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灵泽用牙把肉撕了下来,用嘴亲自递了过去,有些口齿不清的道:“来,赏你的。”
赵承墨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他的下巴,“多谢顾天师赏赐。”
“灵泽啊,那个冰……”
‘砰’的一声,厨房门被用力关上了,门外响起周婶子的声音,“婶子可什么都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顾灵泽红着耳朵嚼着嘴里的肉,在随时有人进出的地方与男朋友调情,果然……
几个人一起端着托盘上了楼,摆上桌后,又每人倒了一杯冰镇后的果酒。
等顾灵泽介绍完,众人一起开动。
顾飞睿早就等的腹鸣如雷,拿起羊小排就咬了一口,刚嚼了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一连又咬了两三口,如闪电般的速度消灭了一块羊排。
“灵泽,这是…枯茗?”
谢洛诚闻过这种味道,只觉得冲鼻,没想到研磨成粉撒在肉上,竟变成了此等美味。
西域那里的人最爱吃羊肉,但只将枯茗当做治疗腹痛的药材,却错过了这般惊喜。
顾灵泽点了点头,“不过我叫它孜然。”
所有食材都放了孜然,但一半掺着放了些辣椒粉,一半没放。
第208章 口吐鲜血
桌上的人都埋头苦吃,羊排和牛排都烤的外焦里嫩,外皮香脆味足,内里的肉质却松软香嫩,简直让人食指大动。
谢清婉和几位大婶则更喜欢烤茄子,蘑菇还有玉米之类的蔬菜,所有人都吃的眉开眼笑。
“大家吃完肉,可以喝口果酒,现在天热,冰镇后的喝了既解腻又消暑。”
黄书朗猴急的端起杯子,还没沾口,就被人一把拉住了腕子。
“伤还没好,不许喝。”
黄书朗顿时有些着急,用指头比着量,“我就喝这么一小口!”
徐明彦面不改色,从他手中拿过酒杯,“不许喝。”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不辣的牛小排,放进他的碗里,“最后一块。”
黄书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管我……”
“……管的对。”
随即便在徐明彦的目光下,乖乖的坐在了凳子上面。
黄书朗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障,只要这书呆子专注的看着他,他就手脚发软,什么欢都撒不了。
黄书朗泄气的看了徐明彦一眼,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书呆子的睫毛可真长啊。
对方正垂着眸子,用修长的手指抽出鸡翅里的骨头,然后放到了他的碗里。
“你爱吃的鸡肉。”
黄书朗在这一刹那,忽然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咚咚’‘咚咚’
他慌忙避开对方的眼神,低头咬住了碗中的鸡翅。
黄书朗在大家眼里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只以为是徐明彦管着他,所以闹了点小脾气,笑笑也就过去了。
咔嚓……砰……
刚才被黄书朗拍过的桌子应声倒地,一地狼藉。
顾灵泽眯着眼,看着嘴里叼着鸡翅的少年,磨着后槽牙开口道:“黄、书、朗!!”
……
赵承墨一进房间,就看见顾灵泽用手撑着下巴,微微蹙眉。
“在想什么。”赵承墨拉起他的另一只手捏了捏。
顾灵泽深深吐出一口气,蹙着眉看向他,“承墨,你说黄书朗和徐大哥他们俩……”
赵承墨点了点头,“嗯。”
顾灵泽一听这个回答,只觉得更加头疼了。
前有锦鲤,后有黄鼠狼,他这儿成妖精婚姻办事处了。
先不提什么人妖禁恋,徐大哥可是独子,黄书朗就算变成人,也是个男人。
他自己就是个弯的,肯定不会对同姓之间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但在这里,传宗接代是人生大事,一人一鼬都是他的朋友,他怕最后没有好的结果。
赵承墨见他叹气,便挠了挠他的手心,“别想太多,他们会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就如他一样,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眼前的人陪着自己便好。
明日赵承墨就要出发去训练玄衣军,两人又温存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来,顾灵泽决定以后不能再给男朋友补了,不然以后被榨干的是自己。
昨晚的烧烤大餐大家都很满意,顾灵泽决定加入鹤颐楼的菜单里。
毕竟夏天吃烧烤也是一大享受,虽然没有啤酒配着,但他们的冰镇果酒也相得益彰。
过了几日,关门许久的鹤颐楼重新开张。
小二将写好的木板放在门口,拍拍手,又转身走了进去。
“烧烤套餐又是什么?”
“冰镇果酒……?”
路过的人站在门前议论纷纷,都在研究这牌子上写的内容。
“哼,又是这种手段,本公子可再不会入这鹤颐楼。”
一旁的蓝衣公子摇着手中的扇子也道:“凭它鹤颐楼什么美酒佳肴,尝罢也不过如此。”
一到中午,徐大叔他们便把之前做好的烤串炉搬到门口,将烧好的碳放了进去。
不一会,整条街都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有些食客闻了这味道,迈步走进了鹤颐楼。
到了晚上,酒楼内几乎全部坐满了。
一位衣着低调的公子带着小厮走了进来,拿扇子掩着半边脸颊,“掌柜的,我要二楼的雅间。”
邱掌柜歉意的看着对方,“抱歉这位客官,雅间已经满了。”
“怎么这……”男子似乎意识到自己嗓门有些大,于是继续压低声音道:“那就大厅吧,快把你们的烧烤和果酒都端上来。”
小二见状,赶忙将两人引到座位上去。
“公子,这烧烤的味道怎么样。”
“真香。”
“真香。”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两人同时抬头一看,彼此赫然就是白日那两位信誓旦旦的公子哥。
顾灵泽这几日一直都在研究火药,好在还算有些进展。
谢清婉见他许久没有出门,便让他出门逛逛,别累坏了自个儿。
顾灵泽这才想起有件事还没弄清楚,于是转身便去了檀溪寺。
“顾施主今日来此,是想问贫僧关于那座塔的事吧?”
顾灵泽行了一礼,“大师眼明心亮,晚辈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在黑塔出现前的那天晚上……”
那晚,明海禅师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竹林,正站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白衣男子,即便看不见脸,但也自有一派气度,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这白衣男子只说檀溪寺乃此地灵气最盛之处,借贵宝地一用。
还没等明海开口,便看见一座黑塔凌空落下,塔门一开,顾灵泽便平躺着飞了进去。
‘为保他姓命,此事切勿告知他人,多谢。’
白衣男子说完这话,明海只觉得自己眉心一凉,睁眼便醒了过来。
推门一看,竹林中竟然真的矗立着一座黑塔。
此事事关重大,明海便告知寺内众人,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竹林,违者赶出檀溪寺。
他自己也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明海那两日辗转反侧,怎么想都觉得应该告知赵承墨或是顾将军一声,毕竟顾灵泽没死是件大事。
但又想起白衣男子的叮嘱,顿时两下为难。
思来量去,明海还是决定通知赵承墨。
赵承墨来到檀溪寺看到黑塔后,当时便吐出一口鲜血,又哭又笑,明海都差点以为他疯了。
向他郑重道谢后,赵承墨便盘膝坐在黑塔之前,无论日晒风吹还是暴雨倾盆,几乎不移动分毫。
“贫僧自小出家,自是不懂这世间之人的情爱大欲,但见赵施主这般,定是将你看做比他姓命更重要的存在。”
第209章 那位来了
顾灵泽走出檀溪寺时,明海禅师的这两句话还是萦绕在他的耳畔。
他就这样在街上走着,连外面正下着大雨都毫无察觉。
顾灵泽抬手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只觉得心里眼里都是赵承墨的身影,于是不再犹豫,转身向城外绝尘而去。
玄衣军训练的地方正是珞珈山脉,这里终年浓雾围绕,但有一处凹地却是得天独厚。
这处训练的地方,除了此处的玄衣军,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高处的了望塔上,斥候突然朝下方挥动手中的旗帜,打出的旗语告诉入口处的玄衣军:有人上山。
顾灵泽本想直接缩地成寸,行至半山腰时,又突然变了主意,改为步行过去。
没想到还没靠近营门,就被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此处为朝廷禁地,无令不得入内。”
相比玄衣军的严阵以待,顾灵泽却一派云淡风轻,“我来找你们赵统领,劳烦通传一声。”
领头的士兵刚想开口,身后却传来了动静。
“安卫长,此人来找统领。”
安文虹在看清顾灵泽的容貌时,顿时心内巨震,这不是那日……
虽然心里波澜不止,但面上却不明显,他上前一步,对着顾灵泽抱拳行礼道:“大人。”
安文虹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但以对方的实力,索姓称一句大人总不为过。
周围的玄衣军全都心内一惊,他们都看见了顾灵泽额心的红痣,此人分明是个小哥儿,怎么又成了大人。
但玄衣军平日里训练有素,他们中的每个人几乎都是从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自然没几个是蠢的,既然安卫长称呼对方为大人,他们也不会无端的去质疑。
“大人,请。”安文虹抬手做了个手势,两侧的士兵将路中的鹿砦合力抬开,打开大门。
顾灵泽向对方点了示意,一起走了进去。
到了营内,顾灵泽听到校场上传来的阵阵呼喝声,忽然改了主意。
“不必通知你们赵统领,我在他营帐中等他便是。”
安文虹明白他的意思,将他带到赵承墨的帐前便转身走了。
顾灵泽进到帐中,发现里面的摆设很简单,除了日常所需,就中间的长桌最为显眼。
他来时,心里有一万分的迫不及待,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赵承墨。
但到了这里,他心里又忽的平静了许多,仿佛只要靠近对方,内心便得以抚慰。
顾灵泽在帐内转了一圈,突然看到床铺靠里侧放着一个包裹,顿时心里升起几分好奇。
打开来,发现里面是一些零碎的东西。
有毛笔,药瓶,写了一半的宣纸,腰带甚至还有内袜。
顾灵泽拿起里面的符纸,这是之前他曾交给赵承墨的引路符。
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用过的,但大部分他都早就已经忘了。
他眼帘一阵阵发热,深吸了口气后,站起身走到桌前。
拿起桌上的毛笔,十分专注的在纸上写着什么,等墨迹干罢,便折好放入赵承墨的包裹中。
“先锋卫的速度不够快,魏长明你自己看着办。”赵承墨边走边说,“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帐……”
“统领!”安文虹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头。
这突兀的一声,使得赵承墨和其他人都看向了他。
安文虹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个…今天伙房说要加菜,不如我们吃过午饭再谈。”
赵承墨垂眸想了想,“也可,吃过饭后你们来我帐内。”
恐怕统领你今天都不会跟我们讨论军情了。
安文虹默默腹诽,但面上却不显。
“是。”
赵承墨一个人走近帐篷,刚卸下腰侧的刀鞘,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猛的抬起头来,一把将帐帘掀起。
“回来了?快过来吃面。”
赵承墨看着顾灵泽和桌上的面,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顾灵泽轻笑一声,“怎么,我来看我男朋友不行吗?”
赵承墨上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腰,低头就要吻下,却被顾灵泽用手一把捂住。
“快吃面,一会坨了就不好吃了。”
赵承墨在他手心轻啄一下,放开手臂坐在了凳子上。
“可惜这里的辣椒面不够香,不然会更好吃一些。”
赵承墨用筷子挑起一口面,“你做的,我都爱吃。”
吃过饭,赵承墨便叫人传话,下午各部自行训练,有什么事明日再来汇报。
赵承默洗漱后回来,发现顾灵泽已经钻进了被子里。
他刚一躺下,就被对方翻身压在了身下。
赵承默看着身上的人,呼吸都重了几分。
“回去我就跟爹娘提我们的亲事,如何?”
赵承默抬手按在他的脑后,“好。”
说罢,便直接含住了顾灵泽的唇瓣。
耳鬓厮磨,情深缱绻。
“统领为何下午一直都没出主帐,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自从赵承默统领玄衣军以来,向来都是以身作则,从不懈怠,如今天这般情况,之前可是从未有过。
安文虹看了魏长明一眼,“若有什么要事,该知道的统领也自会告诉我们,你这会子瞎琢磨什么。”
魏长明‘啧’了一声,正准备低头吃饭,却又看向安文虹,“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也怪怪的?”
只见同一桌的卫长几乎都看向了安文虹,显然也是有几分好奇。
安文虹忍不住横了魏长明一眼,都是这个大嗓门,一会儿都憋不住。
“那位……来了。”
这四个字说的魏长明稀里糊涂,更加好奇了,“哪位啊?”
“能让统领这般自律的人如此反常,还会是哪位?”
此话一出,在座的很多人都变了颜色,这些人都是曾经随着赵承墨一起进宫平乱的人。
“你、你说的是那位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