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染烈见状,跨马冲出,战刀横劈,直奔许天恒。
如此良机,怎能放过。
岂料许天恒坠地,运气之后,稍有缓和,便一个跃起忍痛拔掉背后的羽箭,献血喷涌而出,他却好像浑然不知。
身边的战士们都是勇士,他们这样保护自己,自己怎么可以就这样倒下。
眨眼间,阿史那染烈已经杀至身前,“许将军,放弃吧。”
许天恒在夜幕中,仿佛能看见眼前人那一双碧眼炯炯放光,那是野兽般的神情。
“除非我死”大喝一声向眼前的人刺去,身体却由于受伤,极大的减缓了攻击的速度,只一会的功夫便占了下风。
不,他决不能输。
那一刻,身边的士兵皆被其勇悍所慑服,无论敌方我方。
几十回合后,许天恒由于失血过多,逐渐开始出现眩晕感。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杀至身前,轩云国的援军到了。
这次轮到北突厥的军队背腹受敌,阿史那染烈被方海尘重伤,北突厥的军队没有了主帅的指挥,宛若惊弓之鸟,最终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最后,许天恒倒在方海尘的怀中,神情恍惚,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分苍白。
那一刻,如果时间能静止,似乎一切都值了
“海尘”
昏了过去。
这场被后人称为黎耀之战的攻守战,最终因轩云国的左丞王方海尘的多次出现而以胜利告终。北突厥的军队连续两次被轩云国的军队重创,阿史那染烈最终也被严重击伤。
石梅城的帅帐内,方海尘静静地替床上昏迷的人包扎伤口,伤口很深,再加上受伤之后许天恒依旧强行运气提神,现在伤口已经不易愈合。
看着面前这张英俊的面容,一些记忆渐渐浮上脑海。
想起了他平时无聊的玩笑。
想起了他偶尔对自己轻佻的话语。
想起在战场上许天恒的勇猛和坚韧。
想起了那一夜,那个令人沉醉的吻。
许天恒,何时你竟然会成为我心里抹不去的印记。
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捣烂的草药一点一点覆盖到眼前这个人的伤口上,再一圈一圈的包扎好绷带。床上的人隐隐哼了一声。
许天恒缓缓睁开了双眸,周围的草药味中夹杂着隐隐的桐花香气让人心安。“海尘好疼”
他只会在方海尘一个人面前说出疼这个字。
没有任何回复。
“海尘,我若真的战死沙场,你会为我流一滴泪吗”语气虚弱。
他知道,自己似乎已经喜欢上眼前的这个淡雅的男子,或者说是爱上,才更确切。从什么时候,相遇的时候红满楼的时候一年前还是那个迷乱的吻了他的夜
不知道,总之,是爱上了。
“什么”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
方海尘见其醒来,不禁放轻了处理伤口的动作。良久,终是包扎完毕。
许天恒趴在床上,忽然笑了,笑得和煦。
“海尘,你救本将军多次了,终有那么一天,一定要换我来,护你”语气暧昧却坚定,俊逸的脸庞在烛火跳跃的光线下凸显一丝安心的魅惑。
那一瞬间,方海尘竟觉得自己失了神。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清曲而伤
三月清风拂过,柳絮连连。
许夫人得知许天恒在石梅城作战受了重伤,心中担忧不已。不过在得知此战胜利,许将军并无大碍的消息之后,一颗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只是做母亲的,怎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于是在她苦苦的哀求之下,许老爷总算同意她前往石梅城看望许天恒。
赶到石梅城的帅帐内时,方海尘恰好在为许天恒换药。在其受伤的月余期间,许天恒无赖般从不让任何医者近身诊治,能看望他的病情的只有方海尘一人,同样,能给他换药的也只有他一人。而这一切,方海尘默许了。
许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鼻子不禁一酸,声音呜咽起来,“恒儿,战事结束了,随娘亲回去吧。你这样,娘心疼”
许天恒一听这个声音,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跑过来拉住母亲的手,道“娘,你怎么来了,恒儿没事,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说完,立刻展开拳脚好好的在许夫人面前活动了一下。
许夫人看着眼前的许天恒,破涕为笑,“真的没事了”而后转身,拉过方海尘的手,“多亏了方公子对恒儿的悉心照料,这孩子,手怎么这么凉,穿的太单薄了吧。”
方海尘静静的看着这双突然握着自己的手,这般柔软,又这般温暖。片刻怔愣,本想抽出自己的双手,却无奈发现在这股温暖的包裹下,自己的心底似乎有一股暖流涌过。
这种温暖,很熟悉,又很遥远,眼前的女子,让他想起了方雨舒,他的母亲。
许天恒看着母亲如此疼爱方海尘,心中十分喜悦,不过口头上却像个吃了味的小孩子,一口撒娇的语气“娘恒儿的手也凉”
许夫人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口中笑道,“你啊你,永远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然后拉起了许天恒的手,将两个人宽厚的手掌都包裹在自己娇柔的手心里。
那一刻,方海尘似乎真的有了家的感觉。
午后。
安顿好了许夫人之后,方海尘在许天恒的再三请求之下,终于答应他随他一起到石梅城内逛逛。
经过一个小摊的时候,许天恒忽然被摊上一对成色非常好的玉佩吸引。
玉是上好的和田玉,一看便价值不菲。一左一右两块半圆形片状玉璜,上面的图案是一对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