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e的手臂上。“别伤心,爱情就是充满变量。”
ise摇了摇头,用餐巾抹走眼泪。冷静下来后,她说“我也想他幸福,我已经没怪责他。我最想他快乐。”
老妇人凝视她,这样说“看来,你们仍然有重新一起的可能。”
ise不相信,她笑了笑,“他与另一个她生活得很好。”
看到ise的苦笑,老妇人心中充满怜悯。
老妇人静默片刻,说“可否让我为你作个问卜”
“用你的宗教”
“angatkuq。”老妇人点头。
ise没所谓,用膳完毕后,就请老妇人上来她的房间。
ise告诉她“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想问,我只想他快乐。”
“那你自己呢”老妇人问。
她垂下头说“最好我也能快乐。”
然后,她的心里掠过一阵惘然。快乐,久违了,多久没尝过sef别后,快乐变得陌生。
老妇人从皮袋中拿出一只小石头,把一块驯鹿的皮放到台面上,她用驯鹿皮包住小石头,再用海豹皮制成的绳子索起,以手指半吊,然后慢慢升向上,小石头愈升愈沉重。“一个叫做aiqsaq的魂魄正附于上,他会给我们指引答案。”老妇人说。
ise望着老妇人的动作,心情平静。她想着,能够给sef一世的快乐,她付出再多也可以。那奇怪名字的魂魄要不要向自己索偿
来吧,我给你我的快乐,来换取他的。
最后老妇人说“aiqsaq说了一个字si,意谓天空。”
ise问“天空”
老妇人告诉她“你往北走,走到最北的天空,那里就是si所在,你向天空许下愿望,变能成真。”
ise点点头,她没实时答应。
老妇人说“相信我,这会叫你与他都同样快乐。”
“谢谢你。” ise从钱包中拿出少量金钱,老妇人接过了,然后这样说“aiqsaq告诉我,你与他会重聚。”
ise心想,这当然了,她始终要回香港去,老妇人离开,ise就想,最北的天空,是在北极尽头吗走到北极之尽去许一个愿,真够诚心诚意。
继而,又眼睏了。她一连喝了三杯水,意图把病魔冲走。 她的喉咙已痛得没抵受的能力。
那么去不去北极尽头睡醒了才算吧。
睡梦中,ise来到冰天雪地,在风雪中她看见一个身影,轮廓未见形,但已经知道那是谁。
“sef”她叫唤他。
然后风雪忽然退去,sef清晰地站在她跟前。她尝试走前去,可是双脚贴着雪地,动弹不得,而sef望着她,一脸落泊与神伤。
“sef。”她再叫唤他。
他没回答她。她知道当中有点不妥当,于是非常不安。梦终结之后,ise没有实时醒来,她有那“梦完了”的醒觉,继而又沉沉睡去。到真正醒来后,已是当天晚上。
全身火烫。他托旅馆柜位请来医生,医生检查后,发现她有轻微营养不良,血压低,而且患上感冒。ise见病程不严重,就决定安排一个往北面的行程。梦中sef悲伤的脸,叫她忧虑。
姑勿论那名老妇人是否神棍,在世界最北之处为爱人许一个愿,是ise想做的事。
她要他幸福快乐。他已经不是她的男人了,但她一样要他幸福快乐。
他不再让她抱着来爱,她便以自己的方法去爱他。
极地之处,时值冬季,个中严寒不为人道。ise知道可以转机往一个叫rtebay的地方前往北极之尽,但旅馆的导游拒绝为她安排行程,理由是风雪太大,不宜前往。
ise在旅馆等了一天,高烧没退,咳嗽不断;而心情,在等待中变得纳闷。
然后,有人向她提议“从这里坐雪车走三公里,是热门的观看北极光之处,虽然不是地球最北之处,但也是地球上其中一个最北的观光点。”
ise想了想,觉得也是好建议,便预订了一队爱斯基摩犬雪车,带病前往一个许愿之地。
她问导游“北极光美吗”
“很美。但隆冬雪大,未必看得到。”
一路上她不停咳嗽,体力极度虚弱,但因为一心想着愿望,心情还是不错。三公里长的路途,雪刮在脸上的感受十分冰寒,雪地上又渺无人烟,气氛就诡异了,连绵千里,只有风雪声与她的咳嗽声,寂寞、痛楚、疑幻疑真。
怎么,来到一个做梦也未想过会踏足的地方,为着只是一个抛弃了自己的人的一套衣裳为了他,她经历了多少个不可思议因为他,她的一生都改变过来。
雪车停下,导游领着她前行,没有北极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导游说“这是我们可以到达最北的地方。”
ise站着呛了一会儿,她发誓,这是有生之年最严重的咳嗽,差不多连喉咙也给吐了出来,整个脖子也在肿痛。
在严寒中,风雪刮在她脸上,削薄尖寒,如横扫的刀片。
这就是可以令到sef幸福的地方吗茫茫千里,凄然肃杀。
ise跪下来,在风雪中低语“我要sef永远幸福快乐”
“就算用我的幸福去交换也愿意”
风吹散了她的话,狂怒旋动着“快乐”“愿意”
脑袋内有那猛烈“轰隆”的一声。
然后ise看到,眼前雪地上有一点点的红。
难道,雪地中长出花朵
ise的思维模糊起来。
导游的声音忽然升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继而,ise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那强壮的爱斯基摹人摇晃。在昏迷前的一瞬间,她听到风雪把她许愿的话完整地带回来“我要sef永远快乐”
“就算用我的幸福去交换也愿意”
把愿望听回心坎后,她就眼前一黑。
“啊”结束许愿的是她的低呼。
雪地上并没有长出红色的花朵,那是ise吐下来的血。
许下的愿望,带着死亡的阴影。
之后,她在旅馆中一直没有清醒过,医生说她患上肺炎。 不独sef支持不了冬天,ise更早一步被严寒打败。
昏迷了一天,仍未度过危险期。为了sef可以捱过冬季而来,谁知是她自己捱不过。
sef没想过他会收到一件arka做礼物。白瓷为他买来滑雪用的雪搂,还有东北人的厚皮搂与棉袄,十二月香港的冬天,气温十一、二度,sef穿得臃肿,但身体还算是强健。
只是这数天,心绪极不宁,好像有事发生。
算起来,那就是老妇人为ise占卜问卦的一天起。sef的心情,就由那天开始忐忑不安。
在餐厅的厨房中他皱眉,在家中则坐立不安。他明白什么叫“不吉利”,无时无刻,他也想到这三个字。
白瓷问他“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sef按着心坎,说“这里。”
白瓷意图把耳朵贴近他的心胸,sef却避开。他顾虑不了她的愕然,但觉这种感应私人得连她都没资格碰。
忽然,只想孤独。
没上班,在家中没与白瓷说话,他愁眉不展,牢牢站在窗边望向天空,他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双眼没有离开过。
记得老妇人说过si天空吗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个男人不由自主地,也望着天空。
然后一天,sef便明白了。“ise。”他低语。
心连心的人,在重要关头,根本无可隐瞒。
sef返回ise的住所,找着烟花的电话号码,藉着烟花,他找到天使。
他对天使说“你感觉得到吗ise身在痛苦中”
天使的神情茫然,“ise去了北极为你带来御寒衣物。”
sef心头重重地抽动,“我不想她有事”
天使的双手温柔地放到sef的脸庞上,她安慰他“不会的朝好的方向去想。”
sef对天使说“如果她有事,你把我的灵魂送回给她。”
天使问他“你不要生存了吗”
“我要她生存” sef高声说。
说罢,他明白了,当到了生死关头,原来ise才最重要。
她与他独有的连系,盖过世上一切。只有她是最真,只有她的生命才最与他有关,世上其余所有事情,立刻就模糊了,黯淡褪色,存在不存在,已无足轻重。
他重新走进那个只有她与他的世界内,单纯地,他只愿意为她一人而生。
天使回忆起ise在网上订购arka的日期,再由烟花从计算机中找到生产商的地址,然后,sef便起行前往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他明白,这是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她的这一刻。
就在临上机之前,sef与白瓷分手。
白瓷的脸白如纸,她看着他,慢慢地说“告诉我为什么你选了我又放弃我。”
sef掩住了脸,继而摇头,“我的心,连系着她。”
白瓷坐下来,望着他,神情木然。就在不知不觉间,眼泪汩汩的流下来。
她这才知道,有些感情,是她再努力也霸占不到。
然而她还是要问“如果我肯变得更好,你会不会留下来”
sef叹了口气,满心的歉疚,“不是你有什么不好,而是,我与她,原来是分不开的。”
另一半,真是另一半,分开了,还是会回头。这连系,无法一刀切断。
sef把手掌放到白瓷的脸孔旁,这样说“下一世,我们再相爱好不好”
白瓷听见,当下哭得更凄酸。
sef温柔地继续说下去“今世我们一起过,就是为了下一世更相爱。”
从来从来,未听过如此伤感的话,白瓷扑进sef的怀内,凄苦地呜咽。
“今生我们的认识,是为了下一世来预习。所以,请你别怪我,今生,我们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刻。”
白瓷抬眼望着他,泪眼中都是依依不舍。“我要的是今世,我们今世还未完结”
sef抱着她,他明白,有太多事情,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今生,我注定是她的另一半。” sef轻轻说,“灵魂的一半。”
白瓷扭曲着一张脸,她问“我是不是多余的一个”
sef告诉她“因为我爱过你,我们的灵魂分享过,我们的连系就不会中断。就算走到下一生,当我们相遇时,我和你,还是一眼就能把对方认出来。”
白瓷苦苦地说“答应我,下一生,不要再抛弃我。”
sef的心一震,接下来,就变成心酸。他双眼通红。
“不会。”他再次紧紧抱着她。
下一生,但愿不再负心,不再辜负任何人,不再选了一个然后才又明白,真正的一个正在别处等待。
下一生,没有人会被抛弃。没有人会再伤心。
下一生,每一个人也会找到相爱的人。今生做不成一对,下生我们再共聚。
今生相爱两个月,下生,我们约定相爱两年,再下一生,我们眷恋对方二十年,然后又在另一生,我们仍然选择共对
生生世世,相爱的人重聚又重聚。我们永不分离。
白瓷得到了一个下一生才会兑现的承诺。然后,她放手,把他归还给他属于的另一个人。
她望进他的眼睛,然后她要自己相信,今世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