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却露出一脸不自在的表情,“还没,公子,他”
许天恒侧头温柔一笑,“既然没送,给我,我去送吧。”
随后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碗清粥,出门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此时,方海尘微微晃动了一下自己昏痛的头部,忽然间感觉到了自己怀中的温软。
手中的感觉是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
这不该是一个男子所有。
蓦然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眉目如画般的脸,可是,却是女子的脸。
女子躺在其怀中,自己的手环抱于她腰间,没有衣物的阻隔,想来便知道被褥下面的两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赫然睁大双眸,充满了难以置信。
为什么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记得,又为什么,许天凝会这样赤果的躺在自己怀中
感受到身旁人错乱的气息,女子缓缓睁开眼眸,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故作震惊。
刚想开口说什么,便听到门口有人走来,“海尘,醒了吗,我来给你送些早饭。”
方海尘坐起,双眉紧蹙,从未像现在如此不知所措。
门被轻轻推开,那英俊的人缓步进入,却突然被映入眼帘的一幕震惊在原地。
他看见了什么
两个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却在昨晚,赤果相对。
这便是爱情
到底是谁的爱情
到底一份爱要经过多少次背叛才会刻骨铭心
呵呵,现在就十分刻骨铭心呢。
瓷器碎地,清脆而哀伤。
巨大的愤怒与悲痛交织浮现,双手紧紧相握。呼吸一窒,脑海中轰然一响,整个人如坠冰窖。
一阵死寂,空气似乎凝结。
明明绝望的想哭,可最后,却变成一抹浅笑。
许天恒喃喃,“原来如此”
“哥”许天凝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岂料门口的人身形一窜,一拳向身旁的人袭来。
方海尘自暴自弃的闭上了双眸,等待眼前的人审判的愤怒。
一拳击下、两拳击下
不会还手。
蓦然间,许天恒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最后,用尽真气击向方海尘,两人共同一震,嘴角都留下鲜红的血液。
许天凝误以为哥哥是因为担心自己,愤怒成伤,迅速上前抱住许天恒,拦下了他不止的双拳。泪如泉涌,“哥,别打了别打了,我喜欢他,凝儿甘愿这样,别打了哥”
颤抖的双手始终无法平静,拉起被子裹到许天凝身上,却眼神空洞,“收拾好东西,回家,哥哥会替你处理这件事。”
床上的男子强自睁眼,却看见眼前的人嘴角流下的鲜血,心中大惊,顷刻上前扯过他的手腕,探其脉象。
为何,为何这脉象中还会有灵犀蛊存在
难道,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
许天恒一把甩掉握着自己的手,言语轻蔑,“方公子是想试探本将军有没有气血攻心,会不会立刻暴毙吗”
方海尘无力的颓在一旁,看着许天恒的眼睛,轻声说了句,“蛊没有解。”
不知道他的话究竟什么意思,混沌的大脑也不允许他去思考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冷哼一声,终究,负手而去。
直到离去之后才恍然发觉,心中那抹淡雅的情绪为何还会存在他不是已经做了那事
情到浓时,竟然连灵犀蛊都解不开了吗
可笑,你究竟要折磨我,玩弄我到何时
三日之后,下了早朝。
方海尘走在皇城的街道上,却忽然被街道旁的一处争吵吸引。
并不是因为其是好事之人,而是那争吵的内容。
一名老妇一掌扇到一个青年男子脸上,将其扇翻在地,“你若真的敢和他在一起,就不要再回这个家”
地上的男子抹去嘴角流出的鲜血,神色悲痛,“娘,这辈子,孩儿只想和他在一起,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老妇颤抖着双唇,泪流满面,“成全你以为你们真的能一生一世相伴相守如此伤风败俗有违纲常的事,叫我颜面何存男子相恋,为娼为倌,你们能得到谁的祝福好好,你真的喜欢他是吗那就滚,滚的远远的,这辈子再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我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话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方海尘听到这里,只觉内心无比哀痛。
是啊,男子相恋,本就是一种罪,何况是举世无双的他们。
即便倾尽所有,又真的能在一起一生一世吗又真的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吗
男宠。
许天恒,你永远不能做我的男宠,而我,亦是如此。
所以
转身,向定国侯府走去。
傍晚,暮色低垂。纵使大地已经披上一片金黄,也没有消去夏季午后的燥热。
许天恒刚一回府,便看见定国侯府的俞管家在府上恭候多时。
“少爷,侯爷请少爷回府上一叙,侯爷有要事相商。”
要事
“知道了,您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定国侯府书房内。
许世乾一脸喜色,将木桌上的笔墨纸砚摆了又摆,又拿起毛笔大肆挥毫,在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喜字。
随后有人推门而入。
许天恒进了门,道,“爹,究竟有什么事如此急着叫恒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