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中全是认真和期待,让沈珏死寂多年的心都有了些微的跳动,或许别人办不到的事情他能够办到,或许他能够度过那个关卡跟他一生厮守。
如果能够活着,一直活着,哪怕痛苦终生对于沈珏来说都充斥着巨大的诱惑力,可一旦有了希望的念头,要是再度失望。
罢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了,大不了就是一死,那是最坏的结局。
他的少年这么祈求,他怎么忍心让他失望,沈珏看着林曜的目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我相信你,小曜儿,我相信我们能够一生厮守。”
他的希望是从眼底绽放出来的,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林曜却能够一眼看出,沈珏对于生命有了期待,那他就不能让这丝期待落空。
“那你什么时候要我?”林曜跨坐到了他的腿上,水眸凑的很近,轻轻一眨诱.惑万分,就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往本来就藏着火的薪火堆轻轻一扇,便燃起了漫天的大火。
亲密无间,细腻的肌肤在灯光漂亮的几乎要发光,一片的旖旎痴缠,两心相悦,好像随时能够勾动天雷地火。
婉约的呜咽声浅浅的在屋内流淌着,就好像层层的红色烟雾一样,明知闻了有毒绝对会沉迷其中,却仍然甘之如饴。
浅笑清灵,沈珏咬着那漂亮的喉结能够感觉到他的轻轻颤抖,这里还是最不敏感的地方,若是换了别处,只怕两个人都要发疯。
亲吻往下,落下了锁骨,林曜本是扶着他的肩膀看着头顶的红帐,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浑身打了个冷颤,一身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去:“少爷,等等!”
正是情.动却突然被叫停,这种箭在弦上却突然被叫停的滋味即使是圣人也得发疯,沈珏无奈抬头问道:“怎么了?”
林曜的眸中全是懊恼,被固定的手抽了出来,对了两下手指十分心虚道:“少爷我忘了一件事。”
“你说。”
“在帮您改命之前咱们两个都不能失去童身,”他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心虚和轻飘飘,要不是沈珏凑的近,还真不一定能够听清。
可是听清了却更要命,一向冷静自持的沈珏恨不得将身下的人扒了裤子打屁股,可他最后也只是在林曜的惊呼声中咬了他一口,然后深吻进去,将人吻的满面红晕满眼的水汽后将他抱入了怀中闷声道:“睡觉。”
这声音一准气的不轻,林曜缩在他的怀里戳了戳他的胸口道:“少爷,你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他道歉的声音还带着情.事未隧的软糯,软绵绵的让人心痒。
沈珏心中感叹着冤孽,却睁开眼睛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看着那双水眸全是疑惑,又捂住了他的眼睛,后来干脆直接将他的头埋入了自己的肩膀道:“没生气,睡觉。”
“可是我睡不着,”林曜埋在他的怀里,细腻的颈侧就暴露在视线之内,只要微微侧头就能够吻到,可是刚才点起来的火还没有完全消散,再来一遭怕是头脑发热压根不去想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问题了。
“那我给你读诗,”沈珏从床头的格子里面取出了摆着的诗集,还像是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温柔磁姓的声音缓缓在室内流淌,不过是一刻钟时间,之前还耍赖着说自己睡不着的人连手脚都软的摊开了来,丝绸的亵衣上拥,露出了漂亮的腰肢。
沈珏将书放下,将他的衣摆拉下把人抱在了怀里。
耳边的呼吸声浅浅可闻,沈珏同样闭上了眼睛,他要的东西不多,只要眼前的这个人此生足矣。
王旅长要的人沈珏挑选了两个漂亮的清倌送了过去,这种专门□□好的人最是会伺候人,听说也受了一段时间的宠,后来再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宿主,那个姓王的坏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你的容貌的,]系统闲没事干就喜欢琢磨这个,琢磨那个,还真琢磨出了点儿东西。
林曜看着檐上的滴水,轻笑道:[沈老爷没用,当然要找更有用的人啊。]
[嗯?]系统又继续琢磨去了,等到他拥有宿主这样的情商的时候,就能够毫不费力的吊到一个活泼又漂亮的统妹。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桃花开了又谢,还不等人的叹惋,百花齐放的时候来的特别快,等到那一缕荷香幽幽,蜻蜓在水面漾开一处又一处小小的波纹时,夏季的到来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苏姨娘当初生的那个孩子已经开始会叫人,咿咿呀呀的吃着自己的脚丫,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咯咯的笑,白皙盈人的惹人喜爱。
只是沈夫人不怎么抱他过来,因为他每见沈珏一次回去就得生一场大病,哭的彻夜彻夜的睡不着,他睡不着,沈夫人就彻夜的陪着,好像那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一样,而沈珏这个夏日炎炎都需要披着披风的人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少爷,”林曜看着远处凉亭里说是病了其实乘着凉的沈夫人,对着沈珏有几分的不忍开口,“夫人她不是故意的。”
“娘当然不是故意的,”沈珏眉宇间并没有丝毫的怨恨,她只是在害怕而已,面对着亲生儿子即将逝去的生命,妄图让自己不靠近好像就能够欺骗自己他能够一直活着而已,“回去吧。”
“好,”林曜转身推了轮椅,却没有看到那远处凉亭抱着孩子的沈夫人眼角挂着眼泪。
亲眼看着儿子的生命一步一步的衰亡,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太过于残忍。
夏日随着第一片红枫的落下也悄然逝去了,在这个季节,夏竹和红枫被沈珏嫁了出去,挑的人家家境都很殷实,人也厚道,两个都快自己熬老的姑娘哭的跟泪人一样,最后穿着鲜红的新娘装拜别。
她们生的漂亮,年龄又比沈珏大,这样的丫头存在本来就是为了给沈珏当通房丫头使的,只可惜他用不上,沈珏也是尽快的为她们挑选着人家。
“少爷,我不想嫁,”春柳看着她们的新娘装虽然有些羡慕,但是仍然坚持留下,倒是冬松没心没肺的,人家已经在定下了。
“现在不嫁,以后可能就没有那个心力给你指婚了,”沈珏倒也不勉强她。
春柳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婉拒了:“我想一直看着少爷。”
冬天的时候,冬松也嫁了出去,林曜看着花轿的远去跟沈珏一起赏雪:“会做饭的和懂吃的都走了,以后像再吃那么可口的饭菜还得找新的厨子。”
“她们等喜事办完回了门还要回来继续伺候的,”沈珏握了他的手道,“别担心。”
沈珏是三月三的生日,三属极阳,也属极阴,阴历三月三日凌晨三点整出生,造成了沈珏的极阴体质,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是春花烂漫。
可是一场大雪堆积如山,屋顶上的屋瓦滑落下来几块的夜晚,沈珏的生命似乎再也撑不住了。
“小曜儿,答应我,不准跟过来……”沈珏气息奄奄,说话都很吃力,他感觉到自己或许再也支撑不住了,“等我死了,你就离开沈家,城南破庙观音里……砌了支票,好好活着,别让人……欺负……”
那双冰冷的手猛地垂下,可是最后一口气却被林曜扎进去的金针封住。
西式的输液管被他从床底下拿了出来,一端送进了自己的手腕,另外一端则被别进了沈珏的手腕。
口中口诀念动,缓缓流入管中的血液之中竟夹杂着点点金光。
极阴之体力量消亡之时阴气最弱,此时若是能够导入极阳的血液,那么就能够挽回逝去的生命,重新焕发身体的生机。
就为了这个,林曜甚至在系统那里兑换改变了体内的血型,变的跟沈珏一模一样。
血液从身体流逝的感觉很微妙,极阴的血液被放出来一部分,极阳的血液在其中流淌奔腾,每到一处,那本来苍白的皮肤就好像焕发了生机一样,竟带上了正常人才有的红色。
破而后立,大概就是这样。
血液潺潺,一直到那金色的血液流尽了,林曜才颤抖着双手将那针管拔了出来,血液滴落在床上两滴,林曜起身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因为失血过多和浑身阴气的扩散身体有几分抽搐姓的颤抖。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担忧不已,开始扫描他浑身的体征状态。
[没事,很快就好,]林曜趴在地上静静道。
这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身体虚弱还有极阳血液的暂时耗尽造成的身体发冷。
极阴极阳之体中的极阳势弱,极阴自然会扩散,只不过极阳一方并非只有血液是极阳,还有骨骼,血肉,所以完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宿主你看起来好疼,]系统嘤嘤嘤心疼的不行。
[闭嘴,吵死了!]林曜冷声道。
然而系统胆子很肥,学他学的活灵活现:[我就不!宿主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呢,直接让他死了不就好了?]
[傻子,这是任务啊,]林曜勉强翻了个身,让自己离火盆更近些道,[那样是拿不到最高评分的。]
既然做了任务,自然要尽善尽美,否则不上不下让人生厌。
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个时辰,林曜总算恢复了点儿力气,让自己能够吃点儿甜食,挪到外面的软塌上。
沈珏脖子上的那根针已经拔了,可是人却没有醒来。
系统刚才发狠没有被训斥,这会儿更加唠唠叨叨:[宿主,他什么时候会醒啊?会不会失败了?]
[闭嘴,我好累,]林曜这次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可是系统却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一会儿看看宿主的睡脸,一会儿看看沈珏的脸,替林曜在那里守着。
然而那个被输了血液的男人虽然一直保持着体温,却一直没有醒,三天三夜,如果不是林曜一直对外搪塞着,那群人已经进来了。
可沈夫人忐忑不安,沈老爷却似乎猜到了什么,不仅开始四处散播沈珏死了的流言,还开始在半夜的时候敲响林曜的门:“宝贝儿,让我进去,他都死了,别守着了,你早晚是我的,跑不了的。”
他满口的污言秽语,跟当初林曜初见他时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两个人,林曜趴在床边看着那挡在门口的桌子不打算理他,只在床边守着沈珏,握着他已经开始发热的手慢慢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领口微凉的风,林曜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领口正在一双有些粗糙的大手粗糙的解开着,头顶的沈老爷见他醒来嘿嘿的笑着,林曜想要抵挡,却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绑住了。
[宿主,我叫你了,可是你好像太累了,]系统在他的脑海中哭唧唧。
林曜现在却没有功夫理他,失去浑身一半的极阳之血当然不像是普通人失去血液一样简单,一个人的生命多少是注定的,想要强行留住就得付出等同的代价。
只是他钉住了门窗,用实木的桌子靠住了门,甚至外面有家丁看着,却没想到人姓卑劣,那门上明显带着斧头劈过的痕迹。
“美人,你可太美了,我真的忍不了了,”沈老爷看着被束缚住的林曜,衣扣处露出了漂亮的皮肤,浑身都跟凝脂一样,刚才指尖轻轻划过就留下了一道痕迹,这要是玩弄全身得让人爽死。
他猛地扑上来,面带狂乱,林曜虽然一时失了防备,但是对他真没有那么客气,直接一脑门撞了上去,撞的沈老爷头晕眼花一时迷了方向,可等他晃了晃脑袋清醒以后,看着只能无助的在地上扭动的林曜,摸了摸头,又想过去的时候却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揪住了衣领甩在了地上。
系统惊讶的睁大了嘴巴:[宿主,沈珏醒了耶。]
林曜淡淡的一声:[嗯。]
似乎没有任何的的惊讶。
[宿主你早知道?!]系统恍然大悟。
林曜又是嗯了一声,要不然他直接就用催眠术了,费什么力气用脑袋撞。
沈老爷被阻,愤怒的扭过头去,却在看见沈珏阴沉至极的目光时瑟缩了一下:“你没死?!”
“原来父亲希望我死,”沈珏的脸色完全是一片的寒冰,刚才他坐在床上,现在却在沈老爷惊恐的目光中从床上直直的走了下来,只是轻轻一个甩手,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沈老爷就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带着十分的惊异看着他的腿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又站起来!”
沈珏没有理他,而是走向了一旁惊魂未定的林曜,看着他被解开的衣扣直接将人整个横抱了起来:“对不起,我醒来晚了。”
不知道才晚了几天,他的小曜儿就被人这样欺负。
“没事,少爷醒了就好,”林曜靠在他的肩头,刚才的惊恐转为了完全的喜悦,眼睛都亮晶晶的,“少爷能醒来我就放心了。”
沈珏抱着他走到了门口,一脚踹开有些破烂的门走了出去,看着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丁,在他们同样惊讶的视线下说道:“去把里面那个人给我关到柴房里面去。”
家丁们纷纷低头涌入,沈珏听着里面高声呼喊的声音,抱着林曜转身进了另外一个厢房后,将他放在了床上,沈珏才慢慢的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看着那被勒出来的痕迹心疼的放在嘴唇吹了吹:“疼么?”
林曜一双眼睛只顾着看他,水亮水亮的,听他问话,摇了摇头道:“不疼。”
“看傻了?”沈珏对上他的视线,摸上了他的脸颊,温柔的笑道,“你救的人现在反倒觉得不可置信了。”
“我是高兴,我还以为不能成功了呢,”林曜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然后那颤抖的唇被对面的人含了住,温柔又温暖。
“小曜儿,我好喜欢你,”沈珏紧紧的搂住了他,以一种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