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放在私底下的通婚就光明正大起来。
打完了蒙古,就和新疆正式对上了。双方原先因为接壤的部分少,民族仇恨也少,并没有什么大冲突。但是既然是少数民族,朱厚熜先前的互市,自然也是包括和这些回疆部族的。彼此很亲善,对方又很弱原先的所谓察合台汗国早就名存实亡,虽说他们觉得自己是一个独立的政权,但是朱厚熜觉得,用哄骗的方式拿下这里,应该不算难。
他还没忘记他的欧亚大陆桥,亦力把里新疆这里是必经之道。
嘉靖三十三年,第一支重走陆上丝绸之路的队伍踏上行程。朱厚熜不指望他们这一趟就能建成欧亚大陆桥,但是他却是期待着他们能够带来怎样的惊喜。或许他这辈子是等不到了,但是希望总是有的。
而朱厚熜寄予很大期待的印度海上贸易公司,也终于在印度牢牢地扎下了根。印度正处于战乱当中,船队买下了朱厚熜所说的孟买,建立起了一个通商的大港口,只要有武力的保证,忙于争夺国内制高点的印度各方势力不会起意想要灭掉这个小地方出现的这伙外邦人贸易公司既不打扰他们争权夺利,也不跟他们争夺,反倒很多帮助。这就如同当年毛伯温在日本做的事情一样,作为战争商人,贸易公司也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
于是贸易公司反倒是受到欢迎的,有了各式各样的地方势力的支持。印度这里位置很好,孟买更是个大港口,不多时做成了几笔生意吗,客人们的宣传,再加上货物质量的保证,很快就名声在外,开始客似云来,生意兴隆。
印度内陆的确在打仗,但是这并不影响海上贸易的繁荣。不仅仅是中东,就连欧洲的商人们都知道,在这里就能够买到最美丽的瓷器和绸缎,不用再绕过马六甲海峡到远东去,印度成为了这个时代海上最大的贸易中转站。
关于赚了多少钱的问题,朱厚熜已经不多关注了,现在他们才是先到达印度并且占据一方的势力,鸦片的厉害,也是中国商人先知道了,中国主动打开了窗户,跟外国人做生意,经营便利,那么就轮不到欧洲人来祸害大明朝了。只要是这样,朱厚熜就很满足了。
而更让他开心的是,工部终于有人研究出来真正意义上能够连发的枪支了。
不是所谓机关枪,机关枪威力太恐怖了,技术也太先进了,估计按照大明现在的科技水平,还得个百十年研究才能造出来。之前大明的火铳也算是很先进的了,但是和现代枪支比起来那就真的是博物馆里的物件。只是打一枪就要重新安装子弹,很麻烦。现在这种所谓的连发枪支,是可以一次 xing 安装十发子弹,有一个可以替换的弹匣,要比原本的火铳方便许多。
这样的武器技术革新,让朱厚熜觉得自己真是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在这种别人还使用大刀长矛的时代有了这种威力强大用起来又不麻烦的枪支,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装备上这种热兵器,大明的军队还怕什么简直可以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只是这种连发火铳制造起来麻烦,于是花费多了些。不过现在钱已经不成问题了,印度贸易公司一年的收益足以装备整个禁军。朱厚熜好容易财大气粗一回,干脆地让朱厚熜去找工部,生产足够的枪支,装备大明的军队。
第153章 逝水无痕
与枪支一起开始研究的守城攻城炮,虽说没有什么突破 xing 的进展,但是也在原本的基础上面越发灵活好使了,弥补了不少的缺陷。既然装备了士兵,那么城墙和战车也装备上好了,朱厚熜不顾夏言黑着脸的样子,又拨了钱给兵部造大炮去。
军事装备上去了,朱厚熜很想搞个大阅兵。一来展现一下军威,二来振奋一下民心,三来也让周边的国家都知道,大明不是好惹的。只是这时候根本就没有阅兵式这一说,大明平常的军事训练也并不适合阅兵。朱厚熜很失望,但是终究还是觉得开心。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终于安全了,真枪实弹的军队就在边境,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打到北京城底下了。
嘉靖三十四年冬天,朱厚熜制定了屯兵政策。屯兵自古以来就有,原先大明不是没有这样的政策,只是做着做着就变味儿了,将兵士们变成了农民。这次的屯兵令制定出来,倒是有了后世边防军驻扎的意思,只是还是需要国库掏钱。朱厚熜拿给夏言审批,夏言虽然为了需要花钱而有些郁闷,但是还是点了头。毕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夏言虽然因为执掌户部多年,知道钱来得不容易,用起来觉得心疼,却绝对是分得清轻重的。
那时候朱厚熜看着夏言的白色眉毛,看着他的白色长眉随着动作而抖动着,心里只觉得安心又有些好笑,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人黑脸。
那时候朱厚熜正和夏言商量着上元节的事情,毕竟是个重要的节庆,又正逢上朱厚熜继位满三十五年,朝中很多人都觉得,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
朱厚熜固然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而这事原是徐阶提出来的,徐阶也出了不少馊主意。但是夏言是越老越严肃,挨个枪毙他的设想或者是徐阶的提议。而他的提案朱厚熜也不喜欢,于是两个人说到最后,竟是干脆决定了这事就不办了,倒落得省事又省钱。
最终两个人的想法在“省钱”这两个字上面有了交集,一拍即合。说完了事情,已经是将近亥时晚上九点之后了,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原本就被积雪覆盖着的庭院,在灯光照映下看去,更是白乎乎的一片,什么都被压在雪下面了。
夏言要告辞,朱厚熜却忽然想起那一年在雪地上摔了一跤就丧命了的刘元,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些心慌。他看了看夏言须发皆白的模样,手倒是先于思想,拉住了夏言的袖子,只说“夏卿今晚就留宿在西暖阁吧,这么大雪,夏卿一路上不净是让朕为你担心”
对于礼节这些虚物,夏言本来就不是很看重,要不然也不会大胆到屡屡当面指责朱厚熜的不是。朱厚熜身边又多年没有宫眷,徐阶不在宫里不会跳出来反对,他自己又是年纪一大把,老棺材瓤了,还怕什么。于是也没有多做推辞,任由朱厚熜叫着小太监们给他铺好了床。
西暖阁地方不大,但是绝对不只一间合适的屋子,可朱厚熜就偏偏让人把夏言的床就铺到自己旁边硬是从别的屋子搬来了一张床,放在他的床旁边去了。夏言抖了抖胡子问“皇上莫非还想连床夜话只是臣老迈,怕睡着了扰了皇上的兴致。”
朱厚熜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他不能跟夏言明说,只是笑着道“冬日里长夜漫漫,倒是没的消遣。明日又没有什么事,朕想着听听夏卿讲学也是不错的。这两年忙活起来,倒是鲜少有机会去翰林院或是国子监听讲学了,今日真是蛮想的。”
夏言瞟他一眼,明知这是谎话,却也不拆穿。总是皇帝想表示一下亲近,他一个臣子,也不会拒绝。两个人收拾好了,都窝在了厚被子里面,两张床中间隔着一条两寸宽的缝,夏言看着朱厚熜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像个球似的,忍着笑问“皇上想听臣讲哪一段”
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朱厚熜看着夏言却有点仗着自己底子好,不怕冻的意思,怕他这么一冻生病了,忙让黄锦上去,也照样把夏言裹起来,倒是没听到夏言的问话。等到黄锦把夏言也整个裹成了一个球,朱厚熜哪还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