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能待在屋子里呀”
稍微想了一下,他扯了扯赵氏的衣袖,一脸向往地说“要不然我来替阿姊被禁足,反正天气这么热,我一点儿也不想出来。”
“别吵。”赵氏往幼清的嘴里塞了一小块糕点,“枝枝为什么会被禁足”
“这”
沈栖鹤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能憋出几个字儿,他四处瞄几眼,正要硬着头皮开口,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语气平静地出了声,“与下人私通。”
薛白向这边走来,“本王派了人到布庄,但是岳父与岳母却不在。”
“当真”
幼老爷话只听一半,颇为惊喜。他的两个女婿,身份倒是尊贵,却没有一个是自己中意的,就连只守着幼清一人的薛白,幼老爷都不甚满意,嫌他不会疼人,更别提另一位还有着三宫六院。幼老爷不禁喜上眉梢,“夫人,这归元寺真是灵。”
“你也闭嘴。”幼清是被糕点堵住了嘴,幼老爷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赵氏瞪了他一眼,要他收敛一下,这才对薛白说“布庄的人说郊外有条曲风溪,那里的凉屋可以避暑,我们本来打算带清清去看一看。”
说着,赵氏笑了笑,“王爷也是知道的,毕竟这小祖宗好不容易才哄得出来。”
薛白不置可否,“先回府。”
眼下幼枝是当务之急,自然得先把幼清的事缓一缓,赵氏和幼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幼老爷接口道“贤婿说的是,先回府、先回府,快来马车里坐着。”
他们打王府来,又要回王府去,幼老爷慨叹不已,扯着沈栖鹤向他打听那个说是与幼枝私通的下人。看着幼老爷这幅兴冲冲的模样,沈栖鹤犹豫再三,终于委婉地说“年纪不大。”
幼老爷喜滋滋地说“愣头青,好拿捏。”
沈栖鹤又补充道“陛下身边儿伺候的。”
幼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年少有为,好”
“”
“伯父,枝枝姐这可是摊上大事儿了,我怎么琢磨着你还挺高兴的”沈栖鹤纳闷不已,彻底兜不住了,“那可是个阉人。”
这一回幼老爷再无法苦中作乐了,赵氏心里门儿清,替他解释道“还不是日日盼着你枝枝姐能有个好人家,他做着梦呢,更何况我们家枝枝绝对不可能与人私通。”
沈栖鹤存心逗他们笑,“我记得当年伯父和伯母问我做不做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我还以为是给枝枝姐当夫君,把我美的,见人就讲枝枝姐往后是是我娘子,再乱看挖眼睛。”
“你算了,还不如现在这个。”幼老爷一阵长吁短叹,“来,再给我讲讲那个小太监。”
这都是些是什么人
沈栖鹤愤愤不平,结果又自个儿上赶着跟他们东拉西扯。
幼清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吃的,没有搭话,他瞟向薛白,看他一眼、再看一眼,言又止,乌黑的瞳仁里水光莹润。
薛白侧过眸来,“怎么了”
幼清生怕挨打,警惕地瞄了几眼周围,瞧见幼老爷和赵氏都在同沈栖鹤说话以后,赶忙捂住嘴巴,小声地问道“你没有给我留冰酪和奶白葡萄呀”
“什么”
幼清又小声地问了一遍“你有没有给我留冰酪和奶白葡萄”
薛白神色自若地说“外面太吵。”
幼清就歪着身子,凑到薛白的耳边说“冰酪和奶白葡萄”
马车驶过的路段颠簸不已,幼清又坐得不太稳,东倒西歪的,薛白便环住少年的腰,又稍微用力,顺势把人扯进自己的怀里。他低下头低笑着说“还是没有听清楚。”
幼清不上当了,脆生生地指责道“你肯定是故意的。”
薛白的眉梢轻抬,“故意什么”
幼清一脸认真地说“假装没有听见冰酪和奶白葡萄。”
压根儿都没弄明白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薛白便把幼清抱坐在自己的膝上,嗓音沉沉道“刚才离得太远,现在本王听见了。”
幼清回头奇怪地看了他几眼,犯起了嘀咕“爹爹只说你又穷又没用,根本就没有说过你的耳朵也不好使。”
薛白瞥了一眼马车内放置的包袱,漫不经心地问幼清“岳丈和岳母收拾了这么多包袱,你们原本打算去哪里”
“当然是回、回”
幼清差点儿说漏嘴,连忙更正道“去凉屋避暑”
薛白意味不明道“是吗。”
幼清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薛白便似笑非笑地说“我已经把冰酪和奶白葡萄赏给别人了。”
幼清睁大眼睛,“没有了”
薛白淡淡的“嗯”了一声。
幼清垮下了脸。
那边的幼老爷正寻思着幼清怎么没声儿,结果扭过来一瞅,只见到幼清坐在薛白的怀里,一副蔫巴巴的样子,而薛白则低下头,似是在哄人,两人这副亲昵的姿态差点没让幼老爷气出个好歹来。
一没看住就抱在了一起,幼老爷不禁怒火中烧道“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幼老爷这个仇我记不下去了,快把刀给我。
第21章
幼清莫名其妙地回答“没做什么呀。”
薛白则用下颔抵着幼清的头顶,神态自若地出了声,“嗯”
“你你你”
幼老爷指着幼清气得说不出话,扭头看一眼赵氏,赵氏心里暗骂老的小的都不靠谱,不得已只好亲自出马,不动声色地问道“清清,你热不热你爹让人在冰鉴里给你镇了几碗酸梅汤。”
沈栖鹤忙道“伯母,我要一碗。”
幼老爷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去去去,没你的份儿。”
“不想喝。”
幼清从出门起,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他摇了摇头,可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坐在薛白的怀里了。幼清不太舒服地动了几下,然后一把扯住薛白的衣襟,仰起脸不满地问他“你怎么又抱我了”
薛白的神色不变,“方才你没有坐稳,自己跌进来的。”
“你胡说。”其实幼清压根儿都没有留意是不是自己跌进去的,但是得先反驳了再说,“我才没有。”
薛白低低一笑。
幼清挣扎着坐回去,完了又小声地威胁道“夏天你再抱我,我们就和离。”
薛白侧眸望着他,“只一个夏天”
幼清纠正他,“好多个夏天。”
薛白若有所思地说“往日你喜欢”
幼清捂住他的嘴,振振有词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的我变了”
回到王府,天色已经暗下来。薛白把几个人请进自己的书房,幼清本来都已经亦步亦趋地跟着混进去了,却又让幼老爷无情地轰走,毕竟太烦人。他无所事事,干脆自个儿在王府里到处乱晃,最后又到后花园里摘了满怀的葡萄,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屋。
而侍女只是洗个葡萄的功夫而已,幼清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等到薛白回来的时候,幼清已经睡醒了,只是人还是迷糊的。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清亮的月光钻进来,照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