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么爱他,所以师兄一定不会挣扎反抗的,师兄会依然温柔地注视着他,然后温柔地死去,生命停留在最爱他的瞬间。他就能抱着师兄一起,地老天荒。
徐悯言从怀里摸出一枚生元丸,考虑到秦函川刚醒,身体机能虚弱,仔细地研碎了用温水调开,喂他服下去。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会有人过来送解锢密符,有了它,你就能从地牢的机关里平安走出去了。到时刘楷庭会想办法拖住几位长老,时间有限,你只管放心快走。”
秦函川喝下药水,面上微微露出痛苦之色。
徐悯言“怎么了,你真的不想走吗不要任 g 了,大家都在想办法救你,你不要”“我会离开。”秦函川抬起眼眸,定定注视着徐悯言,“不用担心。”
他才没那么傻。
如果徐悯言不肯走,他当然还有别的办法将徐悯言留在自己身边。
“那就好。”徐悯言松了口气,一边又 cao 起心来,“你晚上出去了,记住千万别回头,一直往前对了,你把银杏也带走吧,你找地方安顿下来之后,让银杏给我捎个信来,报个平安”一想到这将是最后一次见面,徐悯言忍不住咬紧了下唇,他说不出话了,只能又一次拥抱了秦函川。
半晌,他低下头,把一个乾坤袋系在了秦函川腰间“这是路上要用的盘缠和衣物,记得照顾好自己。”
忽然,徐悯言手上的尾戒亮了一下,他说“送解锢符的人来了,我去接应一下。”说着转身走开,轻手轻脚地拉开大门,往外面张望,只见走廊上看守们已经不省人事,其间行色匆匆走来一位身着黑衣的姑娘,赫然是洛惜颜。
原作中拿着解锢符救秦函川的人就是洛惜颜,她凭着洛家的底蕴和人脉,成功地赶在三年之内完美复刻出了灵犀门地牢的解锢符。“终于赶工出来了。”洛惜颜在门外把解锢符塞到徐悯言手里,“差别人来送我怕不妥当,就自己过来了。哥你放心,路上没人看见。”
徐悯言一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转身走回去,把符轻轻排在秦函川的胸前。一阵金光闪过,解锢符融进了他的身体里,哗啦一声,枷链镣铐尽数解开,锁骨上的尖钩也自动脱落,徐悯言庆幸这符做得没错,忙催促秦函川“好了,你快走吧。”
秦函川从刑架上走下,目光淡淡扫过门口,问“刚刚来送符的人,是谁。”
徐悯言急道“你不要管那么多,快点走,时间”他还要说些什么,忽然发现,秦函川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色,正极为可怖得凝视着他,看得他汗毛根根竖起。
“函川、你你怎么了”徐悯言后退几步,心下大惊,这难道要二次狂化了
不对,不对。原作里明明是“徐悯言”作死非要当着秦函川的面女主,才诱发了秦函川的二次狂化,怎么这次洛惜颜都没在他面前露脸,竟然就凭空狂化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又是系统作乱
“我知道了,是洛惜颜。”秦函川一把掐住徐悯言的下巴,手指如同铁钳,掐得徐悯言下颔几乎脱臼,“全灵犀门,只有她薰的是橼泸香,呵。”
徐悯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好,连人都没看见就能认出她的香,肯定是暗恋已久
该不会这熊孩子真的以为自己和他在抢女人吧现在又被关了三年,这么久没见,大概是积怨深沉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徐悯言拼命说“不我和她、真没有”
秦函川眼底的风暴越来越浓,掐着徐悯言的手指竟然变得滚烫起来,他浑身发热发烫,理智渐渐溃散,只能凭借本能声嘶力竭“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我”徐悯言要呼吸不过来了,他拼命想掰开秦函川的手指,脸色渐渐发紫,“没有我没有”
秦函川俊朗的面目被残忍的笑容扭曲得狰狞起来“你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三年的时间够长了,是不是连婚约都立了傍上洛家这棵大树很高兴,啊”
“不是,不是这样”徐悯言极力解释着,他眼前开始逐渐发黑,意识渐渐薄弱了下去,挣扎的力度也弱了,仿佛即将熄灭的火苗。
暴怒的秦函川似乎完全听不见他虚弱的声音,用力一拽,把徐悯言扯到自己怀里,徐悯言终于得到新鲜空气,头晕眼花地大口呼吸,却一下被秦函川抱起腾空扛在肩上,顶着他的胃骤然一疼。
秦函川的魔气如洪水般侵入他的体内,肆意搅乱他的丹田,他浑身没了气力,瘫挂在秦函川身上,仿佛一条没有骨头的毛巾。徐悯言无力地捶打着秦函川的后背,嗓子嘶哑“放开我你”
秦函川一掌拍昏了他。
徐悯言嗓子一腥,吐出一口鲜血,失去意识前,他模模糊糊看见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骤然张开,掀起了一阵凛冽的风。
秦函川抱着他一直飞,身影在黑夜里穿梭出去,利箭一般地穿透了云层和星群,二次狂化的力量比之前还要多涌出几倍。他的身体滚烫得像一枚炮火,似乎只有疾风才能平息他的躁动。他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风,眨眼间他便再也没有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