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搞定我不知道,不过老爷子挺生气我被诬陷的。”奚姚无奈。
少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父,连长孙老爷子都搞定了还有什么是我师父干不到的!不过他对老爷子有不少耳闻,统统都告诉了奚姚。
京城是个复杂的地方,能爬到那个位置的人都不能小看。就算是慈眉善目的老者,下一秒也可能笑盈盈让你生不如死。
林宪打了个抖,头上的小软毛跟着一颤一颤的。望向奚姚的目光充满担忧。
一只手在他头上揉了揉。褚浩然提着空餐盒任劳任怨,向他展开笑容,将林宪心底阴郁冲散不少。
“干,干什么摸我头?不知道这样子会长不高啊!”林宪气势汹汹瞪比他高了一头半的同龄人,却没有一点将脑袋上的手拿下去的意思,还本能蹭了蹭,像只小猫。
褚浩然心里笑开,要说姚哥是只慵懒的豹子,美丽动人却充满危险。林宪就是一只容易炸毛的傲娇猫咪,没事儿干把自己炸成绒团子。
“不用替姚哥担心,我相信他可以解决这些困难,你作为他的徒弟也要相信他啊。”
也对!林宪一扫之前担心,满心满眼燃起了熊熊怒火。师父做了什么都有他做后盾,林家小少爷还是有些势力的!
看着少年从低落又变得气势昂扬,褚浩然心里也高兴起来。
第一次排练,只是简单联系站位,没有机器,没有镜头……哦,只有节目组镜头。
可如果真的按照话剧的演出,镜头完全不能顾到,一旦专注了镜头,对台下观众才不能交代。
唐风开始还担心奚姚会不会下意识寻找镜头的方向,毕竟这里面奚姚镜头前演出经验最为丰富,也容易不是本意地寻找镜头感。
只是让他欣喜的是,他的男主角丝毫没有看过镜头,就像是无视了台下那些机器一般。
奚姚现在庆幸昨晚跟着长孙司延出去一趟,见到的人都是各种一代二代,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将什么叫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他在打台球,还和人撕了一□□,聚会场上的事情依旧逃不脱他的眼睛。
欲拒还迎的人,被强迫的人,仗着势力和金钱的人……层层叠叠,构成宛如浮世绘的画面。喧嚣吵闹下总有一种奇异的空虚感。
奚姚在舞台上放肆笑着,醉酒后摇晃着不想倒地,拽着同样懒散的同伴喃喃说着什么。
他就像一个真的富二代,张扬的样子让人又恨又爱。一掷千金出去,酒杯碰撞和娇笑奇异融合在一起,奚姚脸上兴致勃勃,等到一个人时,面无表情地捧着酒杯,眼睛透过透明杯壁,不知在想什么。
……
第一次排练到底还是磨合不够,不少台词都没对接住。动作上还有些不熟练,一时间动作和台词不融洽,这要是在正式舞台上,大约已经是表演事故了。
这些问题很多两个小少年都犯了,两人表演虽说不是高级,也是很少犯错误的。这次却……两人姓质都不高。
奚姚看了两眼,没说话,只是在林宪头上摸了摸,又安抚地拍拍褚浩然的肩。总要努力才会看到成果嘛。
明天晚上就是长孙司延公开的日子,奚姚不免心里紧张,动作上也犯了几处错误。
三人不知道的是,唐风对这个情况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就算都是演员,可表演形式还是不同,一天之内就让他们转换风格实在太难。剩余时间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他把三个人调教成合格的话剧演员。
今天长孙司延依旧亲自来接奚姚,明明要管那么大的公司,听说最近老爷子也把家业开始慢慢移交给长孙司延……奚姚都有点小内疚——若不是他要来拜访家长,这个家主什么的位置也轮不到长孙司延。
奚姚三步并两步奔向男人,在别人眼里,可能看到的只是长孙司延凶煞的脸,感受到的是冰冷的气场。奚姚却看到了隐藏在这之下充满温柔的安全感。
奚姚伸手拥住长孙司延的腰,默默揉了揉感受精壮的腰多有力度,又和昨晚某些画面联系起来。被熟悉的气味包裹,奚姚埋在长孙司延的怀里默默脸红。
“怎么了?”
“没事。想你了。”前二十年,从来没人宠过奚姚,他需要像一棵沙漠白杨一样只靠自己寻找水分,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他的人。而现在他遇到的这个男人把他当孩子的宠爱。
奚姚偶尔也有些患得患失,生怕自己过于骄纵放走了这片水沼。
而和他结了婚的男人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只是一片小小的水沼,而是真正的大湖,容纳他所有的骄傲和张扬。
打开车门钻进去,长孙司延探过身子给他系上安全带,转头轻柔的吻带着宠爱从额头到嘴唇,“早上你忘记的早安吻。”
“好好好,补上。”眼神亮晶晶的,活力四射,美貌映衬着阳光又上一个新台阶。
长孙司延想把人就这么关在身边,这副样子不让别人看到。一闪而过的强烈占有欲蠢蠢欲动,最终还是被压下去。
奚姚蹭了蹭长孙司延伸过来的手,他最近无意识撒娇越来越多,证明对长孙司延的依靠也越来越大。两人从未处在一个不公平的角度,说是长孙司延在宠奚姚,奚姚何尝不是也在宠他的伴侣?
两人开车走了,留下两个男孩和刚追出话剧团大门的节目组。
拍摄组的人喘着粗气,可怜巴巴绝望望着远去轿车。
林宪受不了这么个大男人还一副要嘤嘤嘤的脸。
“这可怎么办,剪辑的时候到底怎么说啊。”
“什么怎么说?你追我师父干什么?不怕我师爹揍你啊。”凶神揍人可疼了。
节目组的人看到林宪,满眼都放光,不过一想林宪都要叫奚姚师父,哪儿能决定奚姚的事情呢。他只能诉苦似的告诉林宪。
之前拍到的奚姚直接爆料自己结了婚有了男人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剪辑播放,节目组现在是一脸懵逼啊。打奚姚电话也没人接,经纪人正在通话中……
“照实放呗。”林宪鄙夷,“我师父敢在镜头前面提到师爹就说明早有公开的意思,你们用不着为难。”说罢他嘟嘟囔囔小声着和褚浩然咬耳朵去了。
节目组的人呆滞在原地,最后咬咬牙,干脆就按照林宪的说法先通知下去。
明天晚宴邀请的人不多,为了防止被乱写,媒体只邀请了京城十分有名的两家,而且都不是娱乐媒体。
京城和长孙家有交情的都被发了请柬。除了奚姚的家人,奚姚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接到了黑底金红字简约的请柬,虽然颜色很喜庆还略俗,可上面两个并排的先生骗不了人。
长孙司延从他办公室就看得出来,这人一点也不在意什么叫时尚什么叫小清新……他就喜欢红色,喜庆,是最直接的祝福。要不是几个助理轮流上阵劝说,可能请柬模样和得奖证书没什么两样了。
这一天奚姚接到不少电话,除了诉说自己的意外和恭喜外,顺便也有人询问能不能po上微博。
奚姚自然答应。
李保田对他的行为没什么意见,那边已经逼着他们承认结婚事实,两人结了婚总比一直说奚姚被包养好的多。
很快,以陈心晗为首,晒出一张设计简约又大气的请柬。
粉丝纷纷猜测这是谁要结婚了?娱乐圈找了一圈也没有人要结婚啊?
紧接着,林宪、褚浩然这两个刚火起来的孩子也po出了他们的请柬。
这只算是一件小事,就像石子如水只在自己粉丝群泛起涟漪,连请柬主人是谁都没个正脸,除了一两个娱乐八卦转发讲了一下这件事,再无波澜。
这是奚姚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意料之外的是这几个人没人艾特他,都自娱自乐一会儿就不管了。
他微博底下还叫嚣着让法律惩罚他,或者将遗产还回去的声音。所谓中立派、感姓派、水军混杂成一团。自以为攻陷了奚姚的微博,在最新一条微博下沾沾自喜着胜利。
怕不是都傻X了吧。
奚姚翻了个白眼,倒是也不怪这些人。孟河川拿出来的两个证人证词,只能说是有了证人,可实际实锤却什么都没有。说有遗嘱,也没见着面儿。
事情过去已经一个星期,该发酵的已经发酵,因为奚姚这边没什么回应,金敏贤和孟河川那边战线落在支持奚姚的人眼中就像小丑一样蹦跳。
只是很快,奚姚就收到了第一条圈了他的微博。也是那张请柬。
孟河川言之凿凿,这次见了面希望能将之前恩怨说清楚并祝福表哥新婚快乐……
哦吼?这么急躁?奚姚嘴角勾起笑来,来就好,就怕你不来!
第61章 怼!
全场目光都笼罩在这里, 奚姚低着头看孟河川,面无表情。他那一番话出来, 可能会有人说他不顾亲戚面子, 可奚姚不介意。
孟河川难堪,他想站起来, 可怀里还有哭泣的小宝。做戏做全, 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现在他感觉十分难堪,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而一直被他瞧不起的人正站在面前俯视他。
“堂哥,家里已经很困难了, 你占得那份遗产能不能……能不能……”他艰难地咽下后面的话, 垂下头站起身子, 小宝被他交给了心疼的大舅妈。
这句话就像是开了闸,那些七拐八拐的亲戚马上冲上来。七嘴八舌指着奚姚开始责备他。
人多声音倒是大了,可也没有了主题。
孟河川置于流言中央, 无数次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为什么要听他妈的把这些人叫来。所有人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 别说奚姚丢脸,他也没面子了。
只是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回头路。
长孙司延面色越来越冷, 伸手叫保全过来。“这些人给我轰出去。”
场面突然一顿,就像是五百多只鸭子集体被掐住声。马上又响起了更大的反抗声,甚至年纪大的几个往保全身上蹭,叫嚷着:“我是老人你敢打我你就是犯法!”
奚姚一瞬间想到了从前那个小区里的老人。
“犯法?我倒是不知道我没有邀请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奚姚朗声道, 他身影不小,里面的寒意终于镇住了那些吵嚷的人。
“是,是你让我们进来的啊!”其中一个妇女傻了眼,刚才他不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可以进去吗。
奚姚弯唇,眼底却没任何笑意。“哦?那么请柬呢?”
“请柬在!请柬!春花,快拿请柬出来!”有人冲着大舅妈叫喊。
大舅妈连忙在身上摸索,却一片纸都没有。她表情呆滞片刻,立刻疯狂地翻遍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的口袋。
没了!没了!
奚姚冷笑,“这些人请出去吧,我不认识他们。”
那些人马上闹起来,他们为了这次的事情,进来以后连口吃的都没吃过,眼巴巴等着命令,谁料到会是这么个后果!
大舅妈连忙扑到奚姚面前,“这可是你大婶子,二嫂……”她巴拉巴拉一遍,直叫奚姚反胃,面色也越发寒冷。
“不好意思大舅妈,那些都是你的亲戚,不是我的!”这一句话使大舅妈愣在原地,听着亲戚们的辱骂,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十几号人被请出去,会场里莫名空出一大片空间来。
“不相干的人出去了,现在我们来谈谈遗嘱的问题。”奚姚认真看着这一家人。他曾经对这些人还有过奢望……也不过是从前了。“既然你们有人证,那么物证呢?姥姥的遗嘱呢?”
“被你拿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连遗嘱都敢夺走!”大舅妈一提到钱,战斗力马上上升。孟河川被她扒拉到身后护着,听着她像从前那样骂着那个表哥。
奚姚哦了一声,冲一边招手,一个男人穿过人群站在他身边。
大舅妈哽了一下,这个人他们都认识,不就是老太太死的时候过来他家宣读了遗嘱的律师吗。
“看大舅大舅妈的脸色,应该是认识这个人,那么他这个律师身份想必也不用给你们重说一遍了。”奚姚冲着律师点了点头。律师从随身公文包拿出一张纸,有些年代的感觉,依然被保存的十分完好。
这个姓常的律师将纸上内容重新念了一遍。大意就是所有财产都留给外孙,对于儿子和女儿没有任何留下的东西。
“不可能!大宝可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子!”
“最喜欢?”奚姚笑了两声,“或许曾经是吧。可这个最·喜欢的大孙子都做了什么?偷奶奶的钱?被发现了还将老人一把推倒在地!然后从来没有去过医院照顾一天?!还把老人的药都换成便宜的只为他整容的费用?”奚姚越说声音越大,他真的动了怒。
长孙司延马上将人压到自己怀中,感受到伴侣气的发抖,长孙司延目光更冷了。
奚姚顿了顿,终于稍微冷静些。“你们现在还敢在我面前说这些?不怕姥姥的在天之灵在天看着你们吗?!”
孝顺,是华国上下几千年的传统美德。这一家人的做法显然已经犯了众怒。而且人们一看,这个孟河川和他爸妈长得就是不像。大舅已经经受了岁月,又黑又糙。大舅妈尖嘴猴腮的,女儿和小儿子倒是和她很像。
只有这个儿子,怎么看怎么不是亲生的。
没有跟着孟河川进来的记者,不代表没有自己悄悄混进来的。这些人马上打开录音笔,手上急切记着什么。
也有人不信奚姚,年轻的小记者有些愤愤,“怎么能都信奚姚说了什么呢?他说不定在说谎啊,现在他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