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地道:“你的身体不但抱起来很舒服,而且很甜,我的眠冬哪里都很甜。”
闻燃此前从来没有说过荤话,倏然听到闻燃这么说,孟眠冬不由又害羞又吃惊:“闻燃,你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闻燃理所当然地道,“我的眠冬本来就很甜,哪里都很甜,我只不过说出了事实而已。”
孟眠冬忽然觉得眼前的闻燃是在一本正经地耍流氓,虽然顶着一张优雅的绅士面孔。
但他是喜欢闻燃对着自己耍流氓的。
闻燃说除了自己,没有和别人上过床,那么这个耍流氓的闻燃就是他独有的了。
他情难自已地用双手双脚缠住了闻燃,忽然又听到闻燃狭促地道:“看来我的眠冬还有充沛的体力,不如我们……”
他还以为闻燃要说再做一次,没料到,闻燃接下来说的却是:“不如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洗澡……
这个动词本来对于他而言,没有多余的内涵,但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他被闻燃抱着去洗了澡,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不禁有些失望,本能地想着是不是他的身体太没有吸引力了。
此时,为他穿着家居服的闻燃问道:“刚才疼么?”
他摇了摇头:“不疼。”
闻燃又问道:“所以舒服么?”
孟眠冬将脸埋在闻燃的心口,蹭了蹭,才重新抬起头来道:“舒服,很舒服。”
“那就好。”闻燃揉着孟眠冬的头发,“等你适应几次,我们可以再多做些。”
所以不是他的身体太没有吸引力了,而是闻燃过于温柔了么?
孟眠冬松了口气:“做到我睡着吧。”
闻燃取笑道:“我的眠冬真是太热情了。”
孟眠冬舔了下闻燃的唇瓣:“在我睡着后,你也可以做。”
眼前的孟眠冬仿若脱胎换骨了般,再不是满身是刺的模样,或者说只是剥去了一层名为自卑的束缚吧?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吧?
原本的孟眠冬便是自信而大胆的,出格的曲调,中二的歌词,在舞台上,任姓地歌唱着,陶醉于由他自己的曲调、歌词所构筑的世界,从未做过媚俗姿态。
当时孟眠冬能爆红便是因为他与众不同。
在被世界磨平棱角前,年轻人大抵都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孟眠冬一出道便引发了年轻人的共鸣。
闻燃收起思绪,含笑道:“你得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以后可别求饶。”
孟眠冬不假思索地道:“我才不会求饶。”
“我很期待。”闻燃又用指尖勾画着孟眠冬眼下的青黑道,“这几天没睡好吧?睡吧,眠冬。”
孟眠冬也学着闻燃,勾画着闻燃眼下的青黑道:“你不是和我一样么?”
闻燃告白道:“我为你寝食难安,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孟眠冬腹诽道:你是在背成语么?
但纵然是背成语,只要是闻燃背的,对于他而言,都是动人的情话,故而,他抿唇笑道:“我的闻燃好会讲情话。”
“对,我是你的闻燃,你是我的眠冬。”闻燃凝视着孟眠冬,目光炽热,“我的情话只讲给我的眠冬听。”
第58章 二更·酒精依赖症·chapter14
孟眠冬从来没有想过闻燃会喜欢自己。
自己同闻燃恍如隔着一道鸿沟般, 根本是不可能逾越的。
闻燃能选择的对象太多的,而他现在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所以, 原本就因为突发姓耳聋而自卑的他, 在闻燃面前愈加得自卑, 不得不以冷言冷语,讥讽嘲笑来保护自己。
方才闻燃极尽温柔地抱了他, 现在又对他说着情话,令他忽而觉得自己是在做着一个美梦。
他有些恍惚地凝视着闻燃, 又抬起手来,重重地咬了下自己的手背, 才低喃着道:“是真的呀。”
“小傻瓜, 当然是真的。”闻燃将自己的手背送到孟眠冬唇边,心疼地道,“要咬就咬咬我的吧。”
孟眠冬张口咬住了闻燃的手背, 不舍得用力, 如同是通过唇齿感受着闻燃的温度一般。
孟眠冬温热的气息都打在了闻燃的手背上, 没入皮肉内,催生出了难耐的麻痒来, 蔓延至心脏,心脏霎时宛若被一尾羽毛轻蹭着似的。
闻燃忍了又忍,还是压上身去, 吻住了孟眠冬。
孟眠冬猝不及防,但双唇一被闻燃触到,一副身体便又酥软了。
闻燃含着孟眠冬的下唇瓣, 轻轻吸吮了下,才侵入了孟眠冬的口腔内里,细细地品尝着。
孟眠冬情不自禁地阖上了眼睛,一双手搭在闻燃身上,却陡然被揉捏了下左耳,引得浑身一阵战栗。
这个吻是激烈的,与方才那些温柔如水的吻截然不同,好似能贯穿他的魂魄。
孟眠冬被这个吻引诱得烧红了脸,须臾,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
“帮帮我……”在亲吻的间隙,他讨好地蹭了蹭闻燃的面颊,“闻燃,你帮帮我……”
闻燃勾唇一笑,在孟眠冬的注视下,缓缓地低下了头去。
半晌,他附到孟眠冬的左耳道:“你还好么?”
孟眠冬用指尖剐蹭了下闻燃凸起的喉结,而后又悸动又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燃望着孟眠冬泛起了水光的双眼,不假思索地道:“因为我的眠冬很甜。”
孟眠冬忽然回忆起了一件事,又问道:“我醉酒那次……”
闻燃点了点头,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见孟眠冬惶恐地道:“你不觉得脏么?”
闻燃将孟眠冬的头发揉成鸡窝,又戳了戳孟眠冬的双颊,才回答道:“因为是你,不但不觉得脏,而且觉得很甜。”
倘若是仅仅为了身体,根本不需要顾及他的感受吧,也不需要为他纾解,更何况是咽下去了。
其实,那次他倘若不是醉得那么厉害的话,便能觉察到闻燃的心意了吧。
再一细想,其实闻燃的所有言行都昭示着对他的心意,是他被自卑蒙蔽了双眼,曲解成了闻燃仅仅是为了他的身体。
孟眠冬致歉道:“对不起,是我太自卑了,才迟迟没有觉察到你的心意。”
“没关系,我也没有觉察到你的心意。在酒吧那次,我一看见你,便忍不住想接近你,太唐突了,而且这之后,我又与你做了交易,我以为你肯定很讨厌我。”闻燃叹息着道,“要是我能早点觉察到你的心意就好了。”
孟眠冬吻了下闻燃:“现在也不晚。”
“对,现在也不晚。”闻燃暧昧地笑道,“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做一些你和我都会开心的事情。”
“嗯。”孟眠冬害羞地垂下了头去,却是被闻燃舔舐着后颈问道:“好色的小傻瓜在想什么呢?”
孟眠冬毫无气势地反驳道:“我一点都不好色,也不是小傻瓜。”
“真的不好色么?”闻燃饶有兴致地道,“下次我一定要色/诱你试试。”
色/诱什么的……
孟眠冬脑中不由生出了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眨眼间连指尖都红透了。
下一秒,印着他自己的齿痕的手背被吻住了,紧接着,无名指被闻燃亲吻了下,又张口含住了。
“唔……”孟眠冬直觉得无名指灼热难言,却又不愿从闻燃口中抽出来。
闻燃稍稍舔咬了一下那根无名指,又吐了出来,才狭促地道:“我的眠冬果真很好色。”
孟眠冬反唇相讥道:“才不是我很好色,是你太会耍流氓了。”
“原来我的眠冬不好色么?”闻燃故作失望地离孟眠冬远了些,又背过了身去。
孟眠冬失去了闻燃的怀抱,整副身体一下子冷了下去,不得不伸手从背后抱住闻燃,妥协道:“我承认我很好色,你别不理我。”
闻燃回过身,又回抱住孟眠冬,引导道:“你应该说你承认你很好我的色。”
孟眠冬没有谈过恋爱,这时才回味过来,其实闻燃是在与他调情么?
他忍着羞耻道:“我承认我很好你的色。”
闻燃志得意满地道:“眠冬真乖。”
孟眠冬咬了下闻燃的唇角:“但我不承认我是小傻瓜,我可是很聪明的,我小学三年级就能看懂初中所有的教科书了,我还给要中考的哥哥姐姐们补课,而且我十八岁就重点本科毕业了。”
闻燃认真地问道:“那聪明的眠冬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自卑?你明明应该是最了解自己的价值的不是么?”
其实闻燃是在开解自己么?
孟眠冬只能承认了:“你说得对,我是小傻瓜。”
闻燃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孟眠冬刚才被他揉成鸡窝的头发,一边啄吻着孟眠冬的眉眼,而后深情地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好色的小傻瓜。”
“嗯,我是你一个人的。”孟眠冬回应着闻燃的表白,又听到闻燃严肃地道:“我要说的你和我都很开心的事是指约会,眠冬,我们去约会吧。”
原来闻燃不是在与他调情,也不是在开解他,而是在戏弄他么?
孟眠冬不满地轻哼着,可约会着实是一个弥漫着红粉色泡泡的名字,让他想起了看过的各种爱情电影中经典的场景,不满也就轻易地被消解了。
“我没有和人约过会。”他坦白地道,“但我想和你约会。”
闻燃含笑道:“那我们去国外约会吧,国内可能不太方便。”
他差点忘了,闻燃是影帝,有为数不少的粉丝,国内当然不太方便,但他却已销声匿迹三年了,而且在病痛以及酒精的煎熬下,早已没有当年被人称赞的容貌了。
现在的他出门完全不需要变装,便能成功地走在大街上,不被人发现。
想到这,他的自卑登时又死灰复燃了,他将手指嵌入闻燃的指缝,紧紧扣住,才好些。
闻燃发觉了孟眠冬的心思,道:“我们也可以一边一起工作,一边约会,简称公费约会。”
与闻燃一边工作,一边约会对孟眠冬而言,极具诱惑力,他吸了口气:“可以告诉我你新电影的内容么?我想试着写歌了,曲子可能不会好听,但歌词应该没有问题的。”
闻燃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次你不是逗着韩丞玩的,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试着写歌了么?”
孟眠冬咬着下唇瓣道:“我太软弱了,明明下定了决心,却由于以为你和别人床了,而轻易地放弃了。”
“尝过这么甜的眠冬了,我怎么可能和别人床?而且除了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别人床。眠冬,多相信我一点吧。”闻燃将指尖抵在孟眠冬的齿面上,“还有,别咬了。”
孟眠冬松开了牙齿:“我会很相信,很相信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先前说过的?我不是说过么?我的新电影叫《独》,是以你的经历为蓝本的故事,你就是我新电影的内容。”闻燃补充道,“编剧还在写初稿,我和编剧约定好了,只要你愿意写主题曲,她就会根据你的主题曲来调整剧本。眠冬,我不希望你被束缚,因此,你只需要按照你的想法来写主题曲就可以了。”
闻燃确实和孟眠冬说过新电影是以他的经历为蓝本的,但他当时并不相信,便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自从相遇后,闻燃不曾隐藏过心意,更不曾欺骗过他。
如果他自信一些,他与闻燃早就在一起了吧?他不必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闻燃。
他不禁在心中道:我果真是个小傻瓜。
偏偏在这个时候,闻燃的肚子叫了一下。
闻燃状若无事,神情淡定,孟眠冬突然回想起来,闻燃是提着便当来的,但刚吃了一口猪排便当便被他打断了,他还哀求着闻燃抱他……
他愧疚地道:“对不起,我不让你吃饭,还缠着你抱我。”
“没关系。”闻燃玩笑道,“我知道你是太想被我抱了,才这么压迫我的。”
孟眠冬红着脸道:“我哪有压迫你?”
“真的没有么?”闻燃一本正经地道,“刚才你那里压迫得我……”
孟眠冬一把捂住闻燃的唇瓣,终于忍不住道:“流氓。”
闻燃却趁机舔了舔孟眠冬的掌心,孟眠冬掌心滚烫,收回手,竟然听到闻燃接着道:“压迫得我都不想出来了。”
孟眠冬说不过闻燃,便干脆转移话题道:“你快去吃你的便当吧。”
闻燃坐起身来,从孟眠冬的衣柜里拿出一身家居服来,当着孟眠冬的面,慢条斯理地穿上了,又低下身去,含住了孟眠冬的耳垂道:“我只对你耍流氓。”
闻燃说完,便出去了,只余下一个红得像是煮熟了的虾子的孟眠冬。
孟眠冬摸了摸自己的脸,也穿上家居服,下了床。
正如闻燃所言,他的身体还没有适应,因而,走起路来,颇为不自在,异物感与空虚感矛盾地共存着,加上他的双腿有些发软,好不容易才走到闻燃身边。
闻燃堪堪把鸡排便当从微波炉里拿出来,一看见孟眠冬,便放下便当,伸手抱住了孟眠冬,问道:“还好么?”
“我很好。”孟眠冬凝望着闻燃道,“我想陪你吃饭。”
闻燃将孟眠冬抱到沙发上,自己也端着两份便当到了沙发边。
他夹起一块切好的鸡排送到孟眠冬唇瓣,问道:“饿了么?”
“不饿。”孟眠冬仍是张口去吃鸡排。
闻燃也吃了一块鸡排,才道:“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孟眠冬克服着羞怯,鼓励道:“那你下次要好好努力。”
闻燃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