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 这餐厅里的修士竟已走了一半, 而那个被毒死修士的尸首, 却仍摊在地上,正巧此时有船员端着菜品而来,有人道“这放着个死人,让我们怎么好好吃饭啊?”
那端着菜品的船员忙道“对不住了这位道友, 我们马上让人把他拖出去。”
说完,他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一个空桌上,随手发了个传讯符出去, 不一会, 就有两个膀大腰圆, 似乎是体修的修士来把那被毒死修士的尸首拖走。
他们边往外拖边抱怨道“这些臭娘们,又弄死人了!真他nnd晦气, 要我说, 找什么样的男人不是找?就她们事多,找个床伴就跟凡界的皇帝老子选秀似得!要我说, 就那几个小白脸的样子,还不得被她们吸干了呀?!”
另一人道“嗨,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句好听点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别人愿意做鬼就让他们做鬼去,我还没活够本,要我说咱们还是离那几个女妖精远点吧!你行你上!我可不敢招惹那几个人□□血的女妖精!”
他们嘴里荤话不断, 更多的就不一一赘述了,只是岳菱芝听见这几人说话,心里一寒,这么说来,外边的野花,也不是这么好摘的,她本还纠结着自己要是遇上什么美男艳遇之类的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现在一听几人对话,又忽觉外面的野花若是辨别不清,遇上些红粉骷髅可就糟糕了,遂此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见自己的桌上已经摆满了海鲜,大快朵颐起来。
不敢去勾搭美男,岳菱芝就从美食方面补偿自己,在餐厅里变着法的吃了几日,竟与餐厅里大多数的员工都熟识了起来。
此时她面前摆着一盘厨子按照她描述做出来的麻小,正待动手,就见已红衣女子袅袅娜娜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这女子叫红蕖,就是那日一言不和就下毒的跳舞女子,她坐在岳菱芝面前,自顾自的拿了一只麻小道“岳道友真是豁达之人。”
她会这样说,没别的原因,正是因为在她拿走一只麻小之后,岳菱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己也拿起了一只。
她声音天生缠绵,此时轻笑出声更显魅惑,她道“岳道友也不怕我再下毒?”
岳菱芝敢拿起麻小准备吃,当然是有十足十的把握这麻小是没毒的,然而她还是假做惊讶道“我以为红蕖道友的毒,只对那些长得丑陋的男人下,没想到生得漂亮的女子也有此殊荣吗?”
红蕖似是被岳菱芝逗笑了,她的笑声勾勾缠缠,似是要绕进人的心里去,笑够了之后,她道“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女修,真不害臊,竟自己夸自己生得漂亮!”
岳菱芝道“红蕖道友觉得有趣,我倒是觉得可惜,可惜了我不喜欢女修,却还遇到了红蕖道友,这可真是遗憾啊!”
一个女人魅力的最大体现是什么?不是能迷倒多少男人,而是连女人都会为自己不喜欢女人而感到可惜,岳菱芝这句话,着实比她夸上千万句漂亮还有用!
红蕖道“便是岳道友喜欢女修也没用,我最喜欢的,可是男修的精元呢!”
岳菱芝道“冒犯问一句,道友可是出自合欢宗?”
红蕖道“你倒是好眼力,不错,我正是合欢宗弟子。本来听瞿师姐说让我们照顾你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甘心,现在一看,你这么有趣,倒是有几分可惜你没有来我们合欢宗,咱们不能长长久久的做姐妹了!”
对此,岳菱芝一点也不遗憾!她道“我倒是不觉得可惜,这种事,闲时玩玩也就算了,可要是靠这来修炼,我怕是会烦的。”
红蕖将衣襟拨开了一点道“说得也是,老是对着那些臭男人,我也烦了呢!”
岳菱芝嗅着麻小传来的阵阵香味,终是忍不住道“道友为何不吃?”
红蕖道“岳道友先用吧!我还真没吃过这东西,得和岳道友学学呢!”
岳菱芝闻言不再与她客气,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
红蕖见了也照着岳菱芝的样子吃了起来,美味的麻小刚一入口就让她眼前一亮,开始与岳菱芝争抢起盘子里剩余的麻小来。
待两人将这一盘麻小吃完,红蕖风情万种的舔着手指道“这东西还真好吃,对了,岳道友去南大陆做什么,看在这顿饭的份上,有什么我帮忙的尽管说?”
岳菱芝道“没什么,就是去做些私事,我倒是想问问红蕖道友可知道青山派这么一个地方?”
“青山派?”红蕖讶然道“那么多的青山派你是要找哪一个?”
岳菱芝道“我也是听人说青山派里有个风姿绰约的男修,想去瞧瞧。若是可以顺便带回来,遗憾的是那出这传闻的人竟没说究竟是哪个青山派,看来我还得一个个的去找。”
红蕖道“瞧你这清闲的,还有时间一个一个门派去翻男人,你们剑宗不是刚刚打过一场吗?怎么你就这么闲呢?我还听说,那齐江已经被你得手了,有了他你竟还看得进去别的男人?”
岳菱芝道“我们剑宗打过一场,又不妨碍我出来猎艳!这一场我可是出了大力气的,现在我舅舅是掌门,可不就随我清闲吗?再说了若这天下的男修是一大片的树林,我又怎么能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个树林呢?”
红蕖拍手道“有道理,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岳道友这比喻好,回头,我可要给合欢宗的姐妹们好好学学!”
岳菱芝连忙拦道“可别,可别,我可是个清心寡欲的剑修呢!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了,我舅舅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红蕖拿帕子细细的擦着手指,她嘴里道“你要是不想你这名声传出去,可要好好讨好我才成!”
岳菱芝那手指勾住红蕖手上的帕子道“那不如红蕖道友和我到房内一叙,如何?”
红蕖给岳菱芝抛了个媚眼,红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还不快走?”
岳菱芝船上的房间里,红蕖正拿着一株春地罗暗自出神,岳菱芝也不打扰她,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来喝,过了有十个呼吸的时间,红蕖方才回神,她看着春地罗一脸向往,嘴里却推拒道“这么珍贵的春地罗,无缘无故的岳道友就给了我,这多不好?”
岳菱芝道“怎么就无缘无故了?我和红蕖道友可是一见如故呢!这是我早些时候得到的,一直打算找个人一齐用了,谁知道就遇上了红蕖道友呢?这东西对红蕖道友来说,可比对我更重要,我把它给了红蕖道友,想必红蕖道友也会给我一些让我满意的东西,对不对?
红蕖嗔道“你这促狭鬼,诺,这算不算是你想要的?”
岳菱芝接过一看,见是一枚玉简,她将玉简贴在眉心处查看,这玉简是南大陆的详细地图,大小门派的详细分布,各种势力的划分,标的极细致,果然不愧是交友便天下的合欢宗拿出来的东西。
放下玉简,岳菱芝道“这一株春地罗,不会就只值这么一块玉简吧?”
红蕖道“瞧你,急什么?”
说着,她又从储物袋里拿了两块玉简出来,口中道“关于南大陆的,我这儿就这些了,再多,我可真拿不出来了!”
岳菱芝又看过了这两块玉简,一块是些南大陆个门派秘辛的,一块是介绍南大陆各势力的掌权人的,她心中满意,面上却是失望的哀叹道“唉,我还当红蕖道友这里能有什么美男子的线索呢!看来我还是得一个个的去找。”
红蕖打趣她道“你就一个一个门派去找吧!没准真能有不少艳遇呢!”
这一场默认的交易完成,将红蕖送到屋外,岳菱芝靠着门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合欢宗的女修真难对付,而一门之隔外,红蕖也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瞿莲的交代她可算是完成了,要不是她去年犯了错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她又怎么会被罚到船上这种地方来?还被瞿莲那女人摆布?这鬼地方她早就不想呆了,更何况,想着自己储物袋里的春地罗,红蕖妩媚一笑,有了春地罗在,自己还愁修为不能更进一筹?
岳菱芝仔仔细细的翻看了红蕖给她的这几块玉简,她倒是不担心这些是假的,虽不知道红蕖是谁派来的,但她应当犯不着在这些东西上造假,青山派,她指节敲击着桌面,心里想着菡箬道君今年已有二百余岁,一百九十年前后才成立的青山派自然不必再看,而在一百九十年之前的青山派有二十几家,都是些小门派,自己该从哪里开始找起?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对不起大家了,今天和舍友一起看了一会房,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快到期了,可能要在年前搬家,明天还要去看房,我尽量不这么晚了
第97章
干脆矮个子里拔高的, 从最大的那个青山宗开始找起好了!
等船靠了岸, 岳菱芝便直奔那个她挑出来的, 规模最大的青山宗而去。
既然叫青山宗,那定然有其因由,不知别的青山宗里是什么样子,她找到的这第一处青山宗, 附近却是青山莽莽,倒也不愧这青山之名。
这个青山宗里修为最高的修士不过才到元婴,岳菱芝虽在门内见多了比元婴修为还高的修士, 心中并无多少畏惧, 但她素来谨慎, 知道自己到底和元婴修士差了一个大阶,不愿妄为, 在青山宗附近转悠一圈, 便直接到管辖这青山宗的大宗门里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做足了纨绔之态, 狠狠的狐假虎威了一把。
岳菱芝她敢在这里亮出身份,当然是有原因的,此方世界共有五块大陆,分别为东、南、西、北、中, 其中以中大陆灵气最为浓郁, 为其余几块大陆所向往。而因为灵气的原因,但凡能突破元婴,还想往上一步的修士, 多数都去了中大陆寻找机缘,留下的元婴以上修士极少,金丹期的岳菱芝在这里的安全指数可谓极高,这时亮出自己的身份,在地头蛇那里寻求帮助,是岳菱芝权衡之后的最好选择了。
这一次时间紧任务重,她最好能在一年之内拿到证据,而来回在船上就要度过两月有余,剩下的这八个月里,她要是掩盖身份自己慢慢探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去?
有资源该用的时候就要用!坐在玉虚宗品茶的岳菱芝这样想道。
坐在大殿主位的玉虚宗宗主放下手里的茶盏道“岳道友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岳菱芝道“只是奉家中长辈之命出门远游,听闻青山宗里有一男修生得绝色,正巧我不知该往何处游历,便来此瞧瞧。”
她心道这位不知名的道友,真是对不住了,我又拿你做了幌子。
玉虚宗宗主道“原是如此,岳道友年少慕艾,也是人之常情,我玉虚宗辖下就有一青山宗,岳道友可要我让弟子带您去瞧瞧?”
岳菱芝喜道“那就多谢宗主了!”她来这玉虚宗,可不就是为了他这句话?
玉虚宗宗主道“些许小事,岳道友不必客气。”
说完,便发传讯符,唤了两名亲传弟子来。
这两位弟子一个金丹修为,一个筑基后期修为,一男一女相携而来,远远看着倒是有几分相似。
等两人走近,对玉虚宗宗主见礼,齐声道“见过师父,不知师父唤徒儿前来有何吩咐?”
玉虚子见两人躬身,先叫了起,又介绍岳菱芝道“这是从中大陆来的岳道友,她想去青山宗看看,你们年轻人聊得来,就给这位岳道友当个向导!”
这两人自然无不从命,对岳菱芝见礼道“见过岳道友。”
这见礼与见礼之间自有不同,对岳菱芝,他们俩不过轻轻弯了下腰便起来,岳菱芝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玉虚子客气道“这是我的一双劣徒,他俩是孪生兄妹,长得虽不很相似,却是一胎所处,就连灵根也是相同,哥哥叫蒋一山,妹妹叫蒋一语,岳道友若是不嫌弃,不如就让他俩给你当个跑腿的,他俩别的不行,却是自小便从此处长大,方圆几千里内,没有他们说不上来的地方!”
岳菱芝道“玉宗主哪里话,贵徒少年英才,我又哪里能把他们当做跑腿的使?大家都是同辈,我还要和他们好好学习讨教才是。”
谁都知道,玉虚子刚刚说的是客套话,岳菱芝现在说的也是客套话,可没办法,客套话好听大家都爱听啊!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过后,终于将两个‘导游’带走的岳菱芝狠狠松了口气。
见就剩三个人了,岳菱芝对蒋一山和蒋一语道“两位道友可方便现在带我到青山派走一趟?”
蒋一语问道“冒犯问一句,岳道友去青山派可是有事?”
她嘴里这么问,眼睛也亮晶晶的看着岳菱芝,可她心里却已经脑补出了各种狗血八卦,像什么废柴少女逆袭回乡打脸,什么千里寻父寻母,什么寻找命中注定之人等等……
岳菱芝不知她心里所想,又把那个原因说了一遍。还别说,这谎话说多了,也不是没有影响的,起码岳菱芝就将自己纨绔的形象塑造的更完美了!
听过岳菱芝的讲述,蒋一山的眼中浮现出鄙夷之色,而蒋一语,她看岳菱芝的眼神更亮了!
只听她道“我知道了,岳道友是来找祁连师弟的是不是?祁连师弟长相虽不是绝美,但他气质绝佳,艳名远播也说不定呢?”
蒋一山嗤笑道“祁连道友才不屑于这些行径!”
听他这么说,蒋一语脸上闪过慌乱,忙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角嗔道“哥!”
岳菱芝知道她这是怕自己迁怒于他们兄妹这才如此,她本想安抚一下蒋一语这个眼神活泼的小姑娘,可想到自己现在的人设……她在心里默念一句人设不能崩!
岳菱芝凉凉的看了蒋一山一眼,不再说话,她不说话,蒋一山和蒋一语也都不敢再说,霎时几人之间一阵安静,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尴尬了!
终于蒋一语忍不住,拽着岳菱芝的衣袖道“岳道友,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别生他的气嘛!”
岳菱芝眼神在蒋一语身上扫了一圈,这才道“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回我就不计较了,要是敢有下次?哼!”
她说是这么说,可看她面上,分明是一副‘看在你这个小美人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蒋一山万万没想到岳菱芝居然连女子都不放过,一时间心里更加愤恨,面上郁色更深,可这一回他却没再敢说什么,生怕岳菱芝以自己为由染指了自己的妹妹!
岳菱芝当然是个纯粹的直女,笔直笔直的那种!她这样演,不过是为了更加贴合纨绔形象一下,可是怎么办?她实在太喜欢看蒋一山脸上这种明明恨不得杀了自己却只能憋着的样子了!原来做一个纨绔的感觉这么好?!她实在担心,万一等这次的任务完了,自己不想改回去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很少,作者大概周六才搬家,明天要是没事看看能不能加更者今天去付了定金ㄒoㄒ~~马上要交第一次的房租了,然而作者没有那么多钱,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大概作者要去找家里借吧!唉,都工作了还要找家里伸手,真是丢人。
今天我们又彩排了一次,穿着葫芦娃的衣服跳夜上海……作者头顶还顶了个葫芦(真葫芦)脖子上还系了两片叶子(这个是假的)作者自己都觉得伤眼,然而还有人说演的好……唉,这以后,作者都不想参加类似的表演了,求上天保佑,明年表演,我们部门千万别又派我们去
第98章
往后不想改回去了怎么办?凉拌呗!关于这种可能岳菱芝不过脑中闪过一瞬就将其丢开, 现在对她来说, 还是设法让菡箬道君自己将证据拿出比较重要!
修真界想要销毁一样证据的速度实在太快, 方法也太多,虽说按岳菱芝自己分析,菡箬道君不可能不留下证据威胁别人为自己做事,可万一人家真没证据呢?
这就要靠她自己将‘证据’拿出来了!
可菡箬道君又不是傻, 拿出证据就要丢命,无缘无故她又为何要拿证据出来?
这自然就要靠岳菱芝拿到她的软肋了!来之前岳菱芝和何耀分析过,菡箬道君的软肋是什么呢?
她是归仙宗的宗主道侣, 灵石丹药一类的身外之物她肯定不缺, 至于她的道侣单智穹?就凭她给单智穹戴的几顶绿帽子就能猜到单智穹在她心里的地位了!而且单智穹又是那般作态, 说不得菡箬道君心里恶心他恶心的要死,将其视为软肋的可能实在微乎其微。
菡箬道君没有孩子, 等何耀调查之后才发现, 她在中大陆竟没有一个亲近些的朋友,这样一个不在乎身外之物, 亲朋故旧都无,唯一有关系的道侣还关系僵硬的人,她的软肋究竟在哪儿呢?
岳菱芝觉得,既然在中大陆找不到菡箬道君的软肋, 那就要追本溯源到她的生身之地来寻, 人活在世,不可能丁点牵绊都没有,她若是和谁有仇, 或者是恨道侣花心,以她的财力和修为,大可以毁了那个人之后直接远遁,又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事?若不是小白机缘巧合发现,又有谁能想到,看起来端庄贤淑的菡箬道君,竟然不仅给自己的丈夫戴了两顶大大的绿帽子,还疑似策划了整个中大陆的修真界大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