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秦非恭这回真有些怒了,莫名其妙的被拉了起来不说,扰人清梦不说,大清早的就乱成一锅,哭闹叫嚷的……尤其是这太监的声音,尖的头都要裂了。
“秦公子莫动怒,我这就吩咐别的宫女为您更衣!”脑袋又忙活着开始指挥另一名宫女。那名宫女似乎是认定了秦非恭是个难伺候的主,但又不敢违背脑袋的命令,怕的眼眶都发红了。
秦非恭看着那边就要被拉出去的宫女不停地哭叫求饶,这边又来一个眼眶泛红,扭扭捏捏,一百二十个不愿意的。抓着头发叹息……天啊……完全沟通不能啊!我要疯了!上帝啊……谁来救救我啊……!!!
事实证明上帝是无处不在的。
大门再次打开,乱成一锅粥的房间一瞬间安静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来人。
晨曦微亮。门口那人也不着急进来,只是斜靠在门框旁,戏谑的看向屋内。
秦非恭望着那人,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终于来了个能够互相沟通的人呐……(orz……)
但是接下来脑袋却说了一句让秦非恭大跌眼镜的话“你是谁?大胆奴才,谁让你进来的?”
门口的叶承修明显也呆愣了一下呵呵……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给你面子……但也不恼,只是语气平常的问了句“你是新到任的少监吧……带着你的人出去!”
“你……!我可是新上任的正五品曹少监,你是哪个房的?竟然敢如此无礼!”脑袋由于被辱而盛怒,声音越发尖细,刺得秦非恭的耳膜阵阵发疼。
秦非恭扭头看叶承修,暗叹,这脑袋怎么这么不懂识人眼色,怕是要吃大苦头。果然,下一秒脑袋就一声痛呼,捂着肚子蜷曲在地上,对方何时动的手甚至都没看清。一旁的宫女吓得直颤抖,甚至都忘了呼喊。
叶承修站在匍匐在地的人身边,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声音冷得吓人“我叫你带着她们滚出去。”
地上那人似乎还不服气,咬着牙艰难的挤出一个字“你……”
叶承修看着地上喘息不断地人,心下冷笑,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真是够倔的,得了,你看看这个。”叶承修从广袖中掏出一个令牌。秦非恭不看也知道,八成又是什么皇帝手谕之类的。
要说中国最驰名的牌子,那必属“皇帝”牌。
果不其然,曹脑袋一见那令牌便顿时没了气焰,只是喃喃的道“皇上御赐的令牌!……”曹脑袋再不服气终究是拗不过天威的,于是讪讪起身带着一干宫女退了下去。
秦非恭见状尤是不放心,急急的说了句“曹公公,可别为难了那宫女!”
曹脑袋应了方才离去。
人走了,屋子里顿时显得安静了。
秦非恭看着一身墨色华服的叶承修,一向随意披散的长发倒是规规矩矩的梳成了一髻。少了平日里的不羁,倒多了几分潇洒。
叶承修玩味的看着秦非恭,声音有些性感“我们的秦大公子,你现在这样可是在挑逗我?”不经意间,叶承修已坐到秦非恭身边,修长的手指抚上秦非恭的背脊。
秦非恭被这话说得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被强“剥”了衣服,现在倒是光溜着上身。本来男人打赤膊倒也不太打紧,却不知为何被叶承修这番言语和动作弄得有些窘迫。不由没好气的拉过一旁的蓝色华服开始一板一眼的穿。
叶承修望着秦非恭那一脸不爽,觉得甚是好笑。这家伙,生气起来就似小孩般。
这华衣不似宫外百姓穿的便服,盘扣衣带,里三层外三层的麻烦的紧。秦非恭简直如受刑似得,不过是穿件衣服,却弄得面色微红,头上蒙了层细汗。
终于,某人破功了。
“啪!”秦非恭将衣服往床上一甩,叹气“靠!不就是件衣服么?搞得那么啰里八嗦烦不烦啊!”
“哈哈……”叶承修看着怒气冲天的秦非恭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秦非恭扬手一拳打在叶承修身上,“老子我我还不伺候了呢!就穿平日里的布衣,我照样去见皇上!”
叶承修笑言“你要非穿那布衣倒也无不可,只要你别到时候被朝堂上的老儿参本说不重皇威,拉出去打得皮开肉绽才好!”
秦非恭闻言收声,的确,朝堂之上比不得外面,虽说自己不是白吃亏的人,但万事总要谨慎,尤其是第一印象及其重要。可是……秦非恭无奈的望着那一袭蓝衣……
秦非恭抬眼看了看叶承修那一脸‘你看着办’的笑意,撇撇嘴。拿起衣服塞到叶承修怀里,有些僵硬的道“帮我。”
叶承修嘴角上带着点笑意,将长衣套上秦非恭的身子,动作轻柔。
手上带着的暖意若有若无的抚过秦非恭的身子,可能是方才脱了衣服着了凉,这会儿倒是有些冷了。只觉得对方手心的温度暖的舒服极了,不由往叶承修身边凑了凑。
叶承修眼里划过一丝温柔,也不再打趣,只是伸手将秦非恭揽进怀里以舒服的姿势坐好了,才继续帮他理正衣服。
秦非恭望着叶承修,心里不由产生了几分暖意。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感觉。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你看够了没有?”叶承修继续手下的动作,有些打趣的问。
“怎么了?我又不是色狼,你也不是淑女。看几眼也不会死。”秦非恭依旧是平常语气,眼里却带几分奸猾。
叶承修叹气,“在宫里,万事需小心。”
“你是说刚刚那人?”秦非恭并不在意,杀气瞬收,明显意在试探。
“以防万一罢了。世事难料,难保将来会有那么一天。”叶承修轻声道。心里却是千斤般忧愁。
“刚才那人你不认识。”语气平淡的陈述句却让正中叶承修心底的忧虑。
“……”沉默。
“诶……”秦非恭轻叹一声,道“皇家的事情本来就复杂,不是我这样的外人能够看得懂的。只是看你如此,觉得似有不值罢了。”
叶承修苦笑,这家伙的心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感,竟然察觉到自己心里的烦恼,只是……事情远没有这般简单。皇宫里竟也有我不认识的高手,以刚才他对自己那一脚的躲避迅速不着痕迹来看,虽不至棘手,但也并不是能轻松摆平的。皇兄这般作为,是对我的警告么?
“究竟值不值……”叶承修的双眉紧锁,轻轻吐出一句,“还真是个问题呢……”
不知道为什么,秦非恭想到了“toor notbe ,thata estion”……
秦非恭脚刚着地,立刻有一种头晕想吐的感觉。
“你还好么?”叶承修凑近脑袋问道。
“好你个头啊!早和你说我‘晕功’了!”秦非恭无力大吼。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突然暴起,拉着自己就来个飞檐走壁,弄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似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