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灾的正常得很,于是每次太医来了之后朱厚熜都要喝上好几天的药。有病了当然就是喝的治病的药,没病也要喝强身健体的补药,喝得他整个人都是苦歪歪的。
当然,他喝的药还是没有从小就身体差的朱厚煜多
看着药碗,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事情,还有夭折的幼弟,朱厚熜有些晃神。
再看一眼还在床脚边垂首跪着的陆炳,那种生气的感觉也平复了不少。
再怎么着,也是打小儿一起长到现在的,他也不是故意的记得当年朱厚煜最喜欢跟他玩呢。那时候自己总嫌烦,想清清静静的看书,陆炳没少替自己带小孩
想到这里,朱厚熜吁出一口浊气。也就,这样了
喝下了药,朱厚熜漱了口,又就着黄锦的手喝了一点蜂蜜水,才算是把嘴里面不舒服的感觉压下去了。
看了看陆炳,一动不动的跪得挺直,也亏得他身体好,这跪了也有一个个时辰了吧宿醉,头上还挨了一下,他也不觉得累吗
清咳了一声,朱厚熜开口说“陆炳,你说说,你今日错在哪儿了”
陆炳脸瞬间涨得通红,飞快的抬头瞟了朱厚熜一眼,嗫嚅着说了一个字“臣”
“算了,料你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朱厚熜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狐裘,看着地下跪着的陆炳,还是刚起的模样呢,衣衫凌乱,头发也乱蓬蓬的。陆炳估计是体毛比较重,昨晚上看起来还只是有些胡茬,今早晨光一照,好像满脸都是半长不长的胡子了。这时候的样子显得特别的憔悴可怜,朱厚熜都觉得和他较劲儿有些不忍心了。
“别的,都好说。你就错在,一个劲儿要死”朱厚熜身上没力气,说话声音也抬不起来,好在陆炳就跪在床边,离得近,也听得一清二楚,“你才多大你爹娘生养你这么多年,你师傅教导你花了那么多心思,你却因为这点儿事就要去死
“你是对不起朕了,可朕也没说要怎么着你呀。朕跟你说实话,这么多年,不是亲兄弟,你陆炳也跟朕的亲兄弟差不太多别说你不是故意的,就算是存了心思,朕也只能让你走得远远的,绝不会要你的 xing 命,因为朕还得留着你,先报答你的爹娘恩师呢
“再说了,你死了,这事算什么你让朕怎么跟天下人交代为什么杀你陆炳什么事情,值得要了奶兄弟的脑袋你是让朕实话告诉那些人,还是让他们指着朕的脊梁骨,说朕刻薄寡恩朕看你,只是想着自己一时痛快了吧你就没想过,这事该怎么收场”
朱厚熜说着,自己也有些激动了,气喘得有点不匀,咳嗽起来。一错眼神,却看见陆炳正看着他,眼睛里好像还有水花。不是就这么把他说哭了吧
一时间朱厚熜有些不安,这么一个半大小伙子就被自己说得哭了,这得是多伤自尊的话才能说得他当着自己的面就哭了。这语言是不是得温和一点
这么想着,朱厚熜的语气缓了下来“得了,你还有你们四个先起来吧。也跪了这么久了,你不是还要考武举吗膝盖跪坏了怎么考试”
谁知,这句话一出口,刚刚离地半寸的陆炳的膝盖又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朱厚熜有些惊疑的看着他,却见陆炳已经完全顾不得仪态了,泪流满面。
能怕成这个样我不是说不会杀他了吗朱厚熜很郁闷的让黄锦给陆炳拿帕子擦脸。这到底谁是受害者啊怎么我在这里安他,还得看着他痛哭流涕
好容易陆炳平静了一些,被黄锦拉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好了,朱厚熜才接着说。
“昨天什么事都没有。你们都要记住,什么事都没有。”朱厚熜一个个审视着他们的表情,直到每一个人都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才满意,继续往下说,“只是朕喝醉了,拉着陆炳要比武,摔着了腰。陆炳也没讨到好,头上还磕了一块。你们几个,因为服侍不周,都罚跪一个时辰,罚一个月的月钱。这事就这么结了,都给朕记清楚”
看着众人都应了,朱厚熜才点点头,然后转向陆炳“陆炳,你欠朕的咱们都记在心里,今后面上嘴上都不提了。你这次好好的考科举,给朕考个武状元回来,咱们就算两清。否则,朕就得好好的跟你讨要讨要这账目了。”
陆炳低声应了,朱厚熜仔细的看他的脸色,很恭顺,也没什么反常,大约算是收服了吧唉这件事也就只能这样了,以后少见他吧心里还是不舒坦呢。
精神上松懈下来,朱厚熜就觉得撑不住了,浑身酸痛,只想闭着眼什么也不干。
强撑着说了一句“都下去吧,朕这里留着黄锦陈林就成了。”朱厚熜就合上了眼。
为什么要留人了咳这还不是后遗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朱厚熜暗自诅咒着自己的胆小,慢慢挪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多时,也就睡着了。
第21章 财政收支
朱厚熜在一天之后听说,陆炳回去之后就打死了他一个原先最受宠得用的书童。朱厚熜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眯了眯眼睛,心里算是有底了,着实把陆炳鄙视了一回。
因为陆炳入宫,带着皇帝喝醉了,还闹得皇帝摔伤了腰,他很是被自己的师傅和怒气冲冲的赵审训斥了一顿。然后就是禁足三个月,罚抄礼记三百遍,让听说了这件事情的朱厚熜感到心里很爽,这才算是解气了。
而因为赵审罚了陆炳,给朱厚熜解了气,最近两人见面,朱厚熜很是给赵审面子,基本上可以算是恭恭敬敬的,言听计从了。
不过赵审对朱厚熜也是不满意的,他在事发之后的半个多月都用一张大便脸对着朱厚熜,来显示他对于皇帝失仪的不满。
陆炳那边,却是规规矩矩的在家禁闭了,抄书也是老老实实的抄。估计在他看来,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抄书禁足都是应该的。
朱厚熜养了半个月的伤,不能见外臣,也没有上朝议事。每天就拣着杨廷和拿来的奏折看看,继续他的实习生工作,然后心里yy一番,计划计划怎么改造这个国家。
所以当他看到了来访的夏言时,心情很好终于有人来看望自己了。
夏言自然不是来探病的,他是来向朱厚熜传达他的下一个奏折的主要思想精神的。他的消息一贯来自赵审,比较灵通,特别是关于朱厚熜的消息,基本上都是最新的。他当然知道下一此朝会皇帝就会到场了,卯了有一阵的劲儿终于可以使上来了。
身为朝廷新贵,夏言也蒙皇帝青眼,有个小杌子坐。其实他年轻,话也不多,也不啰嗦,坐不坐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坐着高度上比较方便靠着软枕半倚着书案的朱厚熜观察他的表情和眼神,所以朱厚熜还是让他坐下来,以示荣宠。
“多日不见,夏卿的事务却未曾懈怠,很好。”朱厚熜翻了翻夏言的奏疏初稿,这人越发的言简意赅了,他也不怕杨廷和说他有失体面
“不敢蒙皇上称赞,这只是臣分内之事。”夏言认识朱厚熜是在年前,到现在也有三个月了,算是初步习惯了他的 xing 子,知道他脾气好,喜欢夸奖人。所以也不像最初的时候,朱厚熜一表扬他,他就受宠若惊,手足无措。
沉稳了许多,这也算是到了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