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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书归 字数:4950 更新:2021-12-25 13:24:40

答:“好,大好河山,只是生民不易。”

  姜越一边给他斟酒,一边听着,沉吟一时问他:“不怕败吗?”

  裴钧接过他推来的酒盏,低声笑了笑:“怕有何用?甭管好事儿、坏事儿,总得有人去做事儿,我不过做了这人罢了。晋王爷,我裴钧今日在这儿便说句狂话:若真照这么改下去,天下一定会好。”

  姜越看入他笃定的双眼,轻声问:“那这一改是多久呢?”

  裴钧再斟了一杯酒,晃着酒杯,自信满满道:“五年。王爷,不出五年,我让您看见当年的盛世再现。”

  姜越听他说着这话,几乎入了神。他似乎已能从裴钧微醺的眼中,看见他寥寥数字和恢弘气势下渐渐兴盛的江山万象。

  俄而,姜越转眼看向窗外。庭中下着小雨。姜越望着蒙蒙细雨中漆墨般的天空与疏星,抬手抚过靠在桌沿的紫苏绣伞,扭头看向裴钧微笑:

  “好,那孤就等裴大人的盛世。”

  这就是裴钧前世生前,与姜越所见的最后一面。

  次日的正午,姜越携大军起行南下平叛,京中人都道,是裴子羽赶走了晋王爷,可姜越却似乎比他们更明白这个“赶”字的意思,是故在之后的两年之中,他一次都没再回过京城。

  这两年中大小捷报频传,到第三年,叛乱终止。四方兵马齐下,镇压了反叛的余波,江山回归了久违的安宁。众臣与皇亲的视线再度回归裴钧身上,三天两头就有人弹劾他权势过大,让裴钧与姜湛几度争执,几度和好,二人间疏远的感觉却不断滋长。

  每当朝中局势难以应对,好巧不巧,南境便传来晋王调兵CAO练的消息。这便又引京中官员以为晋王不日要反,时不时又倚仗起裴钧的布防和调度来,不免息了些要弹劾裴钧的气焰。

  那时裴钧脑中曾闪过一个念头:他的那一份安定,似乎是从姜越的不安定中得来的。但这仅仅只是一闪念而已。现实的重担依然是每日堆在他案头上的文折,里头写着全天下人的柴米油盐和东南西北的大小案子。

  如今再活一世想来,他在京中得坐要位,确然是姜越用姓命在保他安安稳稳地施展抱负。前世若是没有姜越,他或然还撑不到最后一刻……而前世的最后,如若没有了后来的事,那他与姜越的“五年”之约,似乎也是确然是可期的。

  裴钧收回神思来,眼看姜越已消失在远处官道中,大军人马也走过大半,他便勒缰调转马头,一甩马鞭向京城奔去,暗自决心道:

  这一世哪怕为了姜越,他也定要把上一世未竟的事业全部完成。

第119章 其罪七十四 · 寡断

  宫里的天空是四角的。日头升上了正顶,恰是宫差换班时分。

  姜湛忽地睁眼,发觉自己正站在中庆殿前。他眺望着远方宫门,头顶日晒,腹中空空,背心的细汗已濡湿了龙袍的里裳,手足却感到异常冰凉。

  他茫然地向前走出一步,一时不记得自己何故在此,却隐约感到心中有一股从无尽失落中涌起的渴望。这渴望迫使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宫门,就像正等待着什么一样。

  忽而,那宫门中跑来了人影。一个太监满头大汗地发足狂奔,双手紧紧端着个底纹繁复的木盘子,盘中搁着一封薄薄的信,信上镇着块檀木,正随着太监的狂奔而上下颠簸。

  “快!快!”

  姜湛听见耳边传来胡黎的催促,扭头看去,只见他身旁的胡黎抱着拂尘急急跑下石阶,一把从那跑来的太监手中抓出了信,转身小跑到姜湛面前,妥善而恭敬地将信呈上。

  姜湛拿起那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六个风骨劲逸的墨字:“裴钧叩首拜呈。”

  原来他虚弱地站在这里,是在等裴钧的信。

  他颤抖着双手揭开信封、取出信纸,心中竟仅仅因为展开信纸的这一动作而情不自禁地欢喜起来。周围气温湿热、空气氵朝闷,道道宫墙密不透风,汉白玉的栏杆好似铁栅,将他围困在方寸间,可他却似乎在拆开手中信件的这一刻,获取了一丝丝不可称之为自由的自由。

  这是一分来自裴钧的自由。

  而他的天下,就是手中的信。

  他一遍又一遍地读那些信。信中的山川河流让他向往,信中的哀民载道令他恐慌,裴钧沿途的见闻时时引他入胜,时时叫他大笑,可笑着笑着,他却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胸腔一阵抽痛,他眼前灰暗了一时,待回过神来,已见周遭变成了崇宁殿的内景,雕梁画栋间,数名太医一拥而上,胡黎把信纸从他手中抽走。他极力伸手想要探那信纸,却抓了个空,深吸口气刚要说话,人却已被扶到床榻上,再度咳喘不停。

  这时他似乎是想起来了——几年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天气不好的时候,就连在外头多走一些都头昏脑涨。早朝已多时不上了,一切的政事都交由裴钧与裴钧信赖的朝臣去权衡,多数时候他只拿个主意,歇下时,便几乎完全活在裴钧书信的世界里。

  当他为朋党之争和晋王之势感到不安,看到裴钧为他四处游走带来的改革成果,便随同裴钧信中激越的字句一起振奋,一起怀有希望;当他为日渐羸弱的自身和朝中对此的非议而心中抑抑,这偌大皇城中,也唯有裴钧写在信中的江湖传闻和坊间故事能给他抚慰。

  他每夜将这些信纸压在枕下的那柄短刀旁,如同这些信能像这短刀一样,成为他最贴身的护甲。他在一次次回信中越来越少提及自己的状况,所言字句也越来越苍白,最终面对裴钧字里行间流露着不满的问询,他实在难以再亲笔回复,不由便叫来胡黎代笔,令他只写写朝中近况即可。

  他不想成为裴钧的负担。他恨极了成为裴钧的负担。

  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了。

  这是元光十八年,北地发了春旱。因驿递通达,朝廷得知迅速,便急调粮食赈灾。拨款之举一直持续到夏季。

  不知是六月中的哪一天,瑞王入宫,送来些精巧的鼻烟壶和南洋绣扇,说鼻烟壶是供姜湛盛放药丸的,绣扇则是用来去热,待坐下了,便一边共姜湛赏玩,一边作漫不经心道:“哎,皇上,听说如今这裴子羽的变法革新是愈发得力了,正赶上晋王在南地平了叛,眼见着闹事儿的乱民都少了。”

  姜湛坐在御案后,手中捏着枚鼻烟壶,听言难得露出丝笑来,正要说话,却听瑞王接着又道:

  “可是……这国税怎就没见着涨呢?”

  姜湛的笑在脸上一凝,消散下去,片刻才道:“革新不是一日既成的。消弭暴乱已是功劳,裴子羽勤勉,朝中也应宽裕他时日。”

  瑞王并未察觉姜湛的异样,兀自继续道:“可东南西北万万生民,少了暴乱就该多出税赋,这裴子羽既是不想让咱们勋贵之流再管驿递的烂摊子,总也该如数将封地食邑送进京来吧?可他变了五年的法了,咱几兄弟的食邑也不比过去多呀!若说是变法成了,钱变多了,怎就会瞧不见呢?眼见着这次赈灾也没从国库里匀出多少银子,莫不是……这些银钱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放肆!”姜湛怒斥打断他,脱手就将鼻烟壶向他脚下砸去。

  瑞王吓得一跳,抬眼见姜湛把他送来鼻烟壶和扇子全数扫落在地上,忙忙心疼地拾拣起来。

  姜湛看着此景更是来气,指着他鼻子骂他:“瑞王,你空口无凭污蔑朝中重臣,可知这该当何罪?你无能做事,在京中享着乐子,还怪做事的人没给够你银子?朕是皇上,朕都不打国库的主意,你区区挂着个亲王的名头,又凭什么要来过问?难道是连这名头都不想要了?”

  瑞王本是由母家蔡氏指使来给姜湛吹耳旁风的,未料竟引姜湛勃然大怒,赶忙跪地告饶:“臣口无遮拦!臣有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姜湛起身将他呵斥出去,瑞王狼狈万分地走了。可眼看着瑞王哆哆嗦嗦抱着那些杂乱的贡物走出宫门,姜湛心底那些卑劣不安的种子却一点点地开始发芽。

  他闭目摇头,告诫自己:瑞王是代蔡氏来挑拨离间的,万万不能中了这女干计。然而,昼夜闭目间,他却还是逃避不了内心那个阴暗自私的自己。

  他似乎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阴恻恻地说:“瑞王虽是无能,虽是倚靠蔡家,却也是皇亲,是你的哥哥,他和你利害相栖啊,可裴钧呢?谁不想一人独揽天下大权?谁不想取代你这个病秧子?裴钧说他爱你、帮你、护着你,你就真的信了吗?当年帝后与你血浓于水,依然可以那般冷落戕害你,裴钧与你没有半分血缘,他又凭什么奋不顾身帮你?如果瑞王所言都是真的,那这朝中天下,裴钧才该是最危险的人!”

  ——不!

  他拼命推开这个念头,在燥热的夜里寒战而醒,惶恐地攥紧了身上薄衾,至此后便愈渐少眠。

  安神汤剂与燃香并不能让姜湛免于失眠之苦。胡黎侍奉在侧深感不安,不由遍寻安眠之法。恰是这时,翰林侍讲蔡岚带着古琴叩首求见,说是能为圣躬分忧。

  于是在秋来的这一日,崇宁殿摇曳的灯窗后响起了琴声。这琴声时而伴随低语,时而勾出轻笑,渐渐从一开始的夜半三曲,减少成两曲,一曲。后来有时甚至并无琴声,蔡岚进入殿中,却依然待到翌日天明。

  宫里人说,蔡侍讲有一双和裴子羽一样的眼睛。

  入秋时,裴钧返朝。姜湛疑心作祟,佯作撒娇模样旁敲侧击,扭着裴钧调取了九府三分之一的县税账本入宫,说要学着清查。裴钧被他闹得笑出来,应下了。半月后姜湛在宫中密诏内务府数位管账太监核算,这些账目是样样工整。

  姜湛不免放心了些,心中阴暗的种子便伏入了砂石般松动的泥土——只要裴钧稳如参天巨树一般地守护在旁遮挡风雨,这种子就无处发芽。

  可是姜湛安心了,被他挡在门外的一众皇亲和朝中利益受损的众臣却愈发地不安心了。裴钧布置的新政改革由地方试点,传至中央,经过县镇、府道、省城,层层递进,即刻就要蔓延到京中,作为裴党政敌的张氏和蔡氏急了,此时便开始了更为密切的查探。

  张岭带病在府,亲自写出数百封函件,寄往东西南北各处乡绅、学究、巡按府邸,广撒法网,搜集裴钧不法之举;蔡延更是借着蔡岚独得姜湛垂青,一次次随蔡岚入宫面圣,请求抽调各处账目、军需。

  然而,这一次次的查探都未能发现端倪。

  在张岭不再抱希望时,蔡延却更加严密地寻找着哪怕一丝一毫的缝隙,只待如蛇一般钻入其中,掘地三尺,将带刺的毒牙扎入那绝密的真相。

  很快,蔡延所等的时机来了。

  秋后裴钧北上抽检监军,江东发了疫病。此疫一发,朝廷极快获知了灾情,敦促府道赈灾,江东府拖延多日后,声称无钱赈灾。

  江东知府一夜间遣散官署,悬梁自尽,留下一纸认罪状,终令一桩巨冤之案曝出。原来,江东府知府、县官层层瓜分官银,自元光年起始至今,长达十余年,早已成为上下官员间心照不宣的规俗。他们官官相护,将告密者举家投狱、冤死或暗害,让这条链子被血液浸得坚实无比,再加之驿递盘剥、通讯不畅,这冤更是无人能喊。

  姜湛在宫中闻讯,惊怕之下,一面速命御史台侦破此案,一面又令户部下发赈灾银粮。户部接旨后,一如往常地做了从国库下放银两的账目,实则却已按照裴钧分布在地方的税银,从周边州县就近调派。

  身在户部的方明珏深知,裴钧安排在江东的税银应已被官员侵吞,一旦御史台下查,账册出现纰漏,五年来的所有排布就都将付之东流。此时已来不及联络裴钧,他只好紧急向梅家借用银两填补亏空。不料,正在借银入库时,蔡延忽而带人闯入,发现府库空空,即刻命人将方明珏逮捕入狱。

  闫玉亮闻讯,惊觉是有内鬼走漏了消息,便让邓准赶忙送信给曹鸾求救,却不等撤离,也被牵连入狱。邓准求荣,将信件送给蔡延,蔡延又依照信件抓了曹鸾,将曹鸾与邓准一并带入宫中,把信件交给姜湛,并令邓准一五一十说出裴钧所作所为。

  邓准入宫之前已受蔡延调唆,实则也并不知裴钧转移国库银两是何所图,单只将自己眼见的皮毛之事添油加醋,按着大罪一一告知了姜湛。姜湛闻之大怒,辱骂邓准忘恩负义、攻讦尊师,蔡延却即刻拿出户部亏空的物证,以曹鸾妻儿胁迫,逼迫曹鸾从证,继而侥幸地证实了邓准的每一句说辞。

  姜湛眼见人证物证,如蒙重击,蔡延不等他回过神来,便以方明珏填补江东亏空为由,将假账、亏空等事栽入江东贪墨大案,并将太傅裴钧拟定为京中最终收受巨贿、包庇下级之人,甚言这天下层层官员怕是都在为裴钧牟利,是故严词请旨令御史台彻查。

  姜湛看着面前的笔笔假账,荒谬地摇头否认:“这不可能,朕信裴钧,他绝不会……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这些只是你们栽赃的文书罢了,你们嫉恨裴钧!你们想要他死!”

  张岭由张三搀扶着立在他身侧,叹了口气,沙哑道:“皇上既然不信,不如就眼见为实。”

  由是,在亲卫保护下,姜湛裹着厚厚的貂裘,被胡黎扶着上车出宫,于浩浩大雪中来到户部府库。

  官差从库中空空的架子上抬出一个个箱子摆在雪地上,天穹落下的白渣簌簌飘零在箱子里,片刻间,几乎就要覆盖住那些填不满箱底的银钱。

  姜湛腿一软,被胡黎扶住了。他眼眶发红,喉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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