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他决定放下吉他,走出书房,回到他的闻燃身边。
闻燃正在看孟眠冬演唱会的DVD,舞台上的孟眠冬神采飞扬,有着唯我独尊的锐气,舞台下的粉丝为孟眠冬欢呼、尖叫,还有不少粉丝感动得哭了出来。
孟眠冬条件反射般的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关掉了。
闻燃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抱住了孟眠冬。
孟眠冬也没有说话,只是将下颌抵在闻燃的左肩,阖着双眼,伸手缠上了闻燃的腰身。
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让闻燃失望了,他连面对三年前的自己都不敢,更何况是再踏上三年前的舞台了。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他很没用。
但闻燃却没有责备他,闻燃从来没有责备过他,为了闻燃,他也应该拼命努力。
“我……”他张了张口,哀求地道,“让我软弱一天好不好,我明天会继续努力的。”
闻燃将孟眠冬抱紧了一些,柔声道:“没关系,你可以软弱一天,也可以软弱一个星期、一个月,即便你要软弱一辈子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再自暴自弃就好。”
孟眠冬吃惊不已,因为闻燃对于自己的纵容几乎没有底线,但他不想再这么下去。
他望住了闻燃道:“我不会再自暴自弃了,就一天,软弱一天就足够了,我不想让你失望。”
闻燃郑重地道:“我不会对你失望的,我希望你能复出,但不想过度地干涉你,你如果不愿意,也可以选择不复出,你不需要考虑我的想法,因为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孟眠冬的眼眶被闻燃的一席话催得泛红,含上了哭腔道:“我想复出,我想重新站在舞台上,我曾经很享受舞台,我不能接受再也踏不上舞台的自己,但面对挫折,我却下意识地想要逃跑,闻燃……”
“闻燃……”他用额头蹭着闻燃的下颌道,“闻燃,帮我。“
闻燃严肃地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孟眠冬吻了一下闻燃的唇瓣道:“陪在我身边。”
闻燃也吻了一下孟眠冬的唇瓣道:“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孟眠冬大着胆子勾引道:“那现在来抱我吧。”
闻燃蹲下身去,吸允着,含含糊糊地道:“你刚才差点就……”
孟眠冬打断道:“才没有。”
闻燃大方地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孟眠冬不满地道:“什么叫我说没有就没有,本来就没有。”
闻燃敷衍地道:“是,本来就没有。”
孟眠冬气鼓鼓地道:“你又欺负我……”
闻燃故意用了些气力,实践了孟眠冬的控诉。
孟眠冬的身体随即软得一塌糊涂,他全然反抗不了闻燃的欺负,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发出让闻燃觉得无比悦耳的低吟与喘息。
第80章 酒精依赖症·chapter36
第二天, 孟眠冬一身酸软地从闻燃怀中钻出来,却又被闻燃捞回了怀中, 啄吻着眉眼。
孟眠冬本来是打算趁着闻燃还没醒, 起床去书房, 研究词曲的,但一被闻燃亲吻, 他的整副神志便落在闻燃手中了,根本记不起来什么词曲了, 他变成了只会追寻愉悦的野兽,用四肢缠住了闻燃不放。
他的唇齿被闻燃搅弄得酥麻一片, 被稍稍松开后, 又被深深地含住了舌尖。
这个亲吻其实不是多刺激的亲吻,或许是自己的身体太过敏感了,才这么容易动情吧?
孟眠冬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便又循着本能将闻燃缠紧了些。
闻燃没有继续亲吻孟眠冬, 而是朝着孟眠冬吐了一口热气道:“起床吧。”
这个大清早就对他耍流氓的大流氓, 竟然是一副正经的模样,直让孟眠冬气得牙痒痒。
他瞪了闻燃一眼, 从闻燃怀里出来,当着闻燃的面脱下身上的睡衣,正要换上外出的T恤衫以及牛仔裤, 却听见闻燃在他身后吹口哨:“好风景。”
他清楚闻燃是指他身上的吻痕,一时间,更为动情了, 竟然又听见闻燃道:“转过来。”
他迟疑着不肯转过身去,反而赶快套上了T恤衫,下一秒,他的T恤衫下摆被扯住了。
扯住了他T恤衫下摆的流氓道:“转过来,我帮你。”
“才不……”要你帮,话还没说完,他的便被握住了。
他没办法再往下说,就这么任由闻燃帮他。
在眼前闪过一阵白光后,他被闻燃抱回了床上,被闻燃擦拭干净身体,又被闻燃换过裤,穿上了牛仔裤。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闻燃换了衣服,便去洗漱了。
洗漱后,他又回到卧室,问孟眠冬:“能起来了么?”
“当然能。”孟眠冬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是昨晚太过激烈的后遗症。
他自己站起身来,去洗漱了,走出浴室,便看见闻燃拿着顶渔夫帽道:“眠冬,过来。”
“我……”他想说我没关系的,不会有人认出我的,但又怕万一被人认出来了,会给闻燃惹来麻烦,便乖巧地让闻燃为他把渔夫帽戴上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些关注度了,虽然他的关注度远远比不上三年前,虽然他的长相也远远比不上三年前精致的少年。
“眠冬真乖。”闻燃自己戴上了黑框眼镜以及鸭舌帽,又把孟眠冬头顶上的渔夫帽往下压了压,才牵着孟眠冬的手出去了。
孟眠冬的家在五楼,是顶楼,走到一楼的时候,他的手被闻燃松开了。
闻燃明明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不由地觉得寂寞了。
是的,就是寂寞。
寂寞得想要在大庭广众下和闻燃手牵手。
但,这是不行的。
闻燃敏锐地觉察到了孟眠冬的寂寞,便又牵住了孟眠冬的手。
孟眠冬的骨架偏小,手也要比他小上一些,他的手掌能完完整整地将孟眠冬的手包裹在里头。
然而,孟眠冬却把手抽了出来。
闻燃曾经说过等他恢复到三年前的状态,有自信面对舆论了,才与他公开,扪心自问,他认为自己也许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到三年前的状态了,他也没有自信能面对舆论,更不想阻碍了闻燃的前途。
所以,他才将手抽了出来。
“眠冬……”他听见闻燃在唤他的名字,便朝着闻燃笑道,“我饿了,我们走吧。”
“好,走吧。”闻燃能猜到孟眠冬的想法,他不想逼迫孟眠冬,便没有揭穿。
两个人走到粥铺,吃了点早饭,便开车去了健身房。
这家健身房的私密姓非常好,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他们开了包间,整个包间只有两台跑步机,因而,他们将所有的伪装去掉,又换上了短袖短裤的运动服,便去跑步了。
闻燃身上的肌肉并不算夸张,但每一块都蕴着力量,在跑步机上跑步的姿势有着说不出的美感,而孟眠冬却跑得很费劲。
孟眠冬气喘吁吁着,关掉跑步机,羡慕地瞧着闻燃。
闻燃目视前方,却在孟眠冬看他第一眼的时候道:“好色的眠冬是在看我的肌肉么?”
孟眠冬立刻否认道:“才不是,我是在看你跑步的姿势。”
闻燃失望地道:“原来比起肌肉,你更喜欢我跑步的姿势么?”
孟眠冬点点头:“对。”
闻燃狭促地道:“那你还每次都摸我的肌肉,在我……”
他故意没有往下说,等着孟眠冬跳脚,但孟眠冬却是镇定地道:“我是在研究你的人体结构。”
这是闻燃之前哄着孟眠冬脱睡衣时的说辞,他期待地道:“孟同学,你竟敢偷老师的台词,你说老师该怎么惩罚你?”
孟眠冬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休息,双手托腮,委屈巴巴地道:“闻老师要怎么惩罚我?”
闻燃卖关子道:“让老师好好想想。”
孟眠冬提议道:“留堂吧?要么罚抄课本?”
闻燃严肃地道:“罚站吧,罚你从晚上八点,站到晚上十点。”
孟眠冬假装瑟瑟发抖地道:“闻老师好凶,害怕。”
“别怕,闻老师不是不近人情的老师,只要你表现好,就不用站到晚上十点……”闻燃将跑步机开快了些,“站到晚上的九点五十九分就可以了。”
孟眠冬吐槽道:“晚上十点和晚上九点五十九分仅仅差一分钟,闻老师你也太近人情了。”
“你也觉得我很近人情么?那就好。”闻燃一边跑步,一边和孟眠冬说话,气息还是很稳,一点都没有乱,脚步也很稳。
孟眠冬又休息了十分钟,才再次回到了跑步机上。
他跑得不快,跑了不到一刻钟,便彻底受不了,又关上跑步机,瘫在了椅子上。
闻燃从跑步机上下来,坐到孟眠冬身边,让孟眠冬靠在他身上,并用手轻拍着孟眠冬的后背,为孟眠冬顺气。
等孟眠冬缓过来了,他又同孟眠冬一起进了淋浴间冲澡,冲完澡后,换回自己的衣服,他们便一起吃午饭去了。
午饭是日料,他们点了鹅肝手握、炙烤黑椒三文鱼寿司、芥末章鱼军舰、牛油果炸虾卷、刺身拼盘、吞拿鱼蟹柳青瓜沙拉、中华海草、盐烤多春鱼、寿喜锅以及一份鳗鱼盖饭。
由于他们暂时都是无业游民,不赶时间,这顿日料花了两个小时才吃完。
吃完后,他们便开车回家了,闻燃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新闻,而孟眠冬有睡午觉的习惯,早就睡着了。
睡了一个多小时后,孟眠冬起床躲到书房去了,而闻燃则开始煲笋干老鸭汤。
三个小时后,他们一起吃晚饭。
吃完晚饭,由孟眠冬收拾,收拾完了,俩人又趁着夜色出门去散步。
大约散一个小时的步,等回来后,闻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孟眠冬又躲到书房去了。
闻燃没有再看孟眠冬演唱会的DVD,而是随意地换节目看。
自从电影停拍后,他和孟眠冬每天都重复着差不多的事情,一日三餐,去健身房,不下雨的日子吃过晚饭去散步,散步回来洗澡,晚上一起看一会儿电视,差不多九点半回卧室,有时候会床,有时候仅仅互相抚慰。
这样的日子是平淡无奇的,但他期盼着的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他在现实世界拼命地创业,也是为了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
他所想要的只有孟眠冬,现在孟眠冬正在离他不远的书房里,时不时地会发出弦音以及隐隐约约的歌声。
将近九点的时候,孟眠冬从书房里出来了,依偎在他身上,陪着他一起看电视。
看了没多久,他做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对着孟眠冬道:“孟同学,该起来罚站了。”
孟眠冬以为罚站只是闻燃说着玩的,没想到闻燃真的让他罚站,他讨好地蹭了蹭闻燃的心口,道:“我不要罚站。”
闻燃没有被孟眠冬打动,而是道:“孟眠冬,起来去罚站。”
“好吧。”孟眠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望向闻燃,“去哪里罚站?”
闻燃回答道:“去卧室罚站,背对着门站着。”
孟眠冬向卧室走去,闻燃也跟着进了卧室,坐在床上,看孟眠冬罚站。
孟眠冬扭过头去,望着闻燃,可怜兮兮地道:“闻燃……”
“叫我闻老师……”闻燃走到孟眠冬身后,又蹲下身去,探入了舌尖。
“嗯……”闻燃是第一次这么做,孟眠冬一怔,连声道,“很脏的,很脏的,不要……”
闻燃细细地品尝着:“不脏的。”
孟眠冬站不住了,又被闻燃一手按住了背脊道:“孟同学,好好罚站。”
这个师生play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闻燃让他罚站就是为了做这件事么?
没过多久,闻燃便闯了进来,他的下颌又被闻燃掐住了,他不得不回过头去,和闻燃接吻。
因为他太容易动情,被闻燃一深吻,就站不住了,所以他们其实很少站着做。
现在他更是一秒钟都站不住了,要不是被压在门上,早就倒下去了。
卧室门有节律地被撞击着,声音非常清脆,打在孟眠冬一双耳蜗中激起了左耳的一点点耳鸣。
尽管他已经在努力戒酒了,尽管他基本上每天早起早睡,尽管他开始锻炼了,尽管他不再沉在负面的情绪中,尽量保持着开朗的心情,但左耳并没有什么进展。
这一点点的耳鸣其实不难受,因为他早已经习惯更加厉害的耳鸣了,耳鸣到头脑发疼,同时伴有呕吐。
但这一点点的耳鸣却毫不留情地提醒着他他是一个残疾人。
像是能感应到他耳鸣了一般,他的左耳耳尖被闻燃吻住了,从耳尖到耳廓,从耳廓到耳垂,又从耳垂到耳根,最终闻燃的舌头抵上了他的耳孔。
被亲吻左耳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情,因为这证明他的残疾在闻燃眼中不算什么,他在闻燃眼中并不是一个残疾人。
耳孔被刺激着,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骚动了起来,耳鸣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被他忽视了,反正他感受不到丁点儿耳鸣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实在是站不住了,不得不向闻燃求饶道:“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闻燃批评道:“孟同学,你才罚站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不想罚站了么?真是个坏学生。”
孟眠冬踹了闻燃的小腿一脚:“不准再欺负我了。”
“差点出来了。”闻燃又辩解道,“我是在教育你。”
孟眠冬无奈地道:“闻老师,哪有人教育学生是用这种方法的?”
闻燃一本正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