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清雅扭着脖子看去,瞬间 shi 润了双眼,道“清河是你真的是你”说罢用手摸着卜清河的面颊轮廓,仿佛在寻找一丝真实。
一番催人泪下的相认后,卜清河进入正题,而卜清娴还沉浸在“这些年你为什么不过来找我”的幽怨中。
卜清娴“你想进王府可以,可这位是”
安易生道“姐姐你忘了我吗安易生,你安家的表弟。”
卜清娴听到安易生三个字,面色大惊,眉宇间有说不出的不待见。尤其是听到卜清河和安易生结交侠侣之后,她的眼神欲语还休,伸出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卜清河的脸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震惊,大丽儿小声道“小姐,当心手疼。”
这一巴掌,让卜清河愣住,安易生结结巴巴的道“大姐姐,你为何”
卜清娴“为何从你第一日来我卜家,我就知道卜家迟早要毁在你们姓安的手里,你这些年的那点事,当我不清楚吗”
安易生实在是没发现自己是这么不招卜清娴的待见,又想起当年初见之时,大小姐送了两人各一把角骨玉扇,承当增添兄弟情义,虽然拿扇子最后被安嬷嬷断定为压蛊的虫玉所制,但安易生还是相信这只是无心之失。
可是
过去美好的回忆一下子幻灭,被现实打击的淋漓尽致。卜清娴身为卜家大小姐,在这种复杂的家庭背景中,怎么可能最家族的过去一无所知,十几年来娴静,足不出户安然的大小姐只是表象。
这打击来的突然,来的不知所措。
卜清娴又道“清河,你是我们卜家三代单传,本该由你来振兴家业,你却和这不男不女不三不四的妖人混在一起,你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列祖列宗。”
卜清河只是怔怔,卜清娴又指着安易生道“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沾亲带故,你我两家颇有渊源,今日我不逼你杀了他,只求你能远远的离开他,再也不见他,陪我回王府,我和你姐夫定会为你物色侯门贵女,为我卜家开枝散叶。”
卜清河冷冷的说“我要是说不呢”
卜清娴“你要知道这是在哪里王爷要想抓你,你们插翅也难逃。”又对着安易生道“你真以为你们能刺杀得了王爷”
安易生在想,卜清娴是如何将彩云轩的刺客和自己画上等号混为一谈的,卜清河却道“姐姐,你就这么效忠南安王,你忘了奶奶死后,是谁苦苦相逼让卜府付之一炬的吗”
卜清娴怒瞪着眼睛道“他要是真的苦苦相逼,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卜清河“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卜清娴苦苦相逼,安易生看不过去了“姐姐,趁我现在还在叫你一声姐,你就别逼表哥了。他与南安王作对,一般是为了我,一般是为了卜家过去的恩怨,你嫌弃我害了他我可以理解。可是同为卜家儿女,你们为什么不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卜清娴有些冒火“同仇敌忾,该死的是你们这些东镶王的余孽。南安王一生效忠朝廷,功彰赫赫。可年老还是敌不过皇帝的猜忌”
“姐姐,对不住了。”
“什么”话未落音,卜清河一计手刀敲昏了卜清娴,同时示意大丽儿闭嘴。安易生则一脸震惊的杵在原地,一会才俯身下来,悄声说“你干什么,接下来怎么办”
卜清河道“姐姐如此固执,冥顽不灵,若是让她回去,定会告知我们在这里,那就不好办了。”
安易生想了想,也是,卜清娴从小被寄托的希望就是嫁入南安王府,保着卜家几年安稳,从爷爷辈到父辈,再到卜清娴,追随南安王已经根深蒂固。
卜清河幼时多病,也救了他,没有让他延续几代人的悲剧。
大丽儿脸上重逢的惊喜荡然无存,大眼睛里露出深深的恐惧。时隔多年,这丫头还像以前那样高壮丰硕,只是话没有那么多了。
“大丽儿,扶你家小姐回去。”
卜清河心生一计,可以顺利的进入南安王府。
大丽儿出去朝随行的小厮嚷道“侧妃突然犯病了。”等一行人将卜清娴抬上娇子,安易生和卜清河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最后面两个人掉了包,换好衣服跟在最后面,在大丽儿的担惊受怕中进入了南安王府。
谁知此时王府一片慌乱,卜清娴回到寝院,南安王子只是过来看了一眼,就急匆匆的走开,嬷嬷抱来了襁褓中的婴儿,没有大夫来给卜清娴看病。
“你们两个,随我过来”大丽儿施令道,对别人只是声称这是两个刚分过来的下人。
待其他人走后,大丽儿抱起婴儿,哄着睡着了,对安易生和卜清河道“少爷,小姐毕竟是你亲姐姐,你又何苦让小姐为难。”
卜清河并不答话,而是望着大丽儿怀里的婴儿发呆。
婴儿粉圆圆的脸蛋很是可爱,眉目安静不知天高地厚的睡着,安易生看着很想过去抱一抱,却被大丽儿别扭的转过身以示婉拒。
卜清河“这是姐姐的孩子”
大丽儿有些犹疑,带着忧郁细细的答道“嗯嗯”
“什么时候出生的,现在多大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七月十五的生日,如今快两岁了,整个王府就着一个王孙,世子和王妃都对他很珍视呢,生怕”大丽儿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就不在往下说去。
卜清雅醒了过来,摸了摸还疼的后脑勺,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卜清河“是你打昏的我吗”
卜清河转过脸,默认,他不想看到卜清娴哀戚而绝望的脸。
卜清娴哭的面容扭曲,不想再说什么。一眼看到大丽儿手中的婴儿,恨不打一处来,扔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你干什么”众人惊呼,婴儿也被吵醒,嘤嘤嘤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