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静静看着他，半晌才开口“是啊，做噩梦了，正好也差不多到时间了，起床吧。”
“什么到时间了？”林一跃还有些迷糊，姜衍翻身下床，拿过衣服在一边的椅子上换。
“哦，你要上班啊，那我要去做饭。”林一跃反应过来，红着脸悄悄瞄了瞄姜衍，接着转过身拿过衣服。
姜衍敢在他面前大喇喇地脱光了换衣服，但是他不敢。
“做什么饭，你忘了今天要带小柏去学校报道吗？”姜衍系着领带，语气很平静。
“那不用做饭了？”林一跃手里攥着衣服，无意识地揉搓着。
“带你们买点儿路上吃吧，做饭来不及了。”姜衍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快点穿衣服，一会儿就走了。”
“那转学手续怎么办？”林一跃抢在姜衍出门前问道。姜衍头都不回，“交给我就行了，这个不用你操心。”
林一跃确实没有操什么心，姜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就只跟着到姜衍那个班里看了看，和林一柏一起熟悉了一下环境，其他的他也就没什么能干的了。
林一柏的事解决的太顺利，林一跃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没有事情可以做了。
不过他清醒地很快，他还要赚钱供着林一柏上学，所以必须先找一份工作。
虽然他重生之前算是个网文大神，但他现在就算要写也不可能在第一个月就拿到一笔可观的收入，他得另外找份工作。
当然这是对外说的原因，真实原因是他之前在网上看到姜衍这个学校在招食堂大厨。
他本来是打算全职写文的，但是为了可以离姜衍近一点，他才说要另外找份工作。
他过去面试的时候很顺利，毕竟他的厨艺还算是可以的。
这件事他没有刻意瞒着姜衍，但是姜衍居然也没有问他找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姜衍确实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他一般也不去食堂吃饭，所以两个星期下来，他都没见过林一跃。
林一柏放学以后都是自己回家的，姜衍提过放学以后开车顺便送他，但是被林一柏拒绝了，说不想这么麻烦他。
但姜衍一点儿不觉得麻烦，因为要是没有这个理由，他就不知道怎么去见林一跃了。
没错，他有点儿想林一跃了。
觉得自己陷进了死胡同里的姜衍只能找朋友一起喝酒，但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居然都忙得抽不出时间来。
“你可以去一个你没有去过的酒吧，说不定会有奇遇。”
二次元认识的一个腐女朋友打过来了这么一句话。
“奇遇？”姜衍靠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半天才想起来回了一句。
“我用塔罗牌替你占卜过了，绝对会有奇遇的，相信我，你可以的。”
“塔罗牌？行吧反正我也没事儿干。”姜衍觉得塔罗牌这种东西完全不靠谱，但这个朋友非常热衷塔罗牌，所以他也就保留意见了。
他没有开车，一路溜达着来到了一个之前从没进过的小巷，巷子里有个酒吧的招牌。
进去之前他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进去之后他就发现不对了，这分明就是个同志酒吧。
但是来都来了，他懒得再出去找别的酒吧了。
刚走到吧台，他就看到了那个腐女朋友说的奇遇，应该算是奇遇吧，他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去见的林一跃此时居然就趴在吧台上。
林一跃身边围着个人，笑着对林一跃说着什么，手还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林一跃醉的跟个傻逼一样，被人吃了豆腐也没什么反应。
姜衍拧着眉，把牙咬得咯吱作响，他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把林一跃揽进了怀里，目光如刀地盯着那个人。
林一跃在姜衍怀里拱了拱，半睁着眼看了姜衍半晌，接着伸出手捏了捏姜衍的脸，笑着叫了他一声。
姜衍还在气头上，低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答应。
林一跃见姜衍不理他，委屈地拽着姜衍衣服揉搓着，嘴里一叠声地叫着“姜衍姜衍”。
姜衍被他叫的没了脾气，低头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叫魂儿呢你，我不是在这儿的吗？”
“姜衍。”林一跃揪着他衣角，又叫了一声。
“……我在呢。”姜衍无奈又应了一声。
“真好。”林一跃笑着呢喃了一句，把头埋进了姜衍怀里。
那人见两人认识，很识趣地就自己走开了。
林一跃酒品挺好，没让姜衍费什么劲就被弄回了家。
林一柏看见姜衍已经完全不紧张了，帮着把林一跃收拾好弄回床上，就自觉地去睡觉了。
姜衍跟林一跃之前就同床共枕过，这回也就没当回事，很自然地就抱着人睡着了。
凌晨两点，林一跃开始在姜衍怀里乱蹭，姜衍打开灯，往后挪了挪身子，掩饰了一下自己有了点儿反应的二弟。
“你这是上哪儿去啊？”姜衍见林一跃从床上下去，也跟了下去。
林一跃扭头看了看他，眼睛要睁不睁的“厕所。”
姜衍点了点头，伸手在他腰上扶了一把，“我带你过去。”
“不，不用，我自己，自己就行。”林一跃酒还没醒，拽开姜衍的手，非要自己去上厕所。
姜衍皱了皱眉，没再去扶他，而是跟在他后面，时刻关注着。
林一跃左摇右晃地进了卫生间，站在了马桶前面，姜衍退了两步，转了视线。
“姜衍，姜衍。”林一跃扭头叫着姜衍的名字，他的声音不大，带着股子依赖和信任。
姜衍走了过去，“我在呢，怎么了？”
林一跃扑进他怀里，光着的下半身直接贴上了姜衍的下半身，姜衍刚刚灭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烧起来了。
“裤子，裤子穿不上了。”林一跃在姜衍怀里扭了扭，声音听着还有点儿委屈。
他刚才尿的时候睡裤和内裤直接一起滑到了脚上，他试着弯腰提了，没提上去。
姜衍抬了抬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哑“你别动，我帮你穿。”
姜衍蹲下身，非常迅速地给他把睡裤和内裤提到了大腿根，然后动作有些缓慢地认真地给他把裤子穿好了。
“抱抱。”林一跃低头看了看，觉得舒服了，伸手紧紧抱住了姜衍，跳起来两条腿盘住了姜衍的腰。
姜衍下意识托住了林一跃的屁股，用尽全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十八禁给清出去，在心里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人抱回了床上。
“你真是我祖宗。”姜衍看着树袋熊一样非要扒在他身上睡的林一跃，叹着气说了一句。
第二天酒醒了的林一跃当然是什么都不记得，姜衍倒是很庆幸，要不以林一跃的性格，这会儿估计得懊恼地缩到墙角里了。
因为正好是星期天，姜衍给他准备了早饭就打算再回家补一觉。
但他刚出门就接到了魏归航的电话，跟他说了一个坏消息。
魏归航在电话里说让他去一个朋友那里碰面。
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具体内容，但姜衍已经能确定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这个朋友是个心理学专家，虽然和姜衍的关系不太熟络，但还算是能称得上普通朋友。
姜衍一到地方魏归航就递给他了几张纸，姜衍随便扫了一眼，发现这又是林一跃的资料。
“上次你们不是查过了吗？怎么闲的又查了一遍？”
姜衍坐在一侧沙发上，脸上的表情还算轻松。
“这次不一样，我让卜州找人深入调查了一下，还有他的家庭成员，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有话就说。”
“林一跃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只更新了八百多字是因为我关门的时候挤到食指了。
我平时就只用食指打字。摊手jg
第19章 第十九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姜衍有些不可置信，他跟林一跃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林一跃一直都表现得很正常。
他之前猜测的那个林一跃是个人格分裂都被不攻自破了，现在魏归航居然跟他说林一跃有精神病史，闹呢？
“他没跟你开玩笑，林一跃的父亲和爷爷都有精神病史，他的爷爷就是发疯自杀死的，林一跃也有精神病史，不过并不算多严重，但就算不严重，他也仍然是个精神病人。”
旁边的心理医生也就是那个心理学专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说道。
“但我跟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他都很正常，而且他爸也不就是个赌徒加酒鬼吗，他爸犯过精神病？”
姜衍仍然不相信。
“根据卜州调查出来的情报看，他爸经常犯病，主要就是家暴的时候。”
魏归航在一边插了一句。
“嗯，而且我刚才说了，林一跃的精神病并不太严重，不会两三天就犯一次的。”心理医生停了一下，“你真的跟他相处了很长时间吗？我是说，朝夕相处天天都待在一起的那种。”
“没有。”姜衍的心沉了沉，声音突然严肃认真起来“你能确定吗？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过。”
“可以，林一跃之前有去医院看过，这个是他之前的病历，当然了，是复印件。”心理医生从旁边拿过了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了他。
“那他犯病的时候什么样子？我需要做什么？还要在这儿拿点儿药准备着吗？”
姜衍看不太懂病历，只能直接问。
“你最好带他来一趟，这样我也可以进一步确诊。”医生顿了顿，“药就不用拿了，精神病其实也有细分，不过他之前的病历上是幻听幻视还有些躁狂症状，情况并不太严重，当然我要见到他本人才能确定他现在的情况。”
“那他弟弟呢？我觉得那个孩子有点儿内向，长期在那样的家庭，会不会也有什么心理方面的问题？就算没有遗传？”
“这个我不确定，毕竟我要见到本人才行，不过如果长期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里，孩子确实会有一些心理问题，至于有没有遗传，父母一方如果有精神疾病那么子女遗传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五，我觉得你需要把他们兄弟俩带过来看看。”
“我试试吧。”姜衍拧着眉，他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把那兄弟俩带来看心理医生。
毕竟如果林一跃和林一柏真的有精神疾病，而且他们都知道的话，肯定会隐瞒着不让别人知道。
他要是去揭开他们这个秘密，林一跃很可能会跟他疏远，甚至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走出医院的大门，魏归航叫住了他，姜衍回过身，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烦躁，出口的话都有些不耐烦“干嘛？”
魏归航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认真看着他，“作为兄弟，我有句话想跟你说，要是他们几个知道了肯定也会这么跟你说。”
“什么？”姜衍拧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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