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海南岛不说,台湾问题却是很严重的。台湾问题对于每个中国人都算是心上的一根刺,时不时的就扎一下。朱厚熜本来以为这时候还没有国共相争之后的一系列事件,台湾总应该是被画在版图内的了,可没想到,这时候的台湾,仍然并没有乖乖的呆在领辖范围内。
历史白痴朱厚熜同学不知道,台湾现在还在荷兰人手里沦陷着,要等到崇祯朝郑成功才能收复台湾。于是一无所知的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台湾拿下,决不能容许台独。反正现在的台湾还不是所谓的宝岛,经济文化也都还不发达。大不了他就愤青一把,武力平台。
朱厚熜招呼着身边伺候的小宦官去拿关于台湾的资料,可是小太监还没出门,外边就通报了,杨廷和杨大学士求见。
杨廷和打断了朱厚熜对于台湾的研究,也让他晚了好几天才知道现在的台湾还是 zhi 民地这个可怕的事实。朱厚熜现在只好让太监们把地图收起来,正襟危坐的等着杨廷和进来。
走进门,杨廷和又是一套大礼行下来,看得朱厚熜直皱眉。于是在他心里,改善年老的大臣们的待遇,让他们不要再动不动就跪,代替了台湾问题,成为了朱厚熜计划中掌握了实权要做的第一件事。
“杨卿快快起来。”朱厚熜在杨廷和的头刚挨上地的时候就说道,然后看着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慢悠悠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他其实很想跟杨廷和说,以后非正式场合就不用再行叩拜之礼了。可是要是他真的这么说了,只怕杨廷和下一个动作就是重新跪下了,然后高呼“不可”。
废除跪拜礼节,现在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朱厚熜也没有多想。不过对于年迈的大臣,赐个座还是可以的。杨廷和再怎么守规矩,也不会拒绝,这也算是很荣耀的事情。
所以当朱厚熜说“去给杨卿拿个杌子大约是马扎和板凳的综合,坐下说话”时,杨廷和也只是稍微的推辞了一句,就很高兴的坐下了。
他此来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事,还是那个问题,让朱厚熜过继给孝宗皇帝。啰里啰嗦说了一大通,总之就是按照礼节,按照规矩,朱厚熜就得当孝宗皇帝的儿子。
朱厚熜静静听他说,也不反驳,也不答话,连个语气词都没有。杨廷和一边说一边看他脸色,也有些不确定。
等他说完了,朱厚熜才问“依杨卿之理,若有必要,这父亲,也是可以不认的,也是可以换的了”
“臣非是要求皇上背弃兴献王,”杨廷和说,“兴献王可为皇叔考,亦是大礼了。”
“嗯”朱厚熜站了起来,杨廷和也赶紧站起来。但是皇帝踱了几步,也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叹。
杨廷和跟在朱厚熜后面,从屏风后面绕到门前,才终于听到朱厚熜说“朕闻之,杨卿有一子,年少多才,文思横溢,世所共赞,是也不是”
杨廷和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他要说些什么,但是也只能回答“是,犬子一向蒙人谬赞,但还是有几分薄才的。”
“很好。”朱厚熜回过头,微笑着对杨廷和说,“朕亦闻,杨卿有一兄长,少年早夭,实在令人惋惜。不如,就让杨卿之子,为杨卿之兄为嗣,也算是全了你们兄弟情谊。再者,杨卿方才言道,宗嗣当由嫡长者继之,杨卿之兄,也是嫡长子嘛,于礼亦是大有所合。这么一来,于情于理都好,朕今晚就下诏,杨卿以为如何”
杨廷和的鼻尖上出现了明显的汗珠,他那个哥哥,四岁就死了,他根本就没见过,说什么兄弟之情而且他自己也是嫡子,说嫡长子的问题,根本就是找茬。
可现在皇帝这么说了,找茬他也没办法,于是他只好跪下,叩头“皇上,臣子是臣独子,若为兄长承嗣,那臣”
他的话没说完,朱厚熜就接口道“朕亦是父王独子。朕之兄弟皆早夭,若朕为孝宗皇帝承嗣,那杨卿将置兴献王如何”
杨廷和张了张嘴,朱厚熜又说“好了,这件事朕意已决,是不会允的。杨卿下去吧。”
看着杨廷和怏怏的走出去的背影,朱厚熜捏了捏鼻梁。
对于他来说,这整件事里面重要的也就是蒋氏的问题,其实倒是很好解决的。这个时代,女人总是被轻忽的对待,蒋氏的名分问题,大臣们大约会比较轻易妥协。
但是,娘你立了,爹你却不认了,这未免说不过去吧这就又掺和了朱祐杬和孝宗的问题,就变成了必争的焦点了。
而且,朱厚熜其实是希望能够接着这个契机收回一部分被内阁分去了的君权。这是他即位后作为君王与朝臣的第一次较量,这次如果内阁退缩了,那朱厚熜以后的话事权就会更多;反之,朱厚熜的为政之路就会比较艰难了。
不仅仅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老臣子们也会欺负新来的皇帝呀。
朱厚熜在来北京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做,就要做一个负责任的帝王。不仅仅对朝廷负责,更是对百姓负责,对国家负责,还有,对他自己所知道的未来负责。
就算不能成为一代明君,起码也要尽自己所能让这个国家富强起来,尽量的避免可能会有的厄难,这才是他来到这个地方,成为现在的这个帝君,甚至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
如果就这么让大臣们掌控着朝政,那他仍旧是什么也做不了的,这就没什么意义了。在其位,谋其政,不能因为大臣们能干就放手。有些事,是作为帝王所必须做的;也有些事,是作为帝王才能够做的。两样朱厚熜都不准备放弃。
所以杨廷和们,对不起了。不是我不尊老,实在是,此为必经之途。
连续几天,上朝争论的都是皇嗣的问题。好像整个国家都没有别的事情了,大臣们天天就只讨论这一个问题就够了。
朱厚熜好几次都想说,“你们不用再讨论了,这事儿要是不依我,就搁着吧”,但是最终还是耐下了 xing 子,和他们争论。
其实争的越久,对于朱厚熜就越有利。他不在乎时间问题,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只是借此压制群臣而已;但是大臣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得尽快的确定下来这件事,确定了名分,才能安心。
所以慢慢的,就有墙头草和退缩的人了。一些人开始装哑巴,不再发言;也有想要讨好皇帝的,建议可以册封蒋氏为太后。
朱厚熜暗自打算,再拖个几天,就各自让一步好了,反正现在他也算是争得了一份在议政时发表意见的权利了。
可是一件打断了他的计划的事情,就这么忽然的发生了。
张璁,这个名字也因为这件事从此让朱厚熜记恨了很多年。
张璁是没有上朝面君的权利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副官而已。可是他是有递折子的权利的,他的一个万言折,就这么放到了朱厚熜的案头上。
可是看到了这个折子的人,并不是朱厚熜,却是蒋冕。那折子朱厚熜以为是看过的,就夹在一大堆内阁送来的折子里面又被抱了回去,结果就落到了当值的内阁二辅蒋冕手里。
蒋冕看了这个折子之后,几乎要喷火了。因为这个折子字数虽多,讲的却也没有别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朱厚熜不应该过继给孝宗。不仅不应该过继,他还应该追封兴献王为帝,才是合理的。
蒋冕以为这是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