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动作,闭上眼像是睡着了。
赵询在挨打的边缘慢慢试探
第6章 第六章
天色快要亮的时候,赵询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缩在秦匆的怀里,揽着他的腰,就算是在梦里,还忍不住往他身上蹭,倒是把秦匆弄得死活睡不着。
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秦匆又不是真的和尚,哪能怀里真真切切抱着个人还能清心寡欲。
尤其这个人还浑身泛着红晕,像外头花枝招展的红梅,总勾引着他犯罪。
他低头落在赵询的唇上,用尽了此生温柔“晚安。”
他轻轻地掰开赵询的手,想从他身下溜出来,就听见赵询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秦匆怔了一下,见他没醒,才又松了口气。他把亵裤随便往上一套,就跑到了隔壁房间。
他也懒得烧水,就着凉水给自己洗了个澡,冻得他直打哆嗦,也把他冻清醒了。
该有的不该有的念头都被他挪了脑海外边,今天过后,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第一声鸡鸣响起,秦匆穿好朝服走到赵询的床边,给他掩了掩被角,然后把七零八落的衣裳都捡了起来,叠好放在枕边。
他默默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永远地记在脑海里。
他一声不响地走了。
窗外寒梅携雪,落了一地。
下朝后,皇帝将秦匆领进了暖阁,手里拿着秦匆上奏的奏章,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大页,比当初罢黜太子列的罪状还长。
皇帝看着奏章唉声叹气“决定了”
秦匆“决定了。”
皇帝“秦卿,你有大才,是询儿耽误了你。”
秦匆摇了摇头“臣也就混吃等死的志向,不求流芳百世,也不想做那千古罪人。”
皇帝有点拿不定主意“询儿他”
秦匆面无表情地说“太子殿下也就图个鲜。”
一如当年,询儿就是图个鲜。
秦匆第二次做太子妃,便是从上元佳节算起,到今天,满打满算也就三天。
他又一次只做了三天的太子妃,并且比上次还惨,这次他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他驾着马车,把京城的是是非非都抛到了脑后。
无官一身轻。
赵询醒过来后,天都变了。
他一口咬定是皇帝把秦匆赶走的,皇帝没办法,只好把秦匆的奏章拿去给他看。
“我只有一个太子妃。”赵询拿过皇帝的红笔,在奏章上写上了“不准”两个大字,“他说的不算。”
他说完就把他提前批改的奏章揣了起来“你要么永远别传我皇位,不然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秦匆上奏的太子择妃一事胎死腹中。
太子殿下做了新的应天府尹,秦匆没有看完的公文他帮他看,秦匆看完了的公文他就看他的批注,每天都住在府治里,东宫也不常回。
无事的时候就把秦匆的奏章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每看一遍就写一个不准。
“臣师五常,不越三纲,江山社稷之重,臣自问无力承之。上请天圣,放归山林,渔樵自乐。”
赵询小心翼翼地用朱砂在空白处写满了“不准”,唯恐伤了他留下来的最后的东西。
动作中,一张小纸条从他的衣袂里滚了出来。
他摊开一看,正面写着不许任 g 。
反面写着国本不宁,我吃不饱饭,你看着办吧。
赵询握紧了纸条,像是在行迈靡靡中,捡到了至宝。
他趴在桌子上,忍住了没哭。
他知道现在哭也没人理了。
很多年前,很多人都在背后骂他,以为他听不懂,他气得跑出了东宫,在九曲十八弯的宫道上迷了路,是一个绛衣白袍的人找到了他。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梅花香,很好闻,人也很温柔,自己只要一哭他就会把自己抱在怀里安抚。
大赵的朝服都是绛色,赵询一直没找到那个人是谁。
直到他在秦匆身上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秦匆。”
他在找到他之后,又让他走掉了。
他攥着那张小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走出了房门“来人,择妃”
太子殿下娶了一个平凡的女人,可是宗正寺里太子妃的玉牒上不是她。
史书上记载,太子没有正妃,只有一个侧妃,但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太子有一个太子妃,从四岁有了。
是童养媳。
两年后。
京郊。
小桥流水,一个人挽着裤脚躺在河边,双腿随意地浸在河里,身边插着好几把鱼竿,而他本人则枕着双臂,盖着草帽,和周公约着会。
浮标起起沉沉,鱼饵早就被偷吃得精光,一排银钩大咧咧地处在水里,等着那些淹死的鱼。
太子殿下携皇孙出游路过此地,遇见此人“来人,把他给本殿下抓起来”
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