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换脸。
“其实我知晓,此事有葛郎从中引导”她泣道,“但只要能和葛郎在一起,换脸有何不可即便是那个贱妇的脸,最终陪在葛郎身侧的人是我,我便是最终胜者”
什么活的人永远争不过死人,一个死人,她何必要争
大概是葛郎引导得太过成功,他洞府里所有炉鼎渐渐都生了心思,不断寻找模样相似的女子扒皮换脸,做下一桩桩惊天大案。
簪鼎派掌门对齐凯道“若是你愿意答应妾身,彻底杀了葛藤那小畜生,妾身便将所知之事尽数告诉你可好”
齐凯不置可否,只管顾着云渊,连多看簪鼎派掌门一眼都嫌麻烦。
簪鼎派掌门冷笑一声正要说话,便被带队师叔打断。
“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明周师叔的话。”他代明周老怪问道,“你且直言,为何会看中苏航雨那张面皮”
簪鼎派掌门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方道“罢了,我也不提什么过分要求了。会盯上苏航雨,自然不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贱妇,而是因为葛郎终于不再只看着那个贱妇了”
说到此处,簪鼎派掌门面露激动之色,整个人诡异地兴奋着。
那时所谓的“葛郎”似乎还有残魂留存于世,在遇到苏航雨那个马甲时,一下便躁动起来,立刻引起了簪鼎派诸多女修的注意。
她们嘴上虽然说着不去和死人争,实际上对她们而言,那个死去的姑娘是她们一辈子无法逾越的鸿沟,苏航雨的出现意味着变化发生,她们如何会不高兴
只要有一点点可能让葛郎的目光从白月光身上抽离,她们便谢天谢地了。
因为有了第一次移情别恋,便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之后,总有一天她们能得偿所愿。
明周老怪听到此处面色一沉,云渊在一边,盯着簪鼎派掌门,眼神森冷无比,与他惯常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齐凯见状又是担忧又是惊喜。
他忧的是云渊因此引发情绪问题,喜的则是云渊这副模样,显然是将他放在心上了。
云渊倒不觉得自己会出什么问题,细细思索了一番,方向明周老怪提出几个疑点。
“祖师爷,按她这个说法,我师弟应该是在出任务后才遇到那个葛郎,那么当时葛藤一定还没有完全镇压残魂。然而在几天前我们与他相遇时,他显然已经不再受残魂控制,这短短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葛藤身上变化这么大”
“这是第一条,第二条,”云渊停顿了一下,语气愈发冷凝,“如果对方真是个邪道大能,还惯于采补,那他没道理看不出来我师弟是个男人。说他对一个男人移情别恋,还不如说他别有用意更让我信服。”
比如齐凯身上的气运。
如果对方也能看到修士身上的气运,那么一切都不奇怪了。
明周老怪也是如此想法,因此听完云渊几句话,便扭头望向呆若木鸡的簪鼎派掌门,打量着她每个反应,似在权衡对方是否说了实话。
但簪鼎派掌门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
她愕然望向齐凯,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着齐凯鼻子道“你你怎么是男人我剥过无数女子的皮,你与她们并无区别”
云渊见她吓得声音都劈叉了,反而觉得有点儿意思,当场笑了起来。
他把对其他人说过的话又对着簪鼎派掌门说了一遍“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人,叫做大屌萌妹吗我师弟裙子底下有丁丁,超可爱的,有没有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簪鼎派掌门和其他几个女修纷纷发出一声声尖叫。
“变态不要脸”
“疯子,好恶心走开走开”
“怎会如此不该如此可恨可恨”
几个女修又惊又怒,简直快要昏过去了,云渊也被她们这反应弄得十分不高兴,沉着脸望向她们。
他师弟爱好是有点儿小特别,但那又怎么样
他都舍不得骂他师弟,这些外人怎么敢骂他师弟
齐凯安抚地握住云渊的手,心里难免有些美滋滋。
他就喜欢被他家云渊这么维护,哪怕他真的不是很喜欢做大屌萌妹,这被维护的滋味依然好极了。
爱好和他家云渊的青睐比起来那个重要
当然是后者啊
于是齐凯沉吟片刻,用他本来的声音真诚说道“我不过出于任务需求易了下容,却未想到居然遇到此事。诸位的情郎倒也别致,居然让诸位输给一个由男人假扮而成的女人只怕也是光看脸不看 g 情吧。”
簪鼎派掌门闻言勃然而怒,又惊又恐间,竟是被气得只能大口喘气,恨恨望着齐凯,肩膀颤抖不停。
其他几个女修比她还不如,有的当场一口血喷出来,直接昏倒在地,有的精神陷入混乱,即刻心魔爆发,简直乱成一团糟。
然而正是因为她们受到如此冲击,才会识海动荡中说出许多重要信息。
云渊认真听着,然后一条条记了下来。
在混乱中,这些女修提到最多的词是“尊主”,频率排第二的词是“突破大典”,第三是“被刺身亡”。
随后还有一些重复量比较大又不好界定顺序的词,分别是“夺舍”“炉鼎”“背叛”“选择属下”和“ y 谋”。
云渊按照自己的理解大致把这些词排列了一下,那个“葛郎”的过去可能是这样的作为邪道修士中一位尊主,葛郎在一次突破境界后举办了突破大典,在典礼上被一名炉鼎背叛,以致被刺身亡。这名炉鼎大概是被死对头收买了,但那个葛郎应该有不少忠诚的属下,最后他成功布置了夺舍陷阱。
“但这样似乎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有点儿说不通。”云渊把猜测说给齐凯听后,纳闷自语道,“如果是炉鼎的话,其实有更好的时机刺杀这个人吧在典礼上下手太不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