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柔顺与哀愁尽数褪去,雪生上前来搀扶,她们坐上轿后,庄絮照恨声道“本宫告诉过陈文翰,除非死无对证,否则陛下定会轻饶她。”
“娘娘,小贵子还在受审,奴婢以为现在设法让人以为小贵子畏罪自尽,也还来得及。”
雪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既然梅妆能买通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更何况她换了点翠的香囊,那么她现在就和就咱们一条蚂蚱上的人了,只要陈大公子解决掉小贵子,再让梅妆偷拿来贵妃娘娘的簪子,塞进小贵子的房里,就应当万无一失了。”
庄絮照想了想,垂下眸冷冷地说“只能如此了。”
而瑶华宫里,幼清不太开心地说“阿姊,我不喜欢她。”
幼枝想着事情,心不在焉地问道“为什么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有理由”幼清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不定是因为她以前也惹过我不开心。”
说完,幼清又异想天开地说“以后我要把仇都记到纸上,谁惹我了就写下来,这样再失忆,也不会忘记。”
“心眼儿这么小。”幼枝捏住他的脸,“大概你写下来的,全部都是爹爹的名字。”
幼清纠正道“除了爹爹,从嘉王也讨厌。”
幼枝笑了笑,侧眸望向点翠,若有所思地问道“点翠,你说可是她”
“奴婢不确定。”点翠斟酌道“那日小姐的胃口不好,整日只吃了几口点心,喝了些水,早早便睡下了,没有让奴婢伺候。奴婢后来想过,水只经过奴婢一人之手,陈太医也说点心没有问题,但是小姐的确当天格外嗜睡,并且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若是往常,定然不会连小贵子躺上床也不知道。”
“至于走水一事有几个宫人当日行踪可疑。”
“你且查着。”幼枝撑着脸,气定神闲道“若是庄絮照,今日来过这一趟,她肯定会沉不住气。”
说着,幼枝似笑非笑道“只是这般的天衣无缝,倘若真是她所设计,便是往日我太小瞧她了。”
她们两个人说话就和打哑谜一样,幼清听不大懂,不过这不妨碍他捣乱。幼清眨了眨眼睛,“爹爹说我怀孕以后只晓得睡觉,阿姊是不是也怀孕了”
点翠的眼神一闪,重新低下了头,幼枝倒是神色不变,只轻轻地 o 着幼清的肚子,笑吟吟地说“爹爹又在逗你。我们家清清不论怀孕没怀孕,都是成日只晓得吃和睡。”
幼清瞟向幼枝,委屈巴巴地说“我还会生气”
一脸要人哄的表情。
他的肚皮软,幼枝 o 了几下,爱不释手,又顺手喂给幼清吃了两颗葡萄,当真是在哄小狸奴似的。幼枝说”清清肚子里的这个都已经两个月了,自己却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
幼清振振有词地说“我失忆了”
“你只不记得这两年的事情罢了,往前还有十七年呢。”幼枝慢悠悠地问道“说起来你失忆和怀孕的事,爹和娘应当还瞒着王爷”
当然得瞒着了
幼清忙不迭地点头。
幼枝盯着少年打量了几眼,轻飘飘地提议道“若是你们瞒得住王爷,不如生下来以后,过继给我。”
幼清狐疑地问道“阿姊为什么不自己生”
幼枝笑眼弯弯,“当然是因为生不出来你这么好玩的。一逗就跳脚,成日就爱蹭在怀里撒娇,吃一口你的零嘴儿,能抽抽噎噎地哭上半天。”
幼清低下头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小声地咕哝“说不定他根本就和我不一样,和那个王爷像一点。”
稍微想了想,幼清决定下来了,“要是他以后像从嘉王,我就把他过继给阿姊,和我一样的话,还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本王不在,本王的王妃连儿子都敢往外送
第24章
幼枝忍不住笑,“和你一样,岂不是要烦死人了”
“阿姊方才还说我好玩儿。”幼清鼓起脸,不满地说“阿姊和娘亲一样,嘴巴都是骗人的鬼,说完就反悔。”
幼枝瞟他一眼,“这么不老实,看来还是揍得少了。”
幼清得意洋洋地说“爹爹才不敢揍我,他就只能想一想。”
他在幼枝这边待了大半天,又是蹭吃蹭喝,又是欺负幼枝的小狸奴,薛白都还没有来接人。幼枝见他上蹿下跳,甚至蹲到门口跟一只猫吵架,头疼不已地唤来点翠把幼清带出去逛一逛,说不定回来就蔫巴了。
结果才踏出去一步,幼清就皱起了脸,“阿姊,好热。”
“出去。”幼枝躺回美人榻上,安抚着被幼清气坏的小狸奴,“吵得我头疼,让我清静一会儿。”
幼清不情不愿地说,“那我要把你的莲子全部都吃完”
幼枝凉凉地说“你把池塘吃干净都行。”
幼清眨了眨眼睛,突然记起来自己好久都没有吃鱼,立即美滋滋地说“阿姊,今晚我要吃烤鱼”
“”
他说完就溜,生怕幼枝不肯留自己,幼枝轻轻揉着波斯猫的肚皮,笑眯眯地说“真是一个小无赖,对不对”
“喵。”
幼枝把小狸奴从怀里放下来,“去玩。”
波斯猫仰头看了她几眼,从美人榻的一侧踱步到另一侧,趴下来接着打盹儿了。
幼枝失笑,“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
而让她赶了出去的幼清,自然也是一步路都不肯多走的。少年耍赖要坐轿,点翠吩咐下去以后,又笑嘻嘻地说“小公子再这样偷懒,往后到了五六个月肚子显怀的时候,就省了想一个理由给王爷,可以直接告诉他是胖了。”
幼清赶紧捂住自己的肚子,脆生生地说“这才不是肉,是娘亲和爹爹的银两”
点翠捂着嘴笑,“原来小公子也知道自己是吃银两的呀。”
幼清自小就挑嘴,春时要吃桑葚,春末得吃樱桃,夏时要岭南来的荔枝,秋季又喜欢石榴,冬季便咬着山楂想桑葚。他爱吃的,大多是些皮薄汁多的花果,只能采摘以后尽快送来金陵,是以沈栖鹤时常打趣说要不是养了一个幼清,幼家大概就不仅仅只是江南首富了。
完了他还给幼清算了一笔账,大概是把幼清卖了,都不够他这些年吃下的钱。
道理幼清都懂,他瞪着沈栖鹤问道“为什么我是按斤卖的”
沈栖鹤一本正经地回答“活的买回去,没人养得起啊。”
幼清怕热,再者宫里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去处,点翠便交待轿夫把他们送到池塘边,只是幼清才坐上轿,途经御花园时,却让宫人给拦住了。
点翠稍微掀开帘子望了一眼,“是太后娘娘。”
既然遇见了自然得打声招呼,不然会落人口实,她便又回头来哄着幼清说“小公子,我们得下轿向他们问好。”
幼清点了点头。
御花园里,薛剪萝亲昵地挽住太后的胳膊,撒着娇说“皇祖母,剪萝才进宫呢,您就别数落我了。”
这样的大夏天,她身着一身红色的裙衫,烈烈似火,同来的宣王妃笑道“剪萝又在瞎说。母后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数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