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颖”花雾突然说出一个名字,然后又自己否认了,“钟颖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不可能。”
“钟颖是谁”
“活菩萨钟颖啊,百草堂到她手里才发扬光大的,之前只是一个小药庐。”花雾有些惊讶苏墨安不知道,“她医术闻名天下,当时很多找不到神医门的人都去她那了。不过后来你师父外出行医救人,又做出天下第一的丹药,摇身一变成了活阎王,与她齐名了。”
“你那颗药是你师父做的”顾念对这名字印象很深。
“是啊,算是药中圣品了,透支了内力,后来补回来就好。”
“药是好药,就是用完后要经历洗髓易筋之痛,那痛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所以在后面又加了阎王二字。”也正是这个理由,苏墨安给她的两颗她一颗都没用,那痛听说曾让心智不坚之人自杀。
顾念想着的却是苏墨安昏迷中咬唇忍耐的样子,光听描述就很痛,这人却是长久以来一声不吭。顾念看她安静的侧颜,怜惜之意顿起,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瓣。
“以后别用那药了,咬破了的话,我怎么办”
苏墨安反应了几秒,才弄通透她的意思,脸上一红。
“我说,你们能不能看看场合,这里还有人呢”花雾简直没眼看了。
“我知道啊,而且还有两个人,然后呢”顾念转而看向花雾。
“然后”花雾的声音在顾念的眼神里渐渐变小,“不可能是钟颖,活菩萨是她救的人给她取的,如此心善之人怎会做出这种药,还用来助纣为虐”
“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墨安说完,又想到了胡将军,他也倒确实是一个忠良之人,可钟白芷说的明明白白,就是钟颖做的药,还让她亲自送。
花雾不信,“这其中必定有隐情,一个人演戏不可能演这么久,而且被她救的人是实打实存在的。”
“或许吧。”苏墨安揭过这个话题,心里却是将此人记了下来,“此次收获颇丰,胡将军果然是中了金蛊,下蛊之人是程文。而且,依我观察,那金蛊确实能控制人。它蛰伏时,中蛊人瞳孔带金;被控发作时,金色消失,与平常无异。”
苏墨安想到书上的记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荆氏应该是被控着死的,死后不知是保持了当时的状态,还是宿主死了,那蛊失效了。
“那何乔她”花雾突然担心起来,她知道何乔中了金蛊,才引她去见苏墨安的。
“放心,很大可能是苏易给她种的,现在苏易还在地下室关着,没机会控制的。”苏墨安想了想,又对苏墨宁说,“师姐,他还没说么”
“没有。”
“那继续问,再多问点那金蛊的情况。”
“好,苏易心肠不怎么样,心姓倒是坚定,打死不说。”
“那就希望他的心姓能在我们找到答案前消失吧,无用之人可没资格活着。”苏墨安眼神发冷,对师父下手,还死不招供,背后之人如此歹毒,师父会不会出事。
顾念关切地看着她,抚着她的手无声安慰。
苏墨安点点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起身往房里走。
苏墨宁见她们二人离开,对花雾道“你今夜可是要宿在这里”
“太晚了,我也不想回去了。”这是一个赖着吃饭的好机会
“那我们就要共度良宵了,这里没有额外收拾房间。”苏墨宁抛了个媚眼。
花雾也回敬了一个荣幸的表情。
“说起来,你可去过哪了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原地。”
“没去哪,师妹让我就在那等你,我便靠在树上看了一晚。”
“你看出了什么”
“看出那程文的面具做的很是精致。”
花雾大惊“这么远你都能知道”
“这倒不是,是他再回来的时候,有个下人脚下打滑,将茶泼他脸上了,他第一时间摸的是耳朵处,而不是脸。”苏墨宁突然笑起来,“我看那水还是有些烫,他脸上的面具都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用。可惜你没看到他走的样子,弓腰遮着脸很是丢人。”
花雾也觉得很遗憾,“是有些可惜,不过我原担心你会失望呢,毕竟哪都没走动。”
“怎么会”苏墨宁的语气变得飘渺,“我最会的便是苦中作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雾小声逼逼秀恩爱分得快
第40章 传闻
顾念自副将那回来,便一直拿闹别扭的眼神看苏墨安。苏墨安疑惑不已,只是让她去给副将传胡将军的话,怎的回来像是她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顾念看到苏墨安就想起副将,他一听胡将军被下药种蛊,气得拍桌而起,急匆匆出门之前还不忘让她向苏墨安道谢,称以后军营她可随便出入。这句话的用意,不就是在说,可以让她随时去看上次他说的俊朗儿郎吗
顾念郁结于心,苏墨安却仍然什么都不知道地看书,惹得顾念更是烦闷,但又不能道出原委,几番思索下便拉着苏墨安去逛街了。
两人慢悠悠地逛,把喧闹的大街硬是逛出了寂静小巷的味道。顾念这次出来并没有什么特意要买的,只是牵着手一起并肩走便已经让她忘了不少不愉快。
蓦地,顾念看到一家服装店展出来的布料,浅蓝色的底带着银色的边,浮动间暗纹涌现。想到苏墨安平常各式各样的白衣,虽衬她的气质,可是两人在一起后,总想要发生什么改变来证明不同,于是顾念想给苏墨安一个惊喜。
“墨安,你在这等等我,我去去就来。”顾念怕苏墨安无聊,带着她坐到一家酒楼里,听那说书人讲故事解闷。
苏墨安也不问她去哪,点头应下,还嘱咐她小心些。只是顾念刚下楼,苏墨安便换座位到窗边,看着窗外。
楼里有人见她行为有异,凑过来见她目光追随着一个戴面纱的女子,不禁出声提醒“姑娘,人已经走了,别看了。”
苏墨安回过头,见来人没有恶意,于是回道“只是担心她出事。”
那人了然一笑,“你看的那位姑娘想必是生的貌美了,不过担心她不如担心下自己。”
“为何”
“万一你看的那位姑娘是第一美人,那可就糟了。这顾念出来总是戴面纱,所以最好不要看戴面纱的女子。”
“若是顾念,怎么就糟了”
“你该知道吧,顾念身边有花医在啊花医来京后,顾念的好友家中巨变,两个最痴情的追求者,一个将军之子胡耀,变成了瞎子;一个太傅之子王贤,不仅脸上带伤,据说浑身长满了红疹,现在都在家中没出来过呢”
苏墨安嘴角一抽,这个描述怎么听起来像自己是灾星。
“姑娘,我看你气质不凡,所以过来提醒下你,怕你遭了花医毒手。”
“可我顶多是看了看背影,花医应该不会这样就向我下手吧”
“谁知道呢这花医喜怒无常,为了美人什么都做得出,姑娘还是小心为上。”
苏墨安“”自己只是喜欢看相貌好的人,怎么就传成了这样。
“多谢公子提醒,只是我觉得花医应该不是会随便因此出手之人。”苏墨安还想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凡事就怕有个万一,姑娘是女子倒也还好,像京里的公子哥,现在看到戴面纱的女子都避如鬼神。”
罢了,这样听起来也不错。
顾念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看到苏墨安不仅坐的桌子变了,同桌还坐着一个男子,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
顾念走过去在苏墨安身边坐下,“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周围有空位子,却要和别人拼桌么
“这里空气好。”
“这位是”
“见过姑娘,我是来提醒你的同伴的。”那男子见了顾念,有礼道。
“提醒什么”
那男子又把话复述了一遍。
顾念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掩饰着喝茶的苏墨安,“她竟看了我很久么”
那男子没想到顾念听完抓住的只有这句话,点头道“这位姑娘很担心你,还特意换了位置。”
“哦不是空气好么”
“空气是更好。”苏墨安嘴硬道。
“是了,这里视野也开阔些,倒是我之前考虑欠妥了。”
“你事情办完了走吧。”
“不急,我见你和这位公子聊得投机,多聊一会也无妨。”说着对那人问道“之前花医成名之时,也没见大家如此害怕,怎么如今竟是这般了”
“那县令之子将花魁赎了回去,当街暴打,还是活得好好的。胡耀暂且不论,可是王贤确实是宴请顾念以后就出事了,这还只是吃顿饭就如此了,若是真因顾念出头而被花医盯上了,指不定要被如何呢”
“墨安也这样觉得么”顾念弯了眼角,扭头看着身旁的人。
“这位姑娘可是姓苏”墨安花医无常苏墨安那男子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