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云深深地感受到给人背叛的痛苦。是呀!一直以来,他与小重很踪都被藏在暗处的敌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是不道的话,一切都得到解释了。可是这个事实,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苻云言语悲痛地对不道说“不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道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苻云心中已经了然,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道,谢谢你,在庆阳湖救了我!也谢谢你,千里送我去为小重奔丧!我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你多保重!”
不道的背脊一僵!
一声紧似一声的炮响,让蝗虫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苻云从怀里掏出火熠,吹旺了他,满脸油污,却笑着对重子厚说“我虽然很怕死,尤其是被烧死!不过,比起定国百姓的存亡,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
这里满天飞舞的蝗虫已经遮天蔽日,让整个湖边变成一片昏暗。
苻云把火熠远远地抛出去,明火一遇到石油马上烧了起来,而且迅速漫延。
一切都如他的算计,重子厚心满意足地背向苻云,想要走到不道那里去,让他御剑带自己到安全的地方。
这时,枪声响起!
重子厚从来没有听过那种声音。但撕破空气的响声,让他感到危险。他打算转身,可是身体一热,他发现自己的胸口穿了一个手指头大的洞,血就从那里喷涌而出。
然后,第二声枪响!
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倒下,鲜血与石油混在一起,居然是变成黑色的。
蝗虫受在鲜血的引诱,一下子都扑到了他的身上。
烈火已经向苻云飞扑过来,苻云迅速的向湖边跑去,连滚带爬地冲入水中。
山寨土匪 98
整个湖边已经成为火海,石油漂浮在湖水上,让湖也变成了火湖!火焰烧得蝗虫噼叭作响,还没有落下来已经成为灰烬。让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们目瞪口呆。
苻云强忍着身体的痛苦,把手枪拆御下来,用枪管伸出水面呼吸。哪一方面,他拼命游离这片火海。可是越来越多的虫尸布满湖面。吸入的空气滚烫得能把肺部灼伤。
苻云沉在水下都可以看到,水面上明黄色的火焰,连水也开始发烫起来。他拼命向前游,几乎使出吃奶的劲,虽然越来越累,但划水的动作一点也不敢停下来。
就在他意识开始有点模糊,手脚开始麻木的时候,发现水流突然急了起来。他浮出水面一看,吓得目瞪口呆。因为前面就是一个瀑布。他想往回游已经是晚了。水流带着他冲到了下游。
重子渊勃然大怒!“皇夫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失踪了。小甲,我不是让你寸步不离,保护皇夫的吗?你要保护的人呢?这么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有脸回来见我吗?!”
地上跪着的三个人,吓得跟鹌鹑一样,缩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重子渊捧着阎王似的脸,扫视着下面的众人。大家都感到寒光闪过,冻得人脸发白。
“朱姬!”
朱姬手足无措,回应着皇上。
重子渊说“你马上派暗部所有人到持夏那里,大范围的搜查!如果找不到人,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朱姬磕着头,满口答应。
重子渊看着他们就心烦,怒喝道“滚!”
饶是他们都是三品以上的官人,此刻也如丧家之犬一样,溜出了勤政殿。
他的怒喝已经不再有群臣的响应,回应他的只有深邃的大殿回声。
重子渊看着宫殿里的雕梁画栋,层层青瓦,一种孤寂由然而生。他很自然地回望着左手边的贵妃椅!几个月前,有一只他心爱的大懒虫喜欢趴在那里,和他聊天。为了让那虫子躺得舒服一点,他还亲自让司制房,用西昌国的冰真纱,做了椅垫。
现在,看到那淡黄的椅垫,他就觉得莫名心痛。
他闭上眼睛,咬着嘴唇,靠在椅背上,一动也不想动了。他心想已经三个月了,苻云,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不相信你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可是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不是吗?难道……你是因为讨厌了宫中的生活,所以想借此从我身逃走吗?……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眼睛……喃喃道“我真是太傻了!”
他握紧了拳头,好象是给自己下咒语一下“苻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冬去春来,百花盛开!
德州的武灵山上,无端端冒出一股土匪!那些都是春耕之后,山民们自觉组织起来,找找外快,希望早日奔小康做的小买卖。基本上,本着劫富(富的才有钱!)济贫(自动站在贫的一组)的态度,神出鬼没的行动,民匪共通的伪装,以及十分先进的武器,成功的爬上了,定国土匪榜的第一名。
时值五月中旬,武灵山间的小路上来了两个客人!走在前面那一个男人,头带黄金冠,身边雪白的暗纺锦衣,满头的青丝垂顺的伏在肩背后,如黑色的瀑布。他明眸如水,森林细碎的光点下,闪闪生辉。闲庭信步于山水之间,如谪仙人一般,让土匪们两眼发直。
如果不是他开口说道“你他妈的……”大伙一定会为他的翩翩风度所倾倒。
这边小喽罗马上赶回去禀报“头儿!来了一个女扮男装的美人儿!好看得跟年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那头儿躺上树荫下的吊床里,用大片的荷叶,遮着脸,听了这话,懒洋洋地说“你这个混蛋,春/心大发了!现在是打劫,只管有钱木有,美不美貌顶个屁用!”
那小喽罗垂下脑袋,半带羞愧地摸了摸脖子“我……我是想问一个,我们……我们要不要劫财劫色!”
那头儿伸了一个懒腰,有气无力地说道“别让你嫂子听到,这几天她就要生了,火气大着呢!我都要出来避风头!反正我不要,你们要,我不管!”
那小喽罗喜上眉梢,高兴地应道“好哩!我们这就去办,你只管等着收钱就好!”
那头儿挥了挥手,翻了一个身继续去睡。
土匪们已经是打劫专业能手,全国技术标兵。
这边那个美人正在诗兴大发,旁若无人的大声念道“……拈花带笑阳春树,吹面不寒扶柳风。谁言山歌无知音,夜郎舞蝶皆弄影……”
突然,迎面一团白粉雾,那美人马上暗叫不妙,一个纵身逃开了。人还在半空中,网已经撒了下来。好一个谪仙子,居然,抽出手中的长剑把网割破了。可是地下的一松,陷阱来了。他长剑触着树枝借力,堪堪躲过。前面已经有两个土匪拿着喷水枪等他了。他将手中的折扇抡了个圆,挡住了毒汁。
所有土匪都看呆了,一个人能连破他们四五机关,而且毫发无伤,只能说明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于是有人喊“风紧!扯呼!”
这时,他们发现在回去的路上,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朴实的衣着,活动有大眼睛,如同换了平时,他们一定很欢迎这人。可是现在他摆着攻击的架式就一点也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