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走向马车的时候,人群中的姜氏大着胆子问裴树,“这位汉子,您和李小鱼是什么关系?您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李小鱼是我家少爷的救命恩人,我家老祖宗感激他,接他去府里住几日。”裴树说道。
老祖宗在这个时代,是对大家族中地位很高的夫郎的一种尊称,裴树自然是考虑到言熙的名声才用这个理由的。
“啊呀,李小鱼能有什么本事,畏畏缩缩的,他连村子都没出过,又怎么可能救你家少爷呢,而且,这四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李小鱼被我们家赶出来了,他顶撞长辈,甚至敢跟长辈动手······。”姜氏把原主的“劣行”在裴树面前倒了一遍,然后道“这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汉子,你是不是找错了人?可千万不要给李小鱼骗了。”姜氏事实上是不相信李小鱼能有那救人的本事的,他更不愿意的是,李小鱼能过好日子!
在他想来,李大石前一个夫郎生的孩子——李老大一家都该过的比他自己亲生的孩子差才对,就该被他踩在脚底下才对。
“笑话,我难道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你是李小哥儿的么么?我猜一定是后么么吧,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是不是巴不得把这些事情传遍全村?我怎么觉得李小哥儿跟你口中讲的完全是两个人呢,你该不会是故意传这些消息出去,就是为了败坏李小哥儿的名声吧?
你身为一个后么么,何其恶毒?”裴树说的掷地有声。
姜氏还要再说,被李小柳一把捂住了嘴巴,周围的村民们看他们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种事情,是经不得推敲的,让裴树再多说几句,村里人要是多想一点,他们家好不容易借着败坏李小鱼名声的事情把他赶出去的理由就要站不住脚跟了。
李小柳眼里闪过一抹凶险,镇上根本没有官家,最多几个大商户,李小鱼再得商户家的人看重又怎么样,等他嫁给了县太爷,找个机会把那商户家全家下大狱,没收所有钱财,他倒要看看李小鱼还能靠谁!
最后搓圆捏扁,还不是由他!
到马车上的时候,裴树讨好的道“李小哥儿,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言熙好笑,“你就一点不怀疑我?倘若我真是姜氏说的那样的人呢?”
“救命之恩是做不得假的,我帮亲不帮理。”
“噗······哈哈哈哈······。”言熙被裴树理所当然的护短的话语逗笑了。
而李家村的人都目光艳羡的看着马车远去,这样华贵的马车,竟然是来接李小鱼的,显见这家人对李小鱼的看重,李小鱼跟他们这些村民不一样了,以后对他说话再不能像往常那样随意了!
言熙被管家安排在裴少陵隔壁的一个院子住下,高床软枕,用具华美精致,可见受到的重视。
就在这时,府里的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李小哥你快去看看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晕倒了······。”
言熙立即跟着小厮往裴少陵所在的地方跑去,没想到,却被带进了一间——浴室?
只见朦胧的雾气中,白玉制成的浴池里,一个消瘦的身影软软的倒在池边上,黑发湿润的粘在额头、脸颊以及后背上,言熙走近一看,就见裴少陵一脸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大张,手脚无力,正当裴少陵的身体往浴池里滑下去的时候,言熙飞快拿过一旁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裴少陵身上,然后跳下浴池,一把打横抱起裴少陵,小跑着往卧室里去。
幸亏原主的身体年轻,又干过不少农活,有一把子力气,再加上,病弱的裴少陵身上没多少肉,言熙才能一把将人抱起来。
一边帮他擦干身体,塞进被子里,一边吩咐管家打开窗子透气,并拿一杯温的红糖水过来,言熙在裴少陵身上轻轻按了几个穴道,没一会儿,裴少陵就醒了,然后,没脸见人一样的躲进被子里。
裴少陵他发誓,这绝对是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丢脸的事!
言熙摸摸裴少陵湿漉漉的头发,温声道“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你快起来,让人给你烘干头发,不然生病了怎么办?”他刚刚给裴少陵擦身体的时候,见到他侧腰上银色脉络状的胎记呢,他又一次找到他了!
裴少陵“哼哼”两声,言熙安慰他道“你放心,在大夫眼里,是没有什么汉子小哥儿之分的,都是一样的,你不用为此感到不好意思。”事实上,差别也确实不大就是了。裴少陵更加郁卒!
此时,房间外,来喊人的小厮一脸苍白,“管家,我、我见少爷晕倒了,就想赶快找李小哥儿来救命,没、没顾得上给少爷穿上衣服。”况且,怎么说都是少爷占便宜!
管家倒也明理,叹口气,“罢了罢了,你下去吧。”他看他家少爷跟李小哥儿倒是有缘,顺其自然吧!
看裴少陵的样子,言熙决定大方的让裴少陵鸵鸟几天,出门告诉了管家裴少陵为什么会在浴室晕倒,原来浴室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又热气萦绕,浴池里的水又温度偏高,裴少陵的身体还太弱,一时有些缺氧罢了,并告诉管家饮食起居上要注意的事项,他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言熙在裴家大宅混的如鱼得水,裴少陵大概选择性忘记那天发生的事,后来言熙为他量身打造复建康复计划的时候,两人天天在一起,裴少陵也恢复了原本的性格,一举一动随意优雅,只是他的目光,常常趁言熙不在意的时候,温柔譴倦的落在言熙身上。
他们彼此之间,对对方总是有着磁铁对另一块磁铁一样的吸引力。
这一天,李远过来看言熙,顺便给言熙带来了一个消息,李小柳把一个名叫李小文的小哥儿接回了家,并且已经告知全村,说是李小文与他的未婚对象互相有意,所以他大方的退出,半月后,李小文将嫁给那有钱的绸缎铺老板周福禄。
村里纷纷夸赞李小柳识大体,爱护同乡亲友,因他的这个举动,李家在李家村烂掉的名声奇异的被粉饰了,现在谁不夸李家的小哥儿教育的好呢?
李远走后,言熙冷笑一声,对着已恢复不少只比正常人稍瘦的裴少陵道“你一直闷在家里,要不要随我去一趟李家村走走呢?”
“自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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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56
已经进入冬季, 第二天午后,太阳最好的时候,言熙以及裴少陵穿上言熙让人做的蓄着轻盈鸭毛的羽绒长袍乘坐马车来到李家村,到了李家村附近,言熙就让裴树赶着马车先回去了, 而他自己则跟裴少陵散步一样沿着一条干涸的小溪走到李家村村外的竹林里,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 就见一个还略有点婴儿肥的小哥儿东张西望的走进竹林, 待看见言熙,就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李远说有人找我, 原来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小哥儿就是李小柳接回家, 并且即将代替李小柳嫁给周福禄的李小文了,他上下打量一眼言熙, 见言熙穿的光鲜亮丽, 嫉妒的撇了撇嘴, 嘟囔了一句“我们倆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又看看站在言熙身后不远处的裴少陵, 仅仅一个侧脸就让人惊叹造物主的偏爱, 更别提本身自带的气度风华了, 李小文看的恍惚了一下, 心里更加不平,村里流传言熙靠上了一个大户人家了,以后搞不好会成为大户人家的少夫郎了, 难不成那家的少爷就是前面的这个人?
李小文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嫁给绸缎铺老板就已经成为村里第一人了,现在看到言熙的“对象”,李小文一身的优越感仿佛被击碎,原本觉得样样都好的婚姻对象被打了个折扣。
言熙笑了笑,他听到了李小文的嘟囔,但并不在意,事实上,原主虽然跟李小文住在一个村里,但是待遇完全不一样,原主是个小可怜,李小文家虽贫穷,但有3个汉子哥哥,家里就他一个小哥儿,宠着疼着还来不及呢,两个处境完全不一样的人,连交集都很少,原本确实是没什么话好说的,但,谁叫李小文跟李小柳挂上了关系呢,谁叫言熙不忍心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哥儿被毁一生呢?
“李小文,如果周福禄真是那么好的人家,李小柳又怎么会让给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现在住在镇上,消息自然比你们灵通,不知道你的父亲爹爹还有哥哥们有没有好好打听过周福禄这个人,如果你们打听过,就该知道,周福禄这个人根本没有表面上这么好,你说他一个绸缎铺的老板,为什么不在周围的糕点铺、杂货铺这些同样开铺子的有钱人家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哥儿回来,却偏偏要娶个村里小哥儿呢?周福禄前面确实没有成过亲,但是他家曾买过两个小哥儿回家,但是短短两年时间内,却先后去世,对外说是病死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呢?
还有,周福禄以前常去楼里,后来这些打开门做生意的楼却统统拒绝做周福禄的生意,你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
言熙没有直接说出真相,他只是李小文发掘真相的线索,他相信之后李小文的家里人会沿着这几条线索打听的,李小文或许不会相信他,但会信任自己家里人。
李小文知道言熙说的“楼”是什么意思,那其实就是妓院,李小柳却跟他说过周福禄身家清白,还洁身自好,他一下子不知道该相信言熙说的话好,还是相信李小柳说的话好,而且,李小文曾经是怀疑过,为什么周福禄偏偏要从农家找婚姻对象呢?而且还不挑,李小柳或者他自己都可以,李小文越深想越害怕,他不应该只听李小柳一面之词,他一定要让家里人去打听一下。
安抚的拍拍脸色煞白的李小文的肩膀,言熙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跟裴少陵走出竹林,准备走回去,这里离镇上并不远,天气又这样好,正好让裴少陵多锻炼锻炼。
言熙原本住过的茅草屋,离竹林并不远,而且就在小溪附近,言熙和裴少陵沿着小溪往回走的时候,就见姜氏鬼鬼祟祟的跑进茅草屋,言熙当即拉着裴少陵猫着腰走到茅草屋后,从一个破洞里往里看。
就见光线阴暗的屋里,姜氏正在找着什么,他把所有东西都翻了一遍,仍的到处都是,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于是往手上吐了一把唾沫,拿起放在旁边的铁锹,在地上挖了起来。
一边挖还一边念着,“银子,银子到底藏在哪?”
李家村的人都见过一辆华贵马车把言熙接走了,走的时候言熙还就带着个小木匣子,姜氏当时就多留了个心眼,既然那来接言熙的人说言熙救了他们家少爷,怎么着也要拿银子感谢一番吧,姜氏说到底,就是个农家夫郎,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也就那么点见识,他只知道有铜钱和银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银票这一回事,在他看来,言熙带的那木匣子太小了,能装得下什么,也许得到的银子都藏在茅草屋里呢!
于是当天晚上,姜氏就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茅草屋,点着煤油灯把屋里翻了一遍,却没找到银子,但是姜氏看到了村长家送过来言熙没带走的被子以及一些食物,当下就坚定的认为,言熙肯定是拿了大笔钱财所以连这些东西都看不上了,或者就是他还会回来,那银子肯定藏在什么地方,他把被子以及食物全都拿回家,隔几日就来茅草屋搜一遍,虽然什么都没找到,但是他没有气馁,回去想了一阵子,一个念头闪过,莫不是埋在地下?越想越有可能,姜氏来茅草屋很多次了,发现这周围根本没什么人经过,于是大胆的在白天就过来了,也就被言熙当场逮到。
言熙绕回茅草屋正面,一脚踹开门,然后大声说道“姜氏,你好不要脸,大白天的跑人家偷盗,要不要我喊人来看看啊?”
姜氏吓了一跳,铁锹哐当摔在地上,他回过神来看到是言熙,一向被他欺压的人,当下也不害怕了,而且还恼羞成怒,指着言熙就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说什么瞎话,我只不过是过来帮你收拾一下而已,你胆子肥了,竟然连么么都不叫了,还竟敢冤枉我,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言熙冷眼看着姜氏,原主一家三口的不幸可以说都是姜氏造成的,他喝原主一家三口的血,吃他们的肉,还要往死里糟践他们,看着这面目可憎的一张脸,言熙手心痒的很。
姜氏骂了一通,又嘲笑道“你以为你救了人家大户人家的少爷你就翻了天了,我不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你一家人哪能跟我生的孩子比,你一家人就配一辈子像个奴才一样给我家孩子干活,像你这样的名声,啧啧,不孝顺长辈,殴打长辈,好吃懒做,你恶霸的名声可是传的四里八乡都知道,农户人家都不敢娶你,你以为那大户人家会娶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要是把你身上的那块玉给我,到时候你灰溜溜的回来,我兴许会给你一碗粥喝。”姜氏没看到言熙的眼神,所以才轻松的说出这番话,事实上,他一直紧盯着言熙腰间碧绿的一块玉而移不开眼,这块玉拿到当铺去怕是能当不少钱,姜氏心里盘算着,开口讨要了起来。
以前原主的父亲农闲的时候,去打猎、给人抗东西或者建房子赚的一点铜钱,本想留给自己夫郎孩子买点好吃的,但是几乎一回家就被姜氏用这种口气要走了,后来原主的父亲干脆拿到铜钱就去镇上花掉了,他不敢买吃的了,就算买回去也会被姜氏抢走,他干脆给夫郎买一双合脚的鞋,或者柔软的里衣,给孩子买一身小衣服,原主的父亲不是没有反抗过,他想这些别人拿去了也穿不上的东西,总不能再抢去吧!
可是姜氏做的更绝,他的脚比原主爹爹的脚要大,是穿不上那鞋子的,可是他还是把鞋子抢走了,把自己肥硕的脚硬塞进鞋子里,好好的一双鞋被撑的变了型,至于里衣,姜氏做的就更不要脸了,他把原主爹爹的里衣拿给了李小柳的爹爹穿,原主的小衣服,直接被扒下来,给体型比他大一圈所以会勒在身上的李小柳穿了。
姜氏就是这个样子,原主一家人的东西都被他理所当然的抢走,他现在不过意思的对言熙开口而已,见言熙没动静,干脆直接过来上手抢了,在他即将要碰到言熙腰间的碧玉的时候,被言熙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姜氏想也不想,另一只自由的手掌抡起来就往言熙的脸上招呼,同样被言熙握住手腕制止了,姜氏正待脱口大骂,就被言熙一脚踢在肚子上,倒退着跌在木板床上,在他大叫着要起来跟言熙打架的时候,言熙揉身而上,又给了姜氏一脚,随后直接骑坐在姜氏身上,一把攥住他的头发,往木板床上重重一磕,随后一巴掌甩在姜氏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为父亲打的。”
“这一巴掌,是为爹爹打的。”
“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
“这一巴掌,我想打就打了,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吗?我爹爹在干活呢,你莫名其妙的冲上去就一巴掌,怎么样,自己感受一下,滋味是不是特别酸爽?”
“这一巴掌,是看你不顺眼打的,你以前不是看我父亲不顺眼,所以经常打他吗?你自己尝尝?”
“这一巴掌,是确实看到你仇恨的眼神所以打的,我以前胆子小压根不敢看你,你怎么跟李大石说的,说我带着仇恨的眼神看你,所以要狠狠的教训一顿,所以给了我一顿巴掌,那时候我还小,脸嫩,最后被你打成了猪头,你脸这么糙,打成猪头可不容易,我要多打几巴掌。”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今天在这里偷盗而不回家干家务打你的,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被你赶去打猪草,也没规定什么时候回来啊,不是打满一篮子才可以回来吗?我带着一篮子猪草回来了,你却说我在外面偷懒,所以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偷盗可是比偷懒更严重的问题啊,我多打几巴掌,你没有意见吧!”
······
言熙回忆着小王子给的资料,这姜氏本身脾气就不好,原主一家三口又是李大石前面的夫郎生的,一向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平时的时候,就有事没事有错没错反正找着机会就要给一巴掌,言熙照着姜氏说过的理由,一巴掌一巴掌的还回去。
姜氏一开始还在挣扎怒骂,后来变成一声声的带着恨意的哀求了。
“求啊?你哪次打我们,我们没求过呢,你放过我们了吗?甚至我们求的越狠,哭的越惨,你心里越痛快呢!
我爹爹被你强行打掉三个孩子,哪一次不是哭着求你呢?可是你在干嘛?你在笑,你拿着打胎药笑着给我爹爹灌下去。
我父亲身体不行了,我们求你给他找个大夫,求你给他吃点好的,求你让他歇一歇不要逼着他去田里干活,你答应了吗?后来他死了,你笑着说死就死了,少个人少吃口饭呢。
你这样的人,怎么好意思求我呢?我学学你,也不答应你,你说好不好?”
姜氏吓的差点撅过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时候拿这一家三口出气的时候,是想过打死他们的!但他心里知道,他可以打骂这一家三口,再刻薄再不把他们当人待都行,但是不能害死他们,李大石不会允许枕边人是一个杀人凶手的!
言熙又打了一会儿,除了最开始的两脚,言熙只招呼姜氏的脸了,他无心把姜氏打出个好歹来,只想给姜氏一个难忘的教训,顺便为原主一家人出口恶气。
“你不说我是恶霸吗?我今天恶霸一回给你看了,感觉如何?”言熙最后留下这么一句,就甩着手走了。
走在马路上,言熙看了裴少陵一眼,“你怎么想的?”
刚才他打人的时候,裴少陵全程观看,甚至堵在门口像是在为他望风呢!他看中的汉子,应该不会让他失望吧!
裴少陵拉过言熙通红的手,缓缓抚摸着,带着心疼,“手疼吗?你就不能抽一块床板打吗?回去我给你上药。”言熙打人的时候,裴少陵没有帮忙,因为言熙全程占优势并不需要他帮忙,他、他也只顾着欣赏凌厉的小豹子一样的言熙了!
言熙差点崴脚,无语的看着裴少陵,你、你这也太上道了吧!
“我是恶霸,我名声不好,我还打人,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裴少陵用手轻轻盖在言熙唇上,“你放心,你恶霸的名声声名远扬,我病秧子活不长的名声也人尽皆知,我们倆是绝配,我的婚姻我自己可以做主,等我的身体完全好了,我们一起回帝都,我们、我们······,我请皇上给我们赐婚。”
在裴家大宅这一段时间里,裴少陵跟言熙朝夕相处,早已对他生情,今天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袒露了出来,他紧张的看着言熙,生怕言熙会说出令他伤心的话来。
言熙看着裴少陵,缓缓的绽放出一个灿若冬日暖阳般的微笑,“好”!
两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
走了好一会儿,旖旎的心思减弱,言熙终于注意到路两旁大片的农田,冬天收割过后的水田就是这样,到处都是短短的枯黄的农作物残根,裸|露出大片的黑色土地,有心人其实可以看得出,这土地比往年要干燥多了!
“裴少陵,你来镇上之后,见过下雨吗?”
“叫我少陵,”裴少陵虽然觉得言熙的问题很奇怪,还是答道“没见过。”
“你知道吗?往年的这个时候,这片土地已经下雪了,而且整个冬季,会下至少三场大雪。”
裴少陵突然觉得心慌的不行,“你想说些什么?”
“少陵,不下雨,这片土地就会一直干下去,不下雪,明天春天的时候,就没有融雪,老百姓就无法耕种,明年——将会发生旱灾。”
裴少陵就是言熙治好的,他平时跟言熙相处的多,自然知道言熙会玄术,而且造诣不浅,凭他对言熙的了解,他知道言熙是不会拿这么大的事开玩笑的,是的,他可以存着侥幸心的想,距离下次春耕还有2、3个月呢,也许在春耕之前会下一场大雨也说不定,往年的这个时候已经下雪了,今年却还没下,也许会推迟个十天半个月再下雪也说不定!
但是,旱灾不会因为他的侥幸心推迟,农民们不会因为他的侥幸心而种出庄稼来,老百姓更不会因为他的侥幸心而有饭吃有水喝而——不会死亡!
“要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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