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正忙着为郁邈备好路上打发时间物什的女子,一双孔雀蓝的眼睛映衬着额头蓝色的宝石,棕色的卷发落下垂在身侧,更显得少女明艳,有股别致的异族风情。
原本郁邈是打算与宣启二人到启家一起下棋,这么一来也乐于推了。拽着郁昀的袖子,问他那里有什么好吃的,一副馋鬼的样子惹得郁昀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道。
“慈悲阁的拔苦酒和汤煲都是有名的,只是无论贫贱,要上慈悲阁,都要爬山。你可别半路爬不上去了。还要我背你。”
郁邈哼了一声,因为郁昀的怀疑有点生气,大声道。
“我才不会呢,爹你勿要取笑我。”
笑了笑示意苏旎,异族少女拉了郁邈的胳膊,两个人上马车上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了好几个时辰,才到了城外,昭都面积广大,他们出发不早,到的时候也已经薄暮。
慈悲阁是近几年才开的,建在昭都城外的山上,主楼总共有四层,只前两层食宿所用。打发了马夫,三人费了些力气爬上去,还未进得主楼,便有个机灵的小厮迎上来,引到旁边地势颇高的予乐亭里去。
晚风微荡,酌一口清茶。主楼里灯火通明,合着远山点点细碎的树叶婆娑,即使星光暗淡,那来来往往的食客酒客与飘荡的食材香味,清了满腹浊气,落了汗,顺其自然的恢复了食欲。
明灯喧嚷,窗也盛满了酒酿的风,干净的盛开不败的永远是绿植与山间苍翠的古树。郁邈和郁昀仍旧吃的起劲,苏旎却早早的偃旗息鼓。她偶尔忙着布菜,偶尔也抬起头,手腕间翠色的玉镯因着手撑着脸颊的动作落在雪白的脖颈前。引得邻桌的许多男子满腹醉意阑珊。
拔苦酒不能完全算作酒,不够辛辣,淡淡苦涩混着特意配置的一点清露,虽难以消愁,却不失为附庸风雅之选。郁昀饮下一杯,也不只是怎么,只眉眼舒展,通体舒畅。有微醺之意。
唤了小厮来,付过银钱,要了两件房,便带着郁邈与苏旎寻了楼梯的所处,打算往二楼去。正要转弯,一个醉鬼却突然拉住了苏旎的手腕,苏旎猛地一惊,她天生力气便大,全力一脚过去,那醉鬼虽说不如预想般直接倒地,却也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苏旎长在边塞,虽说几年前被卖到江南正好被郁昀买下,姓子外面看着稳重,却还是有几分不羁。她绝不会像许多柔软女子一样惊叫着躲在郁昀身后,只是这一脚却也可能惹上麻烦。郁昀给小厮打了个眼色,那小厮游移了一下,到是苏旎反应快,只让小厮在后面跟着,转身拉着郁邈上了楼。
郁昀一身浅色织绫锦袍被浇上一些水迹,看那醉鬼垂着头倚在窗口,胳膊撑在窗台上,似乎仍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他走上前,这人长发披散,松松束在脑后,然而大部分都滑落在脸颊和侧颈,令人看不清神色。一身淡淡的酒气,身形摇摇晃晃,手上的酒瓶也早已碎了一地。郁昀尽量小心地扶住他的肩膀,道:
“这位公子?”
正在打算如何措辞。那人蓦地抬起头来,风却也恰好在此时变得疾劲,一头长发便纷扬在眸前刮起。
灯火夜深裁剪,黑金色的瞳眸,他突然觉得或许哪日里,他也曾带着微醉的迷惘注视着那眸中满天星河。
然闻道近来,却不知故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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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任务:
1.养育特定人物。
支线任务:
1、查明特定人物的身份。
2、躲避过一次危机。
日常任务:
尽心扮演特定人物的父亲,直到宿主脱离本世界。
大纲:
无
蜜汁微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一章好无聊啊。
痛哭 (╥╯^╰╥)
第55章 郁大人的养成计划
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冬至已至,虽说未下雪,寒意却也如期而至,梅花还未来得及开,但宫里白的和红色的仙客来已经替了原来的木槿。太子和一众侍读早早蹬上上好的鹿皮短靴,正围坐在暖炉边听郁昀抚琴。
曲毕,郁昀收了势,太子起身,浅浅一笑,少年眉峰凌厉,挺拔的身姿就算在一群望族俊秀间照样显得出类拔萃,浅浅一笑,即使笑出了两个酒窝,也仍旧端的是温和有礼,清风皓月。
“先生这曲却是极好,只是本宫还是有些地方要请教先生。”
“殿下请讲。”
自郁昀正式入宫教□□已有多日,因着郁昀并不算是太子三师三少,倒是觉得轻松一些。但这轻松,其实也不容易,虽说只是琴艺,如此近距离接触皇家还是让他心有戚戚焉,为了这份差事,郁昀连着好些日子足不出户,寻了能找到的一切琴谱与书来读,日日抚琴,听得郁邈都有些厌倦,只怕比当年高考,也可堪一比。万幸的是太子姓子温和,并不像他的父皇那样一如传闻的冷漠与威严,让人只远远一看便心生惧意,想来或许是更像那位传说中太子的生父,温文的大皇子。
“学生很好奇,先生的琴艺师从何人?”专心为太子解释的郁昀话音刚落,姓子开朗的启温略便大步走上前来站在正裕身侧,好奇地问道,丝毫不觉得将正裕挤到了一边,招来宣和颂无奈的瞪视。
正裕也并不介意,好脾气拍了拍启温略的肩,附和道:“看先生习惯的几首曲子,似乎不是出自昭正。”
不说郁昀不可能知道哪一世从何处习得的曲子,只擅长的多是祁安乐谱也令他费解,幸好他早已想好说辞,强压下尴尬,装作淡然道:
“经商时遇到一位祁安的琴师,相谈甚欢,便教了在下几首。”
平日里习课,大家都正襟危坐,遇上郁昀的课,便更轻松一些,大家也乐得在时辰过了之后小聚在一起,闲聊一会儿,回府也大多是老老实实,在宫里一群人不仅热闹,也算是消遣。宣和颂和启温略原本是这群人里除了太子家室最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也都与郁邈关系不错。
宣和颂一身淡蓝色云纹花团锦衣,正凑在郁邈身边说些什么,却突然对他们的话题有了兴趣,冲着这边道:
“先生可有琴谱,学生颇愿一览。”
“琴谱原是有,只是住所多次变迁,早已失落了。”
宣氏的公子眯起眼睛,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那真是可惜了。”
近年来郁昀语法养成了随遇而安的个姓,来来往往之间又因为郁邈的关系,也因为不像其他先生那样严肃,更容易与他们多谈论一些。不知谁引开了话题,正说到民间百姓自冬至起贴九九消寒图的习俗,那边有太监来报,郁昀有些意犹未尽的吩咐郁邈先回去,便疑惑地跟着公公到了太后的居所,
垂着头坐在屏风外,山水淡薄,屋内丝织绣件华丽繁秩,小巧的银钩勾起浅黄色纱帐,垂在屏风后的两侧。
“郁先生,太子进来学的可好。”
“太子殿下宽厚善学,敏而好古,微臣以为太子殿下的琴艺进步神速。”
“想来是郁先生教得好。”
“太后娘娘谬赞了。”
屏风后的女子一双手端着瓷白的茶盏,绛紫色的宫装袖口用银线绣了团簇的牡丹,太后身边的侍女木染默默点上香,莲花香炉上一缕烟腾腾升起,又悠悠弥散于室中。气味不是寻常盘香所有的沉香抑或檀香,麝香等,倒是一股淡淡的冷梅香,算不上浓郁芳馥,却也十分雅致。
屏风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像是太后将茶盏轻轻置于桌上。
如果说是太后,郁昀如今也不算十分陌生。自郁昀教□□琴艺以来,太后也为太子的事情召见过他几次,有时甚至也会询问郁邈。他只当太后关心这皇家唯一的皇子,并未有过其他心思。不说他不喜女色,太后美是极美,关于一些与朝中年轻臣子的传闻也并不是没有听闻,即使是普通男子,为那珠翠宝石铺陈下的昳丽心神一动,哪怕心中转过千般万般,怕也只在那双美目微微一瞥下便息了全部的心思。
对于郁昀,更是难以存留哪怕纯粹的欣赏。无论昭正这位看上去过于年轻的太后容貌如何,手段如何,传闻如何,他心中总是有着对于这深宫中任何人俱有的一种恐慌。
“郁大人对香道可有研究。”
“回太后娘娘,微臣略有了解,但并不精通此道。”
安静地为太后与郁昀添上茶,木染将香盒放置于郁昀身前的小几上,令那香味陡然清晰了一些。
太后的声音似乎温和了一点,并不像以往那般带着凛然与不近人情的亲切。
“如此倒是罢了。前几日,哀家曾到灵澈寺为太子祈福,若是郁先生闲暇时,便也去一次。郁先生回昭都时日不久,也带上郁邈这孩子一道。”
郁昀垂首,做了极恭顺的样子:“微臣不日便去,谢太后娘娘记挂。”
“既无事,便退下吧。”
即使灵澈寺是有名的皇家庙宇,自从回到昭都,许多事物要郁昀上心,也更不会想到要去。前几日郁皓提醒郁昀找个日子和郁邈一道到灵澈寺祈福,又似乎要张罗着为郁昀娶妻,因为做了太子的抚琴先生,容貌俊秀,又有郁家这棵大树,在郁昀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成了许多夫人小姐闺阁里的谈资,郁昀战战兢兢,嘴上答应了,过了没几天便忘了干净。如今太后又提起,郁昀便无端觉得这灵澈寺好像一定要去一般。
冬日里更显得清净,山上的许多叶子零零散散铺了满地,路过的几个亭子里都是些女子与老人,既然非富即贵,身边也都围着些家仆。
他们走的路与皇家所走的定然不同,高阶延展直至山门,拉着好不容易休沐日却仍旧被老早从床榻间挖起来的郁邈拾级而上,虽说台阶宽阔平坦,郁昀还是小心地看顾着郁邈,免得郁邈磕绊。
好不容易入了寺门,庙宇威严,风铃只微微摇晃,无论在外面如何,郁邈在郁昀身边的时候,也还是十分贪玩跳脱。不往正殿去,反而一溜烟地往许多小路里钻,郁昀看到他那么开心,也就纵容地一直跟着他。
“爹,你看那里。”郁邈突然踮起脚,拽着郁昀的衣服小声道。
“恩 ? ”
郁昀看向郁邈示意的方向,晨雾还及积存着凉意,一位灰色僧袍的人正在扫地,枯黄的树叶堆了一堆,而那人身形修长,墨发披肩,虽说气质沉静,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寻常。
郁昀并不打算探究。只低声道:“或许是带发修行的僧人吧。”
“哦。”郁邈鼓起嘴,拉着郁昀的手正要离开,那人却突然回头。因着晨光熹微,而那人墨色的眸子黑沉沉的,安宁冷淡仿若久远古林里幽暗深藏的树木,他的唇色极淡,眉目清朗,却只在第一眼便让人觉出难以接近。
然而令郁昀奇怪的是,一瞬的犹豫后,那人极俊美的面容竟显出一丝浅淡的柔和。
“两位施主,若是累了,可到此处的亭内稍微休息。”
明亮的金光因着清晨的露水见见退去而在屋檐上愈发耀眼,郁昀站在原地,任由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升腾在寒冷干燥的冬日里。手掌中郁邈的手暖烘烘的郁昀,道了谢,拉着郁邈往那里走去。而那位僧人收了扫帚,郁昀才发现亭里早已放好了茶水。
郁邈有些拘束,紧挨着郁昀坐下后就捧着杯子慢慢的喝茶。对面的人只拨动佛珠,手指修长苍白,似乎从未尝过风霜。郁昀顿了顿,便开口道:
“这位师傅可是灵澈寺内的僧人。”
那人抬起头,目光对上他的,并无不耐烦的样子,却让人无端地想要退却。
“算是。”
郁昀挤出一丝笑意,因为他之前莫名的善意与现在明显的疏离,即使千般思绪,也只压下来,存在心里。正准备道谢离开,树叶枝桠在亭里留下一片拨动的阴影,郁昀得以抬眸观察那人,也正是这是,他发现,即使那人的目光并未对着两人,但余光却是从未离开。
一点点猜想翻腾出一个个气泡,又压下了郁昀想要离开的心思,突兀地开口道:
“郁邈虚岁有八了,平日里很乖巧,但偶尔也跳脱,不知像了谁。”
那人似乎是愣怔了一许,这才露出有几分真心,但似乎本人也并不十分习惯的笑意来,然而在郁昀极力隐藏的殷切目光中,那人却只此而止,并未再言。
休息了片刻,郁昀便知道自己怕是问不出什么了,郁邈一起道谢后,两人一起到前殿祈福,郁邈似乎累了,两人中午便匆匆下了山。
要说奇怪,路上遇上一位年轻的男子,眉目原本不是多情的样子,只是那身佛头青团花束腰的杭绸袍子与随意的样子,倒是有些潇洒风流的韵味。路上有些女子悄声议论,那人却直直走过来,笑容满面地问郁昀小路怎么走。郁昀觉得那男子面容有分说不上来的熟悉,但算上那极出色的相貌,若是见过,必然是应该记得的。
郁昀好心指了路,只把今日这两件事情记下。昭都的各家公子大人他许多还是不认得,本想回去之后问问郁皓或者家里的管事,打听一下,谁料却未曾实现。
只因一场极短的小雪后,许多将军大臣,乃至外面封底的王爷回了昭都,这王城便突兀的变得不若以往那般平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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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梗
正家三只:父皇
郁邈包子:爹
正家三只,淡定:父皇只有我们三个儿子
郁邈包子,生气: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