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说什么！
“别装了，你也知道自己早露馅了不是。”容锦向扶摇招招手，让它下山去盯着秦连动静。风起摇着尾巴巴巴望他，一副想下山的样子。
“你跟着我。”
风起失望低头。
宿主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没反应过来裴良那首诗的时候吗？
“更早。”
系统不是什么正经系统。它的身份准确说是天道生出的意识。它没有天道的力量，但它却又是天道，无所不知不所不晓。这点具体化后表现为只要在天道的意识范围下，它所遇到的任何生灵的记忆都能被读取。
因此它从穿越者那里知道了系统一词，更知道了为什么它的世界永远都会停留在某一个时间点。当那个时刻到来，一切都会静止、停滞，包括时间。
然后时间开始回溯。有时是倒回一百年，有时候是一千年。
它的出现就是天道发现了不对劲，于是产生出意识去寻找问题症结和解决办法。它从某个穿越者的记忆里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原型，终于明白它们不过是从一篇文里衍生而出。
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一生一死，都是他人剧本中的一个字、一句话。
万物的命运不由天道操纵，都由原文拟定好了轨迹。
它们没有自由……
后来那文坑了，没有后续，于是它们的命程戛然而止，时间中止。
它开始寻求解决方法。
消除穿越者和重生者，修正历史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如果放任不管，小世界会逐渐失去稳定。一旦进程偏离原轨，最大的可能是翻车。
如果不是遇到容锦，如果秦连没有重生……它永远不会知道原来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现在的剧情跟原文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从你抛弃前任抱上我大腿的时候起我就在怀疑。这几年流行系统文，没有你这种套路。”
那个不能叫前任。你这种说法听起来我就像个渣男。
“天道还分男女？”
……你就当我失言，谢谢。
容锦辨别了下青茭的气息，向他所在的地方漫步走去。“其实我最怀疑的是你的态度。大道无情，天道有请。想不到天帝他们说的是真的。”
我自认伪装的很好。那些系统文里的系统也有感情。
“是啊，可是你没有系统商城，没有积分，也没有给我许愿。”
……
你真心的？
容锦拽着系统寄身的寒玉印笑得花枝乱颤。
第86章 第章
“还有一点，你不能对宿主进行惩罚。不能对外界产生任何影响。以及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度。你传给我的法术记忆我看过，全都是按照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产生的。”
那些穿越者都是凡人，他们记忆里没有有用的。
“法术不是破绽所在，毕竟换做真的系统也可能做到。破绽在于你对它们的认知度呀。认知度懂吗？因为你是天道，所以你的认知是基于法则层面的。打比方说就是我们做菜是看菜谱，你却是看分子式。”
……我明白了。如果你不是神君，本身就是水，你也看不出我的认知度不同。
这点容锦倒是没否认。
“你的科学知识再多点也不至于这么轻易被看穿。”容锦从一座山峰的瀑布下面揪出正在游水青茭，道“小蛟，你擅长玄门术数，替本座寻两个人。”
“君上要找谁？”青茭眼睛一亮。
“一人一魂。跟我去大殿。”
大殿的阵法极为复杂坚固，容锦如果不便把离玥带在身边就会把他放在大殿里。青茭随容锦来到主峰的大殿，一眼就看见端坐离玥。
“您要找他的魂魄？”青茭指着离玥，其实他老早就想问了。
“是。本座怀疑他魂魄被困。”
“有生辰八字吗？”
“没有。”
青茭围着离玥转了一圈，拧眉说“那难了。他名字呢？”
“也没有。只清楚他道号叫离玥。”
“那没办法，找不到的。可能早就魂飞魄散了。”
“不，他的魂魄可能是被人拘走困住的。这里人实兴做魂灯，魂灯曾指向一个城镇之后就失灵。本座怀疑他的魂魄当时就在城里某个人那。”
“君上有眉目？是您要寻的那个人？”
“嗯。”容锦勾起离玥腰间的夕月玉佩，共有两枚。“做这玉的人。就用夕月这名字试试。”
“没有生辰八字很难。”青茭皱起小脸，显得非常苦恼。
容锦嘴角一抽，特想说别逼逼多动手。可青茭脱离社会太久，又纯的像张纸，对他暴粗口不太好。
“子时三刻先招魂试试。君上和他什么关系？”青茭指向离玥。
“借用过他身体。一借十七年。”
青茭张口结舌。附身凡人身上可是会伤人精魄的。君上是水神，哪怕是修士也是会伤身，何况是十七年！
“当时受天道禁锢，本座很无奈。不过离玥与本座缘分深厚，他身体没大问题。”
“也好。”青茭点点头，“既然您上过他的身那么久，做法时您试试能不能找到他的魂。”
总觉得……这话有点污。
“那夕月呢？能找到吗？对方有厉害的隐蔽手段，寻常办法找不到。”
“没事，玉佩上有阵法，循着这个找可以找到。”
“阵法可能不是出自夕月手。”
青茭举起玉佩瞧了瞧，乐观道“试试才知道。”
想了想，容锦说“招魂前先请神吧。”
青茭吃惊道“请神？！您不就是神吗？而且……而且茭儿学的功法里没有这个啊。那是凡人道术。”
“本座要请这里的天道。”
“什么！”青茭捂住嘴，惊诧难言。
“只管布置阵法。本座自由主张。”
“好……”青茭仍沉浸在震惊中，退出大殿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他们修炼百年千年，只知道有天道，从来摸不到。即便是九天之上的圣人，谁不得遵循天理，服从天道。
天道没有形，它就是天理、是法则、是万物出生死亡的规律。是捉摸不定又秩序井然的奇妙存在。
容君居然说要召请天道。
青茭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和不敢置信。
你要请天道……还是我？系统问。
“都是。”
怎么做？然后呢？
“夕月不属于这里，天道必然排斥他。不过他好像有系统，要找出他都很难更不谈清理掉。我打算暂时争取天道的权限掌控这个小世界，然后找出他。”
你的计划有点道理，但是很危险。你只是一个水神，而且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承受不了天威。
“不是有你在吗。你天道的意识，我受不了你可以。你去掌控高高在上的法则。”
如果我能办到……
“如果你做到了，就会消失。天道不是生灵，它不会有意识。对吗？”
……
“我明白，你寄宿在穿越者识海里其实也是躲避天道，灯下黑嘛。”
我只能影响非常小范围的规则。而且不能让真正的天道发现。如果我消失，以后的事……世界还没有走到结局，它的任务没有完成。它不想答应容锦。
“想多了。”容锦给离玥整了整衣衫，“你干翻那个天道不就行了。”
你不也说了吗，天道不会有意识。
“有没有作者一句话的事。放心，我回去后会督促作者填坑。”
我似乎被你说服了。
子时三刻，青茭在一座峰顶平坦光秃秃的山峰上布置好阵法祭坛，容锦把离玥放置在阵法中央，搀了龙血的朱砂勾画出繁复的阵图，从离玥身下向外蔓延扩散。
“敕令！”青茭的秀发高高束起，他是妖，不能用人的道法，是以他布阵画图用的朱砂必须搀自己的血，否则他可能会被灼伤反噬。而祭坛也与凡人用的不同。他的祭坛不祭鬼神，祭的是天。
天便是天道。
容锦站在离玥身处的阵法旁边的祭坛中央，他闭上眼，捧住青茭交给他的不知道什么树做的木牌。
木牌上有龙血朱砂书写的敕令。
“皇天后土，天生地死，召请天道！”
寒玉印飞至容锦眉心一寸处，容锦闭着眼重复青茭的祝辞，寒玉内的系统同时脱离寒玉，猛地窜入容锦识海。
“昆虞山外无名海，水神溶召请此世天道！”容锦在识海内无声念道。
敕令背面凭空出现水迹，它一点一滴在木牌上勾画，逐渐汇聚成一个“溶”字。
溶是容锦的真名，它不可被呼唤，是一道难以破除的咒。
现在容锦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换，用自身代表的水的权力沟通天地，让系统——天道生出的意识掌控天地法则，掌控天道本身。
第87章 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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