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些怅然若失,一直以来,他不过是卖卖妆品和配方,最多帮人当个知心哥哥和美容师,即使让人变美都是从依托系统提供的方案,像今天这次亲身上阵却很少了。
甩了甩手,苏南心中自嘲,不过是这么简单的手术,过去手指灵活的他只需要一刻钟就能完成,古代条件差是一方面,但自己也有体会,长久不不上手,手部的灵活度和忍耐度都下降了一个档次,以后还是要注意锻炼身体才是。
最后一步,苏南将生肌露小心翼翼的注入至阿花的脸部,脸上缝合的皮肉处微微肿起,苏南却知道,经过恢复药的加速,再过十天,这张脸上的伤痕就会完完全全的消失。如果不用药,则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消失,而且还有各种不适应的后遗症,再过一年,脸上的这块皮肉就会与整张脸完美结合,任凭神仙驾到也挑不出任何问题。
“这样,就完了?”楚七旬看着苏南开始清扫手术室,疑惑的询问。
“完了,你还想怎么样?”苏南将刀具小心的放在温水中清洗,一边漫不经心回复。“等会给她沾上纱布,五天拆除一次看一眼情况,十天之内,她脸上的伤痕就能完全消失,我们的治疗任务就算结束了。”许是心中扔下了石头,苏南的笑容也十分和煦,眼眸微眯,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楚七旬被哽了一下,这速度,从开始准备到结束,也不过十来天吧,就算是加上恢复的日期,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便是史书上哪些赫赫有名的神医在世,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想来自己在这里,除了提个灯,打下下手,居然什么都没做,想来他堂堂的楚家子弟,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有些心酸。想了想,复又不甘心,试探姓的问道:“我那里的还玉膏,对恢复伤痕有着极好的效果,你要不要拿来试一试?”
“这......算了吧,你那还玉膏是不错,可我这里不是刚动过手术吗?”苏南想了想,还是愉快的拒绝了:“你那东西外敷倒是有用,可我这里那么大一圈伤口,万一你的药抹上去出了岔子怎么办?”于是坚决的拒绝了。
以还玉膏为傲的楚家子弟心脏被狠狠插了一刀,眼角微抽,将推销自家秘药的想法打消了。
“不过你那药还真不错。”苏南夸赞道,虽然是不太适合他现在用,可平时手上哪里碰到刮到了,留个疤痕什么的不要太好用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将还玉膏放在我店里售卖啊,你八我二,可好?”
一秒转换女干商模式,苏南就像一只心怀不轨的狐狸,看着楚七旬脸色都变了,急忙拒绝:“不行不行,还玉膏按照道理可是皇宫特供,每一盒都是要上交宫里的,我要是拿出来卖,楚家会因此获罪的。”
这.....倒是一个问题啊,苏南还没考虑到这一点,但他脑袋瓜子转的很快:“那你就将配方给我说,我这里修改一下,绝对让人看不出来是还玉膏。”
“不行不行。”楚七旬这下不仅摇头了,连手都摆出拒绝三连的模样,一张小脸非常惊恐:“那配方是我祖父所得,只有等我祖父去世才能传给我父亲,传到我这里可还早呢,没有没有。”
苏南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小气”,撂下了狠话:“你不给我就算了,只要我拿到你的还玉膏,不足一月之间,我就能将配方破解,到时候拿到外面去卖也一样的,你相信不?”
楚七旬傻了,他不知道苏南说的是真是假,他虽然不知道还玉膏的配方,可是据闻有八十多种原料是不假,苏南........苏南真的做的出来啊,啊啊啊啊!!
“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看着楚七旬都快急哭了,苏南好笑看着他,终于放他一马:“好了好了,我不破解就是了。”
楚七旬垮着一张脸,眼睛通红,似乎真的要哭出来了,听到苏南这样说,心中稍定,可没等这个心落回原位,又听见苏南继续说道:“你以为我看得起还玉膏?别开玩笑了,我这里的祛疤护肤的东西多了去了好吗?”
“你等着,我回京城就亲自研发一种药膏出来,绝对比你楚家的还玉膏还强。”苏南乐滋滋的开口,陷入美滋滋的幻想中:“到时候我让雪瑶帮我将新品递给皇后,你的还玉膏肯定比不过我家的,现在先和你打声招呼,到时候楚家被赶出皇宫,你可不要来我这里哭闹。”苏南眉头一挑,那嘚瑟的模样看的人想打他。
楚七旬:..........爹,娘,祖父,孩儿不孝,敌人实在太强大了,孩儿实在无能为力啊。
苏南紧接着话锋一转:“你现在担忧我以后怎么抢钱的,还不如想下现在。”
“现在?”楚七旬疑惑的看着他,他笑嘻嘻的说道:“我打赌,这次比赛,我们绝对是最快的,其他的大夫简直不值一提,包括那郭祎,就算用蛊虫又怎么样,绝对赢不了我们。”
苏南越说越起劲,兴奋神色溢于言表:“啧啧,你想一想,这次参加比赛的可是你啊,踩着这么多前辈高人的尸体,还都是最有名的那一批.....”
楚七旬愣住了,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叹息着摇头,明明语气中充满了可惜,但脸上却挂满了幸灾乐祸:“啧啧,年少有为啊,楚七旬,你从今天起就是周朝第一神医了,声誉不得响彻大江南北啊,我要是令父,脸都笑的合不拢了。”
楚七旬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苏南说的是什么意思,怔愣了片刻,无力的倒在旁边凳子上,片刻之后屋中传来了凄惨的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南笑眯眯的捂住了耳朵。
院中的仆人俱是一惊,这惨叫声惊走了屋外树上的几只麻雀,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何事,怎么会发出让人如此心惊的声音?
这声音也被突然走进院子的江曼荷听到,她脸上划过惊异,想了想,最终犹豫的来到了房门前,轻轻敲打房门:“苏公子,楚公子,可发生了何事?”
听到温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苏南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小事,小事,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是。”江曼荷盈盈一拜,担忧的回看了一眼屋内,却遵照吩咐,赶走了围观的小厮。过后她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静静等待。
过了良久,门里面才传来呼喊声,江曼荷听到,连忙走进屋内,屋内一片杂乱,阿花已经被送到了床上暂时歇息,剩下的苏南正在做着最后的清扫工作,只有楚公子,不知为何遭受了莫大打击一般。
见苏南正在扭帕子,江曼荷乖巧的上去:“苏公子,这等杂事让我来做便可。”江曼荷这几日和苏南呆的久了,知道他的东西很多都不让人碰,她也争取事事亲为,她是女子,心思本来就比较细,做事苏南也放心。
苏南嘴角含笑,点头称是,只是若是仔细观察,他看向江曼荷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但这丝情绪控制的很好,一闪而过。
回头看向坐在椅子上,半条魂都飞了的楚七旬,脸上有些嫌弃:“行了行了,看你这样儿,快走快走,不要耽误我干活。”
回头对江曼荷说道:“这十五日要注意阿花,脸上不能让她碰,也不能帮她将纱布解开,期间我会为她换纱布,等到半月之后,到时还需继续为她搽药。”
江曼荷点头应了下来,好奇的看了一眼屋内,苏南包纱布包的极有水平,几乎将整张脸尽数囊括在内,让人看不到一点情况。
心中万分纠结,郭祎让她做的事情,仿佛一根鱼刺一样一直扎在心间。她明白,楚公子对她恩重如山,自己决不能背叛,但郭祎的威胁宛若一口铡刀,时时挂在她的头顶上方,她的一条命本不值钱,可是她如今能站在这里,背后都是血海深仇。
入夜,明月高悬,已至丑时,院子中只余下微弱的烛光跳动,是这黑夜中唯一的光源。光芒所不及之处,一片浓墨汁似的黑暗洒满了屋檐下。黑暗中,一扇门悄悄开了,一双眼睛偷偷的注视着外面,见院中已无人值守,江曼荷悄悄探身出来。
虽然早已是入睡之时,但江曼荷依旧穿着白日正装,只是取下了那一头白色斗笠,露出一张满是痕迹的伤脸,简单用一层薄纱覆盖。
她足下轻盈,很快来到了苏南的房间外,轻叩三下,见没人答应,便又叩首三下。
“来了。”一个慵懒低沉的声线从屋里传来,江曼荷手上动作停下,安静站在外面,过了一会,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门内,苏南披发而立,身上穿的亵衣与常人不同,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小半面姓感的胸肌,外面套着一件外套,再随意不过了。
夜里的苏南没有白日那般的正儿八经,文质彬彬的模样,青丝覆盖肩面,苏南见是她,最开始的讶异很快过去,接着便是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来了?”嘴角的笑容不再如白日那般温暖,在这黑夜中反而透着一股妖精的诡谲。
“进来吧。”苏南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衣服简单整理,打着哈切在黑暗中准确来到了桌子旁坐下,在黑夜中视力良好的眼睛准确的提起了茶壶倒了一杯冷水喝起来。
跟在背后的江曼荷倒没有这般好视力了,进入屋内眼前顿时一黑,经过了好一会在渐渐适应下来,面前看清楚桌内的摆设,小心翼翼的移了过去。
“苏公子。”江曼荷尝试着喊了他一声,苏南“嗯”了一声,随即房间中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最终打破着沉寂的是江曼荷,她咬了咬嘴唇,给心中加油打气后,才继续开口:“我想和您说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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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夜谈之后,第二日却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似的,苏南还是照常为阿花准备了膳食,多是补充胶原蛋白和有助于伤口康复的,第二次醒过来的阿花比第一次要适应,虽然脸上还是很难受,但也不过是前几天难受,之后强忍着也就过去了。
苏南这边倒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但隔壁的几位进度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听楚七旬偶尔说了几嘴,其他名医的医治过程远没有这么轻松,如今已接近一月,有些名医的医治过程并不顺利,在房间中发火,砸了好多东西。
苏南听到这个消息时倒是一愣,若有所思,联想起昨天他和江曼荷说的话,心中生出了一计。
“来来来。”苏南笑着招手将楚七旬拉过来:“我与你说一件事。”
“什么?”楚七旬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南,却依旧听从吩咐凑到他面前,苏南在他耳边,小声的将事情与他一说,片刻之后,他讶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南,后者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笑意。
楚七旬想着刚才苏南与他说的,他才不想做,太丢脸了,可看苏南的样子,就算是他不想也有其他办法逼他同意,嘟囔了一阵,还是答应了。
过了四五日,江府管家祝文石来到了楚七旬所在的院子,按照之前江春荣定下里的规矩,每隔七日,就会有人来查验九人的进度。这个查验并无其他意思,多是为了掌握这些名医的进度,走个过场罢了。
这日,祝文石刚从其他人的院子中走来,刚走到了楚七旬院子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怒斥声和咆哮声。
“混账东西,说,到底是谁进过我的屋子,动了我的东西。”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从院子中传来,祝文石一听,坏了事了,这位楚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火气这么大?
急忙进了院子,入眼的便是所有小厮仆从跪在了院子中间的青石板上,低着头不敢说话,光是楚七旬在屋前发火。
本是翩翩少年郎的楚小公子,如今气的脸都红了,额头青筋暴起,不仅如此,还不停将铜盆、花瓶等物摔在地上,底下的人被骂的话都不敢说。
祝文石连忙迎上去:“楚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楚七旬冷冷看了他一眼,一甩袖,竟然气的话都不与他说,双手背在身后,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倒是旁边眉清目秀,相貌端庄的一名助手跑了过来,这助手长得不错,可是一脸的愁眉苦脸硬生生破坏了这气质。“哎哟,祝总管,您可算来了,您可是不知道啊!!我们少爷,可吃了大亏了。”
这助手叫什么祝文石并不清楚,只见他将袖子捂住眼睛在那里哭嚎,祝文石闻言一惊,连忙拉过了这名助手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助手这才将事情原委告知,原来,楚七旬正在为病人诊治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可谁知道,今日拆开纱布一看,脸上的伤痕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越来越烂了,楚公子气的不得了,经过查看以后才发现,自己带过来名叫还玉膏的珍贵药物,不知道何时被人加了其他相克药物进去。
“祝总管,你可要为我们公子做主啊,这定是其他人嫉妒我们公子的才华,才故意使坏啊。”小助手也就是苏南一边嚎,一边挤出两滴泪,无比愤慨的谴责道:“那还玉膏是楚家独有的秘药,谁不知道当年的楚御医,就是凭借这还玉膏才当上了御医,这...这定是有其他人故意而为啊!!”
楚七旬怒目而视苏南,他爷爷才不是凭着东西才当上御医的,他祖父的医术高超,这还玉膏不过是点缀而已。
但在祝文石的眼中,却以为楚七旬也同意这助手的观点,连忙劝说道:“楚公子,您可别着急,这事情,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