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笑哥,你没事吧?”
君忽笑垂着头手指不停地按着太阳穴,闻言,摇了摇头“就是有点头疼,没事。”
林匆年上前握住了他的一只手“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没事吗?”
君忽笑沉默了。
就是真有事,现在说也没用了,刚才他和小年说了之后就开始后悔了,与其让他们为他担心,还不如自己能瞒多久瞒多久,小年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能要把心思分到他身上。
他不说话,林匆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两无言。
“安年!你们在干什么!”
安素然站在门口,满脸怒气的看着林匆年和君忽笑握在一起的手,一双眼睛要喷出火来“放开!”
时境迁噔噔噔过去扒着林匆年的手把他扯到一边去,将君忽笑抱到怀里“安素然,把你的人带走,以后别往这里来了。”
安素然也噔噔噔过去把林匆年抱住,回道“明明每次都是他拐的我家小孩,凭什么让我把他带走?这里本来是我住的地方,该走的是你们!”
林匆年一把抱住他“素然!我们赶路也累了,要不要去休息我好困啊!”
安素然低头看他一眼,将他抱起来,瞪了一眼时境迁转身走了。
时境迁抱着君忽笑,低头在他脸边蹭蹭“师尊,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我们继续吧!”
说着就要往君忽笑嘴边凑。
“继续什么?”君忽笑面无表情的推开他,自顾自的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裹成一团,淡然道“我睡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打扰我。”
时境迁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都怪安素然!打扰我和师尊的好事!
第61章 暴躁师尊
自从安素然他们回来之后,时境迁经常会不见人影,早晨起来陪君忽笑吃过饭,就带着安素然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回来之后问他,他也只是含含糊糊的敷衍几句。
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出去打江山呗。”林匆年趴在桌上在一本书上写着什么东西,随口道“等打完了整片魔族的领地,再带着你去高台之上,说媳妇儿你看,这是我给你打下来的江山,你看本主角是不是很厉害啊?”
君忽笑默默的拿起手边的杯子“谁是媳妇”
“口误口误。”林匆年忙改口“笑哥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暴躁了?”
君忽笑淡然道“有吗?”
当然有!我这才回来几天啊这几天你已经砸了三套茶具了!还每次都往人身上砸!
砸我砸时境迁也就算了,连安素然你都敢砸!你就不怕他一口把你吞肚里去!
而且你对时境迁也真是够狠,脾气上来了直接给人家甩耳光,还特别响亮,你是真不怕他跟你翻脸当场搞死你?
君忽笑瞥他一眼,默默喝茶。
一旁伸来一只手,伸到他面前的砚台上,沾了一点墨,又抹到了君忽笑脸上。
君忽笑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刘寄奴道“师兄,他说你脾气不好哎,我也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容易生气了,动不动就拿东西砸我,可疼着呢。”
君忽笑扬手要打他。
林匆年急忙扔了笔跳到一边“你看你看!说你一句你还真要动手了!”
君忽笑烦躁的挥散了刘寄奴的身形,没好气的瞪了林匆年一眼“我又不打你,看你那怂样。”
林匆年干笑两声“笑哥你最近不太正常,我要是不怂你那巴掌就招呼到我身上了。”
君忽笑坐直了在他脑袋上拍一把“招呼你,怎么了?你是能死?”
林匆年吃痛“但是疼啊!你是不知道你那手劲儿多大!”
君忽笑扯起嘴角,眼睛在他手里的书上瞥了一眼“写什么呢?”
“当当当当!”林匆年兴冲冲的把书拿给他看“我写的新小说!”
“霸道魔君爱上我……”君忽笑接过来一看,一下子把它扔到了桌上,捂着眼睛笑道“卧槽这什么鬼玩意儿?玛丽苏巨作吗?”
林匆年将书拿回来“笑哥你可不能以书名取书啊!我这就是名字那什么了些,但其实看内容的话,还是一本好书。”
君忽笑又接过来,翻到他正在写的那一页“被时境迁突然一顶,一串娇媚的□□从君忽笑唇齿间……这是什么?!”
他愤怒地把这本以他和时境迁为主角的小黄书砸到林匆年身上,怒道“刚才你一本正经的跟我说着话!结果你他妈在意- yín -你老子?!”
他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挥到地上,崩溃道“我他妈身边都是些什么狗东西!别人也就算了!林匆年你是我发小你竟然在意- yín -我!”
林匆年把那本收起来,解释道“笑哥我只是想想,你知道我这个人一想到啥就想写下来……”
君忽笑气的要掀桌子“你怎么不想你和安素然?你为什么不写你自己偏偏写我?你是在笑老子被压了吗?!”
林匆年哭笑不得“笑哥我错了,你别太激动,我怕你把房子掀了。”
君忽笑倒是没掀房子,他把桌子掀翻了“我不激动谁激动!你经本人同意了吗你就意- yín -我啊?要不是你写的书老子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赚钱呢!”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咳了起来,林匆年忙上前道“笑哥你冷静一下,先坐下。”
君忽笑咳的撕心裂肺,正要对林匆年说没事,却突然捂着嘴趴到窗沿呕了起来。
林匆年看到有鲜红的血从他嘴里涌出来,整个人都傻了“笑……笑哥”
君忽笑现在对这种事已经没什么反应了,拿了帕子擦了嘴边的血,将它扔到了窗外,看着那一摊红色眼里满是嫌恶“得,完蛋吧,看这样子也别活了,赶紧喝碗耗子药死了吧。”
林匆年向他走过去,一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都迈不出去。
原来他已经病到这种地步了吗?
君忽笑一回头,就看见林匆年站在他身后满脸是泪的看着他,眼中尽是后悔。
他叹了一口气,将林匆年拉到自己身边“哭什么我还活着呢。”
闻言,林匆年直接嚎啕大哭起来“我以为你只是……我以为你只是变老而已!可是你都吐血了!怎么办啊?你怎么回事啊?”
君忽笑捂住了他的嘴“闭嘴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快闭嘴。”
他道“我的外貌被灵力养着,但是里面的-qi-官衰竭了,吐血是正常的。”
林匆年哭的更大声了。
君忽笑不耐烦的捂着他“别哭了,你吵的我头更疼了,想挨打吗?”
“我,我小孩的身体!”林匆年抹着眼泪抽抽噎噎道“泪腺太发达了,我控制不住!”
他哭的满脸是泪,跟只花猫似的模样把君忽笑逗笑了“行了行了,我还活着呢,别哭了,再哭我真打你了。”
林匆年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声“笑哥,我让罗袖去给你找药,实在不行,我去求容前辈,让他救救你。”
君忽笑拿了帕子给他擦脸,闻言啧道“你就认识一个容前辈!别去麻烦人家,我一直喝着罗袖给的药呢,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虽说那药没什么用,但是时境迁带回来的灵器还能够他用好久。
林匆年揉着眼睛,好半天才道“笑哥,我们不待在这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们回家去!”
君忽笑揉揉他的脑袋“我不想回去,我想和时境迁在一起。”
林匆年紧紧的抓着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里死掉,我们回去吧。”
君忽笑摇头。
被他拒绝,林匆年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笑哥,你之前为了救我就死过一次了,我不想……”
君忽笑拍拍他的脑袋,笑道“救你是我自愿的,留在这我也是自愿的。”
他道“行了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就把你头朝下埋进坑里。”
“行了!再哭等会儿安素然回来该以为我欺负你了!到时候再骂起来你来拉”
林匆年闭嘴不吭气了。
君忽笑一看外面,确实天快黑了,时境迁要回来了。
他赶紧将窗台养的兰花砸到那滩血迹上,用土掩盖住,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时境迁的声音“师尊!我回来啦!”
君忽笑忙起身,对匆匆进来扑向他的时境迁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师尊了。”时境迁蹭蹭他的脸,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君忽笑也在他脸上亲一口“饿不饿渴不渴我给你倒些水吧……”
他看着地上一片狼藉,默了片刻,干笑道“桌子被我砸了,等会儿我收拾一下。”
“没事,一张桌子而已,等会儿让下人就行了。”时境迁脸上的笑容却再看到林匆年时冷了下来“你怎么又在这里”
林匆年把那本小黄书往怀里藏藏“啊……我是来陪笑哥说话的,顺便收拾桌子。”
时境迁皱眉“安素然找你呢,赶紧过去!”
林匆年给君忽笑使了个眼色,转身出去了。
时境迁拥着君忽笑,又在他脸边蹭蹭“师尊再亲一下。”
君忽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脂粉味,抬头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你今天去哪了?”
这次时境迁一点都没有敷衍他,笑道“给师尊寻灵器去了。”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玉簪“师尊你看,这是我为你找来的,好看吗?”
君忽笑拿过那支玉簪,摸着上面鸟雀的花纹,看了一脸期待的时境迁一眼“朝凤簪”
这不是原著男主后宫之一给他的定情之物吗?
记得那个女人是在青楼里的吧?
这一身脂粉味,是去见她了吧?怪不得这几天都往外跑那么勤快。
他笑着点头,却把簪子放回了时境迁手中“我很喜欢,不过我现在已经用不着灵器了,你也别给我找了,这个你留着吧。”
时境迁一愣又将玉簪放回他手里“师尊,这是我找来送给你的,就算用不着也留着吧,师尊戴上会很好看的。”
“师兄啊,你看看你的好徒弟,竟敢拿别的女人的东西送给你,他身上的脂粉味你有闻到吧,到现在还留着,不知道在外面是怎么跟别的女子厮混的。”
“他能那别人的东西送你,也能拿你的东西送别人。”刘寄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前,用手点了点他手里的玉簪“男人的花言巧语罢了。”
君忽笑恼怒的抓着玉簪往他身上捅。
刘寄奴的身形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时境迁错愕的脸“师尊?”
他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差一点就要把玉簪捅进时境迁心口了。
君忽笑猛的收回了手,连连退后几步,将那簪子放到了一边“我……对不起……”
时境迁低声道“没事……师尊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君忽笑低着头愣愣的出神,时境迁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君忽笑一语不发的走到床边,脱了鞋子外衣,钻进了被子“……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林匆年在密室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颗君忽笑能吃的药,只是他再去君忽笑房间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
林匆年站在门口,看着君忽笑又憔悴了几分的脸,突然喊了时境迁一声。
时境迁正坐在床边看着君忽笑出神,伸手给他掖了被子“怎么了?师尊睡下了,你又来干什么?”
“笑哥现在这个样子,你该不会还傻乎乎的看不出来吧?”
时境迁的动作一顿,低声道“没有。”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师尊这些天咳的越来越厉害,有时正安安静静的喝茶,下一瞬就会把杯子往他身上砸,会焦躁的骂他,夜里也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就一直到天亮还睡不着。
时境迁不傻,不可能看不出来师尊日渐虚弱,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每天坐在镜前拔掉一根根不断变白的头发。
师尊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
可他这些天把找来的灵药掺到师尊的饭菜里让他吃下去,却依旧没什么用。
他前几天找到了朝凤簪的主人,花了好一段时间和她交涉,才把朝凤簪换了过来。
可是拿给师尊之后,他拿着却像是想摔了它似的,甚至想把它捅到自己心脏里。
师尊眼里乍起的杀意他不是没看到。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师尊为什么会对他起杀意
林匆年将那一颗用锦盒装起来的药放到被扶起来的桌上“这药你记得给笑哥吃了,他吃了直接可能会好很多。”
时境迁嗯了一声。
林匆年又道“你和素然这些天去哪了?”
“寻药。”
“你不要去了,你现在就陪着笑哥就好。”林匆年顿了顿,才道“笑哥今天呕血了,他本来就挺害怕的,你在他身边,他会安心些。”
时境迁猛的抬头,声音有些发颤“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