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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近距离和狗狗玩了,杜子言也就不会下手残害勇士的尾巴。一个人贴着勇士自娱自乐,笑得可开心,清脆的童音能净化人的心灵。
卢晓曦给儿子倒了一杯温水,小家伙玩得正开心,别过头当做没看见,可是下一秒,水又出现在眼前,挡住了狗狗,只好嘟着小嘴巴喝下。
喂完儿子喝水,卢晓曦将水杯递给一旁的店员,直起身子看着拘谨站着的女人,“坐。”
装潢精致店内的软沙发,在商场最好的家具店怕也是买不到。
“我站着就好。”绿从小孩的笑脸中回神。
犹豫了一会儿问,“我能给自己买衣服吗?”
竟然又进了商场,而且刚好在一家衣铺,绿认识到这是个机会。
“随便。”卢晓曦一点都没有身为幕后老板,为自己店铺盈利的自觉,上门的客人也不给人家笑脸。
只有注视着儿子时,才散发着母爱的祥和。
绿快速地扫了一眼铺内衣物,和市场上的不一样,但是大体格式却是相同,好在的是种类各异,绿勉强能从矮个子里挑出将军。
走到一面墙前,指着上面挂着的一件衣服对店员说,“我想要这件。”
“啊?是您穿吗?”店员吃惊,看到绿点头,很快意识到自己唐突,“你要看一下别的么,我们家还有很多好看的,巴拉巴拉。”
店员在绿面前口若悬河——或许跟幕后老板在场有关。
等到店员总算说完,嘴干得舔舔唇,绿摆出一副认真思考后模样,说道,“嗯,我要这件。”
还是指着最先前看中的哪一件。
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为什么这位顾客会看上男装?
要是没得到绿自己穿的肯定答案,店员也许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至于绿为什么会选中这一件,因为——矮个子里的将军呀!
☆、男背带衣
绿郑重地点点头,不远处的卢晓曦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绿,对着店员说,“让她试试。”
店员取来晾衣杆,将衣服从墙上取下,体贴地将衣架拿出,递给绿,“试衣间在这边。”
不同于其他的店,扯个帘子就当做试衣间,这家店有这专门用墙各处的小隔间,里面有块全身镜,门外也有一块。
绿接过衣服走进去,衣服的手感舒适。出于职业毛病,绿双手翻飞快速地检查针脚分布,有小毛病但不至于破坏大局。
这是一件深灰背带衣,上宽带下直筒裤,那种典型大胖子穿,你只要拉紧他的背带,再轻轻一放就能捉弄到他的那种。
绿已经熟悉了这个地方的扣子,一个人在试衣间顺利穿成。
家里有镜子,但没有全身镜,灯光下,绿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全貌。
镜中的女人双腿笔直,脊背也挺直,在侧面看你会发现大腿根到下胸围是在一条直线上的。
双手垂于两侧,脖颈及以上的皮肤变黑。是的,绿凡是没有太阳直射的地方还是白的。
头发被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脸庞瓜子,双眼似猫眼圆,鼻梁刚刚及眼中间,嘴唇红润,两耳形状较小,除却皮肤黑了点。
看着镜中人,绿有种过去的自己和现在模样重合了的幻觉。晃了晃脑袋,再次对焦镜中人,她的确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小姐换好了吗?”绿在试衣间关注自己太久了,店员在门口轻言。
“嗯。”
门被打开,露出了换好衣服的绿。
“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男士背带衣这么穿着好像挺好看的,除了大一点。
店员靠近企图将松垮的衣带收紧,绿瞬间不适应,双脚后退避开。
店员不解歪头,绿克制住自己,接受了对方的近距离接触。
衣带调试好,然而胯部依旧松垮,“奇怪,怎么怪好看的?”店员忍不住出声。
卢晓曦这会也走过来,对绿说“转一圈。”
卢晓曦穿了高跟鞋,并且本就比绿高。绿抬头望了对方一秒,随后慢慢转了一圈。
本是贴合男士设计的衣服,穿在女人身上,非但没有突兀,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整个人显得更年轻。
如果时代再晚二十年,卢晓曦就知道那个名词叫萌。
卢晓曦无意识摩挲耳后皮肤,须臾,“这件衣服送给你。”
“啊,谢谢,但是不用。”绿愣了一下,因为几次接触她都觉得这个女人不喜欢她,为什么会突然送自己衣服呢?
“你就当帮了我一件事,而且你家的狗还陪我儿子玩。”卢晓曦语音淡淡。
杜子言这会儿还在地毯上与勇士亲热,尽管勇士显得比较冷漠。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买。”虽然不知道自己帮了卢晓曦什么,但是绿坚持付账。
在绿看来要想不惹事,首先就不能有太多处理不干净的牵扯。
“随便你吧。”卢晓曦转身去看护儿子。
绿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一行为,给了对方留下初步的良好影响,为未来的接触及日后一件攸关生死的事,创造了生路。
…………
绿跟勇士到家的时候,太阳懒洋洋挂在西边准备回家了。
打开屋门冷冷清清,绿首先将上午晾出来的被子收回来,看着干净的被罩,忽然想到自从换了身子之后一直没来月事,是不正常吗?
☆、黑白小鸟
第二天绿穿上了新衣,不时有年轻的路人再三回头。
绿镇定心神紧挨着勇士走,小脸绷紧面不斜视地向目的地出发。太阳很大,绿翻出了相公的帽子,戴在头上稍许能遮阳。
只不过在路人眼里,一身打扮极为新潮,看起来还挺有意思。
第一眼只觉得好新鲜的打扮,第二眼觉得风格上似乎很顺眼,第三眼就觉得,哎,真好看,自己/女儿/老婆也可以试试。
“咦——”走了大半段,一颗三米高的绿树下,绿隐约看到一只鸟躺在地上,伴有抽搐。
黑白羽毛,约成年女子两只手大,绿和勇士靠近时,明显惊慌,却无力移动。黄豆大的眼睛泛着悲凉。
黑白鸟感受到照射在毛羽上的阳光被巨大的影子挡住,大狗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黄豆眼闭上了——死要瞑目!
迎来的却是两只带有温热的手,身子离地。
“这是伤到哪里了吗?”绿自言自语,想要找出是怎样的伤口让这只鸟无能为力。
小手轻柔歪过鸟头,看来头部没问题,接着一一小力度掀开胸前的毛,可也没有伤口,四肢也都是好的。
——原来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死!
黑白鸟发出虚弱的悲鸣,两眼死死紧闭。如果它睁开眼就会发现,捧着自己的女人的目光多么温柔关切。
绿抿嘴,思考如何处理。
相公朋友曾告诉她过镇上兽医门诊地址,这是担心勇士遭受意外情况需要治疗。
可是现在要给小姑子和小叔子送饭,学习是很重要的事,她不能耽搁。
要是将鸟先带到学校然后返回时再找兽医,不说提着保温桶方不方便带着鸟,就看这鸟孱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雾),绿害怕它在途中去世。
没错,绿是害怕,不是一时悲悯。
在府中绿接触到的生物除了人以外,最多的就是那自由自在飞翔的鸟了。
老夫人信佛,廊道、花园、院子都会有一个石柱子,石柱子腰际高,上面半圆开口,里面通常会放一些鸟食。
故府常被各种鸟包绕,鸟鸣不绝。
而且鸟也似乎懂得夫人的这份感情,衔来不知名的种子撒在府中大大小小花园中,百花争艳的场景真真确确发生在府中。
你靠近它,它也不会惊走,更甚可以抚摸。
府里也有专门的奴役每日就是打扫各处鸟屎。
“这可如何是好呢?”绿犹豫,可时不待人,事情总要做出决定。
绿一咬牙,“小鸟你坚持住。”
绿先将鸟小心放到地上,然后将袋子里的保温桶取出,保温桶放在腿上,袋子在地上铺好,接着轻缓地将鸟移入袋内。
将袋子把手处整理好,对勇士说,“勇士,这只鸟拜托你了。”
乞求的目光无比坚定,勇士尾巴兴致不高地横扫,上前,让女人将袋子挂在牙上。
接二连三的动作之后,却是一片平静什么也没发生。黑白鸟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黯淡和封闭的空间,默默闭回了眼,我命休矣!
尽管绿和勇士提前了几分赶到,可是龙凤胎没来,她们就要继续等。
绿将保温桶放置乒乓球台上,接过勇士叼着的袋子,探头看鸟,依旧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伸出食指拨弄鸟的身子,鸟僵硬的就像菜市场摆好的猪肉,任人宰割。绿着急,轻唤,“啾,啾啾。”
“啾——”黑白鸟睁开眼睛,愤愤地想讨厌的人类,如今我的身子已经任你处置,难道身前的敬仰也要侮辱!
黑白鸟是歌鸟,高兴时,嘤嘤成韵,前啭不穷。它们的嗓音是被上天眷顾的。
种族里是以歌声划分阶级,可如今这女人——
“啾,啾啾。”瞧见小鸟有了反应,绿兴奋地继续唤上。
黑白鸟惨绝闭目。嘲讽,这是嘲讽——
没有得到回应,绿猜想刚刚一叫,定是消耗了鸟的体能。而之前真切的回应声是求生意识的表现,小鸟是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
绿慌乱的心冷静下来几分,认真思考
待小姑子小叔子用完膳后,带鸟去兽医处看诊。如果小鸟需要照顾,那么暂时照养几天,若是小鸟情况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