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瞪大眼睛,“少爷,您说的这东西听上去就很上档次,确定在府上”
无为冲他翻个白眼,“我若是确定,还用打发你去找吗但绝对有这么个东西,你尽管帮我留意就得了”十六看自家少爷这是真急了,也不敢再贫,连忙应承着,灰溜溜地闪人。
时间一点点推移,日子一天天翻过。突然没有事情可忙,无为天天在家闲得难受,唯一可做的,只有明里暗里在少师府里四处找那张画卷。令他更为纳闷地是,有涯那小子自从收下玉佩,也没有再登门少师府。这什么意思拿了东西就不再出现耳边少了呱噪,他反而有些不适应,每每安静下来,总会想起对方。
“欠的慌”无为反手很很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暗自嘀咕,“不来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才自言自语罢,就见院外慢悠悠地晃进来一道人影。
“你”无为看到有涯,简直可以说是两眼放光,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人,“你你”半晌没憋出来下文。
有涯一头雾水,低声调侃道“看到我这么激动难道是太久没来,你很想我”
无为一句话卡在喉头,硬生生憋回去。他想起来,当时有涯好像是跟在身后出的房门。如果说整个少师府里都找不到那张画卷,莫非是但一想起画上内容,也许已经被这小子一览无余,叫他怎么问得出口
“无为,你怎么了脸有点儿红诶。”
“没事儿让你气得内伤”无为瞪了有涯一眼,“你一来,我就觉得又有什么祸事要上门。”
有涯把话当夸奖手下,痞痞一笑,“你越来越懂我了。”继而正色道,“不过,这次你还真说错了,我就是来找你闲侃而已。”
两人百无聊赖的逛大街,最后来到一家酒坊。不得不说,有涯果然所言不虚。说找人闲侃,还真就是闲侃。无为见他手上拿着个扇子,耍得不少花样,不禁言道“这都快入冬了,你拿把扇子充什么文人雅士呢”
有涯眼珠一转,暗自腹诽,终于引起注意了。他面上笑吟吟地言道“这上面可是兰大人亲笔所书,价值连城。”说着一甩手,抖开折扇,“说是为答谢我帮他们兄弟昭雪。”说罢,眼角瞄向面色有异的无为,淡然一笑。
“咳咳咳”无为尽力压下脸上的尴尬,对有涯笑道“那千万要好好收藏,你命那么长,放个几千年,价值连城,还可以作为传家宝。”他心中暗暗懊恼自己当时疏忽大意,竟然忘记读书人最重礼节,兰北望既然给自己送了谢礼,又怎么会不给大恩人有涯送谢礼。他一手悄然摸上颈上玉佩,现在想来,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就知道当时办错事
“哎呦这不是那个小兄弟吗真巧哦”
无为循声望去,眼前一亮,原来是上次那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对方一脸笑呵呵,毫不客气地往两人跟前一坐,对他言道“谢谢你上次出手帮忙,又偷偷指点我,在下才没有输给那小丫头。”
忆起这年轻人当时挨了夫人一掌,又被丢出酒楼,万幸有人接住他。而今倒是能笑嘻嘻地上来攀谈,看上去完全没有把事情放心里。无为扯出个笑容,“兄台你还真是乐观啊”
“嗨”年轻人一拍巴掌,“没什么大不了的。技不如人,心服口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在下坚决捍卫自己的立场,如果再让我遇到,还是那番说辞,绝不含糊”
无为面上挂着微笑,心里却十分清楚。若非那夫人有意留手,加之年轻人运气好,这会儿都该入土为安了。但他对年轻人印象很好,也就不直言拆对方的台。
有涯在旁飘来一句“兄台作风实属罕见,不知是何缘由”
“嗯”年轻人狐疑看了看两人,一抱拳,“在下饶天泽,你们呢”
无为痛快言道“无为。这是我朋友有涯。”
饶天泽了然地点点头,“报过名字,咱们就算认识了。有什么话在下可以就直说了。”
两人相视一眼,“愿闻其详。”
饶天泽举杯一饮而尽,稍稍压低声音,“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因不愿顺从长辈指腹为婚,这才跷家走江湖,辗转来到息丹城。当日初到,碰巧听到这种指腹为婚的荒唐事,一时怒气上头,忍无可忍。”
有涯得知原因,不由得暗自翻个白眼儿。无为倒是颇为感同身受,甚至冲饶天泽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天泽兄,真 g 情中人也。”
饶天泽又压下一口酒,加重语气,“终身大事过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哪能在娘胎里就被定下想当初在下的娘亲还说什么我在娘胎里就同意她们了我还是个肉球,不能骨碌一下,就被理解成答应这种荒唐事吧”他说着,一手背拍在无为的心口,“你说是不是”
无为越听越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少师夫人也是这样给少师无为定了亲他曾经还为如何化解此事,忧心忡忡。难怪那会儿总觉得饶天泽的话在理,原来走过江湖的长辈都是这般作风他连忙应承,“是,确实有些过分了”
得到肯定,饶天泽越说越激动,毕竟这是他憋了多少年的委屈,无人可诉。索 g 跟这两人倒苦水,反正酒足饭饱,天各一方。他忿忿言道“重点是,在下从来都没见过对方,只晓得是个文生,也不知道人是圆是扁,是歪瓜裂枣,还是邋遢糙汉。我饶天泽这辈子最讨厌读书人,迂腐,惧事。”
“等等”有涯忽地听出关键点,疑惑地问道“听兄台言说,家中给指定的怎么好像是个男子”无为仔细想了想,也是满脸狐疑。虽说是指腹为婚,但落地发现两家都是男孩儿,也不改吗男子和男子
“啊”饶天泽哈哈一笑,“比喻,比喻懂不懂”他见两人仿佛仍有不信,一双眼睛四处一瞟,指着楼下远处言道,“哎你们看,那人很奇怪,背着一个看上去有几百斤的大石雕。我刚才就见他边走边打听,好像是在找人,叫个叫什么来着”他努力思忖,猛地一转头,双目直勾勾盯着有涯,把人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他找的人就叫有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