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昊渊到梁上去待着,披着昊渊那件斗篷,把帽子戴上,大半个脸就被挡起来了。
白修宁倒了碗冷茶水泼在王相何脸上,把他给泼醒了。
王相何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看到白修宁坐在椅子上,浑身裹在斗篷中,只有小半张脸露出来,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净。他一下子没分辨出来,还以为是姑娘,于是傻笑道“小美人,这是玩的哪出快把爷爷松开,咱们上床去玩。”
白修宁弹出一指,强劲的灵力裹着风逼过去,却在他眼球前面停住了。王相何看着这一点白芒,吓得吞了口唾沫,这才搞清楚什么情况,忙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阁下有话好好说”
他倒是反应的快,白修宁也不与他废话,压低嗓音道“你那丹炉里的东西怎么得来的”
王相何愣了片刻,眼珠子转了一圈,道“我兴和王氏的丹炉里炼的都是疗伤的药,有上百种之多。阁下指的是哪一种药”
白修宁冷笑一声“你既说得出咒丹的名字,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装傻了。如果我把那个丹炉和你一起交给南岳白氏,你知道后果的。”
王相何方才还一脸赔笑的神情,现在却 yin 霾了下来。他虽受制于人,也感觉得出眼前这人的修为远在他之上,但这人既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来也不是光明正大来追究的其它世家。
思及此,他又换了副嘴脸,手脚并用的坐起来“我不过是随便弄了堆东西想试试提炼新的香罢了,怎就入了阁下法眼,还要把我交给白氏那白氏还能管我王氏炼香”
白修宁见他如此狡猾,正想着该怎么找破口。那位梁上君子却耐不住 xing 子了,直接跳下来,道“和他说那么多干嘛,这厮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种。等我把他打一顿,打到他开口为止。”
昊渊边说边掰着指关节,“咔咔”的声音配上他狰狞的神情居然很有威慑力,但其实最有效的还是他眼尾那两道无人不识的红痕。
白修宁还不及拦他,就听到王相何惨叫一声,完全没了刚才的淡定,边退边嚎“昊渊你怎么会在这你你别碰我我招,我全招了”
白修宁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昊渊也停了下来,咧嘴一笑,却还是一副又痞又横的样。他蹲在王相何面前,掐着王相何尖瘦的下巴道“那就一五一十全说了,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
王相何在认出昊渊的瞬间就知道躲不过去了,虽然很好奇昊渊身边的人是谁,但他却没胆子在昊渊眼皮底下乱来。毕竟前几天日照云氏的宗主云起刚被昊渊打伤了,要知道日照云氏可是继南岳白氏之后的第二大世家啊。那云起的修为能是草包吗
王相何抖着肩膀道“我,我只是在我爹的房中找到了一本藏起来的手稿,上面写着咒丹的配方,但,但我爹没写用法,我也不知那玩意到底是干嘛用的。一时好奇才,才收集了材料想要炼的。”
“你不知道是什么也敢炼”昊渊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打发,指尖戳着王相何的太阳穴,直把王相何戳的犹如惊弓之鸟,抖得声音都不稳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我房中找那本手稿。我,我就是好奇啊。我爹藏的那么隐秘,他又一直在炼长生不老的仙丹,我就,就以为那是啊”王相何虽不算昂藏七尺,却也是一门少主,如今被昊渊几句话就逼得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白修宁在旁看着,只觉得实在无奈。
昊渊看他这窝囊样也有点问不下去了,这家伙摆出这么一副德行,倒让他有种自己在欺负弱者的感觉。他只得站起来看着白修宁,低声道“怎么办”
白修宁看了王相何一眼,王相何刚好也抬头看他。虽然白修宁的眼睛隐在斗篷的 yin 影中,但还是立刻转开了。他道“先把那本手稿找来。”
昊渊问了王相何手稿在何处,然后就把王相何劈晕了,又在他身上张了个结界,这才对白修宁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白修宁示意他千万小心。昊渊笑了笑,推开窗正想跳下去,忽然又折了回来。
白修宁正想问他怎么了,却见他抱着自己的腰,头一低就靠了过来。
白修宁顿时瞪直了眼,但昊渊只是在他唇上一触即分,并未像之前那样将舌伸进来。
看着昊渊一脸满足的跑了,他捂着嘴,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窗子。
方才昊渊靠过来的时候,他竟没想到要躲开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的头又开始疼了,就像有针在刺一样,痛的他只得坐下等,既希望昊渊赶紧回来,又不知道回来以后该怎么面对。
但他有种预感,如果继续和昊渊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会铸成无可挽回的错。
等这件事结束后,也许该和昊渊划清界限了吧。
昊渊并不知道刚才那个吻会让白修宁心绪不宁,他根据王相何交代的,轻易就找到了那本手稿,又在王相何的房中翻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其他的,于是又溜进王传越的书房,随手拿了两本王传越手抄的书籍回去了。
白修宁翻着手稿,上面确实详细记载了咒丹的配方,但字迹他不认得。他又比对了昊渊拿来的两本书,发现手稿的字迹也不是王传越的,想来这本手稿应该是交给王传越的人写的。
眼下既然一切都指向了祁连山,那他只能再回到祁连山去查。
昊渊问他怎么处置王相何,白修宁身为正道世家的人,自然不可能草菅人命,昊渊虽修鬼道,却也不是随便杀人的 xing 子。可就这么放王相何回去也是不妥,毕竟王相何已经知道了咒丹,又知道昊渊因为咒丹而审过他。
昊渊见他愁眉不展,于是道“这样吧,让他以为今晚的一切都是做梦好了。”
白修宁“他并非傻子,如何掩饰的过去”
昊渊咧嘴一笑“看我的。”
说完便蹲在了王相何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对精致的宫铃,在王相何耳边晃了晃。白修宁立刻听到宫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犹如晨间雀鸣,而昊渊也同时伸出一指点在了王相何眉心处,一道红色的鬼气钻进了王相何脑海中。
片刻后,昊渊收回了手“好了,把他再弄回刚才的房间,给鸨母点封口费就行了。”
白修宁疑惑的看着他手里的宫铃“这是何物你方才做了什么”
昊渊把宫铃放在他手中,道“这是沈流云给我的法宝,可以窥探妖兽一类的记忆。对人虽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搅和一下记忆还是可以的。”
白修宁这才打量起手中的宫铃。
这对宫铃雕工精细,乃纯银铸造,惦着很有分量。他把宫铃还给昊渊,道“只能以鬼气驱使”
昊渊笑道“是啊,所以你也能用。若是喜欢我就送你,用一根红线串起来给你系在腰上,和你这身家服很般配。”
昊渊说完就把宫铃贴在他腰侧打量着,白修宁被这个动作弄的又有些别扭了。退开一步道“你师父的东西还是自己收着吧,先把他弄回去,别再耽误了。”
昊渊把宫铃收起来,扛起王相何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回来,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
白修宁看着他用红线串起了那两枚宫铃,真的在自己腰带上打起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