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
他偏着头看着这两年轻人,最后视线停留在楚烈英俊骇人的脸上,慢吞吞道“皇儿是否心里还有计划说出来让寡人听听。”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就算猜不透楚烈的心,但这点心思还是看的出来的。
楚烈果然笑了,像是等待着家长嘉奖孩子,怎么都有点甜蜜的味道,“如果是楚王自己请朝廷出兵,那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理呢你说是么,父皇”
容愈也是一楞,抬眼瞧着太子。
他不由苦笑,果然没猜错,楚烈办事就如同下棋的风格一样,暗着明着都是他的网,最后逼着敌人只有自投罗网,既然进楚有风险,那由楚王亲自请求朝廷,朝廷派兵既可以名正言顺,又可以得到好名声,一举两得。
至于怎么让楚王踏这一步,就算他不操心,想必楚烈也是算计好的了。
容愈为人,是刚正了些,玩 yin 的还是玩不过他这孩子,不过,也不需要他玩得过。
“那今天就议到这里,寡人也要歇息了,你们下去吧。”
朝身边的太监总管递了个眼色,示意可去准备龙辇了。
“父皇,现在是要去玉堂殿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扎耳,他惊讶的收回视线,青年一身黑色朝服站在中央,立于天地见的卓然气势,却没有半分退下的意思,见他没有回应,便道了句“就算是国家大事,比起玉堂殿的美人,也算不上什么吗”
在一旁的容愈因为太子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而变了脸色,轻声道“太子,您逾矩了。”
楚烈并不理睬旁人的提醒,反而踏前一步,下巴英朗的线条越发紧绷,语气虽不是咄咄逼人,但也带有三分不善责问。
眉头拧了拧,又松了,他不知道楚烈是从哪里知道这事的,后宫的事,还轮不到太子插手。
他活到这种岁数,已经甚少动怒,但这不代表他会无止境的纵容楚烈,眼皮冷冷一抬,他道“跪下。”
楚烈没有任何动作。
“给寡人跪下,还想让寡人说第三遍”他提高音量,责问着。
楚烈似乎是笑了,他不知道那种表情算什么,像是在难受,可又是一副冷硬高傲的模样,楚烈一整衣袍,便施施然的跪了下来。
第24章 万岁第二十二声
楚烈似乎是笑了,他不知道那种表情算什么,像是在难受,可又是一副冷硬高傲的模样,楚烈一整衣袍,便施施然的跪了下来。
“宁渊,你先且退下。”
就算在怒气翻滚中,他还是会处处顾全到楚烈的面子,从很早之前开始,为了弥补自己年轻时的粗心轻浮,他变着心思的宠着楚烈,宫外进贡的东西,最为珍奇的都是赏给孩子的,不仅是赏赐,他还给了份信任。
因为是唯一的骨肉,才会寄予信任和希望,但刚才太子那番话,就像是一巴掌,扇得他措手不及,话语里掩不住的失望“皇儿,做事说话都要讲个度,下面千千万万的人在看着你,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失了分寸,就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这样心平气和的说完,低下跪着的人还是纹丝不动着,眼睫毛垂着,遮不住的固执,“父皇觉得,儿臣是个笑话”
才消退一丁点的怒气又回 chao 一样冲上心头,他强忍着脸部抽搐的冲动,从案台上抽出一只制作精美小巧的紫毫毛笔,指腹按在笔杆子上,掐了几下,状似把玩“寡人只是提醒你,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还有对自己父皇用这种口气说话,皇儿,难道这是身为人子该有的行为吗”
楚烈嘴角似乎上扬了一点,脸上怎么看都有点委屈的神色,不过收敛的很好,这也不奇怪,他一向宠爱太子,别说发脾气,就是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但他今天却真的是恼了,他为帝三十余载,谁敢用这种口气来逼问过他。
楚烈眼皮不动,规规矩矩地磕了头,请罪的姿态,“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道了。”
知道,却不是知错,按在笔杆子上的力道不自觉又加重了三分,冷道“那给寡人说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了。”
御书房里的空气的流动仿佛都慢了三拍,黏糊着,一触即燃。
楚烈抬起头,与他眼神对视,然后悄然错开,虽透着惯有的凛冽之气,但言语间已经放缓了几分“是儿臣坏了规矩,失了分寸,父皇你身体要紧,莫要气伤自己,儿臣知错了。”
偌大的御书房里,传来额头与光洁冰冷的地板相碰的砰砰声。
太子离开后,旁边一直不敢抬头的总管才小心翼翼地问,“陛下,玉才人那里”
将手里的笔甩在了案台上,手撑着额头,楚桑长舒了口气,恹恹道“今日不去了,让她们别准备了。”
枯荷不禁雨打,难得的心情都被败光了,对他来说坏了兴致的事就如鸡肋一般,与其将就,不如不要。
第25章 万岁第二十三声
那只是一小团普通的面疙瘩,也不晓得那手艺人是用了什么手法,这里捏捏,那里刮刮,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白兔就捏成了。
楚桑站在小摊位前,惊叹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兴味浓厚地吩咐手艺人“哎,再捏一次,还没看清楚呢。”
他今日趁着三皇叔得了风寒卧病在床的大好时机,便从宫里偷跑出来游玩,但夜市里人 chao 太猛,他便和楚平走散了,本想着在稍微空旷点的地方等人,没想到被那五颜六色活灵活现的面人给迷住了。
手艺人好生苦恼的看着他,搓搓手,老老实实道“公子,这俺都给您捏了三十多个了,面都没了,而且您还没给钱呢。”
他偏头想了想,不依不饶道“那寡那我给你银子,你再去买面回来,我要再看几回。”
手伸进腰间钱袋,暗觉不妥,忙低头一看,却根本瞧不见钱袋的半点影子。
他迷糊了,仔细回想出宫的时候,自己的确是有戴的啊。
那手艺人正用七分期盼三分怀疑的眼神灼灼看着他,他又 o 了 o 腰间,还是没 o 出一星半点银子来。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人多人杂的缘故,他被手艺人淳朴希冀的目光瞧到有些脸红,咳了声,浮现出不慌不忙的笑容“那钱”
话音未落,肩膀上猛然一痛,他吓到差点咬着自己舌头,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最是怕疼,这被人一掌拍下,疼得他小心肝都颤起来了,“大胆”
拍他肩膀的人一脸不在意的站在旁边,笑意浓厚地转着手指,那掐金丝银线的钱袋就跟着手指飞速转着,然后一个脱手,钱袋就不歪不斜地落在楚桑身上。
“傻子一个,钱都被人偷跑了,还木在这里扮少爷。”
捏着失而复得的钱袋,他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青年,灯火阑珊里,那是张介于青年和少年间的脸,可能比他大上两岁,松松垮垮一身紫衣,看材质倒是上好,可腰间那腰带都是束得歪歪扭扭,虽一看就是流气的打扮,却也让人不会生厌。
因为这青年有张实在潇洒漂亮的脸,行云流水一派潇洒从容,一双飞扬桃花眼,笑起来会眯着一条线,万千星辉就落在里面,好不漂亮。
他向青年拱拱手,忍着疼痛礼数周全“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