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追回来到么多谢了”
青年眯着眼笑,摆摆手“大少爷,你还是把欠人家的钱给还了吧再回头跟我寒暄吧。”
手艺人可怜巴巴的点头。
这人好生无礼啊,揉揉肩膀,他忍不住狠瞪了眼那青年。
本来背对着他的青年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得,晃着脑袋,扬着漂亮而鲜明的下巴,回头冲他得意笑笑。
而那手艺人收了银两后,二话不说就落跑了,他气极,但要维持着波澜不惊翩翩风度,又不能追上去,不免有点失意“那小兔子,还是没看清怎么捏。”
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还是被不远的青年偷听到了,青年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半点斯文也没有,捂着肚子嘲笑“人家那是几十年功夫磨出来的手艺,就凭你看那么一阵子就学得会真天真啊”
“这位兄台,非礼勿闻这句话没听说过吗”音量一高,他微怒,长袖一震,端出三分架子。
可惜眼前的人毫不惧怕,风流痞痞的揶揄语调“那点滴之恩涌泉相报这句你听过没有刚才不还在多谢我么我记得你还没谢完吧”
这这人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他继续精神萎靡,认栽道“那,不知兄台现在意为如何”
青年应了声,意趣盎然地在他身边踱着步,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楚桑越发的烦躁,要什么,不就是一句话么,这样兜兜转转的绕,看得他眼都花。
“兄台如果不嫌弃,这点心意就请收下来了哎大胆”
僵住正要拿银两手,然后万分错愕的捂着脸颊,眼前的人这才不掩笑意地收回手。
混账东西,竟敢掐皇帝的脸
肩头上的疼还没散去,颊边又火烧得厉害,血气就急涌上脸皮上,结结巴巴呵斥“你这是做什么混账”
那青年摊开手微笑,“谁叫你的脸一副很好掐的样子我帮你抢回钱袋,你让我掐一把,好公平啊,怎么很委屈吗”
“混账”巍巍颤颤地咬着下唇,声调里都免不了带着颤音,越想越委屈,该死的楚平,到底跑哪里去了,回去之后一定要给他治一个护驾不周的罪
青年扑哧扑哧继续笑,干脆当街蹲了下来,抱着膝盖仰视他,“哎,别老垂着头啊,刚才不挺乐的吗怎么,生气啦”
“”
青年搔搔头,想了想,道“那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谁稀罕赔礼道歉,他哼了声,撇开头,就等着这人自讨没趣后会自己离开。
“要不这样,我带你去玩,就当赔罪好不好”
谁会跟一个陌生人走,这玩笑开得也太没水平了点,不过是市井之徒而已。
他继续沉默不语,等到抬头后发现青年竟然还在,眨着风流的眼,无辜又可怜的样子,被这样直直看着,再硬的心也免不了软上三分,况且,他也一向不是心硬如石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沙软的声音掩住几分居高临下的口气,略带高踞地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还脸带稚气的青年一下子就笑开了,那是一张很适合笑的脸,那笑意就像浓墨一样迅速在宣纸上浸开,感染力极强,力透纸背。
“永宁,怎么样,一听就是好人的名字吧来”
青年朝他伸出手,紫衣在夜风里勾勒出很江南的弧度,潇洒又风流,眉挑着回头开他,有点不耐烦了“喂,走不走啊”
当然不走,谁会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走,楚桑很不屑地动了动鼻尖。
虽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脚还是很不听控制的,踏在了青石板路上。
第26章 万岁第二十四声
青年朝他伸出手,紫衣在夜风里勾勒出很江南的弧度,潇洒又风流,眉挑着回头开他,有点不耐烦了“喂,走不走啊”
当然不走,谁会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走,楚桑很不屑地动了动鼻尖。
虽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脚还是很不听控制的,踏在了青石板路上。
脚板忽然剧烈的痉挛起来,连脚趾也因为忽如其来的疼痛而蜷缩在一起,无法伸展。
难忍的疼痛让他梦里徒然醒来,绸衫都湿透了一大半,他惶惶然地喘着气,等待痉挛消去后反手搭在汗意密布的额头上,透过指尖,还隐见龙床边垂着的锦绣床帐。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一定岁数,往事就会回 chao 一样,越发清楚的冲上来,他恍惚了一下,阵阵看着顶头刻着的祥云花树。
不过是断梦而已,历历在目,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等心跳都平息了,他才偏头看着枕边人。
年轻人一旦睡着就难醒,玉才人还是安静地睡在一边,脸颊肉嘟嘟的压在枕头上,压着几缕秀发,稚气可爱的样子。
楚桑笑了笑,有个人睡在旁边,果然还是好的。
最近几月宫里的人都知道,玉堂殿的玉才人极受恩宠,日日陪伴在龙侧,宫中后妃众多,玉才人样貌算不上顶好,可就是对他的味。
就算不行风月之事,单单的留睡枕边也会让人觉得温馨甜蜜,简单的肌肤相触,让他已经沉沉老腐的心又跳动起来。
大概是些微的响声把才人弄醒了,女孩迷茫地眨着眼,泪眼旺旺的咦了声,“陛下,要早朝了么”
“还早呢,寡人吵醒你了,继续再睡会。”这样说着,手指触在对方白嫩的颊边,轻轻掐了下,一时又恍惚了。
果然,疼人与被疼,都是让人觉得幸福的事。
才人揉揉眼,“陛下睡不着吗臣妾陪陛下说会话好不好”
他想了想,道“也好”
玉才人出生小官宦家庭,小时候活得比大家士族的小姐们要轻松许多,说起以前的趣事也有很多,比如啊,采莲掉落湖中,翻墙出去玩被母亲发现,扑蝶的时候反被蜜蜂扑,等等等等,光是听着,就可以在脑海里描绘出让人心驰神往的景致。
“陛下明日要去凉夜寺,臣妾听说那儿的桃花开得好漂亮啊。”提起这个,才人一脸向往地看着他,又长又黑的睫毛扇啊扇的,十分的惹人怜爱。
他微微笑,又忍不住 o对方的脸,跟安抚小宠物似的,哄着“那里的桃花与宫里的并没差,只是在山上开得早些罢了,等过些日子,寡人带你去赏,明日寡人要带太子去见国师,你跟去也没意思。”
才人粉粉柔柔的脸亮了又暗,在听到太子一词后彻底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肩膀微缩,遮不住的惧意。
他看在眼里,叹在心中,自从几月前御书房那次争吵后,楚烈便全个心放在了对付楚王并整顿军队上,专心于国事,不是不好,只是父子间莫名其妙的又多了层没必要的纱似的,越发的让人觉得雾里看花,越看越模糊。
因为最近有了玉才人的陪伴,就算太子来的次数少也不会让他觉得寂寞,只是每次太子请安都是匆匆而走,风过无痕,片刻不愿停留的意思,好像多在他身边待一分钟,天花就会肆意传染开一样。
那种无常的喜怒波动显然也惊吓到了年岁不大的玉才人,每每提到太子,才人脸上都有股压抑的害怕,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在太子面前也都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