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往后看,柳染也跟着看,只见时遇策马而来,一扫那日的狼狈,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他们的马车。忽然,时遇拔出第二根箭,潇洒的身姿让柳染移不开眼。
齐锦硬生生的把柳染的头给扳了回来,大喝一声“加快速度”
“是”
马车的轮子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下,结果时遇的箭只是擦着马车飞过。柳染有些害怕,因为他明显感受到那来自箭的主人的深深的怒意。
“将军唔”柳染刚喊出声,便被齐锦捂住了嘴巴。
时遇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放慢速度问尘安“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刚刚你一进宅院就让我们找柳大人,你去追秀王,结果听见秀王跑了的消息,立刻追了上来,我们连情况都没来得及报告。
尘安暗自腹诽,却还是如实禀报“刚刚将军你没来得及听,我们查到,秀王绑着大人一齐逃的。”
不是说有自信能逃走的么
时遇定了定心神,“继续追。”
“是”
马车内,齐锦瞪着柳染,“你最好给本王老实一点,不然本王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马车又晃了一下,柳染的头挣脱齐锦的手,撞在了马车梁柱上。
“呵”柳染冷笑一声“妄自逆行者,当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你”齐锦气急败坏,却不曾想马车又晃了一下,“为何这马车总是晃着”
“王爷,前面有伏兵”
齐锦暗骂一声不好,四下里一看,命令道“往断崖边走”
“是”
柳染镇定问,“你是想同归于尽”
“哼”齐锦笑道“什么同归于尽的,绝境求生,实乃王者之所为。你就且看着吧”
柳染不做声,却已猜到他要做什么。断崖下便是海水,想必下面必然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当真是老谋深算,一路不通便另寻他路。若是无造反之心,也可能会是国之栋材。
只是可惜了。
“将军,他们往断崖那里走了”一个埋伏在沿海的影卫前来禀告道。
“无妨,”时遇停住马,“让所有人往断崖边,务必围住秀王。”
“是”
第38章 回
秀王等人下了马车后,才发现陆陆续续的那些影卫都追了上来。
“大人,你说”此刻的齐锦却一副轻松态“若我们一同从此消失于这里,你猜会怎么样”
“柳染才疏学浅,不知。”柳染看着远处狂奔而来的白色身影,心中涌起阵阵欢喜与激动。
时遇停下了马,居高临下道“秀王爷,你败了。”
“那可不一定,”齐锦 jian 笑道,“大人,有幸同你共赴黄泉。”说完拉过柳染手上的绳子。
时遇慢慢拉开弓,对准齐锦道“你可以试试。”
齐锦不屑,转而又对柳染道,“你们确定当真能困的住我”
说话间,小甲已经掀了面皮带着飞花阁的暗卫们赶至现场,无奈的看着柳染。
柳染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父亲还在他们手上。
真是乱了,全都乱了。
“带上来”齐锦一下令,人群中便押出一个中年男子来。
柳染皱眉,“父亲,不是说无论何事,都不必管我的么”
柳维冷哼一声“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能管了再说,你不是说有把握逃走么怎么还会被抓”后一句话明显的带有讥讽之意。
“同你说不清”柳染有些小小的生气。
齐锦笑了笑,“再见了各位”说着便要去抓柳染的衣领,去在那一刹那,柳维挣脱了掌控,“你给我回去”跑去推开柳染,却反被齐锦抓着往下坠崖。
齐锦咒骂了一声,大叫道“跳崖放箭”
“是”
那些人都掏出随身携带的弩,往后一跃,按下机关,弩\箭飞出后便坠入深海。柳染只觉得一股力气把他推开,下意识的转身想要上前抓住柳维,“父亲”却被一支突然飞来的箭 she 中,强烈的痛楚让他的意识逐渐在丧失。柳染只觉得周遭的人与物都化作一团云雾,看不见 o 不着了。
时遇见状,用轻功飞至柳染身边,拉回抱住柳染摇摇坠的身体,轻声唤道“小染小染”
柳染看着时遇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脸,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在丧失意识的最后时刻,还紧紧的抓住时遇,不放手。
“尘安,带一队人跟着沿海的渔民,彻查附近的水域”时遇抱起柳染,“其余的事,回去后再说。”
“是”
柳染全身酸痛不已,好似已经睡了很长时间,慢慢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些时日,有多少次一睁眼便换了一个地方的。
“大夫,柳大人如何了”
时遇略带疲惫的声音传到柳染耳边。
“回将军,索 xing 那箭无毒,刺中的伤口又不深,过不了多久,大人便会醒来。只是大人最近似乎十分疲惫,能多休息就尽量多休息。”
“好,我知道了,多谢。”
“将军不必客气。”
时遇走进房间里来,就看见已经醒过来的柳染,两人相顾无言。扶起柳染靠在床头,端着那桌上刚熬好的药道“刚醒,先喝药。”
柳染张口想要问些事情,却发现声音十分沙哑,有气无力。
“我命人彻查了那片海域,并未发现任何人的尸体,”时遇送了一勺药至柳染嘴边,“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秀王此次虽然有幸逃脱,可终究是元气大伤。
估计我们有一段安稳日子可过,你不必担心。这里是留都城内,待你伤势好转,我们便启程回京。”
柳染点了点头,两人无声,就这么你喂我喝的整完了一碗。
就在时遇起身之时,柳染用仅有的力气抓住时遇的袖子。他忽然想起,那时,时遇躺在床上,他喂着药,也是在快要离开之时,时遇抓住了他。
那么,他现在抓得住么
时遇放下手里的空碗,把柳染的手塞回被子里,“有什么事儿,等身体养好了再说。这几日先好好休息,莫要到处乱跑。”
“好”尽管声音沙哑,柳染还是努力的把那个好字说清楚。
“嗯”时遇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门。
一连几日,时遇与柳染便是这样的状态。有时柳染问时遇,时遇便答话,却绝不多说,为此,柳染特别窝心,总感觉有些委屈。
一路人马走着官道,朝京城驶去。
柳染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就骑马在自己面前的时遇,有些恍惚。
成了车夫的班鸣看着柳染,悠哉悠哉道,“大人,看你那样子,肯定是惹媳妇生气了。”说完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不会是因为大人你和将军上下的那些事儿吧”
“咳咳”柳染脸红了一下,“不是,诶班鸣,你如此了解”
“我”班鸣调侃不成反被戏虐,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