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昊渊过去是朋友,单看昊渊那身份便知道若是真的栽赃成功了,只怕正道与鬼修之间又会掀起波澜。
昊渊这个名字,能带来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白修宁将绮罗珠收好。他并未在日照云氏的范围内感觉到昊渊的气息,想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昊渊没来,二是来了却躲着他。
白修宁抿紧了唇,若他是昊渊也会选择避而不见吧,毕竟自己曾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既然不知去何处寻昊渊,白修宁便想着再去一趟王氏,找人打探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此行虽然还是穿着白氏的家服,却将昊渊的斗篷罩在身上,做了乔装。
兴和王氏的府邸并未有异常,已经两天了,似乎没人发现王传越已死,人人的脸上皆是平静得很。
白修宁没查到什么,正想离开时,却意外瞧见了可疑的人。
那人裹着一件披风,鬼鬼祟祟的从后门钻了出来。
此时已是入夜,白修宁蹲在树上盯着他。那人沿着墙走的很小心,似乎怕被人发现。白修宁一路跟着,发现他绕了几条街后拐进了一座建筑的后门。
白修宁打量了一眼,不禁尴尬了起来。
这建筑雕梁画栋,十分奢华。此处虽是后门,却还是能听到前面传来的莺歌燕舞之声。
这是一处勾栏院,名字还挺雅致的。
他看着衔玉阁三个字,犹豫了一会,最终决定还是跟进去。
那人显然不是第一回 来这里了,轻车熟路的避开了后院的 gui 奴们,攀上了最高那层,白修宁看着他进了最角落的那间,于是也飞身而上,轻飘飘的落在了长廊处。
这一层似乎只招待贵重的宾客,因此不像楼下那么吵闹。每间房门都紧闭着,只有红灯笼在长廊上挂着,幽暗的光在夜色下显得静谧又诡异。
白修宁屏息静气,匿于窗下,将灵识散出一点去听。
他能感觉的出房中有四个人,两名女子,两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是他方才追踪的目标,那两名女子应是这里的姑娘。
至于另一名,白修宁蹙起了眉。
那人压低了嗓音,且将自身的气息也藏了起来,他竟无法感觉到一星半点。
刚才进去的那名男子说话了,他仔细听了一会,那人提到了什么丹药,但一直被另外两名女子的嬉笑声打断。白修宁听的断断续续,却没有个所以然,反而是那两名女子的娇喘声越来越大了。
他再没听到房中有人说话的声音,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结果头上的窗户忽然被推开了。
那人的动作毫无征兆,且没有半点气息变动,因而他躲避不及。但他还是立刻击出一掌,迎向那人的面门。
但在看清那人的容貌时,他下意识的想收回掌心的灵力,那人却毫不犹豫的挺 xiong 而上,主动受下了这一击。
白修宁“”
他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人,可他尚不及开口,便见那人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面前。
虽然身下隔着一堵墙,但两人的 xiong 膛却立刻撞到了一起,脸也靠的极尽。他看到那双暗红色的瞳孔先是与他对视了一眼,继而往下望去,目光停在了他的唇上。
白修宁立刻又击了一掌出去,但这回用的是鬼气。
他不想伤昊渊,只是想拉开距离。昊渊却更放肆了,手绕到他腰后紧紧箍着,在他那一掌拍到 xiong 口的时候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
白修宁感觉到一阵浓重的酒气袭来,烛火晃动间,也看清了房内的动静。
那两名女子在床上纠缠着方才他跟踪的人,三人皆衣不蔽体。而抱着他的昊渊却穿的整整齐齐,华服上的桃花瓣仿若真的在夜色下飘飞,飘进了白修宁眼中,就像那在他口中不断纠缠的舌,引出了一阵陌生的心悸。
第九章
白修宁一口咬在了昊渊舌上。
这回昊渊没躲,被他咬个正着,却忍着痛没放开他。
白修宁立刻感觉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他不喜欢那种味道,可又不能真的再咬一回。只得撑住昊渊的肩,用蛮力分开了彼此。
昊渊不满足的咂舌,原本暗沉瞳色鲜明了起来,眼中全是意犹未尽。白修宁却觉得羞恼至极,他与昊渊不过重逢了两回,每回一见面昊渊都要吻他,这岂是对待昔日旧友该有的礼数
白修宁咬牙切齿的看着昊渊,昊渊却在等他骂。结果两人就这样僵了片刻,直到床上又传来了令人不堪入耳的秽语,白修宁才怒而甩袖,飞身窜出了小楼。
昊渊赶紧追上。
白修宁一肚子火无处发 xie ,于是脚下不停,在建筑屋顶与树冠间不断穿梭着,身轻如燕,很快便离开了兴和镇的范围,向远处的大山而去。
昊渊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白修宁知道昊渊的修为在自己之上,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察觉出来了。
但他并未介意过这个。可眼下被昊渊这样故意追着,他却感觉到了屈辱。
就像他被昊渊放在掌心里玩弄着却无法反抗。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养成了隐忍的习惯,即便在最亲的师父面前都不会放纵情绪。但昊渊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他生气,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白修宁越想越难受,他钻进了密林中,向着更深处而去。
直到昊渊终于不想再追了,闪身挡在了他面前。
这里是群山深处,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厚厚的树冠遮蔽着头顶的月光。风吹树影晃动间,偶尔有一点星光漏下来,把彼此的脸照的明明灭灭。
昊渊从白修宁眼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情绪。
心里一痛,他又把白修宁抱进了怀中。
白修宁气的又打他,但没有用灵力和鬼气,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肚子上。
昊渊受了这一下,虽然痛,却笑了起来。
白修宁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感受着他因为笑而快速起伏的 xiong 膛,心中的恼意更甚了。
但他却下不去手打第二拳,只得怒骂道“无耻之徒放开”
昊渊自然不会放,反而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自己挺无耻的,居然对着昔日旧友起了非分之念。”
白修宁顿时僵住了。
本来还抵在昊渊腰上,想要推的手就像被烫到似的松开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于是下意识的摇头。
昊渊放开他,对上他那双明明慌乱又强自镇定的眸子,道“修宁,你当年为何不辞而别”
白修宁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前一句明明还在说那种荒唐无比的话,下一句却问他当年的事
昊渊见他眼中有茫然,于是又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成了白氏的辅君。能不能告诉我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昊渊握住他的手,指腹在他掌心温柔的抚 o 着。这动作在他们小时候经常做,白修宁一不开心了昊渊就会这么哄他,用掌心帮他抚平心里的情绪。
白修宁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眶发烫,猛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