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毫不用掩饰的杀气,高傲又带着一点期待的狠辣,年轻兽类才有的冲劲。
但他怎么还觉得,自家孩子就算凶的时候竟然也还是很让人爱不释手。
难怪有人说,那咳,什么眼里出西施原来果真是如此啊。
“战事既然难免,也要当心,不可失徳。”虽然西施在前,他还是要站着其他立场提醒一下,“仁义之师,方可使民归心,你还太年轻了做事还是不要太绝,留点后路给百姓。”
楚烈的 xing 子他又岂会不明,爱者视如珍宝,其他则视如草芥,这种脾 xing 的人,又年纪轻轻位于高位,就免不得了自负暴戾。
青年收敛起脸上的冰寒杀戮之气,把那些折子整理好,移了开去,“父皇心太软了。”
是,他知道自己无可救药的软肋,从他还是幼童时摄政王就这么失望的说过,以他的天生的脾 xing ,是成不了霸业阔不了疆土的,这点上,楚烈绝不像他,楚烈有大的野心抱负,心比天高,一世霸业唾手可得。
他靠在青年肩膀上,神色略显复杂的黯淡起来。
楚烈立刻见风使舵的结束话题,放轻快语调的抱着他,道“父皇无需担心这些,只要好好养病就好,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他不知道楚烈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脑去,听不进,也没办法了,他现在只是有心无力的老花瓶,除了庆典大宴移出来摆设一下,也没多大用处了好吧,他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被捏被抱也算是一种另用途。
之后楚烈便留了心眼,没再让有关军情的折子出现在他眼前,罢,也好,眼不见未净也好,反正青年也没显得多担忧, xiong 有成竹的样子也是他所熟悉的。
他现在也无力去多考虑国事,光每天的肢体恢复练习就用光他的心力了,御医们一个个都跟他保证,骨头都已经愈合了,只要勤加练习就会恢复以前。
楚烈比他还要紧张,每日都在一旁督促鞭策,他想偷懒一下就不成,不体谅老人家也就算了
但也不用摆出这种半蹲哄人姿态吧,他只是手脚不灵便又没有返老回童,用这么甜腻腻的口气做什么。
青年半张开手臂,蹲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笑得春意盎然不怀好意“父皇,过来儿臣这里啊。”
他巍巍地稳住身子,暗吞苦水,好好一个孝子,准是看准周边都站着宫女太监,他再怎么不好意思也不会翻脸吧
“来啊,父皇,来儿臣这里就可以休息一会了。”楚烈扬着嘴角鼓励道。
“你,你给寡人起来,蹲在那里成什么样子。”
“不蹲这儿儿臣怕接不着父皇啊。”青年动动手臂,笑颜依旧“来啊。”
他咬紧牙齿,控制好力道,慢慢踏出一步,很好,站住了。
抬头一看,青年正神色也凝固专注地看着他的双脚,他心口一软,于是深吸一口气,又奋力往前移去。
“嗯,就是这样”楚烈紧绷的声音 xie 露了一些紧张“不急,父皇慢慢来,别怕儿臣会接着你的。”
许久没下过地的脚很不灵便听话,才走了四五小步就双膝忽的一软,整个人向前倒去,他还来不及慌张,就被青年揽进怀里稳稳托着,他虚弱吐了口气,仰头道“寡人累。”
楚烈腾出一只手给他擦汗,安道“先苦后甜,现在累一下以后就好了。”
他不情不愿的嗯了声,他倒不是担心这个,话说回来自家孩子个子是不是太高了些他这样被人困在怀里,强烈感受到一辈人与一辈人的差距不光在年龄上。
果然以前御膳房是在对他偷工减料吗他比后辈要短那么丁点,可以怪御膳房没好好浇灌他吗
仿佛看穿他的 yin 暗想法,青年又笑“父皇的个子其实已经很好了。”
言罢,楚烈双臂一用力,就托着他的腰,把人瞬间抱起,他睁大眼,看着自己离地的脚尖,再看看与青年平视着的眼,顿时颇为无言。
楚烈嘴角含笑,坚毅又硬朗的脸都柔化了许多,问道“要不这样转几圈吧。”
“要转自己转,寡人不奉陪。”一老一小那么甜甜歪腻在一起,绝对会煞风景,而且那些头越垂越低脸越发涨红的宫女们也着实很可怜啊。
阳光下青年笑得甚是迷人, yin 霾散去一样的爽朗,硬是不听他的话,原地转了好几圈,幼稚到让人都懒得唾弃了。
“寡人,寡人头晕,你慢点”四周景色快速转动,他顿时昏头转向的扯着青年肩头衣料,“再慢点”
显然他低估楚烈忽如其来的玩心了,咳原来这孩子的玩心是藏的紧了点,厚积薄发的爆发出来,受苦的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把老骨头了,他无力斥责把头靠在青年肩头上,任着楚烈在御花园的绕圈子。
他快被这种毫不掩饰的幸福感折腾晕了,他觉得快乐这种玩意一定是可以随风传染的,否则,他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忘乎所以的跟着楚烈一起傻乐呢。
旋转忽的停住,青年还是抱着他,头却转到另外侧边,语气骤然变换“怎么了”
他眨眨还花着的眼,偏头看清那边正跪着的太监正叩首道“启禀皇上,容相说有急事求见。”
青年的手却因这句话而轻微的收紧了些。
第64章 万岁第五十八声
容愈一身月牙白色宰相朝服,神色肃紧,眉头深锁, yin 郁的脸上不见半点少年得志的喜色,青年视线颇为生硬的从他身上转开,行礼“微臣参见上皇,皇上。”
他正叫青年平身,就听见楚烈抢先一步说到“父皇,我去和容相商量点事,你先回宫休息一下吗。”
他 o鼻尖,看着容愈俯下的背脊,平和的点头“也好,寡人也累了。”
那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背影都那么挺拔似松,再看看他自己,连站都站的吃力,楚烈现在不嫌弃他老,说不定以后就会慢慢厌烦了,年轻人走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跟上楚烈的脚步。
刚才还欢喜着的幸福一下子就变成石头,砸的他措手不及。
“上皇,是要现在回宫吗”
“不,寡人再练会,你们记着时间,寡人再练半个时辰。”
他现在无法分忧国事,至少也要把腿练灵便点,他不想以后被楚烈嫌弃什么,他的自尊禁不起这个。
突厥大举进攻的事,他是在两日之后才听楚烈在晚膳时说起的。
虽然那日从容愈紧急求见的严肃神色里他也猜测出几分,但没想到战事来的如此之快,顿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
楚烈冲他笑了笑,又给他夹了块鲜虾,漫不经心道“突厥善奇袭,速度似闪电,我们现在损失稍微多了点。”
他推开碗,示意不想再吃,“那你打算任谁做大将军”
“自然是林森林将军,他对付突厥的经验最是丰富。”
“”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眼皮一跳。
“国难当头以他的脾 xing 岂会置之不管况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