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自由在惯了。”
贺蔚南不再说话，叶书北靠了会儿，彻底地睡醒了，他忽然想到再过两三个月自己就要毕业了，这又是一个新生活的开始了。
问道“我要毕业了，到时候直接去你公司上班么？”
“不然你还想去哪里，你还能去哪里？”
“！！！！！！”
贺蔚南又说道“你不是要单干了么，怎么还想着来我这里上班。”
“餐馆，没必要天天去，大不了让两位大哥看着，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喂喂，什么叫做我还能去哪里，你别看不起我。”
贺蔚南有模有样地点了下头，“没看不起你，等回家了后，先检查功课再吃饭。”
“”
“谁让你大学白上了，现在一点点的补回来。”
叶书北打开了游戏，很久没有登录了，似乎从春节前的那次副本后，他就忙得几乎没时间看，如今一登录，是新游戏的广告界面，预定年底进行公测。
“贺蔚南，我问你，这个新游戏是不是为了纪念以前才开发的？这些场景我实在太眼熟了，真的，别说是这辈子，只要我一直活着，到了下辈子都不会忘记。”
“恩，更是为了你。”
贺蔚南低头往他的额头轻啄了下，不轻不重，叶书北心里荡起了一片涟漪。
叶书北心说要是上辈子你这么容易表白就好了，不过也难说，按照野狗散人的性格，没准直接把师兄当神经病看了，认真地问道“我离开师门的时候，你有想过来找我么？”
“想过，我一直有留意你的行踪，但是我不能来找你，你这样一走，你知不知道师父有多难过，不止是他，还有师兄弟们，还有外面所有的流言蜚语，比起我和你，我得留在那里。”
叶书北说道“我们两个，说来也奇怪，我是怕辱了师父的名声，你又是为了保全师门，真是连一开始的方向也错了。”
贺蔚南笑了“这辈子不会再错过了。”
叶书北“净灵符，我在白小生师父留给他的秘籍上也没有看到，只是模糊记得师父有提过，你是特意去学得？”
贺蔚南“我不是不认同你的做法，一个人所有的决定都关乎到所处的环境和那些我们在乎的人。”
叶书北低下了头，“从前是我太任性了。”
贺蔚南摇头，“也是我没有护好你。”
虽说活着就要向前看，叶书北最郁闷的便是前世怎么好端端的就弄了个同归于尽，身形俱损的悲惨结局。
“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这样打起来，还一打就打了七天七夜，实在不可思议。”
贺蔚南“不知是谁吵着闹着要分出个高低胜负的，我其实那天想找你好好说清楚的，你连半句解释也不听，直接上来就招招干脆利落，我这心可疼了。”
叶书北轻咳了几声，细若蚊咛地说道“有这事？我怎么记不太清了大不了补偿给你，想怎么样你说。”
“等回去慢慢算这笔账。”
叶书北耳根都红了，索性阖眼装着继续睡觉的模样。
可贺蔚南没打算这么轻饶他，说道“等回去后，还有个更重要的事要做。”
“嗯？”
“你都见过我爷爷了，我应该上门拜会下你父母。”
叶书北闻言再也装不下去了，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感觉身体在瞬间僵硬了，“去叶家？”
“对。”
“”
贺蔚南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你可是怕我得不到你父母的喜欢？”
叶书北心说大概你是个女的，他们才会喜欢。又想起他那两位哥哥还说要给他先探探口风的，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过儿下车了还是先打个电话问声比较好。
叶书北看着贺蔚南淡定冷静的模样，问道“莫非你有主意了？”
“以大欺小，倚老卖老，你懂不懂？”
“喂喂，你想干嘛。”
“不信你父母看不上贺家这块肥rou。”
你有钱，了不起哦！
当然叶书北敢怒不敢言，他一想到回家后还要接受他的算账，不禁瑟瑟发抖。
贺蔚南搂过他肩，让叶书北靠得他更近一些，“你先前是怎么对我爷爷说的，我同样也会这样对你父母，这份真心比家业更重要。”
不知为何，叶书北总觉得回程的路途比来时的更漫长，这一座又一座的小山丘，一个又一个的山洞隧道，都像是曾经记忆里的某个点。
记忆会淡忘，曾经拥有的或许也会失去，可此刻在身边的人是最真实的。
全文完。
☆、番外
毕业前夕最后几个月的时光，叶书北简直不愿去想，每天二十四小时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论文，实习，工作，餐馆，轮流夹击着他。从前总觉得这时间怎么过得如此之慢，如今是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本来还指望着贺蔚南能帮他搞定论文，结果留给他的只有比转头还厚的书和一本笔记，贺蔚南只留下一句“最后临门一脚了，你就不能认真些么。”就对叶书北置之不理了。
叶书北发誓今晚一定一脚把他踹下床。
紧接着，他想到了更可靠的人选，他寝室里的狐朋狗友们，可惜这些人简直像商量好了似的对他避而远之。在叶书北的夺命追魂call下，才勉强承认，不想得罪未来的大人。
叶书北每天咬牙启齿，这贺蔚南不仅买通了狗子，竟连他朋友也搞定了，这到底什么人啊，看来他野狗散人光辉威武的形象彻底颠覆了。
实习更不用说了，光每天重新学习计算机和程序，已经快要了他半条老命了，他发誓自己真的不是笨蛋，但是就是好难好难啊。
叶书北的餐馆在毕业前夕开张了，据他那两位哥哥说是为了讨个彩头，一来庆祝叶书北顺利毕业，二来好尽快挣到那一百万。
餐馆的面积不算太大，好在地段非常好，人流最大的地铁站附近，面对商业区和一个消费性综合广场，而餐馆理念是药膳，目标人群横跨三代，上至老人下至小孩。
餐馆生意好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琪琪和她的姐妹们在微博等等地方的热烈推广，明星效益果真不是盖的。
萧正义和宋豪情两人的公司就在附近，偶尔中午就会过来蹭个饭什么的。
在叶书北熬了无数个通宵之后终于交了论文的那天中午，他们又约在了餐馆见面，正是午后一两点的时间，吃午饭的高峰过去了，店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客人和正在等外卖的。
萧正义摆弄着新买的相机，一脸乐滋滋的，“我们穿学士服带四方帽的那天，我用它来拍照。”
宋豪情，“你攒了几个月的实习，就买了这个？用手机拍拍就好啊，何必浪费钱，拍个毕业照还高清无码啊。”
萧正义不理他，喝了口眼前的山药粥，砸着嘴赞叹道“哎，好喝啊，这粥的味道好特别。”
叶书北笑了笑，“当然特别了，和之前美容养颜的丹药有异曲同工之妙，放了些类似的配方，有美容作用，你们两以后有女朋友了，尝尝来喝就好。”
叶书北又说道“今天开发了新的点心，寿比南山糕，松鹤延年饼，我在里面加足了料，非常适合年长的人，你们家里有长辈的，都带些回去。”
宋豪情大惊，“你简直拯救地球啊，前几天我妈还打来电话说，爷爷又关节疼了，这点心有没有用啊。”
叶书北一笑，“你说有没有，我爸昨天还打包了好几盒串门去了，他现在那老胳膊老腿的别提多利索了。老一辈的，不就希望身体康健，能子孙绕膝，安享晚年么。”
萧正义问道“我总觉得你又有些不一样了。”
叶书北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萧正义扰了扰脑袋，可惜理科男语言组织能力有些差劲，想了半天，说道“凤凰山回来的时候，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似的，可现在感觉你又变了，怎么说呢，就是之前你是个和社会脱节的人，可现在感觉你快走上高富帅的康庄大道了。”
宋豪情猛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的！不过我们挺喜欢现在的叶书北，比以前的好多了。”
萧正义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倒满了酒杯，说道“我们十几年的革命友谊，如今大学一毕业，就是真正的社会人了，来，预祝我们以后的人生即便困难重重，也能走得踏实走得问心无愧。”
三人感天动地了一番后，又说了些将来的抱负和理想，不管现实是否骨感，对未来的希冀总是心生向往的。
这样吃吃喝喝感叹人生，时间也飞快地到了傍晚，在晚饭人流量巨大之前，他们离开了餐馆。叶书北总觉得以后的生活里，能有这样的见面时间不多了，不过很多事很多过去一直在心里，不会忘记。
六月份的天气，傍晚时分也依旧亮堂，空气有些闷热，萧正义买了三个冰激凌，他们拿在手上一路往车站走去。
“陆明风和白小生怎么样了，最近群里也没什么人说话。”
叶书北说道“忙着期末考，白小生最近可忙了，超度了好几个亡灵，你真应该看看他那心满意足的笑。”
宋豪情“他能放下他师傅的事那就最好了，虽然觉得有些可怕，可仔细一想这才是缘分啊，他师父也算有托付了。”
叶书北又说道“他头发也长出来了，多亏了我给的药，顾家有几块地，现在都用来种材料了，我按照秘籍里的方子又改动了下，竟然真的有效。”
萧正义大笑了几声，“哟，改天要找他出来聚聚了，他要不是光头我反而不习惯了，哎，以后带他出去勾妹子去。”
叶书北的手机响了，真是说曹c,ao曹c,ao到，正是白小生，上头只写了一句话，十万火急，今晚七点见。
“你们两个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今晚就可以见见长出头发的白小生了。”
于是三人吃完了冰激凌又在外闲逛了会儿，反正肚子也不饿，就在约好的咖啡馆里等白小生。
七点的时候，白小生出现了，竟然连陆明风也来了。
久违的聚会，可是没人顾着唠嗑自己的近况，白小生脸色有些苍白，落座后，不停地四周张望，坐立不安。
他不再带绒线帽，留着板寸头，穿着汗衫牛仔裤，以前只觉得他五官清秀，现在看来倒是更多了几分年轻男子的硬朗俊气。
萧正义眉梢一挑，“哟，不错啊，白小生，这样子适合你，身为男人可以告诉你，你模样非常的好。”
叶书北鼻子一动，压低了声音，“白小生，你最近是不是摊上事儿了？”
白小生抱拳，“不愧是叶书北，厉害，靠嗅觉就能感应到了，我好像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事了。”
陆明风在旁补充得明明白白，“他最近特别的倒霉，怎么说呢，虽然我还是个门外汉，可是我也能看懂其中一二，你说吧，他这倒霉的事太奇怪了，比如吧你有见过同一个小时内，被一个不超过三公分的石阶给绊倒磕碎了大门牙么。紧接着踩了块香蕉皮，结果缝了五针。再然后我都不忍心说了，那天打雷打得突然，接着就是大风大雨的，大家都在校园里跑呢，可偏偏一道雷劈中的那棵树就好死不死的砸在了白小生身上，作孽啊。”
白小生嘴角抽搐了几下，无力地一笑，“我老是看人家怎么倒霉，没想到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时候，简直无能为力，求保命！”
宋豪情又问道:“叶书北给你的符篆你贴身带着了没？”
白小生点头“有啊，所以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叶书北倒是一脸淡定，他的目光在陆明风和白小生只见飘来又飘去，问了奇怪的问题，“第一，你每次出事最后的结果怎么样？第二，陆明风一直跟着你吗？”
陆明风仔细地想了想，“第一次给绊倒了，虽然磕碎了牙，但是不严重，医生说做个牙套就能好。第二次虽然缝针了，索性也不算太严重，医生倒是说了句这样的摔法一般都直接骨折了，已经是万幸了。至于第三次，我当时推了他一把，白小生也只是擦伤。说起来，我真的是次次在场。”
叶书北喊了杯热牛奶让他定定神，“你放心，没什么大事。”
陆明风瞪大了眼，“这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有东西在作怪，怎么可能不是大事。”
叶书北继续给他们科普“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倒霉符，就是让别人倒霉的那一种，白小生显然是被人下了这道符，但是下在了哪里不好说，或许是放在了寝室里，你们回去仔细找一找。”
萧正义目瞪口呆，“真有这种c,ao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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