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说,“你要是做菜,有家里的味道,肯定能多吃。”女人现在根本不怕自己,只靠钱母能让她多吃一点。
男人鼻翼翕动,好在他每天认真给肚子里的孩子口粮做功课,否则孩子以后连奶都喝不饱。
钱母笑得合不拢嘴,放话,“今天晚上我来做。”
…………
“外公外婆——”安安小嘴喊得可甜,绿站在小孩后面。
两个人敞开屋子在门外等着,听到熟悉的马达声时,就知道男人回来了。
“哎——”
“哎——”
钱父钱母前后应着小孩的亲热招呼。
安安小弹头一样冲到两老人身边,“我可想你们了——”甜甜小嘴抹了不知几层蜜,“外公外婆我牵着你们走。”大声喊着。
挤在二人之间,一左一右地拉起两人的手。
回头又冲爸爸说,“爸爸你快点,万奶奶已经做好饭了。”就等着三人回来开饭了。
“好。”王斧拎起一路带来的土特产,跟上。
绿过来,“坐车有没有不舒服?”笑起来的样子甜蜜又温馨,伸手挽过钱母另一侧的手肘。
“坐这么好的车哪里会不舒服——”看着肚子问,“它乖不乖?”
绿肚皮尖尖,孕味十足。
安安抢答,“乖,而且好聪明。”小家伙头顶的卷毛弹动,“准是和平平一样聪明。”声音高兴。
钱母笑,“那好,那好。”
进了屋子,又是认识万英,又是认识勇士。一大家子亲亲热热地吃饭,饭桌上聊了不少。
考虑到坐车也累人,午饭后安排两老人上楼休息。
屋里其他人平常也是要午休的。
主卧。
“快睡。”男人低沉的声音夹杂温柔。
“睡不着。”爹娘来了,高兴的绿怎么可能睡着。
睫毛一颤一颤的,脆弱的美丽。小女人笑得花儿一样,“你再讲一个。”
为了进行胎教,自肚子里的小孩开始胎动后,男人每天都会在女人睡前一本正经地讲故事。
王斧本就上过小学,拿着安安的童话书,没有难词,还都标注拼音,就这么一天一故事的讲下来。
孩子有没有认真听不知道,但孩子妈拿着这当安眠曲,听完之后每天都睡得可香了。
今天中午出了点小状况,三个故事了还没睡,睁着清亮的眼睛要听第四个。
再这么讲下去就该起床了。
王斧放下书,承受着女人“你要干嘛”的目光,头陷入枕头里,半边身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只手盖上孩子妈的胸脯上,“没力气了,我需要能量。”
大手揉捏的力气刚刚好。
耍赖的语气让绿牙痒痒,红着脸侧身在男人疤痕印上轻轻咬了一口。
嘟哝,“你以为你几岁——”
男人痞笑,“乳臭未干。”视线落在女人姣好的面庞上。
绿躺回去哼道,“那也不是你吃的。”原谅绿在夫妻间的□□上经历不多,思想依旧单纯。
男人笑,不语。
憋着一句话,打算时机准了再说,毕竟要用事实说话——
谁说他不能吃。
屋子安静下来,屋外的蝉鸣随着空气流动进来,这是独属夏天的幽静。
☆、王悦回家
钱父钱母的到来让这个热闹的小家庭更加热闹。
安安这边刚开学, 王斧就给安安请了假,平平也是请了假, 陪着老人在c市游玩。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在山里呆惯了,即便c市的物质条件丰富,可两老待四五天就开始想家了,念着地里的菜, 塘里的鱼。
此次来c市主要是为了看看女儿过得好不好,外孙外女怎么样了, 并不是给女儿添负担,让年轻人给养老。
钱父钱母看到了日子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一天晚上,钱母将围裙取下和万英一起入座。
“外婆做的鱼, 平平安安多吃一点。”钱母笑着将菜夹到孩子碗里。
给孩子夹了又给绿夹。囡囡还真是,怀孕了居然不爱吃荤腥, 这营养怎么跟得上去。
绿素来不吃荤, 最开始是在府里一个小奴婢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后来嬷嬷能给她们弄来肉,绿已经对此不感兴趣了。
幼年没能熟悉的食物, 长大了就难以再喜爱了。
不过平平安安小时候她有煮肉给两个孩子吃,她不是自己不吃就不买的坑娃妈妈。绿只是自己吃得少。
“好了。”绿叫着, 嘴角翘起,是那种孩子对父母的孺慕语气,“这些就够了。”
边说着,还自然地往外夹了一点给相公——动作习惯了。
钱母笑, “你呀——”
钱母抬头看了眼老头子,将昨晚商量好的事说出口,“我跟你爸打算明天就回,把屋子里的活都做了,等到十一月再来。”到时候来是为了伺候绿二胎。
那个时候地里没活,塘里的鱼也老头子一个人也应付得过来,钱母想着陪着囡囡,亲眼看见孩子出生。
顺便伺候囡囡坐月子。
钱父钱母这几天察觉到,女婿怕是和自己老娘关系出了问题,钱母也就不指望亲家母照顾女儿了。
不得不说两老在孩子四岁了才知道他们的出生,遗憾又心酸。
“在这里多待几天嘛——”绿的眉毛蹙起,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是在这里不好玩吗?”女人眼神可怜巴巴的。
安安也嚷着,“外公外婆不要走嘛——”眸子神情和孩子妈如出一辙,白嫩嫩的脸富有弹性。
钱父笑,“待几天就够了,呆久了到时候嫌弃。”
囡囡到底是有自己的小家,做父母的看着孩子过得好,这也就够了。
钱父转头看向一旁高大的女婿,说,“你踏踏实实干活,把日子过好了,我和婆子把囡囡交给你也就放心了。”脸上是欣慰的表情。
女婿大器晚成,钱父钱母心里是高兴又忍不住唏嘘。
他继续说,“明天我们就回家,也别拦着,待几天就够了,乡下人住不惯大城市。”
他望向乖巧的孩子们,“平平安安要是想外公外婆了,也可以来外公外婆家玩。”脸上笑出褶子。
“好。”安安大声说好。
平平默声点头,不谈及这份祖孙感情,就钱氏家族这件事,她就是欠着的一方。
这之后,绿要着相公带钱父钱母在c市采购好多东西,第二天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两老,泪汪汪说着,十一月可一定要来。
被钱母嗔了一句,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王斧在一旁得意,眼角斜望女人——他的功劳。
绿没注意到相公的眼神,软乎乎地跟钱母亲热。
阳光下,女人脸上有细细的绒毛,如同春天里的嫩小生物,她一笑起来,这些小生命也活起来,笑开。乌黑的头发丝绸一般,这都是王斧给伺候的。
“好了。”
钱母拍拍绿的肩,“回屋子里去吧,十一月我就个过来了。”
她快招架不住了,以前囡囡哪有这么粘人,那都是闷头干活老实孩子。
看眼女婿,“你是男人,家里多辛苦你一点。”
王斧轻巧点头,“不苦。”
在c市他基本就是土皇帝有什么可苦的。
在车旁又耗了几分钟,三人进了车,马达响起。
王斧把头探出来,“进屋子里去,尾气不好闻。”尾气对身体不好。
绿摇头,站在外面,直到看不到车影才进屋。
万英端来一杯水,“不伤心,哪有父母永远在孩子身边,来喝水。”
绿笑着道谢接过,“我过会就好了。”
…………
王悦趁着离返校最后几天的日子赶回家的,过年他在外没回来,距离上次回家已经一年了。
这段日子里,跟着老师在实地学习,日子很苦也充实。
当初的翩翩少年更加成熟,挺拔的身材,宽阔的臂膀,俊俏的面庞惹来擦肩而过的女孩子的回眸。
这些他都不在意。
行李袋里除了一套生活用品,就是给家人带的礼物。
他想,平平安安也许长高了,一年过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忘记他这个叔叔。
应该是不会,两个小孩这么机灵。王悦笑,颀长的身子消失在这条路上,奔赴家中。
为了节省费用,减轻上大学嫂子和妈负担,一年里王悦甚至不舍得打电话。
不过就算打了也没用,家里买不起电话,往家附近有电话的商店打,王小翠她们不定有空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