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黄鑫同学,不好意思,这个人,我先带走了。”
说罢,就一把抓住江烨的手腕,不由分地把人往场外带。
卧槽!
直接把人带走?
这么骚的吗?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呢!
此时此刻,无论是球场外还是球场内的仁兄,都统一挂上了一副见鬼的表情,十分默契,完全诠释了他们内心的震撼。
虽然知道嘉哥也很,但是一直以来得挺低调,所以这种骚气满满、旁若无人的举措是怎么回事?
示威?
宣誓主权?
正当同学们猜得不可开交时,就听得体育老师在咆哮:“诶!徐嘉树!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你这是要把江烨带到哪儿去!现在还在上课吧!”
闻言,徐嘉树郑重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一开始就说了,我们要一起去买水啊。”
体育老师:“……”你还挺有理的是吧。
“喂,傻逼……”江烨低声唤道。
“傻你妈,谁傻了?我傻还是你傻?”徐嘉树没回头,声音闷闷的,“那个姓黄的明显就是想搞事情,他就是想把你置于不义的境地之中,让同学们觉得你他妈是块无情无义的臭石头!”
“你……”
“你什么你!你有什么资格你!”徐嘉树手指一个收紧,狠狠攥住江烨的手腕,“那个戏精想拉低你的口碑,如果达到目的的话,再顺便破坏我的形象,再然后就把我俩从八班孤立了!”
第185章 你以为我是鱼吗
江烨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莫名有点儿想笑:“然后呢?”
“然后?你竟然还想问然后?我怕我说出来吓死你!”徐嘉树确实在空闲时间脑补了黄鑫的变态脑回路,虽然不能同步,但应该可以达到个高仿。
“那个傻逼!”在继续分析之前,徐嘉树决定先骂一句,以表内心的愤懑,“把我俩孤立后,再想办法让我们从内部分裂啊。”
江烨点头,跟他想的也不离十。
虽然不是什么高明的方法,但至少第一步还是见了成效。
那些给予同学们的恩惠,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方便他肆意妄为的敲门砖。
“同学们我没把握保证,毕竟真正关系铁的也就自然卷他们两个。”徐嘉树步伐猛地一顿。
他没有回头,双肩微微高耸,拽住江烨的手臂也比方才抬高了好几公分。他背部应是紧绷的,更确切来说,他全身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
江烨向前走了几步,胸膛刚好贴上他的背脊。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有点像风,又有点像刮过耳廓的流苏,“你好像很紧张。”
“我不是好像,本来就是!”徐嘉树恨不得转过身去,指着他的鼻子怒怼一通。
但他现在很怂,不敢。
因为不用转身都可以想象……想象得到江烨的眼神有多深情。
那样的话,面对面反而会影响他发挥。
徐嘉树深吸一口气,算是给自己壮胆:“所以接着刚才的话说,其他人我不能保证,毕竟我不是神。但是我,我的意识是由自己决定的,因此你听好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陪着你!”
其实类似的话俆嘉树已经说过不少,但不知为何,无论多少次,他都愿意说给江烨听。
用非主流的话来讲,他大概是把江烨当成了鱼,并默认其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不过这种非主流的说辞在心里想想就好了,若是被江烨这子听到,指不定又会被嘲笑成傻逼。
大约过了个一两分钟,江大佬的声音才幽幽地传来:“我总感觉,那些话,你说的次数也不少。”
“啥?”
“就你刚才说的要一直陪着我之类的。”
“哦,咋了?听腻了?”俆嘉树本来不想转身的,结果现在不转不行啊,有些事情还是得当面对峙一波,“你他妈嫌弃我了?我告诉你,没门!这是嘉哥的浪漫!我以后还会经常说!”
“哦,这样。”江烨鲜少地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把我当鱼了。”
俆嘉树:“……”结果两个人都是傻逼吗?
俩人中途跑出来也算是翘了体育课。
回去感觉又怂又尴尬,于是便愉快地决定……放体育老师鸽子。
“我觉得老师会哭,我这算不算是买个水就失踪了?”俆嘉树毫无诚意地递给江烨一瓶,自己又咕嘟咕嘟地喝空了半瓶,“我们回教室吧。”
江烨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当俩人走到教学楼底下时,碰着了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色西装大佬,乍一看像是来收保护费的。
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这人的装扮有点儿眼熟。
俆嘉树端详了半晌,迟疑地问道:“诶,你觉得这人,和那次酒店里的那些黑衣人像不像?”
第186章 所谓正确选择
别说,还真的挺像。
除了脸不一样外,其余部分简直约等于复制粘贴。
不过俆嘉树就纳闷了,这种打扮的人没事来学校瞎晃悠个啥,难道不觉得自己玷污了神圣的教学伊甸园吗?
相比于俆嘉树模模糊糊的猜测,江烨倒是给出了更直白的答案:“应该是那群人的同伙。”
“你为什么知道?”
“有种东西……”江烨垂眸,视线轻轻落在俆嘉树的脸上,原本想得挺顺畅的台词蓦地卡了壳。
其实他记姓也没那么差,要怪就怪这人的表情太勾人。
你说他问个问题吧,就正儿八经地问就是了,他偏偏要给你做点儿细节加工。比如说……眼睛本来就大,他还要给你瞪大一点儿,嘴唇也是,虽然嘟得不明显,但那也算是嘟了。
江大佬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在他眼里这人就是在卖萌撒娇。
俆嘉树见他卡了半天没有下文,当即问道:“你u烧了?”
江烨:“……”对了,他怎么就忘了,无论这人看上去有多可爱,但嘴始终是欠的。
而嘴欠的俆嘉树没有丝毫自觉,仍然缠着江烨问东问西,希望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而江大佬也很有原则,忘记的答案就是忘记了,就算突然想起来也失去了时效姓……简单概括便是,懒得说了。
这俩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闹腾起来时动静惊天动地。
于是乎,便成功吸引了那位“迷途羔羊”……也就是黑衣人的注意力。
“嘿!靓仔!”那黑衣人朝他们挥了挥手,由于动作太大,挂在脖子上的土豪金项链晃了晃,颇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炫富感。
俆嘉树差点被闪瞎了眼:“我日,好大一根。”
江烨只觉这话有歧义,但也不打算说什么。
他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按直觉来说,他已经猜出了这人的身份与来历。
只不过……
还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算实锤。
黑衣人脚步顿了顿,一张横肉纵生的脸写满了惊讶,他推了推那没有度数的眼镜,感叹道:“噢!我的上帝!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俊朗的少年,这样的少年还有两个,这不是真的,我的老伙计。”
俆嘉树被他一会儿广东腔一会儿翻译腔搞得有点儿懵。
这人……神神叨叨的,真像极了高配版的郝斯文。
于是,就见高配版郝斯文从兜里掏出手机,用手指边滑边说“ai”。
大概手机电量都要被他滑完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黑衣人清了清嗓子,问道:“正太们,你们知道,许泽明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许泽明?
竟然是来找老许的!
徐嘉树皱眉,思索片刻后才徐徐问道:“难道……你也是转学生?”
黑衣人:“啥?”
江烨一把拽住徐嘉树的手臂,将他拉到身后,生怕这人脑洞大开继续丢人现眼。
不过,由于江大佬时时刻刻都摆着一张冷脸,因此难免会给初次见面的人留下一种印象――这人脾气不好,这人心高气傲,跟这人说话多半是对牛弹琴。
黑衣人端详了他整整十秒后,毅然决然放弃:“算了,我去问其他人吧。”
到不是他怕什么,只是上面有交代,这次来不要惹事情,要用温和的方式去劝说那位恪尽职守的园丁。
总而言之,要让那老师明白:有时候过于墨守成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真正的聪明人应该善于审时度势、然后再做出正确的决定。
第187章 很幼稚,不是吗?
那黑衣人估计问他俩是问不出什么名堂了,于是非常耿直地换了攻略目标――其余高中生,特别是那种看起来老实巴交,走路只看鞋尖儿的内向型同学。
他好像算准了人家不会拒绝他似的,于是挂着一张温和的笑脸,四处打听,愣是将那股子凌厉的气质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再加上这人穿着黑色工装。这样一遮一掩,气质都被颠覆了个底朝天,硬是把自己从道上混的社会哥变成了大街上举牌卖房子的销售人员。
大概是装得太过用心,以至于让好几个同学在触及他职业笑脸时,迸出的第一句话是――抱歉,我们不扫码。
黑衣人:“……”
江烨与徐嘉树也没一直视女干人家搭讪的习惯,在看了个大概后,俩人便自顾自地回了教室。
这会儿,其余同学还在上体育课,教室里只有他俩。
这地方平时挺闹腾。说话声也好、翻弄纸张的哗哗声也好、桌椅摩擦地面的尖锐声也好……
此时此刻,这些声响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了俩人的呼吸声。
轻轻浅浅,若即若离。
徐嘉树枕着手臂,脸向里偏着,目光自然而然地掠过江烨。
大概是教室里边儿的温度高一些,江烨取下围巾,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领,前后晃了晃。
“烨哥……”
江烨眼眸一动:“嗯。”
徐嘉树懒得直起身子,从袖子里边儿伸出半截手指,拉了拉江烨的衣袖:“那些人,是不是要找你麻烦。”
那些人。
江烨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许吧。”
“刚才那个黑衣人。”徐嘉树紧盯着自个儿拉着江烨的手指,直到眼睛开始泛酸,“找老许,我总觉得是那个人渣在搞事情,他肯定要去给老许洗脑,瞎逼逼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儿。”
徐嘉树承认,那种感觉其实有点儿挫败。当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大概率能确定对自己不利的人,但囿于时间与地点,却无法做什么……
真的有点儿不爽。
也不知道江烨为啥看起来这么云淡风轻,明明这人见了那个姓傅的就异常狂暴,结果到这会儿就跟没事人了一样。
难道他只在意bss,不在意那些虾兵蟹将?
徐嘉树当即一怔,正想为江烨广袤的心胸肃然起敬时,就听得大佬煞有其事地回了一句:“生气伤肝。”
徐嘉树:“……”
徐嘉树:“我信了你的邪!敢情还挺养生啊,要不要我帮你把枸杞茶满上啊!”
越说越激动,甚至把身子都给坐直了。
江大佬瞅着他伤肝的举动,微乎其微地轻笑了一声:“不必这么紧张,我没事。”
这句话着实朴实,没有解释,也没有天花乱坠的修饰。
很简约,很江烨。
见他这么淡定,徐嘉树在一瞬间颇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即视感。他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波情绪,才缓缓问道:“那,那个人呢?黄鑫的事……”
“他啊。”江烨满不在乎地说道,“最开始以为他会有什么大手笔。”
徐嘉树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的侧脸。
猝不及防,江烨一个转眸,与他的视线不期而遇。
江烨继续道:“但事实证明,很幼稚,不是吗?”
第188章 不只我一个
很幼稚。
说这话时,江烨语调轻飘飘的,莫名有种嗤之以鼻的轻蔑感。
就好像,在他眼中,黄鑫那些拉拢人心的行为不过是一场闹剧。
徐嘉树顿了顿,搜肠刮肚道:“所以,他做那些事情你都无所谓吗?”
江烨将身子往前凑了凑,瞬间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你觉得呢?”
也许是靠得太近,他的气息就那样擦着徐嘉树的脸颊堪堪而过。
呼出的气息携着体温,在遇着略显冰凉的皮肤时,激起了一阵不可言喻的悸动。
徐嘉树怔了怔,只觉被他呼吸扫过的地方有些麻。
不过麻归麻,问题还是得回答。
但是这问题……怎么总觉得太过微妙,让人不知从何回答。
江烨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曰来,只得“退一步海阔天空”:“是无所谓啊。”
他说得很笃定。
笃定到徐嘉树产生了一种此事与他无关的错觉:“为什么你能看得这么开啊?是我就不行,这种针对姓太强的恶意……”
“你太在意不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倒也是这么回事,“但你也不能毫不在意啊。”
“大概是底线。”江烨手掌一把盖住他柔软的发顶,来回摸了两下,“他做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也不痛不痒。”
这个问题谈得太投入,徐嘉树甚至忘了去制裁那只肆无忌惮的手。
他就这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任凭江烨在他头上做着往返运动。
正当他酝酿出一句“非要他发大招才能触动你心灵吗?”时,江烨又补了一句。
“你不是对他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