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解开心结
江一晴刚送完小辉回学校，手机就是响了.江一晴拿过来一看，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是欧阳天赐的手机号码.
江一晴有些楞，盯着手机任由它响着，却回想起那天晚上……直到手机铃声停了……江一晴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紧紧地握着手机，心很乱.
突然手机又震动起，响亮的铃声又再上扬，依然是欧阳天赐！江一晴犹豫半晌，还是按了接听键“喂？”
“一晴，是我.”
“嗯.”
“我想跟你见面谈谈.”
“……你想在哪里见？”
“你公司后面有座大厦，我在那里二楼的咖啡厅.”
“……好.”
“一会见.”
“一会见.”
江一晴挂了手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难受但又有点鹊悦，他发梦都想着欧阳天赐能够主动地走到他面前说“我己经放下了.”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回到过去，但起码不是像现在这样……
伏在方向盘上闭上了眼睛，江一晴不知道一会要怎么面对欧阳天赐，说什么好呢？好象也没什么要说的.事隔两年多，就算接受了李正军，却发现自己爱的人仍然是欧阳天赐.
手指尖发冷，江一晴互握着手揉着.怎么会这么没用？在感情面前，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了，一切都不受控制了.爱情，果然是不可理喻.
深呼吸了一口气，江一晴打了个电话回公司请半天假，然后调转车头朝公司的方向奔驰.
前天早上李正军去了s市，他准备在那里设南部市场最大的分公司，明天他会回来.按照李正军和他的时间分配，江一晴依然是守着公司守着家.
楼上咖啡厅一向是做熟客生意，环境幽静优雅，服务也好，而且很注重客人的隐私.欧阳天赐靠在沙发上看似慵懒，其实他一直盯着咖啡厅门口.
因为不是周末，午后的咖啡厅客人很少，欧阳天赐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上午了，连午餐都是在这里解决.自那天晚上江一晴被李正军带走后，欧阳天赐忘不了江一晴看着他的时候那个眼神，鬼使神差的又利用b市的关系调查了他.调查出来的结果令他既欣喜又难受，他很想见一见江一晴，即使李正军已经跟他在一起了，欧阳天赐还是想江一晴能亲口跟他说.
江一晴泊好车，抬头望着这幢大厦.从不知道公司后面竟然会有咖啡厅，而且外面看来很是雅致.平时他只是来上班，一下班他就回家了.
一进门江一晴就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他本能地迎视过去……欧阳天赐！目光相撞，江一晴不由停下了脚步，而欧阳天赐则站起来向他走来.
“一晴.”欧阳天赐走到江一晴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向一隐密的卡位走去.
“天……天赐.”江一晴被欧阳天赐拖着脚步有些踉跄，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他抬头望着欧阳天赐的后脑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面对面坐下，江一晴低着头尽力平息着刚才纷乱的心绪.欧阳天赐对拿着菜单跟着他们过来的服务员直接下单“两杯蓝山，两块纽约芝士蛋糕.我们有事谈，不用过来加水.”
“好的，先生.”服务员匆匆用掌上计算机点上菜，又偷偷看了江一晴一眼，这人实在太漂亮了，明星吗？
“有事吗？”欧阳天赐见那服务员还站着不走，不悦地问.
“呃，没事了.咖啡马上送来.”服务员吓了一跳，一转头就见到欧阳天赐斜睨着她，忙收拾起好菜单走了，这男人虽然也很英俊很迷人，但杀力也重啊！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江一晴垂下眼睑看着自己前面的咖啡糖没说话，他知道欧阳天赐在看着他.
没多久，咖啡和蛋糕都上来了.欧阳天赐伸手帮江一晴放奶精和咖啡糖，搅拌均匀后推到江一晴面前.
“谢谢.”江一晴抬头看着欧阳天赐露出一抹微笑，伸手刚想端起咖啡杯，却被欧阳天赐握住了手.江一晴手一抖，抬眼看向欧阳天赐，四目交缠.却理不清眼里的千头万绪.
“一晴……”欧阳天赐低呼，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曾几何时，两人常常拉着手……
“天赐？”江一晴想抽回自己的右手，但换来更紧的掌握.
“你……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欧阳天赐慢慢地把手指叉进江一晴的指缝里，变成十指紧扣.
“以前的事，你都知道的.我也没什么好说，因为那些……都是事实.”江一晴艰难地开口“你没法接受我的过去，我明白的.这些都过去了.”
“可你不知道就算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心里也是希望你能跟我坦白的吗？你不说，我会觉得我在你心里可有可无，除了旸旸，你对其他人一向都是……淡漠的.”
“呃？”江一晴猛然抬头看着欧阳天赐，两片发白的嘴唇动了动.难道相处这么久了，欧阳天赐也认为自己对他是淡漠的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那时候，无论我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而且你那时也…很不能接受的样子，对我也很冷淡，我觉得说再多也没用，你那时候也已经放弃我了.”
“……我那时是无法接受，但我更想你能跟我说.”欧阳天赐低着头看着紧扣着的手，声音很暗哑.
“……”江一晴很无语，这算不算是大男人主义？明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却还要求对方死缠烂打纠缠？
“那你现在跟李正军一起？”欧阳天赐说到‘李正军’时有些咬牙切齿，紧扣着的手劲增大，把江一晴的手指夹得很痛.江一晴能理解他的心情，呼痛声溜到嘴边却咽了下去，额上冒出了冷汗.
“嗯.那天在宴会见过你后，他向我表白了.”江一晴低头看着欧阳天赐露出了青筋的手继续说“他说以后跟我牵手过日子.”
“那我呢？”欧阳天赐低声问道，站起来走到江一晴身边挨着他坐下.江一晴想往旁边挪动，却被欧阳天赐张手把他整个的抱进了怀里.
“你值得更好的.”江一晴闷闷的声音由欧阳天赐怀里传出来，他正挣扎着想推开他.
“可是我还是很爱你，我想跟你一起.”欧阳天赐紧紧抱着江一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个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好闻，很温暖.
“我已经答应李大哥了.”江一晴用力推开了一点点，依然低着头，不敢迎接欧阳天赐灼热的视线.
“你不爱他！”欧阳天赐抬起江一晴尖尖的下巴，断言道.
“……我和他一起很舒服，很安心.也许现在还没有很爱他，但以后会的.爱，不需要那么浓烈.太过浓烈，我怕会一次过就烧光了，只剩下难言的痛苦.”江一晴的声音微微发颤.他很爱很爱欧阳天赐，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伤心分手收场？细水长流的感情会更适合他.他既缺爱情，更缺亲情.他的心，是有缺憾的.
“一晴，我还有机会吗？”欧阳天赐心痛地抱紧了江一晴，在他耳朵叹息.
“天赐……放下吧.你只要记住我们曾经那么美好就行了.我以前的事，你忘不掉的.就算我跟你勉强在一起，我也会常常想起那些事，到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讨好你，想要补偿你，想着怎样做你才能把我的过往都忘掉……我们回不去了！”江一晴犹豫地伸出手，也抱住了欧阳天赐的腰，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两人相拥时幷不知道，在他们后面坐着的是李正军，他不动声色地利用塑料花草和高背沙发遮住了自己听着背后那两人的谈话.
李正军提早一天回来正想要给江一晴的一个惊喜，却看着他转到公司后面上了一家咖啡厅.那家咖啡厅是他朋友开的，来过很多次.他由后门进来后就悄悄地坐在他们后面.
相拥的两人谈话声很低，在这安静的下午却很清晰.
“那……李正军知道了吗？”
“他知道.”
“他怎么说？”
“他说，那些事从来没发生过.”
“……呵呵呵～果然我还是太不成熟了.如果我当时也能这样处理，那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欧阳天赐自嘲地笑了一阵，闷闷地说.
“天赐，其实那时候，如果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会离开你的.”
“为什么？那段日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吗？看到陈主任，难道你没想过事情会爆光吗？”
“那段过去太不堪，我受不了，然后选择性地失忆了.我忘了很多事，甚至连父亲和旸旸都忘了.那段日子，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冷淡……”既然谈开了，江一晴也想把彼此心结都打开.
“怪不得……你一直都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以为你装的.”欧阳天赐突然很后悔，如果早点说，如果早点……
“都过去了.天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事情说开了，我轻松了很多.”
“我们还能一起吗？”欧阳天赐看着江一晴，那双漂亮杏眼很清澈.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结都解开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以前我做梦都想着你能联络我，接受我.然后我们再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生活.如果你今天不找我，也许我内心还会固执地等着这么一天.但现在，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跟你一起了.”江一晴眼睛发热“我内心有根刺，你内心也有根刺，现在只是暂时止痛.我以前的事超过了你的底线，如果再有些什么误解，这些事会再提起来，你我心里都明白.你要是能接受我的过去，早就过来找我了；如果我没那么爱你，我的自尊也不会那么强烈，我宁愿躲起来也不想有机会见到你.”
“我，不是很明白.”
“你懂的.”
“一晴……”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是朋友，朋友的话，你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你要跟李正军一起吗？”
“嗯.他很好.”
“那你们有没有……”
“没有！”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
“真的没有？”
“没有.”
“我好象有点平衡了，那么久他都没把你拿下……不像李正军作风啊.”欧阳天赐轻轻抬起江一晴的下巴，低下头想吻他的嘴唇，江一晴却用力地转开了脸.
“天赐，不要这样.”江一晴挣扎着推开了欧阳天赐“我已经跟李正军一起了，我不能对不起他.”
“那我呢？”欧阳天赐很不甘心“你不是爱我的吗？”
“都过去了.我现在是李正军的男朋友.天赐，你不要令我为难.我回去了，再见.”江一晴看了看欧阳天赐失落的脸，心里有些难过，但自己却不能一脚踏两船.
欧阳天赐没说话，他只是抬头看着江一晴.看着他站在那里挣扎，看着他咬着嘴唇大步离开.
“欧阳总裁.”李正军等江一晴走后，慢慢踱到欧阳天赐面前.
“哦，李总.有什么指教？”欧阳天赐依然靠在沙发上，只是把盯着门口的眼光调了回来转李正军的脸上.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私下见江一晴.”
“呵呵，江一晴都认定你了，你怕什么？”
“怕他不快乐.”
“……”欧阳天赐收起调笑，抬眼看着李正军.
“我希望一晴能把过去全部忘记.也希望我和他之间顺顺利利.当朋友可以，但你们私下见面，他免不了会想到以前的事情.”李正军微皱着眉头，那高挺的鼻子和紧抿的嘴唇显得人很刚毅.
“呼～～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一晴他很好……”欧阳天赐站了起来，和李正军平视.
“我会的.谢谢你.”李正军伸出右手，欧阳天赐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
江一晴不知道咖啡厅里上演了什么？他还不知道李正军回来了，也不知道李正军要准备要有李正军作风对他……
此时江一晴正开着车直奔北武堂，刚刚和欧阳天赐一起他似乎说得头头是道，但他其实心里很乱.
现在江一晴只想需要集中精神专注做一件事情，大量地流汗，大量地消耗体力把他心中的郁闷都发泄出来.他希望在李正军回来之前，他的心态已经调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正军很帅的～～
亲们不要年龄歧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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