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面人专注的眼神下,乔钰诩竟不知如何开口,干脆灌了一大口红酒下肚。
骆泗却是皱起眉,小声提醒他“别喝多了,还在拍节目呢。”
对他的关心,乔钰诩撇开头,又抿了一口“不需要你cao心。”
骆泗叹口气,伸手横过他身前,将酒杯纳入掌心“还是小心点吧。万一你又喝吐了怎么办”
镜头的追随下,乔钰诩动作一顿,猛然回头。
他望进青年关切的眉眼,神色颇有些惊疑。
什么叫“又”他知道自己喝吐过
第50章 花瓶骆泗10
“咔擦”
乔钰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室内突然一暗,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啊啊啊啊”是周景州。不愧是唱歌的, 就连尖叫他都能吼出男高音的气势“怎么回事”
“停电了”苏莓映在一旁疑惑道。
“不像。”乔钰诩回神, 侧身护住骆泗“导演的监视器还亮着呢。”
果不其然。骆泗循声望去,看见赵导一口白牙在监视器下反shegrave 出微光。
“等等。”骆泗轻声道,从乔钰诩背后探出脑袋“我怎么听到有脚步声”还不止一人。
话音刚落,几束灯光骤然大亮光芒聚成一束, 照向半开的厅门。
几人瞪大眼,看见一个十分浮夸的身影从门口走进,脑袋上还戴了一顶礼帽。
“大家好”这是一名看不出年龄的男xg,一身燕尾服规矩地拉好, 遮住半片脖颈。欢快的bg中, 他朝众人鞠了一躬, 再起身时, 嘴里含了一朵玫瑰“欢迎来到我的宅邸”
因为含了东西,他说话嘟嘟哝哝的, 气势都削下去一半。
“这人谁啊。”周景州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男xg表情一僵。苏莓映瞪了周景州一眼,站起身时,脸上挂了热情的笑容“您是大活天下的韦治臻吗我才看了您的新作,真的是非常优秀的电影”
韦治臻这才笑开, 眼角隐隐透出鱼尾纹。骆泗满脸惊奇, 听说韦治臻此人已经接近四十岁了, 但看面前人外表, 不笑的时候撑死二十岁。
察觉到他的目光,乔钰诩起身,将人视线挡住“你刚是说,你的宅子”
“是啊。”韦治臻摘下礼帽。聚光灯散去,水晶灯重新亮起。带着背后一串儿跟拍小哥,他一步步走近“我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骆泗没忍住,嘀咕了一句“没记错的话,这个节目叫密室逃脱”
“既然主人家都站在这里,你把钥匙掏出来不就好了”周景州帮他把想说的话吼出来了“我们还逃什么”
韦治臻一脸沉痛地摇头。大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一切喧嚣“我倒是想。可这座宅子里混进了歹人,不仅杀害了我的妻子儿女,竟然还将我的客人们都锁进了宅邸实在是罪不可恕”
“比起妻儿,被锁竟然是更重要的事吗”骆泗再度没忍住吐槽。
“总之”韦治臻长袍一挥,无视众人微妙的眼神,在主座上落座“现在我们要先逃离餐厅,顺便思考一下谁是凶手”
“所以还是有内鬼咯。”周景州绝望,瞬间弹离苏莓映身边“不会又是你吧”
“都说了不是。”苏莓映皱起鼻子“总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我看某个常年卖蠢的,就挺可疑”
周景州瞪她“你说谁卖蠢呢”
骆泗劝他“你别对号入座呀。”
韦治臻抬起酒杯遥遥对应,开始安抚两人“行啦,凡事讲究个有理有据,没有证据的话先不要瞎讲”
两人一起瞪他“不会就是你贼喊捉贼吧”
突然被针对,韦治臻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我没事对自己家人下手干嘛”
骆泗站起身“好了好了,既然已经开始录制了,我们先交代一下身份吧。”他记得这次节目组的邀请函上,写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是一名小说家,受邀来这里取材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惨案。你们呢”
乔钰诩走近几步“我是你的助理。”
骆泗狐疑地望向他。竟然有个助理,他自己都不知道。
“别看了。”乔钰诩皱起眉“卡片上还说,我不能离小说家十米远你去问节目组为什么这么分。”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别扭,与骆泗视线相撞时,不由错开眼睛。
“我也来,我是舞蹈家。”苏莓映站起身,假模假样地转了一圈“虽然并不会跳舞反正节目里就是这样了。”
闻言,周景州的表情十分复杂“我是爱慕舞蹈家的歌手”
苏莓映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二人相看两相厌,骆泗赶紧出来打圆场“那周景州你的卡片上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比如不能离舞蹈家太远”
周景州说“上面说,我可以为舞蹈家去死”
苏莓映和周景州再度露出被膈应的表情。
骆泗心生同情。谁都能看出二人是纯洁的互怼关系,要真被绑c,那实在是太恐怖了“韦哥哎不对,治臻哥你呢”
韦治臻一本正经“卡片上说了,我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很欣赏舞蹈家。”
众人目光瞬间变得奇怪,集中在周景州身上。周景州被盯得毛骨悚然“你们看我干嘛”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骆泗说。
“你和韦治臻,是情敌”苏莓映说。
“所以非常有作案动机。”乔钰诩下了结论。
“卧槽,我要是他情敌为什么不直接把他解决了,还要从人家的妻子儿女下手”周景州难得聪明一次“明明留下他的妻子对我更有利吧说不定就是韦治臻自己想和舞蹈家在一起,才先一步下手,排除了所有干扰因素”
韦治臻瞪他“别泼脏水啊,我只是欣赏舞蹈家,谁说要发展婚外情了”
再怎么吵下去没完没了。骆泗揉着眉心站起来“行啦。现在餐厅门也锁了,我们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出去吧。”
在乔钰诩的无声赞同下,众人总算有所行动,在餐厅里散开。
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挂了一排,璀璨的光芒下,整座房间一览无余。除却长桌,墙壁上满是古老的壁画。几面镜子镶嵌在壁画中央,映出众人忙碌的脸。
“诶。”骆泗站在长镜前时,周景州鬼鬼祟祟地从他身后凑了上来“不再钻一次通风管道试试”
骆泗转头,无奈地看他“先不说这宅子有没有通风管道”他指了指头顶,比划一下距离“你确定我们有办法爬上五米高的天花板”
周景州只得摸了摸鼻子,悻悻退开。
骆泗无奈摇首,转头打量镜子。长镜映出二人身影,似乎有些失真。
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将手指贴上微凉的镜面。
指尖与镜中的影像,没有缝隙。
“这是面双面镜啊”骆泗收回手,撑起下巴。
“什么叫双面镜”周景州在一旁探过头。
乔钰诩本来半蹲在长桌下找东西,闻言起身,走到骆泗身边“双面镜,可以从镜子的另一面望到这个房间偷窥用的。”
闻言,周景州吓得狠搓双臂。这儿的动静将另外两人也吸引了过来,众人抬首,围在镜子前观察。
韦治臻搓搓下巴“为什么餐厅里会有双面镜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苏莓映斜着眼睛望他“这不是该问你吗,宅子的主人”
韦治臻赶紧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骆泗抽空望了眼赵导,见他依旧笑眯眯的,才确信这又是节目组的布置之一。
乔钰诩凝眉,思维独树一帜“有双面镜,说明对面也是个房间要出去的话,把镜子砸碎不就行了”
赵导表情瞬间垮了。骆泗赶紧拦住他“还是用常规一点的方法吧。”
若是平时,乔钰诩肯定懒得顾虑这些。他来密室逃脱本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能尽早回去,自然越快越好。
不过此时被骆泗拦下,他只斜着眼打量青年面上那抹哀求,偏过头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
没意识到气氛微妙,周景州大着嗓门儿“可是我们没找到其他线索啊”
“咳咳。”站在队尾的韦治臻哼唧了几声。见众人望过来,他才十分臭屁的挺起胸膛,晃了晃掌心“你们看,这是什么”
一把小巧的钥匙躺在手心,反shegrave 出金属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