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同音面向文无隅,对他同样施以王爷之礼,而后道,“下官以为到此足矣,文公子不负王爷用心。十恶不赦的罪徒尚不能忍受,何况文公子并无过错。”
渊澄瞟一眼文无隅,“那曲大人也以为在座的诸位与你抱有同样的想法”
曲同音扭头扫望,座上众人相互看眼色,头要点不点得轻晃。
这时徐靖云站起,绷着脸抱拳道,“下官认同曲大人之见。”
没一会儿那些手还未沾血的大人陆续点头称是。
逐渐全场都跟着附和。
却不见王爷神色缓和,仍是紧攒眉,“曲大人又敢保证,不会有人拿文公子的身份中伤他”
曲同音略犹豫片刻,那厢徐靖云起了个音忙要扛下责任,他紧接道,“下官敢保证,若有谣言出,下官一力承担。”
渊澄默立了会儿,长呼一口气,边走边脱外衣,披上文无隅肩膀,将他打横抱起,
“那便依了曲大人。诸位今天也都累了,就散了吧。”
言罢打人群中间走过,腥腻的气味一路散发,令人胆颤。
“没死吧”渊澄低头看一眼,语气没有一丝倦怠。
“谢王爷抬举。吾撑得住,还能自己走。”文无隅惨笑道。
渊澄嗤笑一声,“没几步路了。”
文无隅扭过头看,对前路全无印象,“这是去哪”
“一会儿就知道了。”
来的地方不是西厢也不是香阁,是座落 yin 晦林间的一处屋舍。
屋里吊挂着各色刑具,俨然是个刑房。
渊澄半弯下腰把人丢地上,转身坐进狐皮椅。
一个魁梧的八尺壮汉出现,一把提起文无隅拿铁链栓木架上。
文无隅还是笑,“王爷不够尽兴吗”
“你不是需要刺激才会兴奋,来这儿替你治一治不举之症。”渊澄也有心玩笑,
接着未等他谢恩又道,“世上怕死的人很多,不怕死的只有一种,因目的未达成而苟活,你是哪一种就不用说了。”
文无隅 tian 了 tian 起皮的嘴唇,淡淡说道,“吾不明白王爷指的什么。”
渊澄觉得有些无奈,自己手上没有真凭实据,此人嘴硬不认也拿他没办法,
“你没武功做不成刺客。若想毒死我,不会明目张胆把文武曲送去厨房。”渊澄踱步至他身边,盯着他静默一会儿,手指划他 xiong 口血肉模糊的鞭痕,“所以,你受谁人指使混进王府,目的何在”
文无隅声音有些发颤,“吾当真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渊澄彻底无话,临走前对捧着个大水桶回来的壮汉吩咐,“好好伺候文公子。”
伺候方式挺独到,用盐水将整个人淋透。
浑身的伤口碰上盐水,能把人生生痛昏。等水干,破碎的衣裳便嵌在肉里,再将碎布快速拔出,再淋盐水。
如此周而复始,受刑的人完全可以换层新皮。
第18章
这天也是齐明秀生辰。
平时隔个三两日渊澄便会趁夜去看他,却不多作逗留,极少能在那过夜。但每年这时渊澄将在密室陪度过他一天一夜。
前些时候渊澄告诉他生辰过后,他便自由了,再不用躲在地底与青灯孤影为伴。他为此兴奋不已,朝思暮想的人是他的,大齐江山也终将光复,二十载的隐忍负重不足为道。
地面传来轻踏的足音,渊澄如约而至。
“明秀。”渊澄少见的愧色,事情不如预期的顺利。
齐明秀一听语气便知这事又黄了,一瞬间情绪跌落谷底。
他坐回床榻,低着头绞手指。
渊澄将他手裹掌心,倦色萦眉,“剩下五人声称无处可去,甘愿留在王府为仆。”
齐明秀抬头看他,“那五个人是钟氏派的”
渊澄颔首,这次齐明秀没委屈哭闹让他有些意外,“对,也不算坏事,省的我费心去找。”
齐明秀短叹一声,缩进他怀里,“都过去二十三年了,不急这一时。”
渊澄甚感欣,他的明秀总算长大了。
齐明秀又仰头,一双桃花眼清澈透亮,“那个道娼怎么样”
“还在拷问,此人嘴硬皮厚,估 o 着问不出什么来。”渊澄啄了口怀中人淡粉的双唇。
齐明秀娇嗔道,“真想看看那假道什么模样,便宜他了。”
渊澄抿着笑,倒下床榻翻身压上,“凡夫俗子,不及明秀半分。”
齐明秀咯咯笑起,双手攀上他脖颈,媚眼如丝,“他哪儿都不及我。”
说这厢王爷生辰文曲武曲二人忙得脚不沾地。
终于菜品上完,又不用给主子送膳,两人便窝在后厨耳房打盹。
不到一个时辰,便听闻宴席撤散。一打听方知,他家主子挨了一顿鞭子摇身变成人上人。
文曲狂喜过后才开始忧心主子的安危,他连忙跑回厢房,却不见一个人影。又跑去宴会场,只看见一群收拾场地的下人。
他提着胆向侍卫询问,得知他家主子被王爷抱走这才放下心。
可到夜里,没有主子坐镇,青牛也驱不散他疑神疑鬼的心情,于是三更半夜 o 进了武曲屋里。
两人凑合过了三夜,仍不闻主子丁点儿消息。
文曲急了,仗着自己刀功了得的地位抢走给王爷送膳的差事,要去问一问正主把人弄哪了。
一入香阁,文曲先跪为敬,颤声道,
“王爷。”
渊澄打斜眼一瞧,居然是这厮,胆子时肥时瘦,真乃奇人一个,“后厨没人啦怎么敢劳动你的大驾。”
文曲幽怨不敢怨,以致说话声音 yin 阳怪气的,“王爷我家主子在哪呀”
渊澄噗嗤一声,险些被茶水呛到,他清咳下嗓子正色道,“死了。”
“啊”文曲不由自主地亮嗓,简简单单两个字听不懂,“王爷您说啥”
“我说你主子死了,失血过多而死。”渊澄半真不假又说次。
文曲连声呢喃,“死了死了”重复五句之后他反应过来了,一脸悲愤和不信,“怎么可能药这么多,王爷怎么让他死了”
说着眼泪夺眶而出,他又很坚强地抹掉,好似哭非他自愿,勇敢地提出要求,“尸体呢,给我看看,他死不和我们道别,我不相信”
渊澄憋着笑,看眼连齐,“带他去。”
连齐愁眉,听命领走文曲。
绕道香阁有一座流水环绕的清雅小筑。
文曲看见主子两眼紧闭,脸色惨白地瘆人,身上盖着被子一动不动。
他连唤两声主子,不见半点动静,终于颤悠悠地走过去扑倒床前,嚎啕大哭,“主子,你别死啊,你死了我和武曲咋办啊”
发自肺腑的痛哭真可谓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他两只手无助地乱抓一通,忽然好像床上的人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文曲一呆,哭声止住,吸吸鼻子,转头六神无主地问连齐,“他刚才动了,是不是没死啊”
连齐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