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许天恒侧头怒目而视,只这一瞬间便处于下风,对方人多躲闪不及被一根鞭子打上抽翻在地。随即寒光闪过,另有一名黑衣人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刺入他肩头。
离心口不远的位置。
好疼。眼皮好重。眼前为什么开始模糊
隐约仿佛听见一个声音“许将军果然年少才英,不给你下药,怕是很难将你带回去呢。带走”
许天恒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一袭白色闪过,随后是四五枚飞镖 she 出的声音,似乎还有利剑划过的声音。
良久。听闻有人倒地。又有人开口道“染烈王子何必使出如此卑劣手段,我轩云国少了一个许天恒,必然再有第二人出征,只怕那时候,是要去踏平北突厥了”
“哪里来的无名小辈,竟敢坏我好事”
来人走近,一脸云淡风轻,“纵是无名小辈,也可顷刻间灭了你手下四名侍卫,你又能奈我何”
阿史那染烈看清了来人后,不禁蹙起双眉,口中道,“哼,走着瞧”
随后是一阵马蹄声扬长而去。
许天恒不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好像知道一切。刚刚的说话声,和那白色的身影,还能有谁可是他怎会在这
一根手指在自己身上一点。
一颗药丸被送入口中。
不知为何,对眼前人就是丝毫提不起防备之心。
感觉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脉搏,随后说了句,“无碍。”
似乎清醒了一些。
“余毒未清,许将军可还能行走”
微微点头。
只见眼前人将自己扶起,不小心扯到的伤口又是钻心的疼。那人将地上的许天凝拦腰抱起,放到了马背上,扶许天恒也上了马,牵着马绳向树林深处走去。
第3章 第三章 飞花轻尘
方海尘带着受伤的二人来到自己的住处,那是一所坐落在树林深处的庄园,如此静谧的居所,敛去了皇都的烟尘喧哗,倒不失为一处人间仙境。
马背上的人清醒了许多,望着眼前这不大不小的庄园,庄园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是轩文帝提的字隐。许天恒似乎明白了什么。
待其将许天凝在别院安顿好,并喂了她清神醒脑的汤药,出了这别院的一刻,突然见许天恒俯身一拜,正色道“微臣拜见左承王,早闻我轩云国有位隐居的王爵,先皇于大兴城外赐他一座清尘阁。微臣之前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恕罪。”
方海尘忽而淡然一笑,“此地非皇城,勿行深宫大礼,浊了我这一方清净之地。”
本来对皇城里的达官贵人向来没什么好感的许天恒,此刻却没想到这位左丞王会这么说。且恍然间看着他无害的笑容,如此幽美的一张脸,似乎与自己年龄相仿,竟让自己有些神情恍惚。
想什么想什么呢,人家又不是小姑娘。
只好邪魅一笑,“方公子严重了,许某的伤还没清理呢。”言罢,摆出一副痛苦与委屈的样子。
这人脸皮是练出来的吗
知道他是习武之人,行军打仗何止这种伤,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不过又不能不管他,遂换来了下人,给许天恒清理了伤口。伤口不深,毒也非致命,只不过毒素若不及时排出,会让人睡上几天而已。
待一切收拾完毕,许天恒也在别院的客房里睡下。一张俊美的脸,似乎隐有一丝笑意。
许天凝于翌日清晨醒来,二人拜别了方海尘便回了府。
“堂堂许府的少爷和小姐彻夜未归,传出去成何体统凝儿,你可还记得你是未出阁的女子”刚一回到府上,迎接两个人的便是许夫人劈头盖脸的责骂,任凭许天恒在外如何功名盖世,回到家,在许夫人眼里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无奈一笑,正想着如何开口解释,一旁的许天凝开口了“娘,哥哥本来只是想带凝儿解解馋,岂料中途遇见贼人挟持了凝儿。多亏被一公子救了,这才无碍,不过耽误了一夜才回家。”
“什么贼人那你们受伤没有”听到这些,许夫人不免担忧了起来,扶上许天恒的肩膀开始问这问那。
刚好是伤口的位置,疼的眼前人“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许夫人更慌了,“恒儿你受伤了”
许天恒拉过母亲的手安抚道“不碍事的,一点小伤。娘,没事的,我和凝儿都安全不就好了。何况凝儿略懂点医术,叫她帮我处理了就好。那,如果娘没什么吩咐,孩儿就先告退了,去处理伤口。”顺便偷偷给许天凝使了个眼神,扯着她离开了。
留下许夫人在原地满目担忧,“唉,真是两个不省心的孩子。”
半月有余。
伤势已愈。
城外桐树林里的桐花越发旺盛,有盛极转衰之势。
那袭白色的身影今天换上了一身红装,立于飞花之中,红衣配白花,不显妖媚,却显寂寥。一支玉笛在手,碎花满天,笛声婉转,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一个男子恭敬地站于其身后,一袭青衫衬托出标杆般笔挺的身材,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无不透着一股冷冽之气。呼吸绵长深厚,足以说明其有深厚的内力。眼角细微的纹路,印证了他似乎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人。
忽而曲终收势,青衣男子将一件衣服披于其肩上,道,“公子,当心着凉。”
方海尘却是面对眼前的树林,淡淡开口道“天气微凉,许将军总是躲在林子里,就不怕受寒了。”
继而一紫衫男子出现,露出一张魅惑的笑脸,笑得不可一世,“方公子这一曲笛声悠扬凄美,在城中都可被陶醉。闻声而来,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方海尘并未回话,静静地收起手中的玉笛,转身离去,秀逸俊美的侧面在清风中勾勒,墨发随风飘起,玉润写意,如一朵暗香残留的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