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们一想到元婴们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是觉得有点儿不靠谱。
据传太真宗规矩森严,绝大多数门内弟子严肃刻板,今日所见真的没有问题吗
万一自己好容易拜了个师父,却和那些元婴是一个德行
不行,不敢再想了
弟子们摇摇头,带着一身冷汗下去休息了。
他们的离去让元婴们回过神来,一个个看着附近人面上黑灰,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可谓精彩至极。
有几位心高气傲的,嘴唇甚至一直在抖他们活了这么大,当真还未遇见过如此丢脸之时真真是一辈子老脸这次都丢干净了
胸口一股气闷着,这几位元婴听闻付尊者有意调查埋骨地,立刻自告奋勇表示愿意为宗门分忧。
付尊者心思清明,似笑非笑看了他们一眼,到底是应了。
一来他们几人确实为宗门担忧,二来也想避开人群收拾一下心情,接受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
几人立即领命往埋骨地去了,却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祁落那位便宜师尊胡尊者,一转眼在埋骨地又尴尬了一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头元婴们总算消停下来,这头云渊与简靳炎星夜兼程赶到太真宗驻地,都没休息便直接被送往千岁崖。
登崖前,简靳炎对云渊道“你且仔细调养己身,云家迁徙之事有本尊 cao 办,不必过多担心。”
云渊感激道“有劳尊者费心。”
简靳炎目光温和“你既为我祖上传人,便与我简家同根,理所当然之事,又何必生分”
“理是这个理,情分又是另一码事。”云渊道。
他坚持又致谢一回,引得简靳炎神色愈发和缓。
“且去吧,多小心。”
云渊行礼领命而去,简靳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
默默思索一阵,简靳炎终究没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就把这一茬放下,完全没想到云渊在接下来登崖过程中会听到什么。
其实云渊也未想到自己会听到一大堆小道消息。
因为千岁崖在太真宗地位特殊,悬崖与内门弟子一个聚居处只隔着一道深窄峡谷,云渊站在千岁崖唯一一条小路上,隐约能听到对面修士的声音、看到对面修士的身影。
“听闻简太上长老最初弟子并非霍铭而是”
“如此一来,人选自然原本似是姓齐不知在何处。”
“据说便失踪了境界到了不可无弟子”
“简非那等人,故而小妹觉得那霍铭”
“若是如此原由”
不同于霜雪漫天的千岁崖,对面峰头碧树掩映,那边说话的修士转过一个弯,就从云渊视线里消失不见。自始至终,他们都未发现在不远处有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云渊被他们一番话勾起满心疑惑,想多听两句又做不到。
他对齐凯那个皮蛋精感观一般,但对于和对方退婚之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从那些人口中,他能捋出一些头绪,大致知道齐凯曾与简靳炎接触过,可能简靳炎曾经还有收齐凯为徒的想法,但现在齐凯却不在门中,甚至被传已经失踪。
云渊心头一动难不成齐凯是在庚阳秘境之后就失踪了会不会是蒋兴趁机下手
怀着满腹心事,云渊一路不停直接登上崖顶,转过一块刻着千岁崖三字的巨石,打眼便瞧见一个山洞。
云渊望着山洞轻咦一声。
他原以为自己作为点家男主,遇到这种石碑、牌匾刻字的情况,能看到的多半都是剑修手笔,但此时千岁洞三字显然出乎他的预料。这三个字字形奇特,如火焰升腾、燎发摧枯,又如厚土垒聚、成丘至山,明显出自火土双灵根法修之手。
云渊不禁陷入沉思。
他怎么觉得,自从正式与齐凯见面后,他遇到的隐藏剧情越来越多,甚至远远超过了正常存稿剧情的量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云渊心事愈发沉重。
霍铭从千岁洞中迎出,一见云渊那副神情,心头便是一个咯噔,佯装无事走过去小心翼翼套了个话。
云渊自然不可能告诉霍铭存稿剧情的事,便把齐凯拉出来做幌子。
霍铭闻言,心头酸酸甜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问道“那齐凯原是你未婚夫你到此时还想着他,又为何非要与他退婚”
云渊幽幽道“你不懂。我师尊说过,母o是证道的好方法。”
霍铭茫然道“搜楼是何物”
“说了你也不懂,算了进洞吧。”云渊不欲多谈齐凯之事,转移话题问道,“洞内是不是比洞外还冷”
霍铭见云渊不想谈,从善如流转了话题“倒也不是冷道友去了便知。”
言罢,他引着云渊进了千岁洞。
云渊一边走一边道“你运气真的不错,出了问题还有你师尊看着,齐凯他话说回来,你好像对齐凯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意外,你们认识你们两个和简尊者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霍铭被问得一阵心虚,背上冷汗涔涔而下,面上不敢表现出丝毫,只挑眉露出个有点儿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与我剑术路子很像。”他求生欲很强地道,“你总提起他,莫不是不满意我这个朋友切磋起来我不比他差”
云渊一脸莫名“什么切磋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霍铭当然不会承认,当即拉着云渊往千岁洞开阔处一站,祭出本命灵剑就要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