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写人生 第8节

    第十七章

    在习惯已经成自然的上辈子，唐莳每次都会在上传章节之后的第一时间关注自己的后台，关注那增长速度或快或慢的收益金额，关注章节之下读者们的反馈，然后抽出时间继续码出下面的章节。

    这一系列动作对于唐莳来说，算作每日常态。

    然而这辈子的唐莳还没钱买电脑，平时码字存稿也都是利用课余时间先写在草纸上，再去学校的计算机室打成文档，或者将文稿直接交给陆衡之，由陆衡之将章节打出来上传到网络上。

    这么一来，好处是经过反复修改，唐莳能更容易的找到文章中的错字以及疏漏，使逻辑更加通顺，情节更加完善，坏处则是《盛唐攻略》的更新速度明显比同网站的其他作者要慢几倍。

    这也让不少读者纷纷留言取笑，说草木大大不亏是草本植物，这反应弧就是比正常人类要长。甚至给唐莳起了个外号，叫“唐时草慢”。

    看的唐莳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现阶段的条件艰苦呢。

    唐莳叹息一声，从行李包里面将陆衡之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走到桌子旁边插上网线，开机坐好。一分多钟后，熟悉的x系统桌面跃然于眼前。

    唐莳轻车熟路的登上网站，打开后台，看到定时上传的三章章节已经有了购买记录——不过四、五个小时的上架时间，订阅量已经达到了数千次，收益记录上面的数字换算成软妹币也有一千二百多——这个数字都快赶得上唐莳上辈子写小说最火爆时的水准了。如此盛况让唐莳在欣喜之余也万分感慨，大呼最早吃螃蟹的人果然能尝到鲜。

    察觉到唐莳的欣然喜悦，旁边正忙着写作业的陆衡之也侧着身子黏了过来，靠在唐莳的肩膀上探着脑袋看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当看到收益记录上的那一串数字之后，陆衡之微微一愣，紧接着整个人都挤了过来，伸手搂着唐莳的肩膀不断晃悠道“哇塞，发财啦，发财啦，大神快点请客吃饭啊！”

    唐莳回过神来，看着情绪比他还激动的陆衡之，晃了晃脑袋开口笑道“没问题，不就是请客吃饭嘛，怎么说军功章上功劳也有你一半，想吃什么味道的方便面直接说，绝对管饱。”

    陆衡之闻言，满脸浮夸不敢置信状的摇了摇脑袋，穷摇附体般死死掐住唐莳的脖子开口说道“你个牲口，没钱时是谁与你同甘共苦，坚守寒窑，现在发了财了，居然就只请我吃泡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难道你曾经对我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都是假的吗？”

    言毕，一个虎扑将唐莳压趴在桌子上。唐莳“啊”的惨叫一声，也极力的挣扎反击起来。

    两人小狗打架似的又疯闹到了一块儿，滚来滚去的发泄新文上架第一天就销售火爆的喜悦情绪。

    对于唐莳当初突发奇想要在网上写文赚钱这件事，陆衡之一直都悬着心的。他不像唐莳，有上辈子的经历和记忆，对于写文赚钱一事早就以为常。他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其实是觉得颇不靠谱的，而在得知唐莳为了在网络上连载小说，甚至拒绝了实体出版的合约，甘愿将杂志连载稿酬的首发价格降到二手之后，更是不能理解。

    陆衡之不觉得唐莳能在网上赚到钱，却又不忍心给他泼冷水。唯一能做的就是近自己最大努力帮助唐莳，包括自家的电脑，包括自己成为码字苦力。陆衡之当时想的不过是替唐莳分担一下，免得唐莳将精力全都放在这上面，耽误了正常学习。陆衡之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害怕此事最终不了了之，唐莳却投入太多，难免会失望。

    陆衡之甚至担心唐莳会觉得自己努力了半天竟做了无用功，在小伙伴前失了面子。

    所以他才会坚定且不考虑任何因素的站在唐莳背后。陆衡之想，不论此事是否能成，两个人一起犯傻，总比一个人承担后果要更容易接受一些。

    两个月以来，陆衡之一直都在悬着心。可是今天结果出来了，陆衡之终于放下了满心的担忧。开始纯粹且毫无保留的替唐莳高兴——

    他亲眼见证了《盛唐攻略》的从无到有，从几个收藏，几十个评论，几百个点击的冷清状况到如今收藏过万，点击过百万，就连订阅也如此火爆的盛况。陆衡之突然有种“见证了奇迹”的自豪感。

    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陆衡之心情起伏的唐莳只有纯粹的高兴。两人满屋子摸爬滚打的闹了半天，最终都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傻乐。再次弄得满身大汗的唐莳略有些嫌弃的抹了把脸，直起身子回到电脑前，从后台调出读者评论。另一张床上的陆衡之也再次黏了过来，将胸膛靠在唐莳的后背上，下巴搭着唐莳的脑袋，抻着脖子看屏幕上的留言。

    评论区里如山填海的过万个留言让唐莳看的眼花缭乱，从最上面一串串飘红的“xxx扔了一颗深水鱼雷，恭喜大大入v”，“抱着火箭炮来看大大，交出更新不杀”，“xxx打赏《盛唐攻略》xx绿油油币，恭喜大大入v”的打赏留言一直到最后面的“击掌称叹，此文只应天上有”，“大大请收下我的膝盖”，“撒花，补分”之类的留言，唐莳一个个认真的看过来，到最后看的眼睛都快窜花了。

    火爆收益的刺激下，这一大片点赞看好的留言看的唐莳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精神振奋之下，唐莳做出了一个绝对热血冲动但绝不后悔的决定——他要加更。

    对于这辈子龟速更新的唐莳来说，平日里别说加更了，能保证正常更新都是不容易的。如今却想要在刚刚上传了三章的上架之日加更……不得不说，这当中绝对受了收益的刺激。

    反手将依旧在背上贴锅贴似的陆衡之推到洗漱间里冲澡，唐莳坐下来开始码字。因为大纲详尽，情节谙熟，工具趁手的关系，唐莳的新章节码的很快。不过一个半小时，短小精悍的三千字章节就被唐莳偷偷的上传到了网上，引来下面一阵阵“草木大大发威了”，“草木大大今天吃x药了居然更新这么多”，“xx打赏《盛唐攻略》x千绿油油币，草木大大你敢不敢再加更一张”之类的凑趣评论。

    而洗完澡后一直趴在床上看着唐莳码字的陆衡之也走过来挤开了唐莳，趴在脑前静静的看新上传的章节。

    因为两人向来亲密无间，孟不离焦的风格，陆衡之大概是周围人中唯一知道唐莳在写网络小说的人。当然，没经过后世各种网络小说烂俗桥段浸染的陆衡之也顺理成章的成了《盛唐攻略》的忠实读者。目前来说负责的除了抢先看书的福利之外，还要担负替唐莳查找错别字以及查看逻辑情节是否通顺的校对工作。

    而今天唐莳一时鸡血的在短时间内码字上传新章节，没有经过陆衡之审查的文章自然多了几个错别字。虽然对网文而言，这种小小的错别字无伤大雅，但做事向来认真的陆衡之还是打开后台将错别字一一改了过来——于是文下又出现了一堆哭嚎着“大大居然伪更，瓦们需要加更来抚慰心灵”的苦逼孩子们。

    陆衡之高冷的无视了此类评论，关上电脑，拽着依旧在地上磨磨蹭蹭的唐莳，上床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两人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月色如银，犹如一层薄薄的轻纱从窗外倾洒进来，照的宿舍里面亮堂堂的。唐莳两人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困了不理人，这才算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是被“哐哐”的敲门声惊醒的。觉比较轻的唐莳最先听到了糟心，闭着眼睛踏着鞋子迷迷瞪瞪走到门口开了门，崔玉津已经拎着一塑料袋早餐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外了。瞧见唐莳困的滴里当啷的模样，崔玉津一脸嫌弃的瞪大了眼睛，开口说道“我去。你们昨天晚上是干什么了，居然能睡到这个时候。快八点了知道不？”

    唐莳懒得搭理崔玉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哈气连天的回了房间，趴在床上就要继续睡。另一个床上的陆衡之更是连丁点反应都没有，翻了个身继续睡。

    崔玉津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将手上的早餐放到桌子上，走到阳台前面，现实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一室的阳光倾洒进来。晃的唐莳两人不舒服的紧闭了眼睛。

    崔玉津回身将相机打开，记录了一下两个懒蛋的早起日常。才拿出姥姥今早刚做的茶叶蛋和水煎饺在两人鼻子前面晃了晃，果然看见两人闭着眼睛闻来闻去的卖萌。

    “快点洗脸刷牙吃饭，等会儿还有事儿呢！”

    在美食的催促下，唐莳跟陆衡之不甘不愿的起身洗漱。还没来得及吃饭呢，就听有人继续敲门，打开房门一看，昨天领着几人来宿舍的工作人员又领来两个人，说是他们的室友。唐莳往后一看，不觉满脸厌弃的说道“是你？”

    “居然是你？”

    第十八章

    国外有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砖家叫兽们总爱研究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其中一项理论就是无论你处在什么环境，只要有你喜欢的人，必定也有你讨厌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你越烦谁，就总能碰见谁——

    唐莳现在就觉得这句话真td准。

    他左手握着右胳膊，靠在门边上，一面笑容热忱的跟工作人员陈哥聊天，一面不着痕迹的用眼角余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门外那两个据说很快就要成为他们室友的俩人——一个身材瘦小，满脸欠揍，一个个头高高，五官硬朗，看起来虽然气质稳重但此刻却叫人怎么也看不顺眼——就是昨天海选录制时，在候选大厅跟唐莳起争执的那两个人。

    “怎么这么倒霉啊，搁哪儿都能碰见你们。”瞧见外头久久没有动静的崔玉津举着相机走了过来，眼角余光扫到外头站在工作人员身后的那两人，满脸的好奇友好立马变成鄙夷。

    那小个子清秀男生闻言，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正是呢，我也想这么说。怎么到哪里都能看见你们。”

    言毕，转身冲领路的工作人员道“我不想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寝室，麻烦帮我们换一下吧？”

    那工作人员闻言一愣，不了解这两边应该没什么接触的人怎么看起来怨气这么大。但节目组的安排却是不能随便更改的。当即摇头说道“这可不行啊，都是之前安排好的。你们不要这样子为难我啦。”

    说着，看了看正在对峙的两边人，笑眯眯说道“不过来海选的人这么多，你们能相互认识也是一种缘分。为什么不试着好好相处一下，多一个朋友总是比较好的嘛。”

    他们南方赛区还准备在节目播出之后打一打兄弟情深的牌子呢。现在参赛选手就这么乌眼鸡似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唐莳无意识的勾了勾唇角，并没有接话，反而让开身子冲着工作人员笑道“陈哥你每天这么早工作，吃早饭了吗，正好我们刚要吃，要不要一起吃点？”

    崔玉津闻言，也立刻有眼力见的接茬道“是啊，都是我姥姥亲手弄的茶叶蛋和水煎包，味道可好了，外边是吃不到的。”

    陈哥莞尔一笑，先冲着唐莳说了句“这还早啊，都八点多了，是你们太懒了吧”。旋即摆了摆手，又冲着崔玉津答了一句“不用不用，我吃过了，谢谢你”，这才迈步进屋。走了几步发觉后面没有动静，不觉转身看着另两位种子选手——还站在门外压根没有进来的意思。

    陈哥皱了皱眉，心中暗暗好笑。

    这年头，果然有点本事的新人脾气都挺大，有棱有角的，满脑子都是骄傲自尊，因为一点点小事都能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们似的。也不知道这么做除了徒留笑柄，让人觉得他们小家子气，实在改变不了什么。

    看来得多磨练两年，才能学会适应这个圈子呢。

    反倒是这边李姐看重的……

    想到这里，陈哥扭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站在屋内始终没有什么过激言论的陆衡之和唐莳——虽然年纪很小，但性格确实不错，倒是蛮有些天分的。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因为常年暴露在镜头下媒体前，所以要学会不论什么时候都掩盖住自己的真实情绪，哪怕是装呢，也要装出一副得体懂事的形象才对——

    其实陈哥倒是高看陆衡之和唐莳了。两人之所以没什么反应，是因为在昨天的交锋中已经占了上风。对于手下败将，两个内心嘚瑟桀骜的了不得的小伙伴一直认为，要宽容以待。

    要有礼有节，保持胜者的优越感，展现自己赢家的风范才行。

    如果昨天的事儿是唐莳他们占了下风，估计今天见面就不是这个态度了——立刻动手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留意到了陈哥的表情，唐莳回头冲着外头那两人说道“你们也进来啊。傻了吧唧站在外面干什么？”

    “你说谁傻——”那小个子刚要爆发，就被一旁的高个子给压住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高个子男生率先冲着唐莳说道“昨天的事情真抱歉，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其实昭然人不坏，就是嘴不好总得罪人。”

    说着，伸出手冲着唐莳说道“我叫宋立嘉，25岁。他叫林昭然，21，我们都是苹果本地人，很高兴认识你们。有机会的话请让我们做东请你们在苹果市好好逛一逛，算是对昨天那事儿的赔罪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宋立嘉态度这么友好，唐莳也没计较林昭然的事儿。伸出手握住宋立嘉的手摇了摇，开口介绍道“我叫唐莳，他叫崔玉津，那边的是陆衡之，我们仨都十六岁，都是x市人。很高兴认识你们。”

    听到唐莳自报家门说三人都才十六岁，从见面起就一直劲儿劲儿的林昭然惊异的看了三人几眼，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回头看了一眼宋立嘉，嘴里讪讪说道“你们才十六啊，那应该还在念书吧。怎么也来参加这种节目……你们长得都挺高的。”

    陆衡之闻言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说道“嗯，我们北方人，骨架都大。”

    陆衡之本来说的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在林昭然的耳朵里，总觉得有那么一咪咪的不舒服。林昭然有些情绪的抿了抿嘴，也没说话，拎着行李和宋立嘉一起站到了陈哥身边。

    陈哥见状，立刻介绍道“昭然和立嘉都是我们导演组为南方赛区选的种子选手。昭然是这届全国街舞比赛的冠军，立嘉更厉害，在世界街舞大赛上也获得过优异的成绩。而小莳和衡之虽然在舞蹈功底上稍稍逊色一些，但是你们能把各种风格融入到街舞当中，也是很有创新意识很吸人眼球的。节目组把你们四个安排在一起，是希望你们能强强联合，打出我们南方赛区的名声来。”

    几人听到陈哥的话，相互对视一眼，并没有立刻表态。陈哥见状，也不以为意。这些人私底下关系怎么样他不在乎，只要在镜头前能达到节目组的要求，别给节目录制添麻烦就可以了。

    毕竟像他们这种所谓内定的种子选手，不过是在选秀初期，每个赛区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会从各地搜集一些实力比较强的人，重点宣传，如果最终走得很远，得到的名字较好，对那个赛区也有好处。因此赛区会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给予种子选手一些优待。但这也不是绝对的。

    如果在比赛中途，能够发现更有观众缘，更有话题度的选手，导演组临时变动种子选手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总归就是，条件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把握的住，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如果烂泥真的扶不上墙，节目组也不会一直费力不讨好的把精力浪费在一个人身上。

    一言以蔽之，都是为了收视率罢了。

    而在唐莳的记忆当中，他对宋立嘉和林昭然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想来这两个人当初应该是连分区选拔赛都没有坚持下来的。也不知道是导演组的眼光出了问题还是什么别的差错。可是以陈哥口中的，宋立嘉和林昭然的过往成绩来看，如果两人的成绩是真实的，上辈子也真的参加了《炫舞奇迹》，应该不会一点水花都没有才是。

    毕竟现在还不是十多年以后，国内跳街舞的专业选手远没有那么多，长得不错还能获得奖项甚至在国际街舞大赛上也获得成绩的选手就更少了。

    唐莳心中掠过一丝狐疑，旋即因为事不关己的情绪，将此事远远的抛到脑后了。

    之后的两天，唐莳跟陆衡之过的略有些紧凑，每天吃完饭后就去排舞厅排练接下来五十进三十晋级赛时要跳的舞蹈。因为之前尝到了一次甜头——况且两人在舞蹈功底方面确实没有什么突出的，唐莳在排舞的时候还是注重街舞与个性的融合。

    毕竟以上辈子陆衡之签约后受到的看重和《炫舞奇迹》举办的目的来看，这场选秀未必是要选出跳舞最棒的那个人。而是要选出最有人气以及最吸人眼球的那个。唯有如此，才能为《炫舞奇迹》的游戏拉来更多的人气，也唯有如此，才能为之后要拍摄的大电影拉来更多的票房。

    上辈子的唐莳跟陆衡之本来有一搏的希望，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导致两人中途退赛。

    而这辈子的唐莳已经有了“先见之明”，又见识了后世那么多舞蹈中掺杂多元化风格的“混搭”亮相后受到的追捧，心中便已隐隐有了计较。

    所以在编舞的过程中，唐莳在基本功的发挥上着重渲染一些特色的东西。比如说之前的街舞当中融入花式篮球和太极，比如说接下来会融入的另一种京剧风格，跳好了都是会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至少上辈子唐莳在第一次看到那种风格的街舞之后，唯一的感觉只有“惊艳”两个字，那种独特的视觉盛宴，简直棒呆了。所以唐莳才会在之后照着原视频扒舞，更是一改小时候对于戏剧的厌恶，开始疯狂的学习起国内的各种戏曲知识。然后在扒舞的基础上渐渐融入自己的想法和风格。

    真是年岁越大，越能挖掘出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里越发深厚的底蕴和内涵，这种内敛到极致的悠然和惊艳，再经过加工琢磨之后，所焕发的光彩夺目简直叫人心旷神迷。

    因此唐莳这辈子才如此偏爱这种风格，只希望到时候两人上台表演，能给人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象，让所有人一想起《炫舞奇迹》就能想到他们俩，倒是两人就算没能获得冠军，能在观众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也算赢了。

    不过看花容易绣花难，唐莳之前想的很美好，却在切实执行的时候遭到了一些小困难——那就是陆衡之的接受程度。

    第十九章

    其实若按基本功来论，陆衡之的功底要比唐莳好很多的。上辈子两人之所以总在晋级和待定中徘徊，除了他们那一组的舞者太过强大外，唐莳个人的底子薄弱也是一个原因。因为他不像陆衡之那样，有更多的条件去练习，有更好的老师来教导。

    然而重活一世，唐莳凭空多了十年的练舞经验，再加上几个月的苦练，不但迅速弥补了两人在功底上的差距，更因为眼界见识的缘故成为编舞中的主导者。而唐莳因为有上辈子的经验，在排舞的过程中也一直表现的较为轻松且游刃有余——

    就像这次排舞中街舞中夹杂着京剧动作的风格，对于陆衡之来说是平生未见，但是对唐莳来说，这些动作都是他上辈子看过，并且练过无数次的。因此在排练的过程中，陆衡之无形就被落下了很多。达不到完美的配合效果，两人就得一遍遍的车轱辘似的重练。几天的时间下来，一支舞蹈别说练熟了，连三分之一的进度都没练上。

    更糟糕的是，体力向来不算太好的唐莳在一次练舞的过程中又崴了脚脖子。虽然这种小打小闹的伤势在练舞的过程中纯属平常，只不过休息两天擦擦伤药就能养好，可是在陆衡之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简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陆衡之当场就爆发了。他一边扶着唐莳在地板上坐下，为他冰敷上药，一边低头失落的说道“都是我太没用了，连累的你一遍一遍跟着我练，所以才会受伤。要是等晋级赛那天还好不了，怎么办？”

    唐莳伸手拍了拍陆衡之的肩膀，开口笑道“别胡思乱想，不过是崴了一下，敷点药休息俩小时就好了，没那么严重。”

    陆衡之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隔壁练舞的林昭然和宋立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也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问长问短。

    唐莳一面笑着应对两人，一面留意着陆衡之的情绪，一直都在说自己没事儿，只需要休息一下。

    然而陆衡之的情绪却越来越不好——

    本来在平时的练舞当中，陆衡之都是比唐莳强很多的。当初要学跳舞，要参加比赛，也都是陆衡之拖着唐莳来的。如今真正到了赛场上，自己各方面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更成了拖后腿的那一个，任谁心里都不舒服。