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中所想,却比任何时候都背离自己的所为。
即便所谓情爱已是一场空,即便那个人无情无义,即便曾被那样残忍的对待。但都无法真正的狠下心。
先生曾经说过,真正的王者不仅是对别人残忍,也是对自己残忍。
或许这就是他只能被叶承志捏的牢牢的,一辈子都只能做他俘虏的原因吧。
国仇,家恨,私怨。这些都赤裸裸的放在自己面前。对他动情已经是犯贱,到这一步还要心软、还要原谅,那就是天下至贱!
轻轻地抽了抽鼻子,咽下最后的仁慈。下定决心的走至窗边,警惕的从缝隙中向外张望了一眼。雷豁拾起花盆里装饰用的小石子,在手里掂了一掂,算准角度往庭院外扔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黑影向外而去。
引开暗卫,雷豁见机行事翻出后窗去。靠着树掩盖行迹轻轻吹了一记口哨,天空中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
飞鹰扑腾了两下翅膀,落在雷豁肩上。迅速的绑好密条,雷豁轻轻抚过雪鹰细密顺服的羽毛“好雪儿,一定要把信送到啊!”
言罢,抬手放生。
一个小白点在沉默的黑色中愈来愈小,向着西方而去。
翻身回屋。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雷豁竟有些腿软。啪一声瘫坐地上,胸口的起伏愈发剧烈。
不尝试真的不知道,原来,背叛一个人是这样痛苦。
也好啊。
这样一来,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了。即便,我给你的是伤,是痛,是恨。
ntued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晋江推出的霸王票系统……无语凝噎。。
话说,我在犹豫叶三的死活……
虽然我觉得他是死了好,但是又觉得下不了手。
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叶三了~
第七十三章 南疆老苗
崩云大营。医药营。
一具具□着的身体并排排列在架板上。不过是短短两日,这些身体上已经开始区域状的发青。皮肤干瘪着凹陷下去,只剩下瘦骨嶙峋,让人看着格外的不舒服。
一个身影忽然轻轻掀起帘子,闪身进帐。一身短打劲装,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几十句□着的身体逐一放置,清幽诡异的寒意在帐内飘渺,幽暗的环境下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蹑手蹑脚的环顾一圈,却似乎没有找到目标。刚一愣神,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呼过,心中大叫不妙。
腰间的短刃还未来得及拔出,就被一掌死死扣进剑鞘。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就觉得臀上一痛。便七荤八素毫无形象的跌了个狗□……
“嘶……”揉着隐隐作痛的屁股,林正义不满的抬起脑袋,往放‘尸体’的架板上瞅去。一个大活人赫然躺着,还正悠闲的伸着懒腰。
“师父,你下手也太狠了。至于这么踹我么?”林正义缓缓起身,看着躺在架板上装死人的萧玉白抱怨。
“踹你是轻的。严令禁止士兵随意进入医药营的规矩忘了?”萧玉白整了整衣衫,从‘床’上一跃而下,望着林正义不怒而威“身为将军当以身作则。”
林正义连忙正容作揖“徒儿知错。徒儿来是想禀师父,先生已收到军师的信。”
萧玉白愣了半晌,忽然上前一把拽着林正义一脸难以置信的欣喜“……军师……是豁儿?……是豁儿!”
“是豁弟的,千真万确……”话音未落,那个思儿心切的老父已经风卷残云似地奔了出去。
剩下林正义原地苦笑叹气这个师父,也只有在说到自己儿子的时候才会这样失了分寸。
城内临时成立的军事基地,征用了原来城里的富豪大户。瞭望台探子驻守,门口大军营帐,左右两边数千武装集结守卫。用叶承修的话说就是蚂蚁也得踩死了粘在鞋底才能混进来。
一道白影视若无睹的翻越重重阻碍冲向主厅,一记小角度临门狠踹踢飞大门。几乎喘都没喘一声,就道“豁儿来信了?!”
主厅里众人淡定自若的回头。秦非恭努力按下脑边暴起的青筋,瞪着叶承修小声咬牙“我就和你说不应该关门的!”
那边雷漠沅在已经站在厅里,拿着信颇为激动的看向萧玉白,平日里最是直爽的雷将军,竟然有一瞬间红了眼。
萧玉白几乎是扑过去的,拿着密条的手微微颤抖。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显露了内心极大的翻涌。
萧雷二人对望一眼,复又沉默许久。
密条中所写,真真是机密中的机密。不难想象,为了得到这个雷豁终日如踩云端的提心吊胆。整整九年。想到这里,两位老父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都沉默不语。
叶承修拉过两位师父安慰道“当务之急,先救小豁再灭蛊王。他此番冒险送信已经是暴露了自己,照着承志的性子,定不会放过他。人在宫里,我们拿他没办法。”
“你放心。这事情我和玉白去做,一定要把那孩子接出来。”雷漠沅伸手握住萧玉白有些微颤的手,将沉着传递给自己的爱人。我们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这一次无论如何要让他真正开心舒爽的过日子。
那边秦非恭一手放走信鸽,一手关上窗户。自是成竹在胸“我已修书通知莱雅,火烧行宫。”
“蛊王一死,我们立刻进攻!”叶承修一掌拍下,嘴角擒笑。
胜利在握。
惊雷皇城。乾喜宫。
薛凌斜躺龙榻,玛瑙黑的长发披散在明黄色缎袍上,一并长长的拖曳于地。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书懒洋洋的看着。
榻前正半跪着一名墨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