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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口果 字数:4884 更新:2021-12-23 12:49:36

道之缺的根源,亦是天神之缺。

  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啊,早已不自知地落了下来。

  那轮回众生尝尽了的苦滋味,也已被他们品进了唇间。

  浑沌正在筹备,筹备这一举撕开裂痕与平衡,以绝对的力量奠定未来,这还需要一段时日,但已不会太远。

  ……

  浑沌之木,无数晶莹的蝶在向上飞舞。

  树干虬结、树叶碧翠,闪烁迷离的蝶围绕着树盘旋上升。

  胥桓坐在一枚藤叶的阴影下,仰头看这奇景。

  他已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重生。

  现在这个位置足够高,高到不再像底层那样需要没日没夜的拼杀,高到他可以坐在这里悠闲看一看蝶蛊梦幻的鳞粉。

  藤萝编织的软椅很舒适,恰适合他此时奇异的身躯,酒盏一样的花朵里盛着蜜露,垂下的藤蔓上挂着各色果子。

  只要他想,这里还能更舒适。但这样就够了,他只是需要休息片刻。

  浑沌之木越上层便越悠闲,就像看得见的饵,吊着下方的人拼命往上勾,也让终于爬到高处的人尝到甜头,于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起这种道理来。

  多甜美的蜜酒啊,能蚀去人的骨头。

  胥桓掐碎了花盏,香甜的蜜露淋漓一地,淌在他还没愈合的伤口上,带来些许刺痛。

  还不够。

  他还要爬得更高一些。

  但只靠他自己,已经几乎不可能再向上了。更上层的,都是被浑沌看中的存在。

  胥桓伸出指长如刀一样的手,一只蝶像是被他伤口上的血与蜜吸引了一样,向他翩翩落来。

  在这些鳞粉所化的蝴蝶自大天地归来时,没有谁会招惹它们,高位的存在都知晓,蝶蛊的举动背后是此方世界之主的意志,而那些没有资格知晓的存在,也没有能力把这些鳞粉怎么样。

  虽然鳞粉化蝶主要是为了从大天地中寻找梦境,但蝶蛊也不介意顺手狩猎几个不长眼的存在。

  它现在好像又寻到猎物了。

  刀片一样的手指一拦,化作一座苍白的骨笼,胥桓看着被困在指间的蝴蝶:“梦境之主,做个交易怎么样?”

  ……

  大天地中,诸天神忽然同时收到了水相的传讯。

  “我觉得有些不对。”

  小世界中,无数飞舞的蝶簇拥着一个身影上升。

  “记住你允诺我的,如果你做不到,我要你此后的每一世,都成为我的食粮。”蝶蛊的声音在胥桓耳边响起。

  蝶蛊不记得他,但他还记得蝶蛊告诉他的那些事,想要找个理由骗过蝶蛊并不难。

  “放心吧,我只是要到上面……看一眼而已。”胥桓轻声道,他仰头看着叶片缝隙里透出的混沌天空,刀片似的手指颤动着。

  ……

  浑沌忽然自冥冥当中感到了强烈的不安,神念追索源头,在……小世界当中!

  胥桓站在树顶,头顶所谓的“天”上并没有日月星辰,只是一片混蒙蒙的边际,脚下的树冠广袤如一片林海,蹁跹的蝶在叶间飞舞。

  奇异、美丽、生机勃发。

  胥桓这一世的古怪身躯上露出个像笑似的的表情,一直在轻微颤动的手忽然一震,如柳叶窄刃般的骨指忽然断裂,对着树心向下飞射。

  “你做什么?!”蝶蛊惊怒道。

  无数飞舞的蝶如水分流,一半迎上刺向巨树的骨刃,另一半围向胥桓。

  一枚枚骨刃击穿飞舞的蝶,毫不受阻地钉向巨木。

  而那些围向胥桓的蝶,不必它们攻击,这具身躯已经自己开始溃散。

  怪异的身躯片片破碎,剥落出的魂魄仍是旧日的模样,那被神明掩盖了一切因果之下,他仍保存有过去的自己。

  像一座没有生机的玉像,但那张冰白的脸孔却显出一分生动。

  他确实是在笑。

  “怎么?难道你不恨他、不想报复他吗?”他对蝶蛊道。

  漫天蝴蝶忽然一滞,深藏的恨意如野火一样勃发,心中的畏惧死死牵着他。在这片刻的迟疑当中,第一枚骨刃已击中了巨木,撕开它的皮,刺入树身、钻入树心,向下、向下!

  整个小世界忽然一震,此中生灵忽然感受到了无法忍受的痛苦。

  好像那枚骨刃是刺在他们身上一样,撕开他们麻木坚固的外皮、破开他们因欲望而生的身躯,最终抵达那颗,几乎被遗忘的、最柔软的心。

  “苦吗?”胥桓问道。

  蝴蝶变幻着色彩,忽然急速振翅飞向树的创口,疯狂地撕咬起来。

  第一枚骨刃崩裂,第二枚骨刃沿着它开出的口子,继续向下撕裂。

  那些在树上厮打的、挣扎的、死去的、重生的、痛嚎的、狂笑的、汲取的众生,忽然都停了下来。

  苦啊。为什么如此的苦?

  苦从何来?不从那骨刃而来,从他们自己的心而来。

  痴妄之心无引导,以足贪嗔为神圣。

  那被欲望与麻木深深包裹的心一直在悲泣,却透不出声音来。

  一直都是苦的,一直都没有办法满足。

  因为这里的道,就是如此的道!

  此方世界之主已经惊怒而来。

  胥桓却仍在笑。

  浑沌之道的缺在哪里?

  生苦。

  这建立在众生欲念之上的世界,当众生意识到这是永无解脱的大苦,宁可彻底舍弃一切以求离苦之时,还能够续存下去吗?

  ……

  太阳星落,鸦归巢,地反阴。

  夜色暝暝,劫气笼了整个冀地,不见星月。

  神除庙,仙归狱,偌大的冀地,只剩下了凡尘当中的众生,与鬼。

  枉死的骷髅从荒草里拔起身躯,破损的旧衣里寄进了冤魂,半透明的鬼物在风里飘荡着身躯。

  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迷茫而哀苦的不知该向谁祈祷。

  笃笃的敲门声在夜色里清晰得让人心惊肉跳。屋内的人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等到敲门声终于停下,那发抖的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就听见门外响起的苍老声音:“儿啊,娘回来了。”“儿啊,给爹开门啊。”

  “不是我、不怪我!别找我!”惊恐的男人瑟缩道,“我不是故意不给你们治病的,我供神了!我供神了!不然神会发怒的!”

  门外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男人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被子。

  阴冷的气息从缝隙里吹进来:“儿啊……”

  远处的惨叫声惊得屋内的人一个哆嗦。他们还没有睡,但并不敢点灯。

  现在的夜里总是很热闹,但他们这里又有些太安静了,安静得好像之前没有出现各种鬼怪一样。

  一个胆大的悄悄靠近窗边,从缝隙里往外看。

  什么都看不见。太黑了。

  今天晚上,丁点月亮和星星的光都没有。

  可是渐渐的,他却好像瞧见了一些雾气。

  雾气当中藏着晦暗的影。

  滴答。

  他恍惚似听见一滴水落下的声音,接着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在这没有星月的夜色里看见了——那声响的地方,地面生出了微光盈盈的霜,白色的霜痕生长漫延,很快就覆盖了远处的地面,向着这里越靠越近。

  雾气向远处凝聚,逐渐变得薄淡,那些晦暗的影逐渐显露出真貌,可怖的骸骨、巨大的妖异、阴冷的鬼物……他们安静地藏在雾里,垂下头颅。

  而那些凝聚的雾气,在霜痕生长之处,化作了威沉势重的影——那是地狱的影子。

  在那浩大威严的影下,一个身着玄衣的身影踏着霜痕,在诸鬼的避让与静默当中走来,黑邃如渊的双目投来一瞥。

  躲在窗后偷看的人呼吸一屏,身着玄衣的神明已经移开了目光,他心中却突然出现一个名字。

  久远轮回之前,他也曾向这个名字祈祷,也曾与神明结契。蒙在心上的迷障忽然被这个名字撞破,所有靠着自欺欺人才能忍受的苦翻涌上来,让人身体震动,几若疼痛,喉咙里快要涌出悲号来,可最后却只发出了一声气音。

  人茫然地看着行走的神明,那些无法忍受的苦,好像都从他身上被取走了一样,只剩下还可以承受的悲苦。

  他的苦,与冀地无数众生的苦,皆化作墨色,从四面八方涌来,勾勒出地狱的形状。

  大玄在冀地行走,霜色随着他的脚步生长,在这诸多怨鬼乱行的夜,开辟出一条孤行的道。

  汇聚而来的苦色越多,那浩大威严的狱影便越清晰。

  大玄的嘴角似乎含着一个笑,殷红的血色从唇间渗出,染成这霜冷天地间唯一一抹红。

  滴答。

  大玄低低咳了一声,地面上绽开一点红痕。

  地狱非公允,事后的惩戒永远无法弥补无辜者的创伤;律条非因果,法网无法保证众生不受不该承受的苦难。

  故,怨横生,苦无度。

  谁能承受这多出来的怨与苦?谁能担负这毁伤的因果?

  整个冀地都已陷入黑暗,唯有那遥远雪原上的神庙中,还有一点不肯熄灭的焰光。但这焰光太微小了,照不亮天地间的暗。

  长阳、长阳。

  众生的因果接在他的笔上,众生的契念着他的名。

  大玄抬起笔,画下一道墨痕。

第175章

  浑沌的小世界当中。

  巨木在一声又一声的裂响当中震动,柳叶般的骨刃刺进它的树心,向下撕裂,一枚崩裂,就再来一枚,直到这极尽了生苦的骨刃将巨木破开大半,树皮再也撑不住内里的破碎,开始劈裂开一道道痕迹。

  一根根粗壮的气根被歪斜的树身折断,寄生攀绕的藤蔓被拉扯到了极限,最后崩断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响。

  何其壮丽的消亡!这支撑了一个小世界的独木,发出不堪承受哀鸣,可这却并不能引起那些寄生于此树之上的生灵怜悯。

  苦啊!

  那刺进树心的骨刃每更深一寸,他们所感受到的苦就更深一分。

  那不是来自于外的苦,而是他们自己经受过的、忍耐过的、哀嚎过的苦。

  一次次毫无意义的死去,被杀、被吃、被愚弄!自己也去杀、也去吃、去愚弄别人也愚弄自己!

  他们从何而来?是否也曾有过在贪嗔之外的温暖情感?是否有人爱过他们?是否也爱过别人?是否有信任的人?是否也被别人信任?

  他们将往何去?是否永远都要沉沦在这无尽的斗争当中?是否能够登顶?登顶可以满足吗?可以不苦吗?可以习惯那只有一个人能站上的高峰吗?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寄生于巨木上的生灵像怨疯了、恨疯了一样,拼尽一切的去撕扯着巨木。

  这种撕扯并不能给巨木带来创伤,他们的攀登中从不缺少怨恨。

  但很快,他们心中的苦意就淹没了怨恨,解脱的意愿化去了癫狂,离苦的心从中挣扎出清明,如何才能结束这一切?

  在他们愿舍一切独求寂灭脱苦的念中,由心欲凝聚成的肉身开始破碎,那些带着寂灭之愿的真灵和他们崩散的身躯,像大雪一样飘落下来,淹没了巨木的根。

  消亡、消亡吧。

  解脱的愿中没有心欲,坠落的真灵不再“重生”出新的身躯。

  生是苦。

  小世界的动荡忽然一滞,除了坠落的真灵,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冻结在冰中,世界之主浩荡的威势降临,巨木哀鸣的声音安静下来,它们如时光倒流般归向原位。

  “大、玄!”浑沌沉沉咬出这个名字。他还不至于看不出这是谁的手笔。

  被当做棋子的蝼蚁还停在那里,浑沌一缕冰冷的怒意化作世界的敌意压了过去。

  他的确是没想到,自己的道竟也有缺,缺处竟在卑弱众生身上。

  但这漏洞只是在大玄的算计下才产生的微毫疏漏,还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他的小世界以道之缺为根基,在诞生之初本也没有真灵在内,现在这些真灵都是他从大天地当中夺来的。只要先重新稳固小世界,之后再调弄众生再容易不过,若非大玄搅扰,他们怎么会同时明悟到苦来?

  撕裂的巨木在世界之主的意志下正缓缓拼合,叶重生、根重定,藤蔓缠绕,城池重起。坠落的真灵就先让他们坠落。

  众生的心此时为苦所动,但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生出贪嗔痴来,重新迷盖住苦。这才是众生的本性!

  但虚空中突然降下刚猛的雷霆,威严的紫金色劈落,霹雳一声在巨木上炸响!

  巨木霎时又动摇起来,尚未完全愈合的创口重新撕裂,在雷霆劈出的焦痕之上,有坚固锋锐的金银之色覆盖,让那创口无法愈合。

  虚空之中有风自生,迷离的风如真似幻,轻轻拂过树冠,碧翠的叶便入冬了似的变得枯黄,片片凋落破碎,攀附的藤干枯折断,带着建立在上面的城池一起坠落。

  如大地一般的盘根下涌出水来,卷走了一切触及水的真灵,将他们的苦意化作一片汪洋,在虬结的根上蚀出一片又一片的创痕。

  一直定在道之缺外的白帝与关注着浑沌小世界的水相已果断出手。

  胥桓凄白的发在浑沌的威压中飞舞,这是浑沌的世界,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足以碾碎他的魂魄,但胥桓却仍笑得肆意张狂。

  他这戏台上的偶,是不是也出乎了那搭台之人的意料?是不是没想到他这不值一提的沙石,也能硌得人一疼?

  一笔墨色忽然从他身后浸出来,在小世界上撕开一道口子。墨色中伸出一只修长冰白的手来,捉住胥桓的魂魄,在浑沌的念头撞上来前向后一收,只留下一缕残余的墨色。

  像跌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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