山的人,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农民。小时候,我家里非常穷,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但好在我父母感情和睦。”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父母因着惹了一个恶人,便被随意斩在刀下。”

    余烬神色一动。

    “对于江湖人来说,人的xi,ng命犹如草芥,不值一提。但对于平凡人来说,这种变故就是灭顶之灾。”

    “是下弦门的一位师叔救了我,他武功平平,却发现我天资非同一般,便把我带回了下弦门,交给当时的掌门。”

    “然后,前任掌门就成了我的师父,教我武功,给我吃好的穿好的。同门师兄弟也都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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