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温上涨, 苏幼薇紧闭着眼,心怦怦乱跳不停,只觉得脸上发烫,全身火热。
“也罢,不舔便不舔,那给本王擦尽。”俞君泊语气虽淡, 但声音却很暗哑,透着浓浓的情欲。显然,他也意识到这点,默了阵。
苏幼薇登时望去,一脸惊讶。彼时,他已自主盖上棉絮,在与她对视一眼后, 便即移开目光, 疑似有丝不自在。
她心思流转,已然明悟。她便奇怪,不过半年不见, 他身边又无其他女子,怎一副见惯了风月的模样,原是在硬撑着,再用强大的气场遮掩,才不至于显得纯情羞赧。
两人尽皆沉默, 气氛一下子压抑尴尬。
俞君泊垂目, 心绪难以平静。他让她舔, 本为了罚她,结果苦到自己,被她随意捣鼓几下,便无法自已。所幸他一向面冷,掩住几分窘迫,否则她早已张扬得意。
“君泊。”苏幼薇主动开口,拉了拉他的手,眉目如画,口角间浅笑吟吟,“我知道你恼我,可过往已去,我们重新开始。”
在床上,两人如此行径到底有点怪,尤其是,刚刚才发生一些暧昧的事。
俞君泊不语。她这话倒也实在,但昔日的事,又经半年发酵,总堵在他心口。她单单几句好话,便想让他释然,那也太轻贱他。
见此,苏幼薇侧了侧头,眉尖略微上扬,似噙着一丝戏谑,唇凑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你不擅此道,却要我舔,自己又受不住。”
苏幼薇本性一向如此,遇强则怂,遇弱则强,这不,见俞君泊气势显弱,再想到自己方才被他压着欺负,便忍不住调戏上他。
原本,在这方面,一直是她主导,而他举止青涩,如今却反过来,怎能让她不忿须知他太强大,她能压住他的,也唯有这点。
俞君泊瞥来一眼,目光暗如深渊,须臾,扬声道“来人。”紧接着,他松开绳索,床前的帷幔落下,遮掩了床上风景。
门口一直有人守着,早已听到屋内动静,本欲端洗漱物入内,但让杜七阻止,直到此刻,听到王爷的传唤,才轻声推门而入。
“搁在床头便可。”俞君泊淡淡道,虽尽量让声音正常,但仍有些沙哑,尾音微微拖长了点,让人有酥麻之感,极其诱人,“传膳。”
苏幼薇心痒痒,指尖在他手心里打转,眼波流转。这个声音,简直让人腿软,不止她心动,外面的两名婢女亦在脸红羞涩。
“都出去。”她开口。她才不大度,白白让人去听他的声音,然后暗暗想着他。
两名婢女退下,不敢朝床上看一眼,虽心里好奇,被勾得心动,但也知分寸。她们今早才到里屋门口,并不知床上的人是谁。
直到出了院子后,两人才交流了几句,语气颇为感慨,轻声道“楚国公主仗着与王妃相貌相似,便以继王妃自居,真真胆大。”
“终归是一场空,王爷心不在她。”另一丫鬟低语,表情莫名,四顾周围一番,“此消息需否禀明郡主她一直与楚国公主不和。”
“去罢,郡主一向大方,说不准能赏我们几个小物件。”两名丫鬟对视一眼,全都露出笑容,转道去了另一处。
清水端上榻。苏幼薇拧干毛巾,瞅了瞅俞君泊,见他面有红晕、气息不稳、双手紧握,疑似在强忍着,一时之间无比犹豫,好心地问道“你当真要我擦你憋得住吗”
最主要的是,他憋坏了,她以后怎么办
俞君泊倏然睁眼,眼里似蕴着狂风暴雨,暗沉汹涌,让人心惊。他的声音极哑“你在质疑本王的定力”
苏幼薇踟蹰少顷,坦诚地点头,回道“面对我,你的定力显然不深。”否则,被她舔了几下,他怎会血气上涌、欲罢不能。
“你未免太过自信。”俞君泊冷冷回道,可因声音太哑,且富有磁性,便少了威力,反而增了一丝魅力,颇为骄矜,勾人心神。
苏幼薇稳了稳心绪,便即拉开被褥。所谓事实胜于雄辩,他既然不信邪,那她只能让他看看,面对她时,他的定力是否溃不成军。
至此,她已然看出,俞君泊有打算,并不欲在此时圆房,那她便再无顾忌。他既送上门让她调戏,就别怪她让他“娇喘”。
彼时,俞晓晓一身精致骑装,正用着早膳,小脸沉着,显然心情不佳。她本与严飞仙约好去狩猎,但就在刚刚得知消息,昨夜哥哥和楚玉同游,便损了几分好心情。
若是楚玉真成了第二任王妃,做了她的嫂嫂俞晓晓磨牙,紧握着勺子,搅动碗里的稀粥,便觉人生灰暗无光。
她嘀咕道“先是苏幼薇,后是楚玉,我哥哥怎总遇上这种人”想罢,她又哼了声,若是细论,苏幼薇更好些,至少明着折腾坏事,不像楚玉,表面一套背着一套。
“郡主,有二人求见,说是事关王爷。”一名丫鬟缓步入内,拜了一拜,“据她们二人所言,今日早晨去时,发现王爷与一名女子同床。”
俞晓晓一怔,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心里第一反应,便是苏幼薇回来了,否则凭她哥的性子,怎会与旁人有染。
罢了,甭管床上是谁,总归是好事,否则她哥这般下去,她不止心疼,也会担忧。
“你速去安平王府,请严郡主稍待片刻,半个时辰后,我再与她汇合。”俞晓晓立即下令,扔下勺子,用丝巾擦拭唇瓣。
旁侧,有丫鬟端来温水。她洗净双手后,才笑吟吟道“去将此事禀报楚国公主,本郡主看她不顺眼许久,今日便出口恶气。”
她话锋一转,又道“至于门口那二婢,赏一两银子,但也警告一番。主子床帏之事,岂可明言,再有下次,本郡主绝不轻饶”
“是,郡主。”小丫鬟再拜,便即后退而出。
“什么”得禀消息,楚玉震惊,一张俏脸青白交错,阴沉沉的。昨日她才有进展,如愿约到俞君泊,心情正好时,怎知便遭重击。
哪个小蹄子,敢抢在她的前面,不怕死
“公主稍安勿躁。”嬷嬷忙提醒,轻抚着她的背,朝她使了个眼色,满是皱纹的面容上绽着笑容,活脱脱一朵菊花,“王爷是男人,哪能没几个侍妾,这是好事。”
她一句话,便惊醒了楚玉。若是有头有脸的清白女儿家,怎无明媒正娶,便出现在男子的床榻上由此可证明,那女子无名分,许是王爷一时兴起,事后至多给予侍妾之位。
“嬷嬷说得是。”楚玉点点头,面色好看几分,可心情仍差,虽说那人动摇不了她的正宫位置,但却先她一步得到王爷的垂青,让她恼恨不已。
在楚国王宫,因她母亲出身不高,又不得宠,才致使她无人问询,直到楚国战败,需要公主屈尊和亲时,她便被父王记起。
楚玉忆着旧事,忍不住握紧小手。上天给了她这副容貌,让她能入住锦王府,便不可错过机会。那俞君泊,她一定要得到
她一瞬间联想很多,若带着大殷皇朝最尊贵的男人回国,那该有多得脸面,她父王兄妹必胆颤,后悔曾亏待了她。
“郡主派你来传话,那她人呢”楚玉问道。路要一步步走,待她成了王妃,成功嫁予俞君泊后,再与这小姑子慢慢算总账。
丫鬟不卑不亢道“郡主已动身,去了王爷的院落,奴婢告退。”
待她退出后,楚玉一挥手,将桌上茶具扫落在地,伴随着清脆声响,冷冷道“她不过郡主,底下丫鬟都敢在本公主面前摆谱”
有几个丫鬟传话时,会当面对主子说向来都是先由仆人接见,禀报主子时由主子定夺见与不见。怪只怪她客居锦王府,公主仪仗在外面,否则这些奴婢哪能随意见到她。
楚玉心里憋气,可也明白,自己虽有公主名号,但尊贵远不及俞晓晓,谁让人家有一强大的兄长呢不止她这楚国王室公主,便连大殷皇朝公主,都得位居俞晓晓之下。
“公主忍着气,只为将来着想。”嬷嬷劝道,面色稍显阴郁,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可有一事,公主不得不防。锦王府人脉不旺,那对子嗣便极其看重。”
“本公主明白。母凭子贵”楚玉冷笑,“那也得她有福气享。”她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对着镜子细细端详,“嬷嬷,我们也去。”
她倒要看看,那女子生得何等模样。
飞雪满人间,偶有一两片,轻转旋舞自窗户飘入里屋,落在地上,刹那间便融化,化作了一小片水泽。屋内的烛火亮着,红烛烧了一夜,柔和的光晕,映得气氛越显旖旎。
俞晓晓二人在门口撞见,双方丫鬟互见礼。楚玉皮笑肉不笑,柔柔道“郡主先请。”
“哼”俞晓晓将小脑袋一扭,给了她一个后脑勺,懒得和她客套,踏着步子便入内。
身后,楚玉暗咬银牙,跟了上去。
在里屋门口,杜七一拜,虽有一夜未睡,但精神尚好,此刻面露难色,扫了她二人几眼,又看向里屋。
屋里的情况,他已听明白,无非是王爷不甘心,先否认定力不深,被王妃一番折腾后,又否认在“娇喘”,言道是嗓子不舒服。
王爷二人辩得激烈,他一人守在外面,听着那些话,心里苦闷,只怪自己仍单身。
俞晓晓上前,小声道“屋里的人,是谁”
杜七正欲回答,却在此时,屋内又传出清脆女声“那你让我再摸几下,看娇不娇喘。”
他心里一颤,幽幽长叹,忽为王爷心疼,碰上这么一个姑娘,人生当真多姿多彩。
“果然是她”俞晓晓咬牙切齿,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的怀疑得到证实,又是恼怨又是欣慰,一时间眼眶微红。
她哥哥,总算不必再等待。
楚玉同在咬牙切齿,心里恼恨不已,绞着手绢暗骂道狐媚子、狐媚子、狐媚子
竟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