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胡思乱想之中,我睡着了她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
“就这儿”
石头竟也能被这样的蛮力撕开。红衣人拍拍手上的灰,朝里面一指。“小兔崽子也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青衣人沉默不语,一拂尘扫过同伴,一下子把人定住。走到小兔子身旁,打量了一下四周。
“不老你干嘛”红衣人道。
而那个青衣人才开口“猪吧你,再造孽,我就收了你这个祸害。”
“你不敢”
“你这是在玩火。”
小兔子被吵醒,缓缓睁眼被吓了一跳。可是刚才那个玉壶中的酒液已经被喝了大半,足够叫一个兔子神志不清了。
青衣人本想伸手去摸一下小兔子的头,不料指尖竟被它啃了一口。顿时血流如注
“不老”红衣人惊叫一声。
被一口腥味吓得酒醒,小兔子才意识到自己刚干了什么,他把人咬了。
青衣人确是一副若无其事,轻笑了一声“不就是被咬了口吗我还见过直接把人一个手指头吃掉的兔子呢。”
红衣人显然已经是怒火中烧“小兔崽子,今晚的主菜就是你了”
“诶不,不要,饶了我们”
当然,第一反应是求饶。再强调一次我可不是怂
清醒一点,现在可是在家里,前面已经被红衣人撕了一个大口,眼下还有阿娘阿姊兄弟们在,可不能不打没把握的仗啊,先求饶抱个腿
“你们”青衣人质疑道。
他扫视四周,像是理解了“你是说地上这些兔骨”
兔骨
“不是的,是”
是阿姊。
小兔子变成了少年的样子,温柔地把那摞破烂的小茅cao窝抱住。里面横七竖八竟是好几具兔尸。已经腐烂化骨了。
可他们宝贝儿得很,小兔子一直在守护着家人。自始至终,无论是阿姊还是其他亲戚,每具骸骨都是他无法代替的宝物。甚至每天都要回家给他们带“吃的”,明知道他们不会回答,还是任由自己变成了一个喜欢自言自语的人。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风吹的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的东西了。
这里是我的家,这片土地是我的家乡。战火牵连了这里,全都死了地上的老牛和他的儿子媳妇,小鱼的上百兄弟姐妹,大猫和他的老婆、情人,以及傻狗一整窝崽儿
“你叫什么名字”
“我会咬你哦。”
“那我给你起个吧。”
“我会咬你哦。”
“逢春觉得怎么样,收养这孩子”
红衣人呵了一声。不做其他回应,目光飘忽得快要到洞xue外面一样。
小兔子被人戳了心眼。一直自我催眠的骗局,眼下被戳破了倒也没什么是不是只是变得想死了。
如果阿姊在就好了。
青衣人把小兔子抱进怀里“好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才没有”他大吼了一声,“我可是一只有气节的好兔子”
青衣人就像抱着个小孩儿“好好好,我知道了”说完往小可爱的脸上亲了一口。
红衣人看愣了,有些膛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青衣人解释“你不觉得他很有我儿子的感觉吗”
“没有,”红衣人义正言辞,“你哪里都不像当爹的,而且这崽子也不及我儿子万分之一俊。”
小兔子蹬了蹬腿,找个能坐在他手臂上更舒服的姿势。坐舒服了,也便赖在青衣人怀里不走了。
因为嘛
“凭啥跟你走啊,等你死了我怎么办愚蠢的人类哦”
青衣的道人故作思索一下又道“那你告诉我,我的死法是什么啊,我实在想不出来。”小兔子正想给举几个例子。青衣人确是又肯定道“我是不可能死的。不信你就看着我,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死。”
方战肆一千年来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也就是当年听信了不老真仙糊弄他的话。
你确实不会死,可是你飞啦有什么区别的吗
这就是一艘贼船。阿姊你看见了没从头到脚,他就是一艘青色的大贼船
等方战肆意识到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正文,存了两千不小心丢了qaq实在没动力重新一遍,所以就写了一下方战肆的番外虽然太着急了就没看太仔细
这一个番外其实有点剧透的,毕竟感觉“青衣人”与“红衣人”关系很好。
丢cao稿是因为点开了新文的cao稿箱,我在准备这篇新文。这次是认认真真写的新文。等收藏到35,我就把新文的文案一部分发出来。如果中意可以在评论跟我说一声,鼓励一下 。本来想更的是芹意绊雪,想想还是觉得这个正篇后发比较好。
第35章 逢心充耳
他梦中挣扎。四周皆是熊熊火焰那不是两军的战火。而是烧毁逢春娘娘寝宫的妖火。
水江逢呆滞望着,一时不知所措。
只见那红衣女子款款而来,华丽的头饰过于靠前,成心遮住自己的双眼,她朝对方拨弄纤纤玉手。
她笑了。水江逢也跟着笑。
水江逢突然站起来,身子却难以平衡地一步一摇晃“哈哈逢春娘娘跟随逢春娘娘”
红衣女子笑意不减。
水江逢用鼻孔对着她,可谓厌恶至极“跟随逢春娘娘有什么好,对啊,什么好处都没有,真是一个个的都疯了吧”
“没错,”红衣女子笑道,“跟随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在姐妹们与陛下之间选择,我还不一定选谁呢”她的语气就像在开一个玩笑。
水江逢抽了口气,刚想反问对方陛下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方却道“看来你已经选择了。”
水江逢错愕“什么”
“的确在姐妹跟夫君之间难以抉择,可这些人,根本比不过他一个”
他突然感觉心里一阵刺痛。
为她赴汤蹈火的逢春盟,比不过一个清心寡欲的道士。
红衣女子看着他,竟突然话唠起来“你也不是昔日那个小妖怪了,淘气贪玩变成了放荡不羁,从幼稚变成了稳重,哎呀你终于变得能让人依靠了。”
“我当然跟你不一样”
红衣女子撇撇嘴“你该醒了他在叫你呢唉,还想多跟你聊一会儿。”
水江逢一甩血红的袖子,咬牙切齿道“烦死了”
“你说谁烦呢”
裘千淮保持他俯下身的姿势,正头对头,脸上满是不悦。水江逢猜测是因为方才自己深陷梦境之中,想骂人却意外叫裘千淮听见了,尴尬道“啊,我怎么睡着了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